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死亡兄弟會（下）

第二天中午，威廉和席克勒爾在寢室共進午餐。

「昨晚沒把你累趴下吧！」威廉開玩笑道。

「還好，幸虧哥練過，要不就真起不來了！」席克勒爾拍著胸脯，滿臉興奮地說道。

「對了，你記得霍普說入會儀式還要回答一些**的問題嗎？」威廉道。

「記得啊！怎麼了?」

「如果問起你心中最大的秘密是什麼，你怎麼說。」

席克勒爾沉默了片刻，表情瞬時變得嚴肅。「最大的秘密……對我來說應該就是未遂的沙隆行刺計劃了。」

「那你打算說出去嗎？」威廉道。

「當然不說了，這種事情如果說出去，殿下的聲譽豈不是會受到影響，儘管是未遂的。」席克勒爾睜大了眼睛說道。

「聲譽？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你不覺得霍普的口氣很嚴重嗎？我擔心即便你把秘密藏在心理，對方還是可以知道，否則也不會有人通不過入會儀式了。」

「嘴長在我臉上，說不說還不全在我自己嗎？」席克勒爾頗有些不以為然。

「這個固然是，可也許對方有我們不了解的辦法呢？方正事到如今，只能往前沖了。到時候一旦問起來，我們都照實回答，這樣一來也就不會自己露出馬腳了。」

「這樣自然最穩妥了，可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對殿下您真的很不利啊！」

「我想過了，這畢竟是個未遂事件，即便傳揚出去，人們也不會把我們兩個小孩子想得多麼陰險邪惡。更何況這件事本身的目的又不算錯。」

「既然這樣，那我們到時候就統一口徑好了。」

「嗯，希望加入『死亡兄弟會』能讓我們的人生變得更加輝煌。」威廉信心滿滿得說。

飯桌上，兩人擊掌共勉，他們對即將面對的陌生局面都充滿了渴望。

……

假期很快到了，威廉借口旅遊觀光和席克勒爾一起來到亞琛，參加「死亡兄弟會」的入會儀式。

亞琛位於德國的最西端，與荷蘭和比利時接壤，多條鐵路線彙集於此，是歐洲西部最主要的交通樞紐。

早在在中世紀早期的的查理大帝時代，法蘭克王國的首都便設在這裡。神聖羅馬帝國時期，亞琛也曾作為帝國的首都，是其權力的中心，因而也被一些人稱為「統一歐洲的搖藍」。

亞琛雲集了羅馬時代以來的眾多名勝古迹，比如供奉了數位帝王靈柩的亞琛大教堂，曾召開過多次帝國會議的加冕大廳，凱爾特人時代就開始使用的埃利森溫泉等。

7月28日，7月的第四個星期四。

上千名「死亡兄弟會」的成員齊聚亞琛，參加一年一度的會員年會，並接納剛剛到來的25位新會員（除了在大學中選拔之外，會員的推薦也是產生新會員的重要方式）。

兄弟會的總部建築是位於亞琛主街上一個希臘神廟式的不起眼的兩層小樓，和波恩大學那座分部建築頗為類似。在霍普的帶領下，威廉和席克勒爾還有其餘三位來自波恩大學的準會員進入了樓內。

雖然外表不起眼，但這座建築的內中結構卻十分複雜，龐大綿延的地下部分，足以容納全部的1000餘名成員。

真正用在入會儀式上的時間並不長，但和任何「形式主義」一樣，需要漫長的等待和準備的時間。

儀式的第一步是「假死」。威廉和其他新會員分開后，進入一個單獨的暗室，周圍牆壁上滿是各種神秘的圖案，一群帶著各種假面具的會員們圍成一圈站立著。威廉按要求躺在中央的地毯上，並緊閉著雙眼。

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不知何種語言的女聲念白，他只覺得有一把刀重重壓在他的喉嚨上，他的頭被一隻女人的手按著，不能動彈。

隨著一句「他已經死了」，周圍的會員們共同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喊聲。威廉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那沁人心脾的恐怖氣氛。

威廉睜開眼睛后被推搡著跪在一個撒旦打扮的人面前，撒旦說了句：「在我們的命令下，我封你為惡魔之子！」隨後，儀式的第一步宣告結束。

惡魔之子究竟代表什麼含義，直到很多年後威廉才搞明白。

儀式轉入第二步。威廉被放進一口似乎是鍍金的棺材里，待威廉仰面躺好后，管材的蓋子被蓋上。

這是死亡后的冥想的時間。

大約一小時后，威廉從棺材里出來，然後像耶穌受難一樣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面，接受「諸神」的審判，對前世的罪惡進行懺悔。

