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棺材里的人
這一看沒把我嚇死,我捂著胸口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看著紙人連連搖頭,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那個紙人背後的一行小字竟然寫著我的生辰八字!
不會,我一定是看錯了,估摸著是壞人使出的障眼法,等我揉了揉眼睛在看一遍,千真萬確是我的生辰八字。
小蔡狐疑的打量著我,我嘴皮子哆嗦的連話都說不出,急的要哭了。
我的生辰八字怎麼會在這個紙人身上?還是被封印在這個棺材里?
誰想要害我?從一開始我的內衣被偷收到各種偷拍照片,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那個在暗夜裡觀察著我的眼睛?
我從小蔡的手中搶過紙人,剛準備用力撕掉。小蔡一把從我手中把紙人搶了過去,嚴肅的跟我說道,「這是證物不能撕,其次,如果這真的是冥婚,我想恐怕你留著紙人還有用,去找人幫你取消這門婚約。」
對啊,他說的有道理,我一時間就嚇傻了,只想著快點撕掉紙人,沒想到陰婚都是有請高人做法,就算是撕掉了婚約照常還在。
一想到我要跟一個陌生的還是死人配婚約,腦門就一陣發燙。我趕緊把紙人從小蔡手中搶了過來,寶貝似的塞進口袋裡生怕他搶了去。
小蔡也是第一次見到用寫著紙人的生辰八字配骨,不過多半我這個親已經配成了。
陰親,我腦海中突然想到了嚴晟,我身邊的男人也就只有他,難道這一切都是他?
細細回想,每一件事情跟他都有脫不了的干係,他難道真的就是幕後的人?
似乎越靠近真相,我越膽怯。
我看著旁邊那個棺材,應該就是陰親的主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是誰?開了棺是不是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檢查的警察喊了一聲小蔡,「蔡警官,這個棺材有撬動的痕迹!」
我們昨晚也開墳,但並沒有動人家的棺材。我心生疑惑,這個棺材又不是皇家陵墓,難道現在還有人撬棺材盜墓?
棺材上果然有輕微撬動過的痕迹,他叫人趕緊拍照取樣。
然後準備開棺,這個棺材蓋明顯比剛剛那個棺材蓋重了很多,剛剛幾個人完全挪不動這個棺材蓋。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他們也急切的想知道裡面裝著什麼,會不會就是要跟我配惡作劇的人?
加了幾個人才勉強把棺材蓋抬動,棺材蓋打開的一瞬間,趕緊湊趣過去瞬間傻了眼。
嚇得我連退了幾步,腳下踩空摔倒了地上,眼淚嘩嘩的往下落。
我簡直不敢相信,又去看了一眼,千真萬確,棺材里躺著的是司機。
他昨晚不是跟我們一起回去的嗎?怎麼會出現在棺材里?
不可能,我不信!千萬別跟我說,和我配骨的人是司機。
司機平躺在棺材里,嘴角微微上揚,死的時候應該很開心。警察快速的檢查了一遍,死者身上沒有傷痕,衣服完好沒有打鬥的痕迹。
小蔡他們趕緊提取樣本,我哆嗦著身子,始終不敢相信司機死了,更不敢相信他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棺材里。
「你認識他?」
我拉著小蔡不肯放手,雙手冰冷的仿若置身冰窖,看著他連連點頭,嗚咽著說道,「他就是昨天跟我一起來的司機!」
小蔡震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就在司機的口袋裡發現了手機。
他們翻看手機,通話記錄現實他打過報警電話,難道那個報警的男人是司機?
可是,那個時候他明明跟我們在一起啊!
我跟小蔡又說了一遍我跟司機在一起的場景,他讓我努力回憶我們分開過沒有,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分開過啊!
他說這個事情很蹊蹺,不過能斷定的是昨天我跟司機見到了那兩口棺材,說明那個棺材裡面要麼有人要麼是空的,原本的屍體不是司機,被人替換了。
可是為什麼要把司機的屍體放進棺材里?他不可能自己爬進去,棺材里的屍體到哪裡去了!
