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文天祥來了

我們順利地進佔揭陽州城以後，軍民的士氣更加高昂，大家對大宋的恢復不再抱有什麼疑慮了，將士們意志堅定，百姓們紛紛參加軍隊，短期內就招收到三千名新兵，而且素質還算不錯，真是夢寐以求的好景象啊。

糧食和軍餉很快就徵集起來，我們內有糧草外等援兵，決心繼續向東北挺進，收復梅州和惠州，一直打到福建路的邊境為止，然後，我們再折迴向西北地區，往江西路的邊緣和北粵一帶佯動，充分調動敵人，阻止他們向行朝大軍的壓力。

新兵加緊訓練，其實不用訓練也可以，在戰亂年代，哪裡的年輕人不練上兩手放防身？只要教他們膽大心細，講授適當的臨敵經驗和基本的隊列訓練要領即可。

辛若是說過，兩個月以後這批新戰士就可以參加一般性的戰鬥了。

鏖戰以後，我軍的老兵還有兩千，基本力量還在。

硫磺的徵集，木炭的採取，硝石的尋找和開採運輸，我們組織了一支五百人的民工隊往四周圍的山地里發掘，收穫還不錯，消耗的炸藥很快就補充滿了，我們又督造了三十門新火炮。

鐵銅材料正是我們急需的戰略物資，連續攻佔兩州八縣，繳獲不少，我們擴大了兵工工場，他們日夜不停地按照我的要求和計劃建造著武器。

十天以後，海豐的援軍到達，這是正常的，但是令人鼓舞的事情發生了。當我們摻著王東提帶領新老戰士們在揭州城外歡迎援軍的時候，意外地看到，大軍的騎兵隊打著大寫的「文」字！

「文？難道是......」我想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文大人！文元帥！」王東提急切地叫出聲來，他一激動，帶了哭聲。

「文元帥來了！文元帥來了！」將士們一片歡呼。

我們激動地往前邊撲去，那邊的人馬也往這邊趕來，一碰到一起就拉手搭背，又捶又打地瘋狂地跳呀笑呀，人群沸騰了。

文天祥緊緊地拉住我的手，臉上充滿了重逢后的喜悅，激動得滿臉通紅：「善良！你們好厲害啊！」

手，粗糙的手，有電一樣的靈動和父親一樣深刻的溫柔，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文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好象有了寬闊的靠山似的，我心裡充滿了安全感。

時間已經是九月之初，南方的大熱大旱氣候漸漸結束，涼爽的秋意一絲絲傳來。

進了城。

我們簡單扼要地介紹了分手以後的幾個月來戰鬥的情況，聽得文天祥熱淚盈眶：「好，太好了！我真沒有想到你們能打得這麼好！你們老不南下我就犯了嘀咕，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呢，等欽差趙大人決心北來尋找你們時，我還心說，只要你們還能守著海豐那一塊地不被敵人消滅就已經不錯了，想不到你們居然能發展了隊伍，擴大了地盤，連連打垮元軍的精銳！」

『元帥啊，我們好幾回都懸著哩!『

「好！打得太好了！我做夢都想不到。」

文天祥也向我們講述了在西線活動的行朝的情況：景炎皇帝因為大風暴溺水驚嚇生病歸了天，已經新立了八歲的少帝趙昺。張世傑聚集了三萬大軍正沿著海岸線向廣州府進發，雖然他們在雷州半島爭奪戰中失利，全面丟失廣西路，但是在廣南東路西部還能站得住腳，小股元軍的糾纏被擊敗，元軍名將張弘范和李恆的兩支元軍主力還不敢近前決戰。行朝一路戰鬥已經進駐崖山。

「崖山？」我大吃一驚。

「是啊，崖山！」文天祥見我吃驚很奇怪。

我怎麼能不吃驚呢？崖山可是大宋十萬軍民最後葬送的地方啊，末代王朝的覆沒，以南宋的崖山之戰最為激烈，最為悲慘，最為壯觀！

漢民族的泣血之史！

「大人，我們要儘快地結束這裡的行動，然後就回師西下去增援行朝。」我說。

「是啊，應該的，即使我們不全部回去嘛，嘿嘿，也要派遣一部分將士帶著你的新式火炮車去增援他們！一旦他們有了幾十門這麼厲害的大炮啊，看哪個靼子兵還敢來尋死？！」言語之中，對我的新式火炮極為讚賞。

是啊，要不是靠了這些火炮，我們的軍事勝利想都不敢想。

文天祥又感慨地說道：「要是當年我們在襄樊城裡能有這樣的炮車的話，蒙古人哪裡還能猖獗到現在？哎，就是當年在臨安城下有了這些炮車的話，我們也能保證打敗伯顏了，恭宗萬歲爺也不至於被迫北狩了，哎，真是，莫非這些都是天意？」

我說：「元帥，什麼都不說了，您一來呀，我就放心了，說實在的，我實在不懂得什麼兵法戰略，還差一點兒把全部先鋒軍葬送到這揭陽州城下。」接著就詳細地講述了在揭西城和揭陽城下的兩次戰鬥情況。

文天祥一聽到元軍的戰役部署能夠這樣出色，十分震驚：「元軍統帥是誰？」

我揮一揮手：「來呀，把元將帶上來！」

普拉合華被我們的士兵押解上來，十多天來的沮喪俘虜遭遇讓這個曾經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元軍悍將面貌憔悴，目光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