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魂難聚
我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肯定是要敲上我一筆。
暗自在心中盤算了一番,咬了咬牙沖他說要多少。
他沉默著我示意我跟他,他走到壁櫃邊的一個角落。單手敲了敲一個抽屜,抽屜彈了出來,抽屜里裝著一個圓形的石盤。
他朝左扭動了兩下,只聽見咔嚓一聲,壁櫃整體往右邊空隙位置移動了過去,露出一個夾層的壁櫃。
這小老頭整的還挺高端的,外行人都會被這兩下子忽悠到。
裡面的壁柜上一個大大的隔間擱著一個空瓶子,旁邊的木牌子上端正的寫著我的名字,宋雲妮!
突然很不安,我壓根就不知道那個瓶子里裝的是什麼,突然出現一個瓶子一個寫著我名字的牌子,很惶恐。
我指了指牌子,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問道那是裝什麼的?
他拿出瓶子我在手心,說道,「我幫你可以,你必須給我一根你的頭髮和一滴血!」
頭髮和血?我指著別人的瓶子問道,難道裡面都是裝著頭髮和血?
他不說話,安靜的等待著我的答案,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壓根就不敢給。
他說只要我給了他,他可以立馬幫我消除那個吞噬三魂的髒東西。
他見我猶豫,他順手那過一個不認識人的瓶子,掀開罩子我看到了瓶子里的東西,著實讓我的心一抖。
瓶子里裝滿了水,懸浮著一根頭髮,瓶子底部是一顆不溶於水的血滴,頭髮的一段就浸在血滴中,烏黑透亮。
他說這叫養魂,借住生魂本體的血液,用定魂術將血液浸養在還魂杯中,頭髮是本體的捆魂繩。我的魂被吞噬了一些,需要靠這樣的方法養魂才行。
他很快將瓶子放了回去,問我這個交易做還不做,要是不做他就要招待下一位客人了。
我慌忙的拽著他的袖子,答應了這門交易,給了他一根頭髮和一滴血。
只是,他用了定魂術,我血液遇水就融不能結成珠狀。他苦惱了一陣子,皺著眉頭掐指算著,突然睜開眼睛從上打下的打量著我。
口中嘀咕了一聲不好,我的心也猛的被揪起,緊張的砰砰直跳。
「你只有兩魂?」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稍縱即逝讓我都不易察覺。
兩魂?不都是三魂七魄嗎?
「是不是我已經被吞噬了一魂?」我看著指甲很是不安。
他叫我伸出手臂,我乖乖的伸了出來被他兩指捏住。我突然感覺到貼著肌膚的衣兜里發燙,滾燙的像是火石貼著還微微的在動。
是荷包?嚴晟給的那個荷包在發燙!燙的我不敢去觸碰,更害怕被他發現。
他嘆了一口氣,「不是,你生來只有兩魂,三魂難聚。」他不打算多說。
他驚訝的將我的頭髮丟盡了垃圾桶,關上壁櫃叫我跟著他進了內廳。只是一瞬間,我在他的嘴角看到了一抹狡黠的笑。
他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紅布包著的盒子,放到我的面前說道,「你將這個帶回去放在床下,千萬不可以讓任何人觸碰!自己也不能打開!」
我狐疑的打量著不敢接,我一怕他害我,二怕他訛我!
他說,你放心吧,既然我要了你的血和頭髮,就不會在要你的錢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我琢磨著,天上真的會掉餡兒餅!
他見著我遲疑又說,他是在咖啡館遇見了我,也算是有緣人願意幫我一把,叫我不要把他當做壞人。
聽了他的話,勉強放下芥蒂,也許真的是有好人呢!
