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被太監睡了
熱水沖洗了一會兒,我的磕睡勁兒小了些,但是一陣熱水猛蒸,我大汗淋漓之後又開始口渴,小欽差善解人意地問道:「趙小弟,你要喝水嗎?」
「喝,你端來吧。」我想都沒想就說,衣服是最奇妙的東西,人一穿上它就會有很多的顧忌,一旦脫下了它就會非常地瀟洒和自然。
紅色的蠟燭跳躍著,火光一閃一閃的,象是撲朔迷離的鮮花。
「你!」我要接碗,可是那碗已經自動地跑到我的嘴巴里了,小欽差很溫柔地伺候著我,但是他還穿著綴了白亮鐵葉片的盔甲,一走路一陣亂響,悅耳則悅耳,恐怕也挺累的。
「喂,你為什麼還穿著盔甲?又是要打仗啊?」我好意勸說著他。
「嗯!」他有些扭捏地等我喝光了茶水,道:「趙老弟好大的度肚量。」
他的聲音非常動聽,真的柔媚十足,婉轉,空靈,我真可惜他生了男兒身。
恍惚進入了一種夢境:妻子溫柔地依在我的身邊,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我。。。。。。現代社會裡我沒有結婚並不能不讓我想象吧?
心口忽然一陣狂熱,好象有一股洶湧的暖流從心田升起,然後四處奔波,橫衝直撞,我的血脈奔張,頭腦漸漸膨脹。
「這是怎麼了?」我睡意全無,精力異常旺盛。
茶杯端走了,窗外的月亮斜斜地溫和地滲透進來,有一種別樣地美麗。
頭腦清醒之時,想象力卻驚人地爆發,無數的**場面在我眼前晃動,我不禁心旌飄搖,下身一陣陣衝動,慢慢地堅硬無比。
「喂,你怎麼了?」小欽差的聲音象空谷足音一樣悠揚而震撼。
「喝了茶我。。。。。。到底是什麼茶?效果這麼棒?」我的一隻手在木桶的水裡捉弄住小弟弟,心煩意亂,
「這是皇宮大內里的貢獻,當然是好茶了,」說著,小欽差又回到我的面前,可是,在恍惚里,我一下子就驚呆了。
菲薄的衣服,挺拔的胸膛,隱隱約約的曲線,白嫩鮮活的臉龐,頭髮挽成一個鬆散的髻,去了盔甲之後的他一洗英武之姿。
有這樣標緻的小太監啊?真是(女)性感十足啊。哦,對了,聽說宋明以來的官員們都喜歡把南方的小男孩子從小培養起來,養得白白嫩嫩當。。。。。。算不算鴨子?不是吧?是,哦,南風?也不是,反正是把男孩子當女孩子玩兒。
嘔吐!
我猛然一腔熱血一頓,渾身冷淡,那茶水的勁兒就過去了。
為了表示我沒有胡思亂想玷污小欽差的身份,我趕緊沒話找話說:「哦,哦,欽差大人,你什麼時候進的宮啊?」
接了衣服,我穿了,一古魯爬出來。小欽差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子去,聲音清純地說:「前年進的宮啊。」
前年?好象小太監進宮要趁早嘛,手術愈早愈容易,傷口也長得快,他是不是太晚了?
