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蔡府赴宴
第二天，蔡邕差人送信過來，說讓我們父子三人今晚前去蔡府赴宴，而且宴會是特地為我們而準備的，到時會讓馬車過來接人。楊業本是不想去參加這個宴會的，可蔡邕太過盛情卻又沒法推脫，早早地就把各種事都安排好了，只好應邀前往。夜晚的洛陽與白天又是另一番的景象：大街上路火通明，兩旁的酒樓、客棧的生意十分紅火，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乘坐著蔡邕特地為我們準備的馬車，我們父子三人很快就來到了蔡府，只見府門前像辦喜事般熱鬧，門前還停著好多轎子，明顯都是些來蔡府赴宴的達官顯貴，也有些來京求學的各地學子們。
站在門口的家丁見到我們下車，忙迎了過來，行禮道：「您就是楊大人吧。」楊業說道：「在下正是。」「我們家老爺讓我在此等候多時，請隨我來。」家丁領著我們向府內走去。
跟著家丁來到府內大堂，大堂內燈火通明，眼前看到的景象，讓我們大吃一驚，不就是吃個飯，用不著這麼誇張，擺這麼大的宴吧，而且還請這麼多的人來慶賀，真是奢侈浪費啊，這些在朝為官的當權者這樣揮霍無度，也難怪朝庭會這般**了。
此時的大堂里已經來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些不認識的，偶爾見到幾個將領模樣的，不知道他們是誰，看他們的氣派一定身份不低。蔡邕從對面迎了過來對楊業招呼道：「將軍可來了，這次我設宴專門是為你接風的，不僅請來了朝中官員，還有各地學子，我來給你們引薦一下。」楊業向蔡邕投去感激的目光。
蔡邕拉著楊業走到一位將領的面前，介紹道：「這位就是剿滅黃巾的左將軍皇甫嵩。」
楊業看他一臉地剛毅，果然有一代大將的風範，上前施禮道：「下官穎川太守楊業拜見皇甫將軍。」（皇甫嵩在黃巾平亂中屢建功績，在朝廷中威望頗高，董卓亂政后，他對董卓的行為不滿，頗有微詞，結果被董卓罷去官職，閑置在家）
皇甫嵩打量了楊業一番，微笑道：「楊太守不用多禮，況且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將軍了。」
雖然他說著這話，可楊業知道他很不甘心，「他身邊的這兩位可都是皇甫家的俊傑，右邊那位是皇甫將軍的侄兒皇甫酈，官拜謁者僕射，左邊的是皇甫將軍之子皇甫堅壽，現官居議郎。」
楊業一一行禮拜見了一番，然後蔡邕又拉著他向場內的其他人走去……
「好了，我來給你們倆介紹幾個年輕人，多認識認識。」蔡邕拖著我和三哥的手走向那群正在討論詩詞的文人堆里，蔡邕又指了指其中的三位年輕人道：「這位是自河東名門衛氏的衛仲道，其先祖便是我大漢有名的衛青大將軍。」
原來他就是日後蔡琰的丈夫，只見他眉清目秀，打扮得也甚是文雅，果然是個美男子，不過就是長的太細弱了些，一副病泱泱的樣子，膚色也蒼白的厲害，難怪會年少早亡。
蔡邕接著復又引著楊業三人，一一介紹朝中的象尚書僕射士孫瑞、司空張溫、荀爽、太僕韓融、魯馗、大鴻臚周奐等人，俱是些舉足輕重的人物，我們就這樣被蔡邕像竄門似的到處介紹。
蔡邕見邀請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今天的主角也到場了，就讓各人入坐。古時候擺宴都是設的排席，左右兩邊分開，面對面各設六排。前兩排坐的皆是朝中大員，他們身後依次坐著各自的門生子弟，或是有關係的名士才俊，楊業則被安排在了第一席，我們兄弟倆則坐第二席。沒想到的是，我下席坐著的竟然是司徒王允，怎麼剛才沒注意到，大概是場面太過於熱鬧了才沒有注意到他，我向他打了下招呼，他只是含笑點頭，大概是他不想在大廳廣眾之下與我們有過密的關係。
蔡邕示意堂下眾人安靜后，對眾人說道：「感謝各位今晚賞臉前來赴宴，今晚此宴是特地為了招待各地前來朝拜天子的官員以及各地名士學子們，在我右邊的這位便是穎川太守楊業，他的聲名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了吧，接著對一旁邊的我和三哥介紹道：身邊的二位就是楊太守的公子。」
