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陸伯年身份之謎

第二十六節 陸伯年身份之謎

「看來這還不僅僅是一隻飛鷹!」鄭霄暗暗思道,看來這楊鐵虎之流按此推算理應也是一個秘密組織,不然也不會以飛鷹紋身。

身邊的第一大軍頭石諢見著屍身上面的飛翔雄鷹,不由跟著道:「大人我看這些人應該是江北一帶的幫派團體糾集成的。」

「江北一帶?你怎麼知曉?」鄭霄命這本地衙下的衙役將屍身抬走,聽著石諢這麼一說不由跟上忙問道。

「大人身在江南或許有所不知,小人出生淮北,曾經蘇北一個小縣當過幾年衙差,江北一帶在隋末民不聊生,因此三五成群的義士為謀求生計便結合成了一個又一個幫派,劫福濟貧不在少數。」石諢隨著鄭霄邊走邊道。

「那就一個由流民糾集而成的複雜幫派?」生在現代社會的鄭霄自然也知道幫派紋身乃是可以證明幫中人氏的一個記號。

「不錯,我看這隻飛鷹就是他們這個幫派的記號。」石諢繼續肯定道。

「既然如此那按照你的判斷,我們便可將他們先稱呼為鷹幫,但你不是說他們基本都活動於江北一帶,那他們冒著被捕的危險跑到人生地不熟的這江南庶地來幹什麼呢?」鄭霄繼而又拋出疑問道。

「這我哪能知道?」石諢摸了摸後腦勺憨憨的笑道。

「那你若是這個所謂鷹幫中的成員,什麼原因會讓你潛入自己的地盤?」鄭霄跟著假設道。

石諢沉了沉心暗想道:「大人,他們有一種可能是來杭州辦事,因為這些幫派全都根深蒂固,或許在我們杭州都有他們的分站!」

「有理,很有可能這些屍首就是他們杭州分站的成員,那有沒有其他可能?」鄭霄繼續問道。

「還有……還有……」石諢此人作戰倒是勇猛,讓他推理斷案可卻有點逼他,但順著假設的身份一琢磨卻也有了答案:「還有就是他們在原來地頭呆不了了,成員分子轉移地盤,這才到了杭州。」

「說的不錯,那你仔細想想看怎麼樣才會使他們呆不住了?」鄭霄笑著問道。

「大人,照著你的思路那就是說有人想滅了這個鷹幫?」石諢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繼而下了結論道。

「呵呵!」鄭霄暗暗一笑道:「很有這個可能,你先看這些屍身上面的衣服,是不是非常破爛?」

「確實大人,這些衣服跟要飯的差不多!」石諢立刻跟著道。

「你再看他們個個都是臉形消瘦,就想那個剛剛被我們救下的楊鐵虎你也不難看出他似乎也是好些日子沒有吃飯似的,既然是這樣那你第一個假設不會成立,而再想那些死活追殺這些鷹幫分子的神秘殺手,似乎就可斷定他們這夥人必然是被追殺才到了杭州。」鄭霄跟著解釋道。

「大人判斷的沒錯,可那伙追殺他們的殺手怎麼就兀的憑空消失了?」石諢忙又道。

「你想想在這杭州城中誰有本事能躲過官差耳目將這殺手隱藏起來,而誰又想置我們兵司衙門於死地!」鄭霄心中早已細細推算過一遍。

「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陸伯年,陸大人!」石諢跟著鄭霄思路一下推敲繼而答道。

「噓!你我心照不宣好了。」鄭霄俯身貼住石諢的耳朵道:「你從現在開始跟大柱兩人日夜監視著陸府的動靜,不可打草驚蛇,若有一絲的風吹草動立刻稟告於我!」

「是,小人明白!」石諢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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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了小刀會雖然過去好幾天但對杭州官場卻似不大不小的一次震動,其他幾曹的參軍不由向鄭霄暗暗靠攏了一些,特別是司法、司戶等閑散官員,且杭州府衙的下屬其他上司官員,諸如長史、司馬等官員也都開始與鄭霄走動漸密,畢竟一個「狠」字確實讓人生畏,且這一月來兵司衙門也是招兵買馬,衙役數量擴充了半倍有餘,糧米也是自食其力,甚至都已有了外借之事。

