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何謂痴顛、何謂狂

正要出門便接到了來自兩京（即西京長安和東京洛陽）的來信，兩個大掌柜像是約好的，一併發信彙報了天上人間這一個月來在兩京的發展情況，大致的掃了一眼，看來挺不錯，在一個月間就能收回過半的成本，或多或少的有些超出想象，未免有點誇張了吧，大唐兩京的臣民們都這般富有啦，不可思議。

某日，在京師長安的一家酒樓里，幾個衣冠楚楚的公子哥一起置酒小飲。便問一公子言道：「王兄，最近未見少兄出來走動，卻紅光滿面，莫非少兄又得一位如夫人，樂不思蜀了，哈哈」

「李兄說笑了，小弟最近真是有些樂不思蜀了，不過卻不全是為了女人。」那位姓王的公子哥面色神秘地向眾人說道。

「哦，只是為何，還有什麼事能讓王兄如此連女人都能忘懷的一二，說來聽聽」旁邊另一位紈絝子弟聽聞後接道。

「不知兄弟幾個可知城東新開的一家園子」

「不就是一家勾欄院嗎，有什麼好神秘的，我當什麼呢，王兄你也不看看京師長安的長平坊、柳林坊、盛平坊和和悅坊四大坊里有多少園子，估計有成千上萬家，小姐兒也要有數萬計，那天沒有舊園子維持不下去關張的，隔幾天就有新園子開張的，你老兄不會是迷上人家園子里的姑娘，讓咱兄弟們去捧場吧，說說你老兄收了人家多少好處」李姓的公子在一旁口吐白沫的說道。

「哎，就知道給你們說，就向對牛談琴，不看看王霄是那種隨便就用女人能打動的人嗎，再說了，家裡的幾個女人那個不是頂呱呱的，兄弟我也只是偶爾出來帶個野食，嘗個新鮮而異。但是那家園子，人家只賣藝，不賣身，不管你是任何人。」

「那能有人去嗎，你說去了勾欄不就是招樂嗎，莫非有什麼高明之處。」

「公羊兄說對了，那家園子的確不同尋常，裡面的鋪設豪華啊，可以說小弟還是頭一次見到過這麼奢侈的地方，用料精細、高貴、典雅而大方，洛爾不俗。關鍵是人家的推出的項目好玩啊，吃喝玩樂，樣樣俱全，你們要是去了，一準也說好。小弟我可是進去了三天才出來啊，要不是，哎，不說了」

「王兄是身上的花銷玩玩了吧，還是家中後院起火了」張姓的公子不失適宜的插了一句。

「去你的，是我家老爺子今晚要在那家園子宴客，小弟不得已才要出來啊，今晚小弟要陪著他們前去啊，還不是因為老爺子聽說我是那家園子的金牌客戶，能打八折啊，估計今晚能給老爺子省個千兒八百貫的，明個回去后，可以討要一些了」

「何為金牌客戶？那家園子叫什麼？」

「天上人間，這個金牌客戶嗎，說來也巧，三日前小弟閑來無事，就隨便的取來走走，正巧在東城碰上了天上人間開業，小弟原也以為這不過是家普通的園子，隨便進去湊湊熱鬧。不想剛進去就發現了不同，規模之大，乖乖小弟是整整花了三天才玩過來一遍啊；樣式之多，從吃的、喝的、玩的、樂的、洗的，無所不全；還有文社，可以相約好友、同窗一起談詩論賦，常有古今；那裡的小姐兒隔三差五的弄個新詞賦出來，絕對是意境非凡」

「王兄，小弟是問你關於金牌客戶的是吧，你整那麼多幹嘛」

「別急，你聽我慢慢道來，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說得就是你這種人。剛才說到哪裡了，被李兄一打岔就忘了，最近腦子裡全是那些牌啊，還要算張數，算計別人怎麼出，手裡還有什麼牌，頭大，不過真他娘的有意思啊」

「到吃喝玩樂了，王兄你繼續啊」

「對了，我想起來，當時小弟就好奇的隨便看看了，玩了玩幾把，聽了幾隻小曲，真是過癮啊，小弟找玩著呢，這是過來漂亮的小妞，告訴小弟，說我正彩了，有幸成為天上人間的VIP客戶，也是金牌客戶，要小弟前往中堂，大掌柜要見小弟。哎，小弟也是不明所以的，當時小弟就想啊反正來玩的，就看看還有什麼花樣，也不枉今夜此行。

到了中堂，才發現不知小弟一個人，估計有五十多人。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天上人間京師分號的大掌柜出來了，交代事情的緣由，小弟有幸成為天上人間在京師一百名金牌客戶中的一人。只要小弟樂意，隨時都可以去，且不用排隊等候，在裡面的花銷一律打八折收取。而且在京師的金牌客戶只有一百名，不瞞哥幾個，現在就是這塊金牌玉佩就已經炒到了數千兩銀子的轉讓價啊，今個還有人準備出3000兩銀子想讓小弟轉讓這枚金牌玉佩。

