第四十九章 上山採藥
得到了華陀所開出的方子,現在只差野山參這一味葯了,為了能讓小喬的身子儘早恢復,我急不可待地決定上山去採藥。然而江東境內常有山越之族為禍,他們經常攻擊掠奪漢人之財物,等到大軍到達時,他們便會躲到山上去,而山地作戰是山越一族的強項,大軍曾好幾次上山圍剿,反而被神出鬼沒的山越族人打得潰不成軍。
山越之民他們居住于山上,平日里耕植於谷地,也懂得以銅鐵製作武器與農具,他們身體強壯,作戰勇猛並且十分善於山地作戰,且會利用山中的銅鐵礦,鑄造工具以自給自足,丹陽、會稽、預章、鄱陽等郡所散居的山越尤其多。
當我手下的謀士郭嘉等人知道我要前往山越之地採藥時,不禁嚇了一跳,他們曾極力地勸阻我不可前往,怕我出事,那裡的山越之民不服皇化,十分野蠻,尤其是對漢人十分地仇視,這也是他們不讓我前往的最主要的一個原因。
可是我也不能為了這小小的危險就不去了啊,最後在眾人的再三說服下,我才決定帶上我的親衛隊一起上山,雖然這支隊伍人數不多,但是以這支小隊的實力以及配備優良的裝備和武器,應付突發事件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了。
第二日,我帶著藤飛以及典韋、程志遠這二個追隨者在二十名親衛兵的護衛下,開始向著最近的那座句余山出發了。當初我曾問過華陀,下雋離會稽太遠,而且又不是自已的鄰地,路遠不說還十分危險,華陀也考慮到了這點,讓我去附近的山頭找找,說不定能找到野山參也未可知,既然同是江東之地,說不定其他地方也有野山參生長的。
如果能讓當地的山越族人幫忙,以他們對山上熟悉的地形,說不定能很快地就能找到。可是我知道以山越對漢人的仇視程度來看,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走了五天的路程,終於來到了距離句余山最近的一個村落落腳,這裡屬於虞縣的地界,聽村裡的獵戶說,這句余山上住著不少的山越之民,他們生性殘忍,不管是對於上山採藥或是上山伐木、打獵的百姓,他們都會主動攻擊,有時還會下山掠奪村中百姓的糧食,現在村裡的人幾乎沒幾個敢上山的了,只在山腳下活動,以打獵謀取生活。
在村裡停留了一天,第二日一早,我們這行人就起程上山了,由於得到村民的提醒,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十分謹慎,山腳下的路還算好走,而且還能偶爾見到幾個村裡的獵戶在林子里狩獵,越往山上走,道路也越難行,密密麻麻的樹木遮天蔽日,根本就看不到一絲陽光的照射,有的只是各種鳥類的鳴叫聲以及動物的驚叫聲。
這座山也算是挺高的,我們一行人走了三天,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據華陀所說,野山參一般都生長在高處或懸崖邊。這三天來,眾親衛的精神高度集中,一路上都在緊張的戒備中度過,但是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眾人這才開始放下了心來。
由於上山的這些天來,眾人一直都吃著手裡的乾糧,現在早已食之無味了,我也想著該改善一下眾人的伙食了。於是下令手下的親衛去林中獵些動物來,大家也好開開葷,依我親衛的能力,在林子里弄些動物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之事。
不一會兒的功夫,五個親衛就拿著各類飛禽走獸的動物屍體回來了,有野豬、野雞、野鹿以及各種不知名的鳥類等等,看來中午的這頓飯豐盛極了。
命人處理好動物的屍體,我從林子里揀來一些枯樹枝,開始升起火來,準備弄個燒烤大餐,除了十幾個親衛在外圍戒備著,剩下的幾人則圍在我的旁邊不停地忙碌著,典韋一聽說中午不用再吃那干硬的乾糧,反而有大塊的肉可吃,早就饞得流口水了。
