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吳氏

第43章 吳氏

亦是喊道:「路上看著點,早些回來。」

夏木槿依舊用粗噶的樹枝在後面幫襯著夏森林,心裡卻默默計算著等下要買的東西。

「我說森林啊,你真可謂良心被狗吃了啊,就是一隻畜生也會惦記年老的父母,瞧你,發達了,有錢了,不孝敬父母就得了,還放縱自己的瘋女兒打伯母表姐,這是哪家的家教,你讓我老有什麼顏面去見人?」

他兩剛出了門口不到五十米,吳氏一身青花棉布夏衫便竄了出來,見了他們就又是畜生又是不孝的罵。

吳氏已經年逾六十了,可因為生性狠辣又懶惰,賴了夏老爹之後便不再幹活,保養得怡,看上去比一般同齡婦女年輕許多。

「娘……這……」

分家之後雖連一個碗都沒有,可這以孝為尊的落後時代即便是吳氏將夏森林打瘸打殘了他也不能吭聲半句,此刻,見吳氏這般興師問罪,心裡犯虛,擔憂的看了眼淡定的夏木槿,便支吾著不知要怎麼說。

「要還當我是你娘就將這些野味拿來孝敬我老兩口。」

吳氏卻是叉腰呸了聲,那貪婪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開過背簍里的野味,也不知臊,還獅子大開口,這些野味……

說老兩口更像順口溜那般。

夏木槿嘴角一扯,一把丟了手裡的樹枝,幾個大步走上前與夏森林並肩,見了吳氏也不喊,只是冷漠的說道:「呵,我爹姓夏,你子女姓周,我家的野味與你們有半點關係么?怎麼當初分家的時候沒想到過我爹是夏家的長子,理應得到最多,這個時候來哭喪,沒盡孝,你何止沒臉見人,這臉皮簡直比那樹皮還厚,我看啊,這天璃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記憶里,多年來被吳氏壓榨,好幾次險些為了錢被她設計被人毀了,此刻,見了這幅嘴臉,看一眼,她都覺得有辱自己的眼睛。

況且,今時今日,她已不怕她,要打奉陪,要罵,亦奉陪。

「你看看,你看看,這小賤蹄子,才幾天不見,都這般厲害了,也難怪,你本就是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即便娶了個媳婦也是個三五不知的蠢貨,怎會教孩子呢。」

吳氏氣的渾身發抖,壓了夏森林一家這麼多年,此刻卻被一個她一直瞧不上眼的臭賤蹄子給罵了,心口那火蹭蹭蹭往上冒,出口更加的狠毒了起來。

吳氏的嗓門既粗又大,不稍會,這動靜便引來了左鄰四舍,加上此刻又是正午,大家都未出門幹活,一個個卷著褲腿揉著眼睛看他們。

夏大娘和松子他們也被引了過來,此刻見了這般情形,夏大娘更是不知所措了起來,歷來,她最怕的便是吳氏。

夏木槿早瞄到了自家娘畏怯的眸子與瑟瑟發抖的身子,袖子底下的拳頭握了握,眼睛像是淬了毒那般瞪像吳氏。

「哎呀,你們瞧瞧啊,這森林一家可謂是喪盡天良啊,自己吃飽穿好,將我們這喪失勞動能力的老兩口丟一旁,遭雷劈哦,不得了了,這天要變了。」

吳氏見多人出來,頓時,捶胸頓足,坐在地上大哭大囔了起來。

這似乎是她的殺手鐧,不管是對夏老爹還是夏森林一家,每次都會用這招,而且人越多便哭的越傷心,像是夏老爹等人欺負了她一樣。

「叔,這這是咋回事?」

二狗是村裡頭唯一一個二十五了還未娶媳婦的,因為家裡窮,父母身子羸弱,花光家裡積蓄后便雙雙離去,他一邊干苦力一邊還債,去年蓋了一間房子便花去了所有積蓄,等意識過來,早已過了婚娶的年齡,可人實在,又能幹,與夏森林一家交際還是不錯。

況且,對於吳氏多少也是了解的,此刻卻是擔憂的問道。

「你問他,他有臉說么?」不待夏森林回話,吳氏便冷冷瞪了過來,戾聲道。

夏木槿嘴角一扯,突然就站了出來,帶著淡笑道:「各位爺奶,叔伯嬸子,我奶今天見我家捉了些野味,便口饞,想全要了去,這啊,是好事,說明咱奶把我們當自家人了,既然是自家人,那麼這地啊,田啊,土啊,也應該重新劃分一下,總不能我爹姓夏就是外人吧,況且,我爺爺姓夏啊,再說了,這家都分了,人也被趕出來了,若是還厚著臉皮這般問人家要東西,不是為老不尊么?」

