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大唐之天子門生

李仞確實狡猾多變，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在杭城之中依舊沒有動靜，整支右武衛的大隊在城中搜了數遍依舊沒有逃逸而去的芙蓉花殘部。

而正當鄭霄命熟地的衙差進一步地毯式搜查的時候，一隊兵士忽而傳來了一個消息。

「在運河口發現了船幫的可疑的船隻？」秦祥不由忙道：「扣下了嗎？」

「扣下了，但是船上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去了哪裡？」那名兵士立刻回道。

「沿運河搜尋了嗎？」秦祥有絲絲擔心，忽而大聲道。

「這……」那名兵士遲疑了片刻，不由緊張道：「將軍，我們都不懂水性，所以沒有……」

「混帳！趕緊命會水的沿河十里搜索，快去！」秦祥聽罷，不由惡罵道。

身旁的鄭霄，見那兵士匆忙而去，不由跟在一邊道：「秦老弟，無需那麼緊張，右武衛的兵士大多是北方旱地之人，不懂水性那是正常，運河兩邊經常有這樣的船隻，我看……」

「鄭大哥，此言差矣！」秦祥迴轉了身子不由忙道：「右武衛兵士不懂水性擅長陸戰我自然知曉，只不過恰恰龍老將軍卻是地道的水軍出身，水下功夫乃是一流，李仞是他的愛徒，卻也是蘇南人氏，便完全繼承了他的水下功夫，因此他所領的這支殘部完全有可能遁水而去。」

「原來是這樣！」鄭霄點了點頭，當日在錢塘江口那些從江口迎面而來的流人武者卻似真的水中功夫不一般，如此一觀，卻是龍老爺子不經意間埋下了的禍根了。

鄭霄見著秦祥卻似有些急噪，畢竟動用大批兵士如此行動，若未抓住元兇首惡卻也罪責難逃，於是也沒猶豫立刻道：「秦老弟你別著急，不如我調遣杭州兵馬司所有會水的衙役沿運河一帶搜索，然後再騎快馬通知沿河漕運航道讓他們布下大網攔截，沿河你也可讓部分右武衛重兵把守，這樣既然他們遁水我看也是插翅難逃。」

「嗯！」秦祥不由穩了穩身子，稍微安靜下來道：「那就多謝鄭大哥協助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待到鄭霄等人來到運河口嚴密部署完畢之後，時間卻只僅僅過去了半個時辰，前方几撥快馬衙役陸續來報漕運衙門已經完全配合，沿河已在最短的時間內布下了幾道鐵網，且又有官船在江河之上嚴陣以待。

卻也只在眾人下船準備再度搜索之時，運河入杭道之處隱約冒出了一隻大船，機聲隆隆、沿河而來如同潮水來襲，光影之間其後尾隨著還有數十條略小之船。

眾人正覺疑惑，忽一快馬衙役沖而喊道：「大人，是官船，是官船，李仞是擒住了，李仞被擒住了！」

眾人不由一陣雀躍。

只有身前的右武衛前營將軍秦祥一語不發，鄭霄站在其次，不由暗道：「漕運衙門和其他州縣可沒有這麼大的船隻？」

「是兵船，是朝廷的兵船，看來是老爺子親自出馬了！」秦祥雖說不語，但言語之後不覺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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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幾艘大小兵船便臨到眼前，果真是右武衛大將軍到來，看著船隊的氣勢便是霸氣使然。此刻鄭霄心中倒是頗有激動，不由躬身傾向前方眺望，只見波浪甲板之上，一隊鐵甲驍騎兵列在兩側，即便船下波浪洶湧，依舊是紋絲不動，浪花之間的水霧之中則隱約透著一位銀髮垂目的老人，鎧甲披肩，金盔在身，一柄方天戰戟立在側面，整個人則站在船頭中央，細端望去猶如天兵一般。

右武衛在其他衛率之中堪稱第一，原因當然不只是因為龍嘯天是皇帝武師，更在乎這位年愈古稀的老將領兵有方、作戰勇猛，且屢建奇功，別說在朝野內外，就算在突厥、大食、新月和其他番幫亦是如雷貫耳。

「唰！」

只見由秦祥率領的右武衛前營的所屬兵士立刻整齊劃一的單跪在了地上，這種整齊的步履不由讓鄭霄為之一驚，且更驚的卻是嚴格的軍紀，萬餘將士分在運河兩側，卻是悄然無聲，靜靜地看著兵船駛進。

鄭霄不由狠咽了一口口水，這樣的朝廷元勛自己自然要巴結一二，一旁的石諢等衙役自然也沒有如此大的陣勢，見其他兵士單跪而下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連忙望向了鄭霄，鄭霄也不敢亂言，不由靜靜地拱手禮拜迎接。

「眾將免禮，起身！」

龍嘯天跟著叫道，一邊的衛士連忙鋪好的船扳，只見那龍嘯天身邊緊隨著兩個副將，看過去就知道是厲害角色。

鄭霄不語不由暗暗望向了身後的蘇萬春和楊鐵虎這兩個內家高手，看看自己身邊的兩個皇家密探能不能打敗龍大爺子身邊的兩個高手。

真正的高手往往在遇到對手的時候會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正巧此刻蘇萬春和楊鐵虎卻也虎視眈眈的看著龍嘯天身邊的兩個武將。