然這陸伯年的府地卻如同鐵桶一般,密不透風,饒是石諢與大柱二人在陸府之外蹲守了數日卻依舊沒有任何非常的動靜,陸伯年極少出門,而今他兒子陸遷在家養傷亦是不出門,堂堂錄事參軍如此大宅,這幾日卻是大門緊閉,密不透風,似乎連一隻蚊子都很難介入。

等著這兩人回了兵司衙門之後,鄭霄身邊第四大軍頭林嘯得知立刻跟上道:「大人,您與陸伯年接觸不多可能不知,陸府府第森嚴,府內家丁稍有不慎就會被趕回家門,我一個同鄉家嫂就在陸府做佣,說平時這陸府之內做各類事情都非常講究,吃飯、睡覺時辰都不可推延,而且陸伯年身邊的貼身侍從且都是直接從長安帶來的,在杭州城雇傭的本地僕從都沒有資格靠近於他。」

聽著林嘯如此一說,鄭霄不由點了點頭,想來自己頭一次去陸府的情況就覺得甚是反胃,看著陸伯年也絕非一般出身,讓石諢和大柱下去休息之後,鄭霄單獨見了林嘯,不由道:「林嘯,你能讓你同鄉那個家嫂出來與我見上一面嗎?」

「這倒不難,大人想什麼時候見面?」林嘯忙問道。

「越快越好!」鄭霄跟著道。

「那好,陸府雖管理甚嚴,但對這些杭州雇傭的僕役卻沒有嚴格限制,我找個借口進到陸府將他帶到大人面前就行了!」林嘯繼續道。

「好!那你將人帶出之後直接到附近的清風茶樓找我就是!」鄭霄思量一翻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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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黃昏,林嘯便匆匆帶著那個同鄉家嫂到了清風茶樓,那個家嫂生的倒是一臉老實相,體態臃腫,骨子便透著農村婦人的氣息,見著參軍大人,忙作揖道:「大人!」

「嗯!」鄭霄泯了一口清茶不由問道:「你無需緊張,本官找你過來沒有任何惡意,暫且坐下與我說話!」

「民婦,民婦不敢!」那女子倒是懂些禮數,忙推委道。

「哎!大人讓你坐你就坐,趕緊坐吧!」身邊的林嘯忙推她道。

「你叫什麼名字?讓陸府做什麼雜工?」鄭霄看她依舊緊張,不由放緩了語氣問道。

「民婦名叫蔡娥,三個月前才剛剛進到陸府做工的,只做些縫衣的雜活罷了!」蔡娥忙一五一十道。

「原是如此!」鄭霄站起來命人上了兩杯清茶道:「那你有沒有發現你家老爺與常人有所不同之處?」

「不同之處?」蔡娥先是一愣,隨即忙道:「回大人的話,我們這些低等小人一個月也未必能見得了老爺一次面,況且我才到陸府,依靠著老底子的針線手藝才在陸府討了一口吃喝!」

「你針線手藝不錯?」鄭霄接著問道。

「是的,大人,家嫂原本在村中可是數一數二的手藝能手,以前還是刺繡娘呢!」旁邊的林嘯連忙補充道,一旁的蔡娥聽著不由樸實的笑了笑。

「那既然如此,你就有很有機會接觸到你家老爺的衣物了?」鄭霄點了點頭緊跟著問道。

「那倒是真的,我家老爺有一個毛病就喜歡穿新衣,幾乎每天都要換一套,因此家中就有像我一樣的綉娘,原本我剛進去並不得到重視,只不過我學過幾年刺繡便得到了長房丫鬟的重視,老爺的一些衣物現在倒都讓我改制、洗滌。」蔡娥跟著實話道。

「那好,你替本大人盡量收集幾件你家老爺以前的舊衣過來?」鄭霄跟著又道。

「舊衣?」蔡娥有些納悶道。

「大人讓你去弄幾件就去弄幾件來!」旁邊的林嘯忙道。

「這是給你的賞銀,事成之後另有賞賜!」鄭霄從懷中掏出了五兩銀子道。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蔡娥接到銀子忙額頭拜謝道。

「記住,如果你若發現陸府之中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記得一定要告訴我,還有就是你與我對話之事不得讓其他人知道,否則你性命不保!」鄭霄繼而又道。