準備工作做好后,我便把處理乾淨了的肉架在火上開始烤起來,不一會兒,肉香的味道便開始慢慢散發了出來,油脂滴在火上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響。又烤了一會,火上的肉被烤得呈金黃色,看來是熟得差不多可以食用了,程志遠用匕首把肉切割成一塊塊的,第一塊肉自然是先遞給了我,其他的幾塊則分給了旁邊的幾位親衛,典韋深怕肉不夠分,見機搶過程志遠手中的肉,大口大口地大吃起來,還不停地大嘆我的手藝高超,烤起來的東西就是美味。
藤飛一路上隨行上山,路上卻老是不發一語,其實我知道此次他是因為八妹沒有一起來而感到失望,這種男女之事,我也幫不上忙。所幸剛才典韋這大老粗的吃相把藤飛給惹笑了,拿起自已被燒著油滋滋的烤肉,放在嘴裡嘗了一口,然後便大口大口地把手中的肉給消滅光了。
在其他親衛羨慕的眼光中,一隻大野豬的肉就這樣被我們給分光了,接下來我把鹿肉也放上去烤,畢竟我們這一行人有二十來人,而且個個都是壯漢,食量自然大,總共烤了三隻大型的動物后,大夥才吃得七七八八,而吃得最多的就屬典韋了,他一個人就吃了二人份的伙食。
而剩下來的動物自然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掉,為了能讓晚上的伙食能好點,我把剩下的鳥啊,雞的這些小型動物也一併給烤熟,然後放在隨行的袋子里,以備晚飯之用,雖然這些肉冷了后味道會大打折扣,可是總好比啃干硬的口糧要好得多。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在不遠處戒備的親衛全都戒備地跑了回來,把我圍在中間,然後便聽到山林中傳出一聲尖銳的竹笛聲,一眨眼的功夫,從林中走出一群衣著破舊、身子異常魁梧的壯漢,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來看,並不是漢人,自已極有可能是遇到了山越族人。
他們每個人的的手上都拿著武器,有拿槍的、也有拿刀的,更有使弓箭的,他們俱都小心戒備地注視著我們,卻沒有立即動手,好像在等什麼人來似的,我站起身來,正打算與他們交涉,沒想到那個帶頭模樣的壯漢見我有所動作,忙出聲嚷道:「漢人,你們不要輕舉妄動,要不然別怪我們手上的武器不客氣。」
看來他們對漢人的仇視還不是一般的深哪,我在眾親衛的護衛下,與對面的山越族人對峙了一起,一會後,從山後又趕來一批山越之人,帶頭的是一個打扮巧俏巧的小姑娘,約十六七歲的樣子,那些山越族人見到她的到來,全都鞠躬向她行禮,只見她活蹦亂跳的走到那位帶頭的壯漢面前,詢問道:「古巴,到底出了什麼事?」
只見那位壯漢十分尊敬地回答道:「阿依瑪小姐,我們在這裡發現了漢人。」
那些小姑娘用眼神打量了我們這行人,然後指著我們問道:「是他們嗎?」見那壯漢點頭,那小姑娘繼續說道:「難怪我一到這裡就聞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原先是漢人在林子里吃烤肉啊,看來他們的手藝很不錯的樣子。」
那個叫阿依瑪的小姑娘轉過身,對我們問道:「你們這些漢人到山上到底有何目的,如果老實交代,我倒是可以作主放你們一馬。」
典韋見到對方一付吃定了我們的樣子,熱血一涌,便想上前跟他們大幹一場,卻被我給攔了下來,先不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而且他們人多勢眾,又以半圓之勢圍著我們,而且他們手上還拿著弓箭,要是真跟他們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是我們。形勢比人弱,我只好裝作一副十分慌張的樣子,老實地回答道:「不瞞這位姑娘,其實我們只是上山來採藥的,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那位壯漢聽了,哼了一聲道:「上山採藥,你騙誰啊,採藥會像你們這樣全副武裝的嗎,而且看你們的模樣,好像武藝還都很不錯的樣子,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確實,我們這支隊伍的精銳,只要內行人一看便能瞧得出來,現在我只好耐著性子,努力地向他們解釋道:「我們確實是上山來採藥的,只是聽說最近山上不太安全,所以才會帶護衛一同上山,並沒有其他什麼目的,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那位姑娘正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相信我所說的話,那帶頭的叫古巴的壯漢說道:「小姐,他們這些漢人十分狡猾,不要相信他們說的話。」