夏木槿這翻話說的情理得當,淡然自如,況且,當初他們一家被趕出來這整個大苗村都是知道的,村長還出面調解呢,可吳氏一句話,自家的事自家理,輪不到別人插手,大家即便憤怒也愛莫能助了。

「你們說是么?叔伯?」此刻,周有聲幾兄弟也趕了過來,夏木槿第一時間眼尖的瞄到,便微笑的反問過去。

一時間,幾兄弟面色複雜,相覷之後便聽周有聲道:「槿兒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要叔伯幾個搬出來睡大街,把房子讓給你們?」

吳氏一聽大兒子這般說,騰的從地上彈坐起來,道:「做他的春秋大夢,那好的房和地,他們有那命住么?」

聞言,夏木槿笑了,笑的無比歡快,更是從背簍里提出一隻肥大的野雞往周有聲幾人面前晃了晃,從容道:「叔,伯,咱奶可是說了,我夏家沒那命住好房,睡好床。」說著,眉梢一挑,直接對視與吳氏,冷聲道:「那麼?你們就有命吃這野雞么?」

她言語森冷,帶著一股冰冷的殺氣,吳氏猛然想起王守財的下場,頓時不再出聲了。

周有聲幾兄弟剛才的盛世凌人此刻也被狗給叼走了,面色各異的垂下頭去,不看夏木槿。

聽說王家都請了好幾個大夫,可都快一個時辰了,依舊毫無半點進展,王守財更是如癱瘓了那般,一直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爹,咱們走,若是有自知之明,往後各自的生活各自過,若老想著用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別人,我夏木槿一一奉陪。」

見他們的模樣,夏木槿心下鬆了一口氣,便是再次發狠話,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夏大娘緊緊抓住自己胸口的布料,直到夏木槿他們的身影走遠了,才鬆了口氣,拉著松子也不敢看吳氏便朝自家門口走。

吳氏狠狠瞪著夏木槿他們的背影,良久,卻是瞟了眼幾個不爭氣的兒子,甩著袖子進了屋。

同時,在心底冷哼,夏木槿,別得意太久,我總會找到制服你的法子……

賣柴禾,賣野味,一舉兩得,餅子叔見了夏木槿那是一個崇拜,就差沒將她捧做神來對待了,蘇彥初對她也是極為歡迎,並還請她喝茶,喝茶期間更是徵求她五日後再來為他做一桌菜。

夏木槿爽快的答應了,不過可有要求,自己帶來一道菜之外這費用從二十兩升到一百兩,並還告知,那天會給他帶來驚喜。

蘇彥初本還猶豫著這一百兩,可聽到她所謂的另一道菜和驚喜之後便也答應了。

喝了茶,聊了天,賺了錢,夏木槿心情倍兒爽,拿著今日賣東西得來的四十兩進了一家刀具鋪子,買了一套刀具,還買了一把實用的剪刀,最主要是去藥鋪買了十三香和其他材料。

最後又買了大米,糯米,還有玉米粒,路經雜賣店又稍了些時季種子,眼看著太陽往西邊走,才在夏森林的念叨下收了手。

回去的路上見一肉攤還有些筒子骨和豬下水,她又一樣買了點,還稍了些板油。

「槿兒,你買這些做什麼?這都是人家不要的啊!」

夏森林見自己女兒被人騙了,又是骨頭又是豬下水的買,當時就急了。

夏木槿之前鮮少進鎮,更不知道這些如魚子魚泡那般是被人嫌棄不要的,當時便蹙眉道:「爹,您說這些都是人家買了不要的?」

夏森林被夏木槿這奇怪的問話給嚇了一大跳,盯著夏木槿好一會,才斬釘截鐵道:「槿兒,你這是怎麼了,去年我還常撿這些東西回去的,可你娘說這些都不幹凈,便都扔了。」

「啊?」夏木槿感覺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原來他們家不是貧窮,而是窮的認為豬骨頭和豬下水是能丟棄的東西,低頭瞧了眼自己沒二兩肉的身板,夏木槿只能仰天長嘆了。

「爹,您在這等會,我去去就來。」見該買的都買的差不多,夏木槿也沒多少時間去糾結豬骨頭與豬下水的事了,瞅了眼不遠處的油鋪,便朝夏森林說了聲便朝油鋪走去。

回來時手裡提了兩大罐油,夏森林看了又開始心疼了,這剛買了板油,又買這麼兩大罐油,今天這幾十兩又該見底了。

夏木槿並未留意自家爹鬱悶的神色,將油往板車上放好便拍了拍手,看著板車上的東西,心底一番計算,覺得差不多了,才道:「爹,咱們回家吧。」

「誒!」半響之後,夏森林才應了聲,便動手將麻繩往自家肩一套,開始悶頭走路。

夏木槿有半響的疑惑,瞅著那瘦弱的背影,嘴角勾了勾,看來他家爹又開始與錢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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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悍妻,本王賴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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