「好了欽差大人,多謝您的伺候,小將恭候您的問話。」
我把不大的木桶拉到一邊兒說,又想,怪不得在迎接他們的時候見有兩個兵抱著一大堆木板呢,嘿,原來是拆卸開的木桶啊,真會享受的。
床就在桌子的裡面,這間屋子實在不大,我坐在桌子前,小欽差就坐在床上。
「喂,你就仔細給我講講你的機弩是,哦,是機槍,嘿嘿,看我的腦子,你的機槍是怎樣把蒙古人打得暈頭轉向的,聽到了嗎?要仔細講,我最喜歡聽這樣的故事。」
聽故事?有這樣悠閑的欽差?儘管他一端正身子的時候,眉目之間英氣勃勃。
講吧。
「那你怎麼做子彈啊?還有,照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打敗蒙古人恢復大宋的江山?喂,趙將軍,你在北方的老家裡娶媳婦了么?沒有?為什麼?哦,對對對,你是小道士!嘻嘻,你說,我怎麼對付蒙古人的鐵騎?步兵打騎兵老是吃虧啊。」
小欽差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好不容易說得差不多了,嘿,輪到我了,反正我心中的欽差的凶神惡煞和他不一樣,我也不害怕了:「欽差大人,您說,我的官兒有多大?」
「什麼?」
「我是說我的統制官有多大?」這是我也很關心的問題,我一直想知道宋廷的官制的詳細,儘管我熱愛歷史,可是對官制總是缺乏耐心,害得我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大官兒,不過,宋朝的官制度分差遣,職務,分,什麼的,本身就怪麻煩。
他想了想:「你的官兒不小了,論級別的話,武官中最大的樞密使,接下來地方上有安撫使,招撫使,或者制置使,宣慰使,大小都差不多,他們是負責一路的官員。。。。。。」
「路?我們南宋分為幾路啊?」
「南宋?哦,嘿嘿,小老弟,你是北人啊,哦,我大宋自南渡以來擁有淮南東西兩路,兩浙東西兩路,福建路,荊湖北路和南路,廣南東西兩路,江南東西兩路,利州東西兩路,成都府路,潼川府路,夔州府路,另外以襄樊城為中心還有一個京西南路,總共有一十七路。」
「路的長官是文官還是武將?」
「有文官有武將,底下還有都統制官,下邊就輪到統制官,再下面有副將,參軍,游擊,之類,一直到管理十來個兵的押隊。」
「那我算幾級?」
「五品?四品吧?」欽差其實也稀里糊塗的。
「喂,欽差大人,」
「叫大哥!」
「大,欽差大哥,你家是哪裡?」真是官大壓死人啊,明明我比他大。
「臨安府的人啊,」
「你幹嗎凈身做了太監啊?是不是家裡很窮?家裡還有人嗎?我聽說太監是不應該隨便出宮的啊。」
「你才凈了身。。。。。。哦,我家裡是很窮,到處流浪輾轉吶,太監?是不是宦官?他們怎麼不能隨便出宮?」小欽差先是憤怒,接著就態度和藹了。
我一想,哦,對了,以前一直叫宦官,自明朝以後才換了名字:太監。還好,這小傢伙沒有多生氣。
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我問:「大海美嗎?」
「。。。。。。」他驚訝地張開嘴巴。
「海上見過颱風沒有?見過海嘯沒有?」
「。。。。。。」
「還有龍捲風?」我的新名字層出不窮,非要叫他翻了白眼兒不可,嘿嘿。
不過,老實說,這傢伙就是翻了白眼兒也挺好看的。可惜,是個男兒身。
「有啊,海上的風大極了!」欽差突然間明白了我的話,有些心有餘悸地回想著:「就是一月前,我們的船隊遇到了罕見的大風暴,龍舟都傾覆了,哎呀,我們的皇上都被卷了大海里,那一次真玄吶。」
「真的啊?後來呢?皇上有沒有救出來?」
「你。。。。。。」
「我?呵呵,皇上一定受了驚嚇了吧?」哎,自己真白痴!
「是啊所以他就生病了,你想,他才十歲,哪裡見過這樣大的風險?別說他,就是我也怕死了。」
「皇上到湛江州?那裡好象不是多繁華吧?」
「是到雷州!雷州知州派人迎接聖駕,陳宜中陸秀夫這幾個當家兒的決定先到雷州躲避一下,等張世傑和文天祥整頓了兵馬再東來北伐.」
「廣南西路軍不是大敗了么?」
「哪裡啊,敗是敗了,不是大敗,馬將軍是犧牲殉國了,但是還留下有一萬殘兵敗將退到化州和茂州,馬上就要和我們匯合,」
「哦,啊-----」我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欽差大人,你真的不磕睡?下官可是要,啊-----」
「嘻嘻!瞧你的樣兒!還將軍呢!」他用手指向我的腦袋點來。
要是女的那該有多溫柔?可是,嘔!