看著他們兩人不屑的眼神和手裡的動作似乎還很瞧不起他們，鄭霄心中一樂，看樣子自己護衛的待遇已經高過朝廷大將軍了！

「祥兒起來吧！」龍嘯天眼睛倒是挺尖，一眼就看見人堆里的女婿，看得出來他對秦祥倒是十分疼愛。

秦祥自然不能壞了規矩，不由依舊跪拜道：「大將軍，秦祥請求責罰！」

「責罰什麼？」龍嘯天眼睛一眯，不由帶著幾分笑意道：「起來吧，此事與你無干！」

龍嘯天親自扶起了身前的秦祥，不由被身旁的鄭霄給吸引住了，鄭霄倒心裡也不由咯噔一下，這龍老爺子看見自己的眼神咋那麼特別。

「這位應該就是杭州兵司參軍鄭霄鄭大人吧？」龍嘯天帶著幾分好奇轉向鄭霄問道。

鄭霄趕緊轉身，口中倒是有幾分驚恐，手上也不知做什麼動作，真不知道咋回事？自己的名聲怎麼就傳的這麼遠了，連素未蒙面的龍老將軍都認識自己了？

「大將軍，卑職正是杭州兵司參軍！」鄭霄愣了一下，見龍嘯天兩眼微眯的看著自己，連忙拱手道。

「難得，難得，果真有勇有謀，一表人才！」龍嘯天見著不由暗生靦腆的鄭霄點頭贊道。

鄭霄被弄的雲里霧裡，只聽得旁邊的秦祥不覺上前道：「大將軍，此事能鏟了這麼一棵朝中毒瘤，鄭大哥的功勞當屬第一啊！」

「我知道，我知道！」龍嘯天立刻擺手笑道：「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我就這麼薇兒一個女兒……」

鄭霄聽著不由向後一個踉蹌，見著龍嘯天的眼神，他一下明白為何如此特別？原來這是不一般的狼眼，如果你要真有女兒，那我可要被穎穎寶貝閹了不可。

「鄭大哥，沒事吧？」秦祥上前不由扶道。

「沒事，沒事！」鄭霄面對著疑惑的龍嘯天不由一陣賠笑，口裡忙掩飾道：「是一路太勞累了，腿站不太穩了，沒事！」

龍嘯天不語轉身揮了揮手道：「將那個禍害給我帶上來！」

龍嘯天說著，只見兩名兵士將一個已經完全卸甲的李仞給押了上來。

「你這個孽畜，還不跪下！」龍嘯天見著這個依舊一副傲慢之像的李仞不由無比惱怒的叫罵道。

李仞倒真有點死扛到底的味道，一仰頭立刻道：「要抓我？拿聖旨來給我看，否則我不服！」

「你……你這個孽畜，看我現在不打斷你的腿！」龍嘯天倒是火氣甚大。

旁邊的秦祥連忙拉住道：「大將軍，讓我來跟他說！」

龍嘯天拂袖退到了一邊，秦祥上來倒並不板著臉孔依舊尊崇道：「李將軍，到這個時候你還不如實說來，你以為皇上真的那麼信任你，我們真的不敢殺你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仞依舊囂張道：「我救過李世民三次，我就料定他不會殺我！」

「哼！」秦祥搖了搖頭道：「如果他對你那麼信任，就不會讓我們在暗地見機行事了，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李將軍會不明白？我勸你還是醒醒吧！」

「這是什麼？」李仞見秦祥從軍袋裡拿出了一封秘旨不由問道。

「這是什麼？這是皇上給我們的秘旨，上面特意親筆寫了四個字！」秦祥答道。

「哪四個字？」李仞接著急急問道。

「便宜行事！」秦祥輕聲一笑繼續道：「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四個字的分量了吧！」

「難道皇上早就知道了？」李仞聽著一下泄了氣，忙朝龍嘯天跪下道：「師傅，師傅，你得救我啊！」

「自作孽，不可活！」龍嘯天不由轉身狠狠踢了他一叫大喝道：「該死的東西，別叫我師傅！」

「我要見皇上！」李仞爬起來又叫道。

「你應該知道皇上的個性，他是不會再見你了，我念你現在還是皇帝親隨，你還是自盡吧！」秦祥不由取劍暗道。

李仞聽之再次大叫道：「老子不服！」

秦祥見罷，不由轉向了龍嘯天，龍嘯天干嘆了一氣，身邊那兩個副將恍如兩個冷麵的劊子手一般，立刻拖著喊罵中的李仞往一邊的茂草之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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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十一月，千牛衛中郎將李仞滅族，龍嘯天自請辭去右武衛大將軍一職，皇帝不準。

貞觀八年，二月初，杭州定，林盡忠復職杭州刺史，是年五年升入兵部，八月右遷入戶部主事。

是年，五月，鄭霄請辭杭州兵司參軍之職，內閣不準，是年六月再度請辭，由屬下石諢接任，內閣不批，皇帝專門過問，念其夫妻情深，復批照準。

是年，八月，鄭霄惟恐在杭勢力過大，惟恐成為朝廷話柄，逐而遷至揚州，內閣批複在揚州城郊特建園林，每年賞祿米百石，銀錢千貫，然鄭霄退。

是年，11月，獻上運河秘圖，以治運河，由龍老將軍提議，再度念起鄭霄之功勞與其不貪功之美德，擢其為天子門生。祿米、俸銀皆雙倍，然鄭霄退。

是年，12月，鄭妻崔穎穎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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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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