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陳宮到
華雄一聽到丹帑羌王可能已經在抵禦狼牙營的路上,登時吹鬍子上眼怒罵道:「娘的!西羌蠻夷來一個某殺一個,來兩個某殺一雙,某倒要看看到底是他們命賤還是某的槍強!」說罷將那精鋼鑌鐵槍當胸一立,著實還有那麼幾分氣勢。
衛道輕描淡寫了瞥了華雄一眼,再次低頭看向地圖,低聲道:「這三十六羌王每人擁兵至少一萬,你準備拿來什麼殺,一雙拳頭還是一桿槍?」華雄見衛道如此不給面子的打擊自己,只得訕訕一笑,略微有些尷尬的將鑌鐵槍藏在身後,說明著:「某也是在鼓舞軍心,再者那蠻夷之人空有一身武力,卻沒有腦子,莫說他們不一定有一萬大軍,就是有也會不是我們三千狼牙營戰士的對手。」
衛道點了一下頭,說:「西羌蠻夷自然不會是正規軍的對手,我也重來沒有考慮過贏不了的問題,相對而言我更希望能用最小的傷亡獲取最大的利益。」
華雄轉頭看向狼牙營戰士,一個個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只是一些新面孔還顯得有些稚嫩,顯然是新兵,不過倒是挺精神的,華雄咧開嘴巴笑了笑,因為他覺得,有這樣一支軍隊在,只要天不塌下來,便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主公你心中有沒有應對蠻夷的計策。」華雄問道。
衛道抬頭迎向他,略微失望的搖了搖頭:「這裡的地勢過於平坦,四處又是一望無際的黃沙,想要隱匿其中實屬天方夜譚,只有看看能不能在戰術上將拉開距離。」
華雄沉吟一會兒,緩緩抬起頭來:「傳聞那西羌蠻夷個個善馬,中原鐵騎只能衝刺攻擊,而西羌蠻夷的騎兵中卻有騎射手,二者的區別在於蠻夷騎兵在雙方衝刺階段完全可以在奔跑的途中沾弓射箭,這對於我們來說是絕對的劣勢,也是西羌蠻夷對戰中原大軍的唯一優勢,只要我們能遏制住西羌騎兵不能騎射,那我們就可以拉開距離。」
衛道想了想,道:「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們憑什麼能讓人家不射箭?別忘了,現在就連人家在哪裡我們都是不知道的,況且這裡地形十分遼闊,本來若有樹木我們還可以躲在其中,讓箭頭失了準度,但這裡有樹林沒有?有的只是黃沙,彷彿這裡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狂野的西羌蠻夷存在一般,讓我們無從下口啊。」
衛道冷峻的臉龐忽現一絲焦灼,自己當時也太自大了,若是這三十六羌這麼容易收拾,大漢王朝也不會讓它存在如此之久了。等等!有的只有沙子,沙子……衛道猛地抬頭來,拔腿便向黃沙大道跑去,拚命的用手刨地,就連手上滲出了絲絲血跡也全不顧,依然一下接著一下的拚命刨著。
身後的三千狼牙營戰士驚訝的望著衛道,眉宇間雖然有些擔心,但他們卻不敢上前阻止,狼牙軍營軍規制度頗為嚴明,若衛道這個大頭頭想做什麼卻有人反對,那麼殺無赦。而華雄和衛道卻不是完全的上下級關係,他更是擔心的看向衛道,連忙跟了上去,急道:「主公,你這是在幹什麼。」
衛道不理,一個人拚命的挖,直到挖出一個半米深的大坑才抬頭大笑:「哈哈哈,有了,有了!」華雄連忙交人拿來清水,要清洗衛道的雙手,衛道將手一擺,道:「不礙事。」說罷手指著那個坑道:「你看,這西羌乃是黃沙之地,鬆軟易塌,正是挖陷阱的妙處啊!」華雄聞言一驚,在看看衛道狂喜的臉色,當下便用精鋼鑌鐵槍戳了下去。這一槍的力道不大,甚至華雄都沒有使用勁氣,但槍身卻陷入黃沙半截之多,當真是鬆軟的很!