「你怎麼了?善良將軍,你不舒服?」關心得過了頭了吧?
「沒有,哦,有,沒有什麼。就是磕睡了。」
「哦。」
「欽差大人,小將告退。」
「你要到哪兒」
「到戰士們的軍營里去睡啊。」
「好了,你就在這兒睡吧!」他想了半天,終於決定道。
當然就應該在這裡睡么,這不是我老趙的地盤嗎?「那欽差大人,您睡哪兒?我睡哪兒?」心想,總不至於。。。。。。
「我們一起睡啊。來吧,都睡床上,喂,將軍,你的床挺寬大的嘛。」他的聲音有些低,
呵,你還不太願意啊?哧!我還不高興呢!
心裡不高興,但是人家是上官啊,湊合吧。
嶺南的二月也不是多熱,還得蓋一張薄被子,我把鞋一蹬就上了床,「喂,欽差大人,你很冷?」
「不冷啊。」
「那你抖什麼?」
「沒有啊,你現在看看!」
「哦,不抖了不抖了。」不會是帕金森氏症吧?還好,不是愛滋病。
想到這裡,我突然嚇了自己一跳:愛滋病不就是同性那個戀么?
還好,這又不是八十年代的美國,「愛滋潤」女士還在她姥姥家沒有誕生呢。
我躺了半天,他還在外頭沉思默想。
「你,還不睡?」
「哦,睡!睡!」他有些慌亂的說。
「是不是想媳婦了?」話出就後悔了:宦官們不是最忌諱這些嗎?我。。。。。。
「沒有啊。你才想媳婦了呢。」還好,這小傢伙度量挺大啊,是個做好朋友的料,將來。。。。。。呼,呼,哦,真困得不行了。
悉悉簌簌一陣,欽差鑽進了被窩裡,他想在那頭睡,但是很生氣地嘀咕道:「你的腳怎麼洗過了還這麼不香?」
操,誰的腳是香的?
他終於猶豫了半晌鑽到我這頭來了,和我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小樣兒?真把自己當沒有把把兒的小妞妞了?
「哦---------------」外頭更雞的慘叫把我嚇了一跳。
「是?」我撲地坐了起來。
「哦------」更雞叫得更響了。
我倒頭又睡了,睡著睡著,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大海了,嘿嘿,我從來沒有見過大海的,旱鴨子一見了海那還不高興得要死要活?啊,大海,啊大海,小時候媽媽給我講,大海,她是我的故鄉。。。。。。狂風卷集著烏雲。。。。。。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
海浪白色的一層層湧向海灘,沙灘上純凈無比。
一些兒時的小夥伴正在海浪里嘻戲玩耍,他們的歡樂叫人熱血沸騰。
「啊,我來了!」我大喊一聲就沖向前方,一個猛子扎進大海里,嘿,我也不怕。
海水裡真舒服啊,誰說大海是冷的?苦的?鹹的?深不可測叫人害怕的?明明很溫柔嘛。
是啊,溫柔的海浪一**摩擦著我的胸膛,那種酥麻的感覺真是叫人慾仙欲死。。。。。。
「啊!你丟開啊!」有人大喊著。
我一驚,那些海水就退下去了,我呼地站了起來,嗯?我醒了,手裡剛剛鬆開了小欽差。
「你要幹什麼?」小欽差憤怒地呼喊道。
「不幹什麼!我做夢了。」我沮喪地說,迷迷糊糊地。
「哦。你睡覺怎麼這麼不老實?」他的氣消了不少。
「哦,對不起。」畢竟把人家當成了。。。。。。什麼?!我剛才摟住了他?
「你愣什麼啊愣?!不磕睡了?」他沒有多生氣。
「哦,」我尷尬極了,慌忙又鑽進被窩了。
「你不許再胡鬧了!」他警告著我,然後抱著被子的手有些鬆懈。
我答應著,一邊又說「你又沒虧到哪裡嘛,畢竟我沒有睡你!」
「誰說沒有!」他生氣地給了我一拳。
嘔!我。。。。。。。噁心!
還說呢,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糟糕,今天我被太監給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