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陰謀與較量

第四十一章 陰謀與較量

德國亞琛,死亡兄弟會總部。

「總導師,這個消息千真萬確,維多利亞公主已經不是向一個人講起了。她認為這種事情沒必要隱瞞,而且也是隱瞞不住的。」

亞當斯閉著眼睛,靜靜地靠在他那張烏木的高背長椅上。良久,他才嘆了一口氣說道:「火速派人口頭通知其他四位長老,讓他們務必在兩天內趕到亞琛。」

「是,總導師。」

兩天後,在四位長老風風火火趕往亞琛的時候,威廉也走出了波恩火車站。

此次英國之行總共用去了將近兩周的時間,當威廉趕回學校的時候恰逢7月份的第二個周末——兄弟會的聚會時間。

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已經畢業三年的霍普突然出現在這一次的例行聚會上。要說三年來,霍普和威廉之間聯繫還是蠻頻繁的。霍普畢業後跟隨他的父親從事古玩鑒賞的工作,平時不忙的時候經常返回母校感受一下象牙塔的空氣。不過霍普從來沒有參加過波恩大學兄弟會的聚會活動,因為這是違反潛規則的。

霍普的出現,讓威廉感到一絲意外,不過大家都是好朋友,也無所謂什麼潛規則不潛規則的。

「殿下,聽說你從倫敦回來,特地跑來看看,海上風大浪大沒把你吹著吧!」霍普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去的時候確實有些暈船,不過回來的時候就好多了。」威廉笑道。

「那就快給我講講女王加冕的盛況吧,這麼重大的慶典,我可沒參加過。」

威廉十分得意地看了霍普一眼,開始將在加冕現場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兩人邊喝酒邊聊天,好個不亦說乎。

「殿下,那些印度土人都長得什麼樣子,說得什麼話,你和他們打招呼了嗎?」霍普繼續好奇地問道。

「長相嗎,印度人的長相都是又黑又瘦,跟從小發育不良似的。不過他們大多都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偶爾才能聽到一句嘰里咕嚕的土話,我可沒興趣和他們打招呼。」

「對了殿下,你除了英語、法語、俄語和拉丁語外還能說哪國的語言?」

雖然感到霍普今天有點不對勁,但一直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當威廉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立時警覺起來。

「我還略懂一些捷克語,其他的好像就不會了吧。」

「呵呵,懂那麼多語言在這種場合確實是派上用場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舞會上一定又勾引了幾個英國或者俄國的公主吧!」

「切,凈扯談。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啊,滿肚子的花花腸子,朝三暮四,整天凈想著怎麼風流快活。還記得你在布里克飯店見到的那個女孩嗎?那可是我至今為止唯一的女友……」

「還說呢,我老早就想問這個問題,可每次見到你就忘記了。那個女孩到底是科隆哪家府上的千金啊!看著十分眼熟啊!」

「這個問題嘛……」威廉本想不告訴霍普,可轉念一想,他從席克勒爾那兒也能打聽得到啊。於是,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說道:「她是孤兒院長大的女孩,你應該沒見過。」

「孤兒院?馬克西米連孤兒院嗎?」霍普狡黠地笑了笑。

「是的,你怎麼猜到的,不會是惦記上馬克西米連孤兒院的其他女孩了吧!」威廉開玩笑道。

「那還用猜嗎?殿下既然編瞎話騙我,好歹也編得有水平一些啊!你也不打聽打聽,萬一我認識那家孤兒院的院長,你這瞎話不就被揭穿了嗎?」

「我哪裡編瞎話騙你了,是你自己不相信吧。」

「別說是我,換一個只有小學智商的人都不會相信。您可是普魯士的威廉王子,德意志皇帝陛下的長孫,即便再沒品位也不至於找一個孤兒院的女孩吧,您還真想上演一出王子與灰姑娘的喜劇啊!再說,那女孩的穿衣打扮,舉止表情也不像……」

