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幸

（晚上同學請吃飯，提前更新）

「武氏罪族，野心圖反。」林牧風看著這八個字，喃喃道：「武氏武氏定然是姓武的，卻不知道是誰。野心圖反倒是再明朗不過了，定然是要反皇帝了。竟然是個驚天大消息啊，要是讓我見著皇帝和他一說，哈哈，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過隨即又想：「我林牧風雖是個大學生，別的也就罷了，可惜對歷史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連這唐朝什麼武氏罪族是指誰都不知道，還告什麼密啊，這榮華富貴還是給別人好了。」如果林牧風的歷史稍微知道些的話，這武氏罪族說得也太清楚不過了。唐朝武氏出名的除了武則天那家族還能有誰。

原來武則天死後，已經滲透到政治中心的武氏餘黨不在少數沒有被處置。中宗登基繼位，由於生性懦弱，大權旁落在韋皇后和安樂公主手中。韋皇后想效仿武則天稱帝，所以排除異己，勾結武氏餘黨，並讓自己的哥哥擔當大權，等待時機就想篡位。李隆基和太平公主及時動手，瓦解這場陰謀，然後擁護睿宗李旦繼位。李隆基下令賜罪韋氏一族，並捕殺武氏一族殘黨。之後武氏就稱罪族。

林牧風沒有留心在這八個字上，一轉頭又見硬邦邦倒下的老人雙目圓睜，看得他直發毛。心想，算我闖入你的地盤冒犯了，我就好事做一做，算是扯平，讓你死也瞑目。伸出手去將他眼皮合上。老人鬚髮盡白，面目慈祥，很有隱士風範，讓林牧風也有點尊敬之情，所以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這一停留無意間就發現老人懷裡有什麼東西微微隆起。林牧風道聲：得罪得罪，伸手將那物事掏出來。

只見是一塊錦布包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輪廓像是一本書。林牧風心中一喜，打開包裹一看，果然是一本青皮書，上面的幾個篆字卻看不懂。翻開一看，好在裡面的文字不是古篆。不過一頁頁寫著稀奇古怪的東西或者玄奇的圖案，粗略一看好像和功夫有關。林牧風這一看之下就大樂，所謂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就是這麼回事，這本傳說中的「武功秘籍」就這麼得到了。林牧風當下毫不客氣將秘籍包起來，塞到口袋裡。轉念一想，這老頭兒莫不就是楊暮雪的師父？不然怎麼在這深山裡，而且這洞中還有女人的卧室。只是怎麼好端端死了呢？

想到這，林牧風忙給老人鞠了個躬，道：「既然得前輩傳書，也算得上是您老弟子，受我一拜。」林牧風說得雖然恭恭敬敬，可是身上卻占這老人已死的便宜，說得跪拜卻不拜，反正他也看不到。林牧風心想：從此以後，我倒變成楊暮雪的師弟了。

林牧風四處尋找一遍，除了寫尋常物事就再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林牧風看著盤腿倒下的老人，嘆口氣道：「雖然沒有真拜，但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半個師父。看你可憐，我幫你刨個坑，你就安心上路吧。」

林牧風循著特意記得的路線，走出石林，在一處向陽地方用洞里尋找到得工具挖了個大坑，又將老人的屍體搬出來安葬。填完土，還用四處找來的石塊堆在墳上，找了塊木板當墓碑。他不會寫古文字，就用現代的簡體文字用那柄利刃刻上「師父之墓」四個字，樹在墳前。遠遠望去倒也像模像樣，依稀像個墓。期間，那頭猴子在旁邊看，像是傷心地樣子。等將老人埋葬，又吱吱叫著，竄進樹林里。

做完這些，天色又漸暗下來。林牧風累的筋疲力盡，癱坐在地上。忽聽吱吱聲，抬頭看那隻猴子手裡拎著兩頭野雞，正對著林牧風嘶牙咧嘴笑。林牧風正想自己今晚又得挨餓，看到那野猴子手中竟然拎著兩隻奄奄一息的山雞，不有眉開眼笑，對那野猴子的稱呼都變了，接過猴子手中的野雞，道：「猴兄，來來，晚上請你吃烤雞！」

洞里什麼都是現成的。林牧風將兩隻野雞拔毛殺了，開腸破肚。他第一次干這個，一點經驗也沒有，只是求乾淨了就行。於是把野雞頭剁了，爪子砍了，其他什麼一骨碌全都扔了，將赤溜溜的兩隻野雞放在爐子上烤。功夫不足，烤得焦糊不一，大概是極度飢餓，還吃得很香。

當夜就在洞中過夜。林牧風對剛死人的地方多少有些忌憚，便在楊暮雪所居石室里休息。白天實在太累了，石室里楊暮雪留下的芳香氣息倒沒有讓他有什麼想入非非的念頭。第二天一早起來，林牧風就匆匆西行。本來他想帶上那野猴子，它頗通靈性，在深林里也好有個照應，起碼可以讓它爬樹摘果。可惜這猴子好像對石林主人——那死去的老頭十分眷念，並不跟他而去。林牧風也沒辦法，只好獨自前行。