「不如這樣吧,我們把他們帶回族裡讓我爹處理!」古巴聽到這個建議后,也就點頭同意了。
見到他們好像一副吃定了我們的樣子,眾親衛一個個都做好了突圍的準備,只要我一聲令下,便會對對面的這些彪形大漢展開攻擊,如果真要是那樣的話,我們這方也肯定難免會損失慘重,山越族人的戰力可是十分強悍的,現在人數多於我方,實在不宜和他們硬拼,只好乖乖地做了他們的監下囚,在他們的「護送」下,往山越的聚集之地走去。
在路上,阿依瑪向我問道:「漢人,你們弄的食物真是太好吃了,我大老遠的就聞到烤肉的香味,你們還有沒有吃剩的,給我點嘗嘗吧。」
看來這位阿依瑪不僅人單純,而且還毫無心機,對我們這行人一點也沒有防備之心,看眾人對她尊敬的樣子,看來她在族裡的地位肯定不低,有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要和她好好打好關係,我還要指望她幫著我們離開呢。如果有他們指引,說不定我們能很快就能找到野山參也不一定。
我從包裹里拿出一隻燒烤好的鳥肉,遞給阿依瑪。見到香味四溢的烤鳥肉,阿依瑪早已按捺不住十指大動,在山越族人羨慕的眼光中狼吞虎咽起來,絲毫不顧女孩子應有的吃相。吃完那隻烤鳥肉后,阿依瑪幸福的拍了拍自已的肚子,嘆道:「吃得好飽啊。」
一旁的我看到這麼大塊的鳥肉竟然被她一個人給吃得乾乾淨淨的,不禁有些佩服起她來,沒想到她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胃口竟然絲毫不比男子差。
阿依瑪打了個飽嗝后,有些抱怨地對我們說道:「都怪你們的食物太好吃了,害得我今天吃多了,看來我的減肥大計又要泡湯了。」
聽了她的話,我只有搖頭苦笑,這怎麼能怪我們呢,明明是她自已貪吃,卻怪起我們做的食物來了,還減肥呢,都這麼瘦了,再減恐怕就只剩一副骨頭了。當然,這些想法只能在心裡想想,真要是說出來,還不知要給眼前的這位給怎麼了呢。
一路上,我和阿依瑪也互相熟識起來了,從她的口中我也知道了一些他們山越的情況:阿依瑪所在的一族大約有數千人的規模,他們的族人以部落的形式生活在山林中,生活條件也十分貧窮。
他們族內的老人和婦女平日里耕田種地,年青的男子則在山上以打獵為生,至於日常所用的農具和武器,都是他們自已在山中挖礦自已鍛造的,可以說,他們的鍛造水平一點也不比漢人差,而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基本上能自給自足,很少與外面的人接觸。
至於衣物以及日用的其他東西,則是他們以物換物的方式來與漢人換取的,不過近幾年,他們族人下山與當地漢人交易,常常受到歧視,把物品的價錢壓得很低,最可惡的是有幾個漂亮的山越族的女子下山到市集採購物品,卻被當地的富豪看上,強逼著納人家為妾,其實說穿了就是硬搶的。
後來山越族人便帶人下山想要回人,不料卻被那富豪勾結當地的官員與山越之人起了衝突,最後事情到了無法解決的地步,山越之民便衝進城殺了當地的富豪,順便把那個與富豪勾結的貪官也殺了,救出人後他們便躲回了山中再也不輕易下山與漢人交易了,後來山越與漢人的關係便因此而緊張了起來,雙方也互相仇視起對方來了。一說到這裡,阿依瑪原先一臉平靜的臉上也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怒容,看我們的眼神都帶了有點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