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西羌之戰
話說衛道率領三千狼牙營鐵騎等候著西羌大軍時,丹帑也正帶兵攻了過來。
黃沙的一頭,一支長長的隊伍賓士在沙地之上,連綿的黑線此起彼伏,看來至少也是一支八千人馬的部隊。西羌戰馬普遍是黑色,白色戰馬是少之又少,全身肌肉勻稱結實,比之中原駿馬足足高了一頭之多。馬背上的西羌勇士大多披頭散髮,身掛絨衣,一把把大刀在手中不停揮舞,口中時不時發出一陣奇異的叫喊聲,颯是威風凜凜。而為首的一個漢子頭戴羊絨綸巾,綸巾下,幾截編得精緻巧妙黑辮子隱隱溢出,身著紫金上衣,一改西羌勇士瘋狂好戰的特性,神色肅穆的伏在馬上。他正是三十六羌中丹帑王!
丹奴王看似年紀不輕,至少也有40歲了,時光的年輪在他臉上刻印了滄桑,雕鑄了深皺。也正是因為如此,丹帑王才能少去幾分年輕人的衝動,多幾分冷靜。據昨日探子回報有一支中原狗來到了西羌,目的雖然不詳,但在西羌規矩里,中原來的人,除了商人就是敵人!所以昨日丹帑帳下的年輕勇士們初次聽聞中原狗到來的時候,人人都充滿了嗜血的渴望,彷彿非要將這群在他們印象中瘦弱無比的中原狗碎屍萬段不可。反觀他們的王帳丹帑王卻不似那群年輕的勇士那般狂妄和輕敵大意,對方僅僅一個五百騎的部隊就可以全殲八百西羌勇士,在丹帑王印象中,中原也只有馬家馬援的後人馬騰能帶出這種精銳的部隊。不由暗想:莫不是馬騰那個大軍閥來了?丹帑王也不愧是這西羌的頂級人物—羌王,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能沉著冷靜的面對問題,雖然猜得不是完全正確,但起碼也是知道來人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從丹帑帳下西羌勇士離帳到現在已經是三個時辰過去了,西羌勇士一路奔波趕得十分快速,不久便隱隱能夠看到前方不遠出一支肅穆的部隊安靜的等待著他們。西羌地域處於高原,天氣是十分炎熱的,縱觀那近三千的中原部隊頂著這令天空都有些模糊驕陽竟紋絲不動,就連腳下的戰馬也沒有過大的躁動,丹帑王心中一驚,這是怎樣一支部隊,莫不真是那馬騰來了……
與丹帑王神色相反,西羌勇士們見到衛道的狼牙營一個個興奮得不行,彷彿是他們已經看到了那手中大刀揮落便是一個中原狗人頭落下的場景。登時喊叫連連,喊聲中夾雜著絲絲狂笑。
陷阱外的華雄一愣,顯然他是不通這西羌語言的,轉頭像那麼他認為無所不知的那人問道:「主公,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衛道眉頭一皺,很明顯,他也不知道這些西羌蠻子說的是什麼,當下道:「管他娘的,殺了就是!」
華雄不語,神情冷漠的盯著正往陷阱趕來的,冷笑一聲,將精鋼鑌鐵槍高高舉起,大吼道:「將這群蠻子給我堵擊在陷阱之內,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彷彿極力回應華雄一般,三千狼牙營將士也將槍高高舉起,大吼著。
眼見西羌蠻夷已經踏入陷阱,衛道心知從地底挖的大坑需要不斷施加大力才能令其倒塌,當下也不怕踏如其中,鐵鉤槍猛的向前一送,震聲道:「殺!」
其聲猶如驚雷,將馬一蹬,率先沖了上去,一向冷峻的臉龐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戰意。三千狼牙鐵騎緊隨其後,面龐中,竟與西羌勇士一般,透出幾分嗜血的戰意。
西羌勇士人人善於騎射,不過這次由於距離實在太遠,中原狗又一改往日一鼓作氣的作風,竟呆著原地不動,等他們試探性的射出幾十支空箭后才奔涌而來,西牆勇士不由大罵中原人無賴!不過衛道他們可聽不懂!