「你觀察還真夠細緻啊!」威廉冷笑一聲,打斷了霍普的話:「我看你今天是喝多了,趕緊回去休息吧!」說著,威廉轉身拂袖而去。

待威廉走出房間后,聽到後面傳來霍普充滿酒味的聲音:「殿下恕霍普酒後失言,改日定當登門賠罪。」

亞琛,兄弟會總部。

「我這麼風風火火的把大家召集過來,原因想必大家都聽說了吧。」亞當斯走在他的烏木長椅上,眼睛炯炯有神的望著其他的四位長老。

這四位兄弟會的長老分別是:特里爾大主教艾貝邁爾、科隆大主教恩豪斯、威斯巴登主教哈良德和法蘭克福主教漢斯利克。

「聽說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確實嗎?」四位長老中年齡最大的特里爾大主教艾貝邁爾首先說道。

「應該是確實無誤的,因為已經可以通過三個不同的消息來源來證明這件事了。」亞當斯眯著眼睛,露出一絲令人難以琢磨的眼神。

「那看來我們十幾年的心血多白費了。」艾貝邁爾言語之中頗有些失望。

「如果三年前您這樣說,我或許會同意,可現在不同了。我們手中已經有了一張更好的牌,老皇帝遲早會老去,可至少現在身體硬朗;皇儲遲早會成為皇帝,可他一樣會老去,也許還會很快;只有我們的威廉殿下才是真正的明日之星。」

科隆大主教恩豪斯似乎聽出了些什麼,不緊不慢地向亞當斯說道:「會長不會是又要動員我們集體向那位年輕的普魯士新教徒效忠吧!」

「這個話我不必再重複,也不必再動員大家了。現在的情況很明白,我們努力了十幾年,可皇儲還是加入了共濟會。由此可見,維多利亞公主和他背後的英國勢力對弗里德里希親王的影響力顯然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接下來我們在柏林宮廷的影響力會進一步削弱,這是毋庸置疑的。威廉殿下雖然現在加入了我們,可我們不能再一次低估公主的力量了,如果日後的某一天殿下執意要加入共濟會,難道我們真的能拿所謂的『沙隆暗殺』事件來要挾殿下嗎?除非腦子笨到豬一樣人才會那樣做,年輕人的錯誤上帝都會原諒,何況那只是殿下在14歲的時候上演的一出尋求刺激的鬧劇罷了。」

亞當斯的一席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說得臉色十分難看。

這時候,威斯巴登主教哈良德發言了:「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我們在這次較量中徹底的輸了。不過想必那些老容克們比我們更難過,因為他們手中的好牌已經提前被我們抓去了。剛才會長的話說得很明白,如果我們想要翻盤,那麼威廉王子是唯一的希望。我們現在應該為會長在三年前的那一次英明決策而感到無比欣慰,至少殿下現在是我們中的一員,至於將來如何就看我們怎麼爭取了。」

「哈良德主教,哦……不,確切的說應該是無比仁慈的美因茨的哈良德大主教大人了。」說著,法蘭克福主教漢斯利克笑呵呵地把目光轉向眾人:「現在臨時傳達一個來自羅馬的最新消息,恩諾大主教已經在4天前調至教廷擔任新一任的樞機主教了。按照教宗的指示,下一周美因茨教區的所有主教將開會商討新任的大主教人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的哈良德主教將被包括我在內的美因茨的五位主教公推為新任大主教的唯一候選人。屆時,教宗的任命將只是走走形勢而已。」

眾人聽到這樣的大好消息無不顯得格外興奮,紛紛向哈良德致以衷心的祝賀。要知道,美因茨教區是整個德意志地區最大的天主教教區,美因茨大主教的分量甚至比起科隆大主教來也未遑多讓。

「現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漢斯利克道:「誠如主教大人所說,我們應該充分把握住現有的大好機會,讓殿下死心塌地的和我們在一起,徹底斷了加入共濟會的念頭。至於如何達成這一目的,我覺得所謂的威脅只不過是針對普通成員的,對於殿下來說那有些太小兒科了,我的意見是堅決執行會長此前建議,把本會的最高秘密告訴威廉殿下,並向殿下宣誓效忠。」

