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夏季暴風雨

回到南山腰，顧念的心情已經平靜。想到自己崩潰的情緒，心裡莫名的緊張。

南希把顧念放進山洞后，去處理那塊巨大的碳石。顧念在山洞裡聽到斷斷續續的砰砰聲，出去一看，發現是南希在把碳石砸成小塊。用的方法很笨拙也最原始。飛起來把碳石砸向堅固的山壁，直到分成一塊塊適合烤肉的大小。然後把掉落在各處的小塊碳撿起來堆在放置碳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南希才變回人形。顧念看到南希身上的毛髮全部被汗水打濕貼在皮膚上，心微微縮了一下。看南希向水池走去，顧念也跟著過去。

南希在洗澡，顧念走到他身後幫他洗頭髮。南希身上雖然全是黑色的毛髮，但這些毛髮並不厚重，只是比一般的汗毛要黑一點粗一點長一點。

沒有清潔用品，洗澡也只是用水沖一下。還沒洗完，南邊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光線都暗了下來，要下雨了。

南山腰地勢較高，暴雨前的狂風在這裡更加劇烈。顧念站在地上，可以看見山下的樹梢在風中搖晃，有的直接斷掉。

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瞬間覆蓋了這片天空。豆大的雨點落下，落在地上濺起一串串水花，落在身上是一個個疼痛。

顧念手忙腳亂的把石爐，青瓜瓷鍋，青瓜瓷碗，各種青瓜瓷器全部搬進山洞，又讓南希搬了一些碳放在山洞裡。見雨勢還沒大，顧念一狠心，讓南希把石桌石凳和石板全部搬了進來。這下子，山洞裡的空間變得擁擠了。不過這種擁擠讓顧念有了家的感覺。

暴雨來的很猛烈，看樣子天黑之前不會停。顧念有些冷，翻出了很久不穿的老虎衣套在身上。山洞口很快變成了水簾，雖然水沒有流進來，也濺了不少。洞內開始變得潮濕。

這種感覺很不好。以前也下過雨，都沒有這麼大，顧念開始擔心食物的問題。她還好，儲藏的毛栗子有幾十斤，生白菜兩顆，紅瓜十幾個。這些夠她吃好些天。她擔心的是南希，這樣的雨天，獵物都藏在洞里，打獵會很困難。

天色漸暗，雨勢沒有停，他們還是早上吃的飯，現在的她已經感覺到餓了。

顧念決定今晚讓南希和她一樣吃素，將就一下，明天看看天氣再去打獵。和南希說了一下她的意思，見南希沒反對，顧念就起身把爐子點上。然後坐在角落裡扒栗子。考慮到南希的食量，顧念特意扒了好多。

等她扒好起身，才發現南希已經不在山洞裡了。顧念一開始以為南希出去方便，等到過了五分鐘還沒見他回來，顧念開始擔心了。

心裡擔心著南希，顧念手裡的活卻沒有落下，趁著還能看見，用麻線，小木頭和野豬油做了個簡單的油燈。失敗了幾次，終於在天色徹底黑下前做成了一個。油燈點上后，昏暗的山洞立刻變得明亮起來。光線有些搖光，顧念決定在做幾個。

小木頭是顧念早些日子撿的樹枝做的，本打算留著引爐子用的。油燈做法很簡單，折一小段樹枝，把樹皮剝去，然後用骨針從中間穿個洞，把幾根麻線擰成股木頭中間穿過，然後在巴掌大的青瓜瓷碗里接了半碗雨水，把穿過麻線的木塊放在碗里，確保木塊能浮在水面上。然後倒入一層野豬油，等一會就可以點燃了。

雖然方法很簡單，但是木頭穿孔的那一步，顧念用斷了兩個骨針，才找到省力的方法。

第二個油燈做好，南希還沒回來，顧念心裡的擔心開始加劇，石爐上的鍋開了，她也沒心思煮栗子了。雨簾外面黑漆漆一片，除了風聲雨聲，其他的顧念一點也聽不見。好在沒有雷電，不然顧念擔心自己一個人會嚇死，她最害怕雷雨天了。

顧念在山洞裡走來走去，不停地搓著手。頂著麻葉朝山洞外探頭看了看，滿眼的雨水，霧蒙蒙的，什麼也看不見，遠處的森林此刻看著黑壓壓一團，像是猙獰的野獸。顧念膽子小，嚇得直接縮回了山洞。

終究沒有膽量跑出去尋找南希，這樣的暴雨天，又是晚上，她寸步難行，就算冒雨出去，也走不出南山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原地等南希回來。

似乎聽到了顧念心裡的祈禱，在顧念第三次探出頭后，南希回來了，扛著三隻野豬回了山洞。如果不是正好看到顧念露出的頭，南希也不會這麼直接走進山洞。橘黃的光暈從雨簾后穿過，讓南希本能的有了戒備。這是他不知道的事物。

走進山洞，放下野豬，南希第一時間向兩盞油燈看去。

顧念見他回來，不安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見南希對油燈好奇，拿著麻布給他擦頭擦臉：「這是油燈，很簡單的，等吃過飯，我教你做。」

南希從顧念手裡接過麻布自己擦起來，並點點頭。

擦好后，南希把堵住石道的石頭搬出來堵在洞口，然後把三隻野豬扛進石道里，進去沒一會，出來端了一盞油燈進去。

山洞口被堵上大半，洞里一下子變得暖了了一些。顧念把扒好的栗子放進鍋里煮。因為南希帶回了野豬，所以顧念沒有煮太多。栗子煮好了，南希才從石道里回來。顧念估么著南希是把三隻都處理了。

把煮好的栗子用乾淨的麻布撈出來瀝干水分放進青瓜瓷器里。然後開始準備做肉菜湯。用兩片生白菜葉和足足有三斤的野豬肉熬了滿滿一鍋肉菜湯。這些做好后，把鍋端下來，給南希烤肉。這點東西根本不夠南希吃的。

顧念忙活完叫南希吃飯，發現南希不知什麼時候躺在獸皮上睡著了。看著他睡熟的臉，顧念有心讓他多睡會，又擔心他半夜肚子餓。掙扎了一小會，覺得還是吃飽最重要。

走過去輕輕搖了搖南希的胳膊。也是這時候，顧念才發現南希的胳膊受傷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從小手臂外側延伸到手面上。顧念的淚就這麼一下子涌了出來，心裡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