眼見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衛道冷冷一笑,將手舉起,喊道:「舉槍!」待到三千狼牙營戰士利索舉起了掛在馬背上的投擲槍,做出在陷陣營時標誌性的腰身後仰,再將手中的標槍極力伸展時,衛道暴喝:「擲!」
「咻咻咻!」一陣又一陣強勁的破空聲充滿天際,一支支粗大的標槍應聲而出,其氣勢猶如一陣流星雨的落下,狠狠的砸在西羌勇士的方向。隨後便是一陣「砰砰砰」標槍穿過**的沉悶聲,登時,炎熱的空氣中血氣漫天,近兩千的西羌勇士逐一倒下,此刻西羌蠻子們已經沒有了起初的張狂,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震驚!難道這就是他們一直不屑的中原狗?一個照面不到就收割了他們兩千名勇士的性命。而丹帑王早知這支部隊不會簡單,當下也沒有太多不適,卻也是心痛不已,在三千狼牙營投擲標槍的那一刻,丹帑王甚至驚呼道:「陷陣營!!!是高順!」眼見自己的孩子們一個接著一個倒在血泊中,丹帑王沒由的一陣暈眩,他帳下一共也就萬多名孩子啊,這一去就是兩千多,又如何能不心痛?
在第一輪交鋒之後,雙方的距離已經拉近到可以肉搏的範圍,西羌勇士又再度回復了那猙獰的面容,在他們看來,先前的失利只是因為中原狗出其不意的暗器,若真到了雙方拼殺時,自己強大的身體優勢必定可以扭轉戰局!
只見西羌勇士手中大刀奪命的揮向狼牙營健兒,事實也確實如此,西羌蠻子的天生力量強大,狼牙營這支精銳部隊倒真是有些吃不消。見狼牙營節節敗退,丹帑王也是心中一喜,忙呼道:「殺!給我殺了這群中原狗!」。西羌勇士們得到王帳的鼓舞,士氣更是如日中天,狂傲的神色再度浮現出來,手中的大刀也一擊比一擊更加沉重。
:「媽的!給某滾開!看看你家將軍是怎麼打蠻子的!」一聲暴喝從場中傳出,華雄手持精鋼鑌鐵槍趕至戰前,周圍的狼牙營將士很自覺的給這位狼牙營第二人物讓出一條血路,華雄一身碧綠色的勁氣猛的散發,幾步便衝到了戰前,鑌鐵長槍飛速旋轉,擊,刺,挑,劈招招致命,手下竟無一合之敵。西羌蠻子見狀紛紛避開這個漢子,顯然是害怕極了,生怕自己就成了那槍頭下一個亡魂。
士氣再度傾向狼牙營,狼牙將士個個揮舞著長槍,大吼:「將軍威武,將軍威武!」華雄心中一喜,豪邁的哈哈大笑!宛如戰神一般立於戰前。丹帑王帳下第一勇士氣極而怒,唧唧哇哇的騎馬沖向了華雄。華雄一愣,不知道那人再說什麼,當下有些疑惑,不過一想到衛道的那句話便心中大定!大喊道:「管你娘的,殺了就是!」
當下也迎了上去,那西羌第一勇士一把金刀在手,暗黃色勁氣包裹全身,居然達到了千人敵境界的巔峰!華雄一驚,但手中鑌鐵槍卻毫不客氣,一招一式逼得那勇士應接不暇,斗到四十回合左右的時候,那勇士已經是強弩之末,怕再來幾下就差不多了!
而此時此刻,軍營後方的衛道沒有加入這場戰鬥,而是一臉肅穆般仔細盯著陷阱上方的動靜,待看到細沙流滾速度越來越快時,突然朝前大喊道:「全軍退兵!」
華雄正打得興起,著實是有些不情願,但軍令如山卻由不得他使性子,揮手朝附近狼牙將士喊道:「退兵!!!」
看著中原狗退去西羌勇士不解的瞪大的眼睛,為何這群中原狗不見絲毫敗跡便退兵了?很顯然,西羌土族的智商是很低的,在不管狼牙營為何退兵,只顧高興的踏馬揮舞大刀,朝著衛道他們大肆譏笑,卻不知他們腳下的土地是越來越松,已經面臨倒塌的地步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丹帑王的心頭,他總覺得事有蹊蹺,但卻著實想不出哪裡蹊蹺!只得警惕的看向四周。漸漸的,他發現腳下的沙地隱隱竟有些鬆動,丹帑王心中大驚!再不敢估計什麼王帳儀錶,騰一下站在馬背上,揮舞著自己寶刀,誇張的大喊著:「這裡是中原狗埋下的陷阱!大家快跑!!!」
西牆勇士聞言回過頭望著他們的王,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丹帑王見狀哇呀大叫一聲,汗珠一顆一顆的滴落下來,焦急的看著他的臣民,再次大喊道:「快跑啊!!!」
這下西羌勇士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牽起戰馬飛快的欲向四下逃竄,然而已經慢了,隨著西羌蠻子們大力的奔跑,腳下的沙地流動得越發快速,終於「轟!」一聲倒塌了下去,西羌勇士包括那丹帑王具一掉進了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