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炎、炎……」她哭了,當他進入之時,當他發覺她好敏感。
只要小小的玩弄就能令她激動不已,裡面變得越來越柔軟,越來越能更好地包容他,他就不再猶豫,大力地抽出、擠入,不斷重複。
秦咲不知道那是痛苦還是快樂,眼淚越掉越凶,透過迷濛的視線看到的他,眉心的皺褶越來越深刻,喘息也逐漸加重。
她該感到害怕的,處子被奪走的撕裂痛楚還未消失,在她體內的他的分身巨大又強悍,她能感覺到它的形狀,它每每以可怕的力道狠碾過內里的每一寸嫩肌,她甚至能感覺到那上頭因為對她的喜愛和狂熱而賁張的道道形狀,好羞澀、好不知廉恥。
雖然、雖然是這樣,她依然將他纏裹得緊緊,要他知道,她有多不願意他的離開,她的越發緊絞逼出他的一句,「妖精。」
秦咲想說她才不是,卻始終沒有那個機會。
到最後月陽炎發現她已經懂得享受了,便不再憐惜,以最野蠻的方式侵佔著她,奪取她的更多甜美。
事實上到最後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吸榨了誰,只知道他偶爾會貼在她耳邊,對她說著溫柔的情話和那些淫言浪語,告訴她她是如何熱情地挽留他、放蕩地對他作出糾纏,她就會感到好羞恥,乾脆獻上被吻腫了,嬌嫩欲滴的紅唇,堵住他壞話連篇的嘴,不許他說,只要他做。
等到她被放開,已經是過了好久好久。藥效已經過了,她能感覺到,只是身上另一股像骨頭散架似的酸疼是他帶給她的。
顧不得細問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秦咲羞恥地掙脫他的懷抱,抱著被子朝裡邊滾,他竟然沒有挽留,只是貼過來,撫摸著她的發,嗓音輕柔地問:「咲兒,先別睡,告訴我,你調配的炸藥要怎麼用?」
「紅色的威力最小,比普通的炸藥威力還要小一些。其餘的按彩虹的顏色數,威力逐漸強大。紫色的威力最大,只要食指粗的一管就能炸掉半座城池。你問這個做什麼?」她知道的,剛才的歡愛對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剛才他沒有對她挽留,反而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想逃避責任。他才不會、才不會說出想娶她為妻的話,她根本沒有奢求。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要離開一下。」
果然,秦咲強迫自己收回幽幽目光,不要讓他瞧見她有多想他留下。
「你先睡一會吧。」語畢,月陽炎倏地點了她的睡穴,然後下床穿衣,離去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對已經無法聽見的她輕輕說道:「我馬上就回來。」推開窗戶,他順著外面那棵大樹一路落到地上,拐去馬房取了匹馬,朝著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秦咲再次醒來的時候,月陽炎剛好推開房門走進來。
肚子咕嚕嚕地打著響雷,使她放棄問他去了哪裡的念頭,只抓著被子起身,滿臉戒備地盯著他,道:「給我衣服。」
「在這裡。」
放在身旁的包袱好像很有分量,順手打開,發現裡面全是一套套的女子服裝,忍不住氣結,「這是女子的衣服!」他是玩完了以後故意羞辱她還是怎麼樣。
「你本來就是女人,快把衣服穿上。」真不可愛,之前在床上還對他那般熱情糾纏,醒來就恢復得冷冷淡淡,好似就算他拿手拚命去捏,也捏不出她的半點情感。
「你出去,我要穿衣。」沉靜半晌,秦咲這麼說。她沒忘那時若非他趕來將她帶走,再稍晚一些,被下了葯的她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出於感恩,她暫時讓步。
「就在這裡換。我把床幔拉上,坐在桌前,保證絕不回頭。」原來對誰上癮這個辭彙是真的存在,離開她身邊那麼久,已經夠令他難受了,回程的路上,他想她都快想瘋了,現在自然說什麼都不願再離去,「那晚……昨晚的事,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事實上,離他們雲雨燕好那晚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他到底去哪裡、做了些什麼,他不認為現在是說明的時機,就讓她以為是昨夜的事好了。