華雄也是一喜,隨即皺起眉頭,說:「這黃沙雖細軟,這是好處,但太過細軟了卻也不好,這陷阱挖是可以挖,但怎麼掩飾?難道還是用這黃沙?所以最多可以挖個大坑而不能加以覆蓋,便不能再是陷阱了,某不相信那些蠻夷就那麼笨,看著一個個大坑還前赴後繼的往裡鑽。」
衛道此刻陷入狂喜的狀態,也並沒有如以往一般瞥一眼華雄或是搖頭說一聲「痴兒」,和顏悅色的解釋道:「不然,我從來沒有把對手幻想成弱智的習慣,所以這陷阱也不能像你說的那麼挖。」
華雄此刻納悶了,摸了摸自己腦袋道:「不怎麼挖?難道陷阱還能有其他挖法不成?」
衛道點點頭,將手指著地上,朝華雄道:「我們,從下面挖。」
華雄顯然吃驚不小,而衛道則一臉微笑看著他……
西郡城,太守府。
由於衛道自行領命趕至那西羌搶馬,所以高順也將農田,商旅的賦稅改回了原貌。此舉一實施,立刻得到了強烈的反響,人人都誇太守大人明察秋毫,人人都贊太守大人是清廉的父母官。而只數幾個莊稼漢和高順知道,這一切卻是那狼牙將軍衛道的功勞。
此刻,高順在府中批閱一份又一份的地方反映,看得高順連連搖頭:「衛道啊衛道,你這般做法既不得民心還得去西羌受罪,你為的究竟是個什麼。」高順沉思了一番最後竟得出一個結論:衛道,雖為虎狼,行事卻猶如婦人,不足為慮,不足為慮矣!想到這裡,高順輕鬆的靠在椅子上,竟然難得的牽起了一絲笑意。
:「大人,門外有一書生想要求見大人。」高順放下批閱,好心情頓時全無,眉頭大皺道:「哼,你們這群親衛是怎麼當的,如果想要見我便能見到,那我這個太守府不久就成集市了,你們乾脆見我集長好了,退下!不見。」
門外的人心知高順已經怒了,當下竟不知道該如何辦。高順見他不走,不由悶哼一聲:「你也本是陷陣營的將士,莫不是這幾日生活過安逸了,連我的話也敢不從。」
門外那人連忙跪下,道:「屬下知錯,只是那書生要屬下轉達一句話給大人,說大人必會見之。」
高順不耐其煩的揮揮手,道:「說。」
那親兵應了一聲,便道:「那書生是這麼說的:衛道西羌置馬,馬騰兵起伐高,若非小生偶至此,將軍休矣,休矣!」
高順一驚竟從椅上跌倒了地下,全然沒有了平日的威嚴,連滾帶爬的撲向門外,嚇得那親兵趕緊跟上。
只見太守府外,一個身影立於大門正中,一襲黑袍裹身卻不給人任何陰霾的感覺。高順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把稻草,整了整衣襟,上前恭敬的作揖道:「敢問先生是何人。」
這一動作下來,驚得周圍陷陣將士登時說不出話來,在他們心裡猶如神明的高順大人竟然給一書生低頭,這…….這…….
陳宮也不攙扶,只是心中喜悅異常,只道這千山萬水終究還是沒有白跑,高順如此禮賢下士,實在超出了陳宮的預料。陳宮上前虛扶高順一把,忙道:「將軍快快請起,莫要折煞了小生。」
高順雖起但神色間充滿了感激,說:「若非先生一席話,順險些命喪於此。」
陳宮微微一笑,拱手道:「不瞞將軍,小生乃陳留人生,姓陳名宮字公台,久聞將軍深明大義故來投奔。」隨即四下環顧一番,再道:「此處不便,還請將軍回府說話。」
高順一愣,但畢竟非常人,瞬間便恢復正常,讓理道:「先生請。」
陳宮一笑,也不客氣,徑直走進了太守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