為了方便，林牧風在洞中找了套布衣將自己的牛仔T恤給換了。雖然不怎麼舒服，可是沒辦法，他可不想變成異類，只得試著適應這個朝代。那本秘籍放在懷裡，倒是比塞在口袋舒服多了。

一路西行，林牧風走走停停。累了就吃個果子。這樣走五六天，只見樹林漸漸變得稀落了。這讓林牧風十分興奮，看來已經到了森林的邊緣了。這時候逃出叢林得以重生的林牧風又活絡起來了，突然想：「我現在身在唐朝，他媽的唐朝以胖為美，自己豈不是凄矣悲矣，想想飯店酒館，街上樓里到處都是胖得像豬的女子，這生活還有什麼意義？」想到這，不由狂汗，不過轉念一想：「楊暮雪不久窈窕如素，可見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胖。那這麼一來，我的生活就爽歪歪了。左擁一個人家嫌棄的纖腰如柳的『醜女』，右抱一個清瘦絕塵的『醜女』，反正沒人和我競爭。哇哈哈哈哈哈哈！」

天之道，大喜固有大悲。果然如此，林牧風正洋洋得意，幻想著「天下『醜女』盡收於我」的時候，腳下一空，接著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只覺得身子自由落體，轟地一下砸在地上。這一痛可不同凡響，本來不怎麼痛的手臂傷口一下又撕裂開來。

林牧風暗罵一聲：「你娘娘的……」四下看去，只見是一個直徑四五米的大圓坑，抬頭一看，沒有八米也有十米。幸虧地步的泥土濕軟，要是換成石頭，此刻自己沒死也得斷條腿。查看一下情況，只見壁上有洞，通到上面，原來這是個人工挖的大陷阱。口子上鋪著一大塊苔蘚，此時被自己破壞了一角。

林牧風試著從那些小洞往上爬，可惜他臂上有傷，根本使不出力氣，幾次都只爬上幾步就摔下來。又試了幾次不行，林牧風只得作罷，只好等明天傷口差不多癒合再作打算。林牧風鬱悶地拿出一個果子就啃，忽然想到：「自己不是有一本武功秘籍嗎？裡面不懂有沒有輕功之類，或許能借它脫困。」於是拿出秘籍，借著陷阱一角漏下的光線，開始一頁一頁尋找。

那本「秘籍」最先記錄著的是幾個八卦圖，看上去不怎麼對勁。林牧風對玄學本來就沒什麼研究，只是在一些地方偶爾看到過奇門八卦的圖而已，不知道這些圖哪裡不對勁。這些圖譜下，竟然畫著人體圖形，上面紅黑線條縱橫交錯，曲曲折折，旁邊註解是奇經八脈。下面就寫了許多深刻文字，林牧風絞盡腦汁，還真沒覺得哪一個是他能夠看懂的。一頁一頁找下去，只過了六七頁之後，就只見八卦圖不見人圖以及玄奧註解了。從頭到尾愣是沒發現除了他之前所看到的類似武功的幾頁之外還有哪一處像是秘籍。

失落之際，林牧風看見末尾三頁密密麻麻的字，仔細一看，竟然說的是修身總綱。

一共三部分，幸虧用的書體林牧風還能看懂一些：修身總分三種，內、外及神。所謂內，是將肉身視作世界，棄其糟粕，留其精華，開發其潛力，壯精血，尤重吐納；外指外家拳腳之術，重磨礪筋骨，以強自身**；神為上，修定心靜性之法門。此三種各行其道，亦相輔相成，可各自為基，亦可相融如水乳，實無高下之分。數百春秋，高人出盡，獨修一門者有之，同修數門有之，皆可達到大境界......

之後到有關於輕功的介紹，林牧風看了一遍，所謂輕功，其實是一些提氣奔走的法門，如何呼吸，如何動作。按照現代的來理解就像是百米運動員的技術教練教的如何控制跑步時候的呼吸以及怎麼擺臂，步幅要多大。只是裡面所提的詞語甚是精深，看樣子和一開始的「內功」修鍊法門有極大的關係。秘籍輕身功夫最後寫道：「輕身可飛檐走壁，疾行踏浪並無所虛。只是就中一切，限於各人資質，成就或大或小罷了。若將呼吸吐納之術修行深湛，當可無虞。」

林牧風暗嘆一聲：「看來這秘籍是不能救我於水火了。沒有真正輕功密譜不說，即使有也得有呼吸吐納的功夫。」這絲希望破滅，林牧風反倒是安下心來把秘籍從第一頁吐納開始看起來。

第一頁的八卦圖林牧風不懂，不過按照註解和人物圖，林牧風還是可以看懂一些，原來是教人吐納呼吸的淺顯功夫。林牧風邊看邊控制自己吐納行宮。內功一說本來在林牧風心裡是虛幻的，可是隨著氣息吞吐，林牧風越來越相信卻有內功一事。直到天色變黑，已經無法看到秘籍上的字跡，林牧風方才停止。按著秘籍所述方法呼吸吐納，只覺得神清氣爽，身上的疲倦也稍稍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