「請你拿把刀刎頸自盡。」
「除了這個以外呢?」
「不需要。」冷冷揮開那隻伸過來,幾乎要觸及她臉頰上古怪紅霞的大手,就連拒絕的嗓音也如同寒冷的冰柱。
不管心裡有多不甘,她也無法責罵他,某個程度上來說,昨晚之事他們算是各取所需,她碰巧被下了葯,意志薄弱,需要他這個男人來幫忙;他只是太久沒碰女色,剛好有她投懷送抱,就順便發泄享樂。
她更不會把他曾在床上說過的渾話和此時這些當真,一個總是昨天從傾城花魁懷裡醒來,今天又從某個艷美寡婦床上爬起來的男人所說的話未免太缺少說服力。就好像一名賭癮難除的賭徒,會相信他每回把家財敗光光,捶胸頓足嚷的那句,賭癮再犯我就剁手,那種人才是愚蠢又傻氣,簡直無可救藥。
所以她才沒那麼蠢,會因為他幾句甜言蜜語就覺得他真愛上了她,想要對她掏心掏肺。
就算他此刻真的對她存有什麼想法,也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只因在她的記憶中與他攀上那種關係的女人都是一黏上來就跟牛皮糖一樣,甩都很難甩得開,而她恰恰相反。
「好吧,你喜歡就好。」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令他好煩惱,一煩惱、一覺得心煩氣躁,就會忍不住去扒抓從來難得幾次把自己處理得相貌堂堂的一頭遮眼長發。
當月陽炎退開,並貼心拉上床幔,腳步聲確實踱到桌子附近便再無動靜,秦咲才伸手從包袱里挑出一套衣裳。
他的審美觀還不錯,沒給買一套套花花綠綠的再配上幾朵大花圖案。摸了摸,布料不算頂級,卻應該算是城中最好的了。
當時他站在店鋪里為她挑選衣裙的模樣驀然閃進腦海,即使披頭散髮,他的臉還是好俊,一定引起許多人的注目與竊竊私語,那情景一定很滑稽,她忍不住無聲笑了出來。目光回到面前的衣裳上,浮現小小花骨含苞微綻的秀美臉龐,瞬間又變得面無表情。
為了頂替哥哥、為了扮成男子,女子的衣裳於她彷如隔世,她亦早已將一頭柔滑如綢的及膝長發削短,現在長度只到雙肩,即使穿回女裝、變回女子,模樣也一定不會好看吧。
著裝完畢,她披散著頭髮從床上跳下來。腳才著地,就瞅見腳邊那雙綉工精美的繡鞋,微微一愣,選擇穿上,直接走到那個拿背對著她的男人身旁。
她不要跟自己的肚子賭氣,好餓,一屁股坐下,握起竹筷就去進攻桌上已經布好的菜肴。
可是才挾起的筍片卻從兩根筷子頭之間滑落下去,原因來自身旁徑自撩起了她的發,左摸摸、右玩玩,三兩下幫她綰好一個可愛別緻的髮髻,最後摸出一支女用發簪插好固定的男人。
「你……」這樣的殷勤看在她眼裡如同捉弄和羞辱,她把發削得這麼短,他偏給她綰個髻、插支發簪,弄得這麼不倫不類,何況那支發簪是不是他跟哪個不知名的美人歡愛時從對方頭上拔下來的還不知道呢。
「放心,這是我剛才順手買來的,不是其它女人用過的東西。頭髮削得再短也無損你的美麗,像這樣梳個髮髻多好,可愛又嶄新,別的姑娘想學還學不來呢。」他有記住她的話,不再讓別的女人分享他,自然不可能要她用別的女人用過的東西。
「呵。」但是他的體貼只換來一聲近乎嘲諷的輕然笑聲。
她不相信他沒關係,一如那晚所說,從此以後她都會離不開他,他們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她會願意接受喜愛上他的事實,乖乖屈服。
「你為何要扮成男子入朝任職?在家綉繡花、撲撲蝴蝶不好嗎,難不成你還有那種無法為國家效命的男子所心懷的宏圖大志嗎。」不太像,不管是初次遇見抑或是之後的各種表現,那態度太淡然了,好似只是為了必須要去做而去做,與先前秦老將軍說得感天動地,即使無法取代父職也想要捐軀報效國家的決心太不相同。
「我為何要告訴你。」
「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共事,難道你不認為讓我多了解狀況更有利於你隱藏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