日子倒真是過的很快,轉眼已是深秋,涼風習習,西湖兩岸落地鋪地,雖有些蕭條之狀,但夕陽西下卻隱約透露著別樣的風情。

從客店火災之後鄭霄小夫妻便已很少出門閒遊,今天的日子甚好,雖是深秋但日光卻是暖洋洋的,西湖附近散步遊玩之人很多,鄭霄陪著崔穎穎倒也愜意,古代的環境卻是真的美,只不過少了些刺激,如果能搞輛遊艇在西湖裡轉上幾圈那可就真的爽呆了。

現在小夫妻的生活已經過的不錯了,鄭霄在兵司這個位置占的倒是很穩,補了超大的虧空又在短時間內滅了叫囂鄉里的小刀會組織,這在歷任的兵司參軍身上都沒有發生過,可以說是雖然初出茅廬,但卻是政顯著,刺史林盡忠擢請江南道予以褒獎,甚至連陸伯年都主動要將先前未補齊的軍餉發給兵司的衙役,可以說好運來了卻是擋也擋不住。

此刻,城邊原本巡邏的林嘯匆匆跑來,似乎蔡娥處像是有了一些情況便急急來報,鄭霄倒是不敢遲疑,收回了休閑之心,匆匆又趕回了兵司衙門。

此刻的蔡娥已在衙門內廳等候了多時,旁邊放了一些衣物,身邊則是鄭霄兩個親信衙役。

令退了兩個衙役,廳中只單獨留了三人,看著桌面上放著的幾件衣衫,鄭霄就敏感的覺出有絲絲不對,忙對著身前站立的蔡娥道:「你看著沒有覺得你家老爺以前穿的衣服的面料和款式有些不一般?」

「大人,民婦正要跟你說這些衣衫,這些衣衫我家老爺平日里可不穿出來的,而是每逢祭祀禱告的時候才會偷偷地穿的!」蔡娥第二次過來倒是少了些拘謹,向鄭霄施了一下禮忙答道。

「偷偷地穿?你怎麼知道?」鄭霄立刻反問道。

「是這樣的大人,在陸府之中規矩很多,穿衣就更加講究了,我是聽長房的丫鬟說的這幾件衣服都是老爺私下裡一個人祭祀時才偷摸穿的,平日里拿都不拿出來,因為這幾件衣衫有些鬆動長房丫鬟見我手巧就讓我給他微微改改,於是我便從中挑了兩件來給大人!」蔡娥忙道。

「哦!是這樣?」鄭霄尋思了一下又翻了一下衣衫道:「你覺得這些衣服有什麼古怪之處嗎?」

「古怪之處?」蔡娥接過另一件衣衫裡外又翻看一番忙搖頭道:「大人,小人出身鄉野,就知道這衣服挺寬大挺鮮艷的,其他我哪知道那麼多!」

「嗯!」鄭霄雖不懂得服飾,但摸著衣服面料卻似相當考究,其他也不怎麼知曉,將衣服遞給身邊的林嘯道:「你也看看吧?」

「大人,在我看來這樣的穿著在杭州城我是從沒見過,不如去問問城中的做衣多年的裁縫吧,或許他們知道!」林嘯想了想忙出計策道。

「嗯!」鄭霄點了點頭,能認處衣服款式出處的看來也只有裁縫莫屬了,如今對於陸伯年的身份卻是越來越讓人產生興趣,這個如此隱秘卻又喜好男人的老傢伙確實是個迷團。

「林嘯你馬上去把許記裁縫鋪的許裁縫請來。」鄭霄對著林嘯說完,又不由從衣袖之中再次掏出五兩銀子轉身向蔡娥道:「拿著吧!」

蔡娥見罷,不由忙推讓道:「民婦上次已經收了大人的銀子,這麼多銀子我可從來沒見到過,您讓民婦怎麼花啊?」

「呵呵!」鄭霄豈會不知唐初銀兩珍貴的道理,但依舊將銀兩遞到了蔡娥的手上道:「這陸府是個是非之地,你要是聰明的話,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是,大人!」蔡娥雖是樸實但聽著鄭霄的口氣似乎也明白了一二,作了一下揖便跟著從後門走了。