剛準備出門,他慌忙叫住了我,跟我說叫我一定不要搬家,因為我是住在那個房間里出事兒,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等到了時候他會通知我儘快離開。
我將信將疑的聽在了心裡,他似乎還有那麼兩把刷子。
我索性在他這兒將嚴晟打聽一番,也好有個萬全之策應對,一想到他對我做那些事情,臉頰就火辣辣的發著燙。
老闆聽我提嚴晟,眼中的慌張一閃即逝,我還來來不及捕捉他就閉上了眼睛,口中振振有詞的掐著手指。
我靜靜的等待著,對嚴晟的事情又緊張又有些期待。也許今天的一碗粥,將我收買了。
他猛的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宋小姐,我算不出你說的那人的事情。恕老朽無能,宋小姐慢走不送!」
他板著臉將我送到了門口,冷著眉頭關於嚴晟的事情堅決不肯多說,一個勁兒的重複著,我不知道!
真是,不知道嚴晟什麼來頭,他竟然算不到!
一想到嚴晟,我就突然想起荷包。當時給我滴血的時候,荷包一直在發燙,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我趕緊找個花壇坐下,將老闆給我的盒子放在身邊取出衣兜里的荷包。
荷包越發的亮了,金絲稠線在眼光下閃爍著光澤,勾勒出兩隻脖頸相交的鴛鴦。我捏著荷包,迫切的想知道裡面裝著什麼寶貝兒。
突然,我的眼前一黑,手指被颳了一下蹭破了皮。手中的金絲荷包不見了。
我趕緊站起來追著前面的摩托車追,邊追邊喊搶劫了。
坐在花壇邊乘涼,竟然遇上了飛車賊,想必看著我的荷包價值不菲起了歹心。
也是,西祠街上很多明器,要是運氣好,碰上一件夠吃很久了。
飛車賊的速度很快,我跑了一段路就不行了,追不上了累的我氣喘吁吁,好在有好心人還在幫忙追。
我剛彎下腰喘一口氣,只聽見前面傳來「嘭」的一聲,那飛車賊連人帶車都直直的撞在了電線杆上。
車子落在地上輪子還在打著轉,飛車賊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見狀,我用盡了力氣衝過去。飛車賊見狀準備起身逃跑,剛動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怎麼掙扎都站不起來,就像是被人擒住了一樣。
他轉過來面對著我不住的磕頭,額頭磕在地面上都冒出了血,紅著眼睛沖著我喊,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好心人和圍觀的人將他團團圍住,我看著那個金絲荷包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趕緊走過去撿了起來。
俗話說財不外露,我再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顯擺了。
飛車賊見我收起了金絲荷包,伸手扯我的褲子,一邊嚷嚷著叫我放過他,他再也不敢了。
我嫌棄的踢開了他的手,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也算是得到報應了,就穿過人群準備離開。
糟了,被飛車賊一鬧,我只顧得上追回荷包,盒子被遺忘在花壇那兒了,不知會不會給人拿走了?
我趕緊往回跑,剛跑了兩步,就聽見有人在後面叫我,我疑惑的回頭。
看見一個穿著紅衣服的老太太,手中提著我的盒子,笑眯眯的朝我走過來。
我趕緊迎了上去,她說見我追賊去了把東西落在了花壇,就趕緊提著盒子過來找我,想著我要是見不到盒子肯定很著急。
我千恩萬謝,她擠滿褶皺的臉頰那麼的慈祥溫和,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姑娘好福氣啊!」
意味深長的指了指我懷中的盒子。
我乾笑著,不懂她的意思!
不由自主的攬進了盒子,剛剛有人想打我荷包的主意,難道她看上了我的盒子?
西祠街的人都神神叨叨的,我想著趕緊離開。
耳邊突然傳來了發動機轟鳴聲,我還沒來得及閃躲,就被衝過來的摩托車帶倒摔在了地上。
阿西吧,手肘在地上磨掉了一塊皮,沾著沙子火辣辣的疼。
一陣亂鬨哄的鳴笛聲,等我爬起來的時候,大馬路上圍滿了人,沖著裡面指指點點。
我撿起盒子,拖著受傷的腳走過去一看,嚇得魂都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