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劫牢

28.第28章 劫牢

水驁猶記得後世中看過一個對於王倫的評價算是比較全面一些的。

王倫這人就自身而言,文不成武不就,本身就沒有什麼實力,更不要說什麼人望。再說其膽魄,雖有佔山立寨之舉,卻多半是落第之後一時怨懟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色厲而膽薄,標準的欺軟怕硬的主兒。

況且其人心胸狹隘,缺少容人之量,偏偏還沒有自知之明,就這樣的人混江湖絕對是作死的節奏。

偏偏這人佔了水泊這塊寶地,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還坐了一寨之主的寶座,就這種種而言,正如稚童懷金過市,早死晚死結局已定,真是想不死都難!

就這麼一個人,要他腦袋的人怕是不在少數,要他首級的卻真是想不出能有誰來。

水驁不是個死鑽牛角尖兒的人,只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在有些詭異莫名,任是他想破了腦袋都不明白,這盜取王倫首級的人究竟打的是個什麼主意。

他這裡邊走邊疑惑著,眼看離著縣衙大牢就是幾步路的樣子,拐角處一人低眉順眼的走了過來。

「哥哥,成了!」

水驁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說話這人是宋萬選來的伴當,名字很普通,叫做江元,挺精神的一個漢子,且頗知察言觀色之道,往往水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便能理解出意思,一路下來讓水驁省了不少事情。

江元也不多話,帶著水驁繞過大牢正門,拐了幾個彎兒到了後巷,遠遠的就見一人穿著黑色直裰游目四顧,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那人見他倆人走過來,未等他倆開口便埋怨上了:「我這可是擔了莫大的關係,你倆人卻是好不曉事!慢騰騰好似走親戚一般!要知道牢中半個時辰便是一輪巡查,若是撞上了,須怨不得我!」

這人話中帶著幾分不樂意,一副為難的樣子,水驁皺皺眉沒有說話,江元心中卻是明白,忙陪著笑壓低聲音說道:「李頭兒菩薩心腸,給小人行了方便,小人豈是不曉事的豬狗?實是不熟悉這路段,誤了些時辰,有勞李頭兒多擔待著些。」

邊說著邊攏著袖子往前一伸,將手中捏著的倆塊銀餅子送到了李頭兒的手中。

李頭兒神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斜著眼睛打量了幾眼並不起眼的水驁,嘿了一聲道:「菩薩心腸不敢說,老李我卻是慣會幫人的。嗯,這便是你說的那親戚?」

江元忙不迭的點頭,水驁也做出一副諂媚的樣子連聲說有勞了。

李頭兒轉身一揮手道:「跟我來吧,且記清楚了,進了大牢莫要聲張,看準了不管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都得趕快給我出來,若是有甚延誤,莫怪老李不給倆位面子!」

倆人連連點頭稱是,李頭兒一邊走卻又一邊埋怨上了:「你說你倆位也是糊塗,既是家中人,緣何不曉得名字?好在這大牢中犯人並不算多,盞茶的工夫也能看遍了,若不然誰敢擔這干係?」

「誰說不是呢?只是我這表弟打小就在外廝混,也不犯甚大事,偷雞摸狗的小錯卻是不斷,走南闖北就是不在家中安生呆著,又怕給家中招了事端,在外行走一向用著假名,見天兒的換著,如今誰還知道他是叫個什麼?」

水驁悶頭不說話,江元一股勁兒的恭維著,隱隱露出口風,若是看準了人,還有謝物在後呢!直哄得李頭兒笑逐顏開。

卻原來昨日進了鄆城縣,水驁將幾位伴當撒了出去探聽消息,回報俱是說那人已被拿入縣衙大牢,並未有往州府押解的跡象,這就讓水驁愁上了,總不能橫闖大牢看看那人是誰吧?

後世看多了劫牢的戲碼,也不過是看看付之一笑,若是大牢真有那麼容易被劫,水滸上梁山那幫好漢也不至於劫法場了。水驁不傻更不彪,可不認為就自己這幾個毛人能闖進縣衙大牢大殺四方將人完好無損的帶出來,就算自己如今算是開了掛,虎軀狂震能帶著人闖出來,短時間根本就出不了城,只要四周城門一關,自己就真成了瓮中鱉了。

總不能再劫一回縣尉當人質?

為今之計只有先進牢房弄清楚,那人到底是誰才能再做打算,可這牢房怎麼進?犯點事兒進去?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知道進去之後會遇上什麼?