事情已經不是當初那麼簡單,小蔡迅速向上級反映了情況,封鎖了現場深度調查。
我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一句話,司機死了。他昨天還跟我在一起,幫我打壞人呢,怎麼能說死就死了,我接受不了。
小蔡派了一群人對周圍進行排查,不能漏過一絲一毫的可疑痕迹。
就在這時,小樹林突然傳來已經驚呼,我們趕緊跑了過去。
沒想到一個警員掉進了一個大坑裡,陷進裡面只剩下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大聲的朝我們呼喊。
我讓他不要動了,他一個勁兒的扒著地面,說下面是空的。小樹林里按說不應該出現陷阱,要說荒郊野嶺獵人下套坑也有可能,現在也搞不清楚他下面的狀況,只能下午看看。
我們小心的跳下坎,朝著警員走過去,小蔡讓其他人在上面等著。
霎時間天上烏雲涌動,夏天風雨來的都快,估摸著風捲殘雲是要下暴風雨了,心頭暗叫不好,得趕緊把人弄上來。
小樹林本就樹木繁盛光線暗淡,暴雨前黑沉著天氣,讓小樹林里就更加陰冷暗黑了起來。
我怕自己踩到坑,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每到一棵樹前稍作停留,小蔡緊隨其後。
終於到了警員的旁邊,好在這一路上都沒有坑,才放心的站出來朝著警員伸手。
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拽著我不放,我拽著他使了使勁兒,他反而往下陷了一些。
「好像有人拽著我往下去!」那個警員突然面色蒼白的看著我,嘴唇嚇得成了烏紫色。
「不可能,可能這個洞裡面是流沙,或者下面是空的,你自己往下陷!」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跟小蔡兩個人拽著他往上提。
警員看起來瘦瘦的,我們兩個人拽了一下都沒拽起來,使出的力氣越大他的身體越重。他說下面是空的,他的雙腳根本著不了力。
樹林子裡層層疊疊堆積的落葉,按道理不應該有這個么大坑,我記得中年人說過,這快山頭是個亂葬崗,難道......
我哆嗦了一下子,緊繃著身子不敢跟警員說,他有可能踩踏了別人的墳,陷入棺材里了。
這時樹林子里的風突然變大,掃過樹葉摩擦出呼呼的響聲,我側著耳朵聽,像是風聲又像是有人叫我的名字被風吹散,零零碎碎的聽不真切。
小蔡問我怎麼了,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眯著眼睛聽,傳來一陣飄忽不定的女人的哭聲,聲音斷斷續續十分悲戚。
我猛的睜開眼睛,哭聲消失了。我閉上眼睛,那哭聲離我近了一些,悲愴的啼哭聲格外瘮的慌。
我說有女人的哭聲,他們時候沒聽見,可能只是風太大了。
也許真的是我最近沒睡好,聽覺出岔了也不是沒可能!
警員拽著我們的手一個勁兒的往上蹭,突然一聲「咔嚓」從他掉入的縫隙中傳出來,他嚇得一擺,好不容易爬起來一點又縮了回去。
他臉色慘白到了極點,結結巴巴的說,「有人......鬼......抓著我的腳了!」
他死了命的擺動身體,我們拽著他本來就吃力,結果他搖搖晃晃,我們跟著滑了一大截下去。
他見我們滑下來更加驚慌,一個大力擺動著雙腳,我們沒受住跟著滑了下去。
我跟著樹葉泥土急速下墜,心想著這是個什麼地方,不就是棺材或者葬坑嗎?
為什麼會這麼深,樹葉糊的神不開雙眼,我驚慌的叫著小蔡。
還沒等小蔡應聲,我就直直的摔在了地上,背在不平整的地面上磕的火辣辣的疼,感覺整個人都摔斷了氣兒似得。
周圍安靜的能聽見一根針的聲音,我趕緊叫了聲小蔡想必也摔得不清,可是沒有人答應。
過了一會兒,身旁才傳來小蔡的悶哼聲,他說他撞在石頭上了,腦袋都撞懵了。
我抬頭看著頭頂上一個小小的口子,依稀能看見點光線,就是從那個口子里掉下來的。
「裡面回聲很重,極有可能是口廢棄的地窖,也有可能是個獵坑,這樣的高度肯定不是葬坑。」我捋了捋自己的思路,這樣慌張的形勢下,不能亂了陣腳。
小蔡朝著洞口的位置喊了一聲,那聲音好像被洞吞噬一般,不知道上面的人能不能聽見。
小蔡現在搞不清楚目前的狀況,讓我們待在原地不要動,等到上面的人發現我們來救援。
很快,洞口就有泥土和樹葉子往下掉,估摸著上面的人發現了我們,我們三個人合力喊著救命。
一個警察趴在洞口上叫了小蔡一聲,說目前沒有救援的梯子已經派了人回去取,說著丟了一隻電筒下來。
好在我躲得快,電筒飛速下墜差點砸在了我的頭頂上,可是我往後退的時候,踩在什麼東西上,發出「呲呲呲」碎裂的聲音。
想著應該是踩著樹葉子發出的碎裂聲,就往旁邊避了一下,一個大大的東西絆住了我的腳,我一個趔趄再次摔倒在地上。
一個硬硬的東西磕在了我胸口上,抵著我的心臟,生生的發疼。我摸了摸抵著磕著我的那東西,輪廓是個癟的,摸起來涼涼的很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