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就這樣穿越吧
1859年1月27日清晨,柏林。
天空中電閃雷鳴,無邊的蒼穹都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大雨如瓢潑一般傾瀉在整個北德意志的土地上。
「已經好久沒見到這麼大的雨了。」守衛在波茨坦行宮門口的普魯士王家侍衛芬克和同伴喃喃地說道。
「快看,教堂上的大十字架像是被雷電擊中了。」
在無邊的暴雨和黑暗中,霍亨索倫王家宮廷教堂頂端的大十字架發出耀眼的光芒,芬克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神跡一般的光芒,默默地在胸口划著十字。數秒鐘后光芒暗了下來,就在這時,宮廷內傳來一陣騷動,維多利亞長公主終於分娩成功了,普魯士王室新一代的直系繼承人就此誕生!
片刻之後,波茨坦行宮外的廣場上開始鳴放禮炮。
一聲,兩聲……當響起第一百零一響禮炮之後,宮廷內外的人們開始歡呼。隨著東方的天空中透出一絲光亮,人們開始走出家門,走上大街,走進酒館,整個柏林都沉浸在歡樂和幸福中。
「皇帝出生的時候宮廷教堂頂上的十字架被點燃了,如注的暴雨中,火焰照亮整個柏林。熱愛皇帝的人說,那是熾天使撫摸了聖十字,來慶祝一個偉大生命的誕生;憎恨皇帝的人說,那是魔鬼撒旦的來臨使得聖十字都為之戰慄。」許多年以後,著名的宮廷傳記作家路德維希·馬克思·馮·佩里在他的作品中這樣寫道。
但是無論熱愛皇帝的人還是憎恨皇帝的人都錯了,點燃十字架的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惡魔,而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靈魂。他從遙遠的東方來,他滿懷著智慧、勇氣、堅忍、決絕和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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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XX年,浙江天台山腳下。
陽春三月,正是春風拂面,鳥語花香的好時節,然而偌大的國安局雷電實驗場內卻是死一樣的靜謐。看不到人,甚至一個活物都沒有,鱗次櫛比的白色建築毫無生氣得矗立在那裡,只有幾小片綠色草坪和在風中輕舞的旗幟讓人稍感心安。
這是全中國最秘密的實驗室之一,雖然名字叫雷電實驗場但研究的內容卻是最尖端的時空學。拜百多年來的科學和哲學發展所賜,人們沿著愛因斯坦相對論和尼采哲學的道路最終發現了時空轉換定律,並通過實驗證明了它。
天台山腳下的這座雷電實驗室內便建有一座時空轉換器,但就現在來看時空轉換器並沒有什麼實際用處。因為任何物質在通過轉換器時都要經過一個高密度磁場,在質量和體積都無限趨近於零的臨界狀態下才能進入另外的時空。在這樣嚴苛的條件下,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螞蟻都毫無可能通過時空轉換器。至於其他的比如聲音、光線等雖然質量和體積無限小,但因為依賴電磁波的存在,所以也無法通過高密度磁場。說白了,人們夢寐以求的時空穿越依然停留在理論和教科書里。
事情在一年前終於有了轉機。
話說,實驗室主任蔡仁厚的祖父是一代國學大師牟宗三的關門弟子,蔡仁厚從小就得到牟學的真傳。
苦於課題沒有進展,蔡主任有空便到天台山上的國清寺去散散心,和寺內的慧輪禪師坐而論道。慧輪禪師年事已高,但所謂知己難覓,時間不長,兩人便結為了忘年之交。
當聊起課題進展不順利時,慧輪禪師提議能否讓他親自試上一試。
蔡仁厚腦子飛快的思索著,突然一拍腦門道:「對呀,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原來佛教高僧能做到出定和入定,也就是說能讓意識短暫的離開身體,那麼讓非物質、非電磁的意識進入到時空轉換器是否可行就值得嘗試一下。
試驗進行的很快,結果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據慧輪禪師所說,他的意識可以自由出入於時空轉換器的高密度磁場;憂的是意識被磁場另一端的時空結界所阻止,無法通過。
意識作為獨立的本體可以不受高密度磁場的控制,但正因為這樣才缺少一個使其通過結界的力量。既然明石禪師的意識都不能通過,那就說明這個力量不是來自於意識本體……
苦思冥想一番,蔡仁厚突然產生了一個直覺:有一個力量可以使意識順利通過結界。這個力量就是來自於心靈、意識和另一個世界所產生的共鳴。
接下來蔡仁厚要尋找一個這樣的人,他能做到出入定,他渴望回到自己了解的歷史上的某一個時空。
對於國安局來說,只要有這樣的人,就一定能找到,但問題是真有這樣的人嗎?
蔡仁厚先是把範圍劃到一些研究歷史的學者頭上,畢竟他們對所研究歷史時代是熟悉的。可這些人沒有一個修習過佛法,更妄論做到出入定了。
時間慢慢過去了,事情依然沒有進展。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蔡仁厚心中的信念越發強大,他相信自己的路子是對的,只是缺少這樣一個人來證明他的觀點。而國安局和中科院的高層領導也意識到這項實驗很有可能面臨突破,因此不惜工本,找了一批歷史系研究生轉而修習佛法。
按說一百個人裡面總該有這麼一兩個有佛學悟性的吧,但能參悟出入定玄機並不容易,何況這些人研習佛法並非出自本心,應試教育的辦法並非總是靈驗,因此半年時間過去了,依然沒有進展。
就在這時從國清寺傳來一個好消息,說寺院來了一位還願的香客,名字叫楊禹凡,他從小就在天台山長大,從福建大學近代史專業畢業后,分配到廈門胡里山炮台紀念館工作。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從小就得到慧輪禪師的點化,能做到出入定。
之後的一切皆是水到渠成,楊禹凡有幸成為人類歷史上穿越時空的第一人。不過,如果他轉世成為一頭豬或者一隻雞,本書也就沒有必要寫下去了。
事實是,由於心靈和時空結界產生共鳴的緣故,他進行了一次足以改變歷史進程的穿越。
他回到了19世紀中葉的歐洲,投胎轉世成為一個人,那個嬰兒的名字叫弗里德里希·威廉·維克托·艾伯特·馮·霍亨索倫,人們習慣上稱他為威廉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