這些諸神們都是由年長會員扮演的，而且五花八門，有熾天使，有大惡魔，還有希臘的酒神和愛神，甚至是羅馬的戰神和鍛冶之神，古埃及的生命女神，迦太基人的主神巴爾等等，看得威廉眼花繚亂。

「眾神們」每人提出一個問題，威廉則照實回答，問題同樣是五花八門，比如你什麼情況下會感到全身顫慄？你喜歡聞自己小便的味道嗎？你覺得最對不起的人是誰？

不過在威廉看來最關鍵還是那個披露自己內心最深處秘密的問題，按照之前的約定，威廉說出了沙隆計劃的全部。

「眾神們」一片噓聲。

再接下來就是第三步也是最後一步了。

威廉身著18世紀典型的全白色節日禮服，在一位老會員的引領下來到一個光線暗淡，以粉紅色為基調的十分豪華奢靡，並充滿淫口亂壁畫的大房間里。

「兄弟，下面你可以盡情的享受了。」老會員拍了拍威廉的肩膀，示意他進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三位身著洛可可服飾的女性將威廉迎了進來，並一起圍坐在一塊房間中央的方形地毯上。那三個女子的長相雖說不上艷麗絕倫，但絕對都擁有著「藍血」貴族所特有的氣質（往上數八輩都是貴族），而且有一種母性的溫情，讓人能夠坦然的接受。

接下來是漫長的和「**話題」有關的聊天，威廉被要求講述自己的性經歷的全部細節，可憐的楊同學，長到現在也僅僅和特蕾莎有過一次「驚鴻一吻」。除此之外就真沒啥值得一說的經歷了。

雖然沒有「性」，可是還有「愛」啊！他把自己的一見鍾情，情定萊茵河以及勃蘭登堡門下的誓言痛痛快快說了一遍。

三位貴婦聽后相互對笑了一眼，然後拿來各種點心讓威廉吃。預感到即將到來的「巫山**」會是一場比較大的風暴，威廉放開手腳大肆補充著自己的體力。

……（此處省略一千字，如果兄弟們實在想看，回頭弄個外篇）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行數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其中一人身著古代巫師的衣服，看上去陰森森的。

此時，威廉這個處男在剛剛飽嘗了女人的滋味，極度興奮之後，體力和意志都下降到了最低點。他平躺在床上，只見巫師打扮的人緩慢走過來，手掌一揮，他便不能自已地昏昏睡去。

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親愛的小朋友們，我是現任會長亞當斯，很高興你們都通過了測試，從此你們將成為死亡兄弟會的正式一員。這一榮譽將伴隨你們的終身，並讓你們無時無刻不從中受益。……」

會長致辭之後，年會正式開始。新人們通過花名冊可以了解所有會員的名字和身份，並和他們建立聯繫。以威廉的身份到不著急去主動聯繫這些人，不過花名冊是一定要仔細研究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都是些什麼人呀！

排在最前面的是現任會長的名字：米夏埃爾·約翰·沙爾·馮·亞當斯。這不是霍普的老爸，沙爾家族的家主還能是誰，那個米夏埃爾的姓氏顯然是繼承自他那來自巴伐利亞王室的母親。

怪不得這老頭什麼事不幹，專心倒騰古玩，原來把精力都花這兒了呀，威廉心中嘀咕著。

接下來的一位更是令威廉不無感慨，這世界也太小了。原來這哥們是自己同宗的親戚，來自霍亨索倫家族天主教旁支的現任羅馬尼亞國王——卡爾·路德維希·馮·霍亨索倫－西格馬林根。這哥們作為安東老親王的次子，本來沒啥希望了，可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1866年，從奧斯曼帝國的魔爪下解脫出來的羅馬尼亞人民誠摯地邀請他去當他們的國王。

再往下看，名字大多都不知道，可身份卻不陌生。有科隆大主教、特里爾大主教、巴伐利亞的路德維希親王、荷蘭的菲利普親王，符騰堡公爵、黑森公爵、北威州的州長、巴登大公國的首相、北德意志勞埃德航運公司的創辦人、蒂森鋼鐵聯合體的執行長、達姆施塔特銀行的行長、慕尼黑工學院的校長……當真是各色人物應有盡有，幾乎將整個德國西部和南部地區的名流們一網打盡。不過這只是排在前面的，越往後的會員入會時間越短，很多人的頭銜還是秘書、幹事、實驗室助理等等。

不過這也足夠了，在兄弟們的幫襯之下，今天的青青幼苗就是明日的參天大樹。最重要的是，他還很年輕，當屬於他的時代真正到來的時候，也正是這些「兄弟」可堪大用之時。

………………

馬上進入下一卷，新中法戰爭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