不稍一刻鐘的光景,林嘯便已領著許裁縫進了兵司衙門,許裁縫一時還不明白怎麼回事,見著堂前來回走動的參軍大人,忙下跪叩頭道:「大人在上,請受小民一拜!」

「許裁縫無需行此大禮,快快請起!」鄭霄也沒耽誤時間,立刻拿起一件衣服道:「許裁縫,你細眼瞧瞧可認得這兩件衣服款式?」

許裁縫經營裁縫店多年,倒也懂些其中的門路,小心翼翼的端起衣服,細細一瞄,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忙抬眼直直地看了鄭霄一眼,忙指著這件衣服反而問道:「大人,您怎麼會有這樣的衣衫啊?」

「你知道它的出處?」鄭霄心中竊喜不由與林嘯互對了眼色。

許裁縫將衣服小心放置在了桌上道:「大人,這件衣服斷然是來自皇宮大內的!」

「皇宮?」鄭霄聽了這個字眼差點沒跳起來,旁邊的林嘯聽罷,心中也不由「咯噔」一下。

許裁縫緩了緩神,見面前兩人俱都詫異,不由跟著解釋道:「小民年壯時曾走動於長安,對著宮中服飾略知一二,皇宮中對服飾相當講究,這套衣服應該是祭祀時穿的,而且所穿之人應該是名宦官!」

「宦官?」鄭霄聽之,口中剛剛灌入想定定心的茶水立刻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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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鄭霄匆匆又趕了一趟刺史衙門,心中疑惑萬分,若陸伯年真是一名宮廷宦官,他怎麼就到了杭州成了錄事參軍,這豈不太匪夷所思了,於是鄭霄腦中便立刻想到刺史林盡忠看他應該知道些陸伯年的底細。

林盡忠正在房中歇息,前幾日去了趟湖州其一是為了祭拜一下先祖,然最重要的卻是為了迎接右武衛前鋒營,上次林盡忠奏請兵部的回呈已批下,原本駐紮在官外實力強大的右武衛前營調了過來,目地則是以鎮杭州沿海一帶的匪患。

鄭霄慌亂入內倒是有些狼狽,見著林盡忠正打著瞌睡被自己驚擾,忙拜道:「大人,我沒打擾到你吧?」

林盡忠擦了擦眼,見是鄭霄倒也沒覺生氣,忙招呼道:「進來坐吧,有什麼事就說吧!」

「謝大人!」鄭霄入坐,門外的小廝立刻送來茶水,見林盡忠帶著幾分倦意不由靠了靠近道:「大人,卑職這回過來是想到大人這裡求證一件事情?」

「求證一件事情?」林盡忠聽之,不由嘴角一笑,深秋之季,天氣甚涼,可此刻細瞧鄭霄額頭上面卻是滾滿了汗珠,覺得有一絲好笑道:「你暫且說來,如我知道,一定告之於你!」

「我想知道陸伯年陸大人到底是什麼出身?」鄭霄倒沒覺得林盡忠的想法,直截了當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林盡忠聽著立刻收回笑意,忙嚴正道。

「大人我懷疑公然製造襲擊重案且上次與那些宣州叛逆的流人武者都是同一批殺手,且跟陸伯年很有干係!」鄭霄謹慎的判斷道。

「證據呢?」林盡忠不由直言問道。

「你看這個旋轉飛鏢大人!」鄭霄將早已準備好的飛鏢送到林盡忠的手中道:「上次襲殺判司衙役時用的和這次用的完全一致,且這些人的打扮也是一樣,神出鬼沒,本事極高!」

「嗯!」林盡忠看著飛鏢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那你為何懷疑此事與陸伯年有關?」

「大人,卑職這事倒是沒有確鑿證據。」鄭霄邊想邊道:「上次卑職遇到縱火之險,事後查實是小刀會這幫漁賊所為,而審訊他們的二當家的之後發現其上還有指使之人,且穿衣打扮與這幫殺手無異,然事後便遁形而去,饒知在杭州城中除了陸伯年怕沒有人再有這個能力能化整為零,且您也應該知道我與陸伯年有些關節,所以……」

「雖說是猜測判斷,但你的分析倒是有些道理!」林盡忠倒也沒有多大反應,反而相對坦然的問道:「那你肯定已經深查陸伯年,查到他的出身了?」

「卑職是查到了一點,可不敢確定!」鄭霄忙道。

「是不是查到了他竟是個宦官?」林盡忠不由笑著反問了道。

鄭霄一愣,忙轉身道:「大人,您早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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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夫妻闖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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