以楊業名聲堂下之人大多都是知道的，忙起身打招呼，寒喧一般，也有不少人誇我和三哥一表人才，英勇威武等等恭維之類的話，然後在蔡邕的示意下，宴會開始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弦管並奏，一陣陣悠揚的琴聲在大廳響起，只見廳外進來一群姑娘，一個個嬌柔多姿，媚態百生。為首的一個身段修長勻稱，翦水雙瞳直勾人魂魄，唇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彷彿讓人覺得她好像在含情脈脈的看著你。一身白衣，長袖飄飄，宛如九天仙女下凡塵，叫人神往。眾人看到如此美女都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好一個顛倒眾生的美女！我仔細觀看，發現她秀髮沒有發簪，任意的盤在頭上。臉上並無脂粉，清麗脫俗，讓人心醉不已。只見她隨著琴聲舞動那婀娜身姿，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笑，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你。琴到底奏的是什麼樂曲，我就不得而知，我還是首次領略這古時樂舞，但聞樂曲悅耳，又見霓裳婀娜，心神早飄飛萬里，不禁陶醉其中。
一曲奏完，樂聲倏止，那女子也舞步嘎然而之。良久，場內才爆發出如雷掌聲，起舞的女子對眾賓略一施禮，退了下去。我這才回過神來，想起方才自己竟看得如此入神，不由有些羞愧，但四下看看，在座賓客無不如此，不由暗嘆一聲，這也難怪古今之人都稱這些美麗的樂舞為亡國的靡靡之音，這樣奢華的酒宴，美麗的舞蹈，如何不讓人不沉溺於此中，而樂此不疲呢，連一向沉穩嚴謹的楊業也不例外。
蔡邕看到堂下眾人的反應，十分自豪地對眾人說道：「剛才的節目還算盡興吧，這是小女一手編排的歌舞。」眾人俱皆嘆好。坐在下首的衛仲衛說道：「沒想到蔡小姐能編排出如此優美的舞蹈，真是讓人驚喜萬分。」
「不僅舞得好，歌曲也十分婉轉動聽。」坐在他旁邊的一書生也起身誇道。
「舞跳得好，那些舞姬的身材更是一級棒。」董卓的親信王匡一臉色眯眯地說道，頓時引起了在坐人的一陣反感，也沒人愛搭理他。
歌舞結束后，看到蔡邕舉杯，眾人都起身舉杯各自敬酒。看著桌上擺著的各式各樣的美食，就很想品嘗一番，但主人沒動筷子，做客人的當然也不好先動，只能悶悶地聽著別人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著恭維話，獨自喝著酒。
聽著這些沒有營養的話，肚子實在忍不住開始「咕咕」地叫了起來，終於看到蔡邕動了筷子，對堂下賓客說道，「想必大家也餓了，快嘗嘗我為大家準備的野味。」家丁們手裡端著托盤給桌上的每一位賓客上菜，掀開上面蓋著的碟子，就聞到一股肉香味，仔細觀察好像是一盆烤兔肉，色香俱全，不知味道如何，夾了塊肉一嘗，果然美味。
第二道菜是酸辣冷魚，是老夫精心研製的，請大夥品嘗品嘗。掀開上面蓋的著碟子，只見盆里的魚都去掉了頭和尾，被切成片片的模樣，魚片上還放著蔥頭、芹菜、蘿蔔等各種調料，夾了塊魚肉一嘗，果然如菜名一般既酸且辣，一點也吃不出腥味。在座的眾人也都是吃過不少山珍海味之人，但蔡邕的這道菜卻是別出心裁，讓人吃了讚不絕口。
第三道菜是一盆豆腐，像這種最常見的菜應該是上不了大堂的，不知為什麼蔡邕會上這道菜，不過看到盆子上的豆腐顏色有點紅，而且黏糊糊的，不同於一般的豆腐，想試試到底有何不同，夾了一塊放在嘴邊嘗，剛吃到時的感覺就是很辣，舌頭被刺激得麻了，過一會兒才感受到既咸又香的味道，果然和平日百姓家吃的不同，又是一片的稱讚，還有人詢問蔡邕這道菜的配方，蔡邕只是笑說是從古書上學來的。
席間賓客也談起了對吃的各種研究心得，倒是我們父子三人吃慣了一千多年後的各種美食，沒有跟他們一般興奮，對於吃的有啥好聊的，真是群只會享受的閑人，他們不僅對吃的，穿的，用的享受，還對金錢、權力和美女的感興趣，這群沒有本事卻在朝中當大官的人是如此地不濟，也難怪朝庭會如此**至如此程度了，我心裡這樣想到。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這會兒，家丁們又端上來了第四道菜――活吃魚，是皇宮御食中的一道菜，這道菜魚肉極嫩鮮美，口味甜酸適口、視之活生活現，鰓動嘴張。用餐者無不驚喜稱奇，如有人向魚敬酒，當把酒倒入魚嘴時，其鰓動的更快，魚嘴張的更大、這就叫「活吃魚」，真是妙趣橫生。看著這道菜，我父子三人都有點想吐的感覺，真不知道對面的那些人怎麼吃得下去。
第五道菜叫營養美味湯，是小女精心調製而成。做法是：將牛肉丁加水用漫火燉至七成熟，此時在牛肉湯中先放入不易熟的土豆丁、胡蘿蔔、番茄丁一起煮到土豆出沙，番茄在湯中泛紅為止，再放入磨碎的白鬍椒粒及鹽就算做好了。聽了蔡邕的介紹，我勺了一點嘗了嘗，這種湯真是味道鮮美，不說營養好不好，就是光這湯的味道就不得了了。
堂下一人起身說道：「聽說蔡小姐七歲能賦，九歲能琴，何不請出來讓她為大夥彈奏一曲，以助雅興。」眾人視之，乃董卓之弟，董旻。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也都想親眼目睹蔡邕千金的才識，蔡邕也不好拂了這位董太師弟弟的面子，就讓下人去請蔡琰出來為賓客們彈奏一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