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有我能幫你
我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心裡對他憋著一肚子火。之前忍著沒發作,現在他竟然往槍口上撞。
他見我不待見他的樣子,沉默著走到柜子旁邊將袋子放下,弄得袋子窸窸窣窣的響,我聽得很煩躁很難受。
「你能不能......」滾開兩個字卡在了喉嚨口,我用了用力咽了回去,獃獃的看著他。
他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鮮蝦粥放在我的面前,淡淡的香味飄進了我的鼻子。肚子不爭氣的吶喊了兩聲,我捂著肚子別過頭去。
我不能輕易的就被他的糖衣炮彈給收買了!哪怕我真的餓了!
他見我不肯理他,他故意的挪了個位置坐在我面前,手中那碗香氣四溢的粥在挑撥著我最後的底線。
他見我想吃憋著難受的樣子,微微勾了勾嘴角,舀過一口粥吹了吹,送到我的嘴邊。
我想吃,不停的咽著口水還要假裝鎮定的樣子,真的好痛苦!
「就算不想見我,粥沒得罪你吧,先吃飽了肚子在跟我算賬吧!」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像是一顆小石子扔進了我死寂已久的心湖。
攪亂一池春水,泛起點點漣漪,很快就被我狠狠的掐滅了,我要去接他手裡的粥,他不肯。
他非要我躺在床上,一勺一勺的給我吹冷了喂。一時心虛的我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一個勁兒的到處瞟!
「我不好看嗎?」
啊?我差點一口噴了出來,看著他為此愁眉不展的樣子,硬是將快要噴出來的粥咽進了肚子里,強忍著不笑出來。
他見我不說話,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擰著眉頭格外嚴肅的樣子,又問了我一遍。
我搖了搖頭敷衍他,扭過頭將盛粥的碗放到柜子上。他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男人那麼在意自己的容貌真的好嗎?
吃飽喝足了該盤算怎麼擺脫這個瘟神,然後去西祠街一趟,不管真假我都要去聽一聽那個人怎麼說!
嚴晟好像並沒有看出我想他快點走的意思,反倒是慢悠悠的給我削起了蘋果。
我越是細想就越是著急,一心想著要去見那個人。無奈頭頂上掛著的吊瓶還有大半瓶,估摸著也得小半個時辰。
心頭的疑惑猶如瘋草一般亂長,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按響了護士鈴,嚴晟立馬直起了身子,問我怎麼了?
我看著他說,「你趕緊走吧不要在出現了,護士馬上就來了!」
他的眼中露出一絲陰狠,見我不曾眷念的樣子,冷笑了一聲,「你覺得你去那個地方,他真的能幫你?」
我猛的看向他,他怎麼知道我要去哪裡?
他說他可以看透我的心,我的一切想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不要做一些無謂的掙扎。
我不得不信!我不管那個人能不能幫我,我必須先弄清楚再說,現在心中慌的要命。
我假裝鎮定,「他不能幫我,難道你就可以幫我?」
他看著我表情有些古怪,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觸碰到他的目光竟然讓我很不安。我是在故意試探他。
他沉默著不說話,我就知道了。就在護士推門的前一分鐘,他塞給我一枚綉工精細繁複的荷包,還說那是我貼身之物,現在物歸原主。
我打量著荷包,這個荷包不是我的,不過真是個精美的玩意兒!剛準備還給他,他走了。
好說歹說護士才放我走,走出醫院我活動了一下筋骨。如果不是嚴晟敲暈我,也不至於在醫院受罪啊!
事不宜遲,我趕緊攔了輛車直奔西祠街。
果然一股濃濃的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兩架馬車並排的街市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物件兒,琳琅滿目。
隔三差五的坐著幾個大仙兒,被人群簇擁著侃侃而談。
很快,我順著門牌號找到了18號,很小的一個鋪子。門口掛著竹帘子,鋪子里黑黢黢的看不透徹,我心想著做生意這麼冷清有人來嗎?
進了鋪子看了一眼,四周牆壁上都是打滿了壁櫃,小格子間的那種,每一個格子間里都放著一個瓶子,瓶身罩著套子只露出瓶口。每一個瓶子旁邊都拐著一個木牌子,牌子上用朱漆的毛筆寫著幾行小字,不是簡體字我認不出。
房間右側的壁櫃的格子間好些都是空蕩蕩的,也沒有掛牌子。只放了一個沒有罩上的空瓶子。
覺得有些好奇,不知道這位老闆做的什麼聲音,還真看不出個名堂來。剛準備摘個牌子看一下,咳嗽聲驚得我連忙縮回了手。
我趕緊站起了身子四周搜尋著,過了好一會兒老闆才從櫃檯後面冒了出來,邊伸懶腰邊說他就知道我今天會來。
我有些疑惑,難道他就算準了我會找他?
他這次沒有戴帽子,中等年紀頭頂著地中海,半眯著兩隻眼睛賊溜賊溜的。
我怕他看出我的緊張,特地笑了兩聲,然後說道,「你算準了我會來,那你能用你神通廣大算一算我為什麼來找你?」
其實,我更相信他可能當時看到我的樣子,覺得好騙胡謅來哄我錢的!
要是他真能算出我為什麼來,倒真是不枉我此行!
他閉上了眼睛,微微舉起雙手閉著眼睛,掐著指尖算著。我在心中笑了一聲,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我打量著那些瓶子,突然一個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牌子上寫著童小婉,那不是老闆娘的名字嗎?
「你內衣頻頻被偷,晚上還被春夢侵擾,今天你看到了一宗可疑案件,報了警可是沒有人相信你!」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保持著準備去取牌子的姿勢,心突突的跳動著。
後面的事情如果他要打聽不是很難,畢竟當時警察出現的時候,也有人圍觀傳來傳去大家有可能知道。
但是,我的春夢侵擾從沒有告訴任何人,他難道真的算出來了?
他見我不相信,掐著指頭算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你最近總是收到U盤,你的左肩上有一顆硃砂痣,你的右邊荷包里揣著一個金絲手工的荷包.....
他還打算接著說下去,被我一聲低斥打斷了,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著。
見我驚慌失措像是被人窺探了秘密一般的狼狽樣,他滿意的笑了笑,示意我坐下來慢慢說。
溫具置茶沖泡,他嫻熟的給我遞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功夫茶,我小心的接過被子,雙手抖得厲害。
他說叫我不要害怕,喝了這杯茶他在與我細細的說,果真呷了一口茶入喉,便沒那麼緊張了。
他擺弄著茶具,又給我盛了一小杯,才慢悠悠的說道,「你這是走了陰胎!只有我能幫你!」
心中咯噔一下,走了陰胎?
他說走陰胎跟走陽胎不一樣,陰胎就是周圍有散不去的冤魂找上了我,想要通過我的三魂七魄讓她們得到往生,當然,這種走胎不是一下子吞噬我的魂魄,而是一點一點的將我的三魂吞噬,然後附著我的身體。
他要我看自己的指甲,我才發現指甲上的月牙不見了,指甲殼尾部有些灰白。他說一旦我的指甲全部變成灰白,也就是我的三魂被髒東西全部吞噬的時候。
聽完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也就是最近那些怪事都是因為我被纏上了?
突然想起那個老太婆說我被纏上了,叫我快跑的場景。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可能是因為我喪命的!
我趕緊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老闆,他說有時候火眼低的人是可以看見那些髒東西的,而當時我看到的只是老太婆的魂魄。
他說他已經為我準備好了解決的辦法,就看我答應不答應了!他的語氣語氣有些古怪,眼中閃著算計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