水驁甚至擔心,這是不是那縣尉的誘捕之計。

還是江元腦子轉的快,向水驁提出了一個可行的計劃,其實也很簡單,無非人性二字。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江元的辦法很糙,就是花些銀子買通牢頭兒悄悄進大牢里查探一下那人,理由更是簡單得甚至經不起推敲。

江元略一打探就找上了李姓牢頭兒,很直接的告訴他自己兄弟倆人要找個人,這人進了大牢,叫什麼?江元胡說了個名字,自然對不上號,說道也就來了,咱兄弟是聽人傳了消息,自家表弟犯事兒進去了,至於在哪兒被拿,關在哪裡一概說不清楚,人家報信兒的人也是聽說的,因此兄弟倆走遍附近州府縣衙大大小小牢房,就想確認一下人到底關在哪裡了。

這說法經不起推敲卻也在情理之中,在外犯事兒的有很多都是化名,沒在三木之下敲打過的,誰知道到底是哪方神聖?

水驁還擔心這理由牽強,李牢頭兒壓根兒就沒有當回事,不就是進牢里認個人嗎?多大個事兒?成!咱吃的就是這碗飯,不吃犯人家人的孝敬,西北風都喝不飽!要是犯的事兒小,塞的銀子足夠,這些人甚至敢當場放人,至於上頭追究,報個暴斃誰還跟你較真兒來不成?

而且人家更不擔心你敢在牢里鬧事,除非活得不耐煩了,哪個二五杆子將自己陷在險地大鬧一場?遮遮掩掩還來不及呢!

水驁這下是長了見識了,心中多少有些感慨,這錢真特么是個好東西啊!

大牢中說不上戒備有多森嚴,一路油燈高照,獄卒牢子們三三倆倆的歪掛腰刀,或賭錢或喝酒,見三人進來,只是瞥了一眼並不多話,看錶情都是心照不宣了。

只是一路向里,鐵門一道連著一道,走不幾步就要有專人過來開門,放過去后也不嫌麻煩,再次鎖上才繼續他們的玩樂。

水驁一路仔細觀察著,走過幾道門后不由嘆了一口氣,劫牢這活兒可真不好乾啊,這麼多鐵門,只要有一道你沒有打通,不管進還是出,你都只會是一個結果,困死在此!

就算以水驁如今的神力硬生生撞開這些鐵門,那也得有個過程,這時間一旦耽擱了,頭頂地面就是守衛駐地,眨眼間就能堵死退路!

江元不知道水驁進來究竟要怎麼認人,既然都不知道是誰盜了王倫首級,進來豈不是看誰都像,看誰又都不是?

他哪裡知道,水驁最首要的想法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是時遷師徒著了道兒,若不是,出去另外再想辦法就是了。

一路走到最裡頭,十七八個犯人都看了個遍,水驁不由鬆了一口氣,不是那老偷兒,也沒有蒙山,看來是另有其人了。

正琢磨著怎麼向李牢頭兒套套話,看看到底是哪位做下這事,外間卻又響起一陣鐵鏈的晃動聲。

三人下意識的都向著聲音來源看去,忽然就覺得整個地皮都是一顫,頭頂有土瑟瑟而下,落了牢里人滿頭滿臉都是。

「怎麼回事?」李牢頭愕然問道,話音才落,腳下又是一震,頭頂的泥土落得更多,飄飄揚揚瞬間迷了李牢頭的雙眼。

這縣衙大牢在地下,卻也不深,頭頂隔了半人高就是地面,李牢頭話沒問完就嗆咳起來,水驁一愕之下忙拉著江元靠牆站住,心頭有些發毛,難不成遇上地震了?

牢裡面這會兒都亂了起來,喝酒賭博的也放下手了,驚慌失措的提著腰刀四處查看,也有人嚷著莫不是地龍翻身了,聽得眾人臉色慘然,恨不得立馬爬了出去。

那些囚犯也鼓噪起來,大多是些偷搶鬥毆之類的小罪,夠不上死刑,這會兒眼瞅著頭頂泥土紛紛而下,腳下越震越是急促,無不是臉色煞白死命拍打牢門要闖出去,誰也不想真箇兒被地龍翻身壓死在裡面。

靠出口的獄卒跑得快,越往裡面鐵門越多,一時半會兒哪打得開,水驁嘴裡直發苦,他和江元帶上個牢頭兒這會兒正在最裡面,想跑也得那些鐵門都打開啊!

地震的威力他是清楚的,再跑不出去就得被活埋了,那時候你再大的神力也使不上啊!

牙關緊咬正要發力硬撞鐵門,頭頂忽然轟隆一聲悶響,大塊的泥土砸得人生疼,一個方桌大小的洞赫然在目,夜幕星光下,三條大漢面蒙黑布悶不吭聲的跳了下來,手中刀刃生寒,眸中殺氣騰騰!

水驁一呆,忍不住暗罵一句:「尼瑪!還真有劫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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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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