「向一個新教王子宣誓效忠,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科隆大主教恩豪斯撇了撇嘴說道。

「不是讓你以個人名義宣誓,而是以天主教中央黨的名義。」亞當斯糾正說。

「我當然知道不是以個人的名義,可即便以中央黨的名義也不行。」恩豪斯堅持道。

「如果你真要等猶太人把科隆大教堂買下來的時候才宣誓效忠就太晚了。」亞當斯有點厭煩得冷冰冰來了一句。

「我們不是還有殿下另外一個秘密嗎?他在被催眠時候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語言,你派人察清楚了嗎?」恩豪斯也毫不示弱地向亞當斯問道。

「我查了三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結果,席克勒爾小朋友是和殿下在同寢室生活長達3年時間的兄弟,他從來沒有聽到殿下胡言亂語過。我還讓霍普從殿下周圍的人那裡打聽,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我們幾個人加起來幾乎能聽懂全歐洲的所有語言,有些語言比如施瓦本的德語方言、比如克羅埃西亞語,雖然聽不懂可也能判斷出那是什麼語言。殿下在催眠后所說的話顯然不是歐洲的任何一種語言,看他說話的熟練程度,似乎比說德語還流利。現在,我寧願相信艾貝邁爾大主教的話了,殿下真的是撒旦給我們派來的消滅共濟會和猶太人的先知。」

恩豪斯沒有理會亞當斯的「第六感」,依然不依不饒提出反對意見:「可殿下現在還很小,萬一他加入我們的事情日後被皇儲夫婦察覺,被剝奪繼承權怎麼辦?」

「您太多慮了,廢立皇儲這麼大的事情想來不是靠弗里德里希親王和維多利亞公主一句話就能辦到的,即便他們成為皇帝和皇后也一樣辦不到。我那從不服輸的聰明兒子和殿下交往3年多以來,已經深深地被殿下身上特有的氣質所折服,他在任何時候對任何事情都那樣的胸有成竹。而且據說殿下和席克勒爾小朋友所說的在股市中打擊猶太銀行家的計劃是真實的。我真的難以想象,一個14歲的孩子竟然能把問題看得如此深邃,有時候我真的不得不相信,殿下就是先知這個結論了。」

亞當斯邊說邊拿出一個硬皮本子放到桌子上,「這個本子上詳細記錄了殿下在1873年股災時候所賺取的利潤,以及現在所經營的公司情況。我不得不承認,如果將來殿下也像士兵國王那樣勤儉,那麼他留下的財富足以讓德國發動一次歐洲大戰都用不完了。」(「士兵國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臨終前為他的兒子留下了一筆1200萬塔勒的巨款,弗里德里希大王正是靠著這筆錢才敢於發動了對西里西亞的入侵,同時為以後的七年戰爭埋下了種子)

眾人拿過本子開始傳閱。

亞當斯則繼續說道:「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殿下雖然表面上十分關心自由主義運動,但骨子裡依然是一位傳統的普魯士君主的思想。因為和他關係最好的一位教授就是大名鼎鼎的特賴奇克先生——一個大德意志思想的鼓吹者。他在半年前就辭去波恩大學的教授職務。據說現在成立了一個政黨,而且和殿下的關係依然密切。至於有人擔心殿下繼承權被剝奪的問題。其實,皇帝陛下一直很喜歡威廉殿下,只要陛下一天不駕崩,那麼殿下就是十二分的安全。十年之後,當殿下快到30歲的時候,有我們和普魯士貴族們的支持,他的登基將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你們覺得呢?」

說著,亞當斯把目光轉向了恩豪斯,因為一桌人只有他一個持有保留意見了。

「那好吧,我同意了。」恩豪斯爽快地說道。其實當一個人一旦放棄了某種執念,那麼他將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輕鬆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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