哈哈，他不想想，京師這麼大，才發放一百塊這樣的玉佩，這是什麼，身份啊。再說了，小弟可以帶他們進去嗎，讓他們省個兩折的花銷，從中小弟分出一半不是不可能的，去那裡玩每次沒有個千兒八百兩的就別去丟人了，這樣小弟就能玩了，還能有些額外的花銷，豈不更好，想我轉讓難嘍。咱們兄弟不是外人啊，下次兄弟們若要去，只要管小弟玩就行了，其他就不談了，誰叫咱們是要好的兄弟呢，小弟今晚是要去的，哥幾個要是有興趣的話，傍晚到小弟家中，一同前往。小弟先行一步，不然，老爺子要發火了」。說完就要走。

「王兄且慢，能否讓眾兄弟一睹那枚玉佩的風采，不知王兄可在身邊」

「好，就讓大家開開眼，哈哈」從身上掏出玉佩來，說道：「兄弟們，看好了，就是這塊傳虎其神的玉佩，上面有兄弟姓名、年齡和編號，008，吉祥的數字，發，發，大家一起發。」

片刻過後，他接過玉佩向寶貝似的放進了懷裡，向周圍眾人拱手之後便走了。

長安怡春園中，只聽一名中年男子對周圍人嘆氣道：「真的他娘邪門了，不就是一塊玉佩嗎，你說老子都出了3500兩還是沒人願意轉讓，這回去怎麼向劉大人交代嗎，馬兄一向機智過人，替小弟想想法子，任兄也想想，哎。」說完那名男子又嘆了口氣。

「裴兄不要著急，可否將事情的原委說來，我等也好替你老兄想想，三個臭皮匠還抵個諸葛亮呢，何況咱們有五個人呢」

「不會吧，一塊玉佩而異，能值那麼多？」

「好，我就給幾位兄弟說說」姓裴的男子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原來是戶部的一位姓劉的大人想討好武承嗣，最近聽說京師新開的園子天上人間推行金牌客戶制度，因那園子在京師的圈子裡越發出名，每日人滿為患，現在要想去的話，要提前三日預約才行，有時還不一定能預約到。

「以劉公今日之地位要得到一塊玉佩不是小意思嗎，裴兄過濾了吧，3500兩銀子你我數年的薪俸啊」靠他最近的一位帥哥說道。

「梁兄此話不然，雖說劉公今貴為從五品官員，但是再想向上一級，難度不小啊，可是誰不想做六部尚書、中書令、尚書令呢。再說也不能為了一塊玉佩鋌而走險吧。」

「這有何難，從天上人間討要一塊不就是了，何必費如何力氣呢」

「梁兄有所不知，據說天上人間發的玉佩即為其金牌客戶，享有一系列的優惠服務，也享有不少的實惠，但是，請記住了人家在京師之地只發一百塊玉佩，也就是僅有一百人能夠成為其金牌客戶，而且不選擇人群，時至今日都以送完，要不小弟也不會如此之急啊。」

「哦，想來也怪，反正是做買賣，多送一塊玉佩出來，別人也難以知道啊，如此還可以博得劉公支持不是很好嘛」

「少兄有所不知，在京師做買賣的，特別是大買賣的，那個後面沒有後台照著，不然能安穩的做生意，想來此園子背後定有大主」

「於兄所說不假，只是這個園子的後面可是手眼通天啊，不是你我，也不是劉公之輩敢於為難的。」

「裴兄，那是天上？」姓於的男子用手指了指天，比劃了一下。

裴姓男子微微的點點頭，表示認同，有無可奈何的對他笑了笑。

「說來在京的王爺可不多，莫非是英王殿下，還是翼王殿下，或者是魯王殿下」

「於兄就不是亂猜了，不是在京的王爺，不過雖不在京，但是卻勝於在京，陛下，對這位王爺寵意尤甚啊。」

「紀王」那人吃驚的說道。

「是他」旁邊楊姓的男子聽聞一驚，在一邊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他的神色被對面的于姓男子看到，便問：「楊兄認識此人」。

「哎」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說來話長，真若是此人的話，天上人間也有我楊家一成份子，不想怎麼快，上月堂兄還來信讓我平時關注一下，這段時間一忙就給忘了」

「啊，」周圍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看著他吃驚地說了一句同樣的話。

「幾位仁兄也只是知道的，小弟祖籍徐州府人士，在前朝多少也算是沾點皇族風光，太宗皇帝時，家祖父歸順朝廷，太宗皇帝念其功勞，特准家祖父進京為官，源於我家祖上在徐多年，祖父就留下長子也就是我大伯一脈守祖業，家父便隨祖父進京辟新業。……。」

「哦，原來如此，玉佩一事還要有勞楊兄了，事成之時，小弟定有重謝」

「裴兄此話，小弟慚愧啊，若是堂兄或堂侄在此或是可行，他們不在，就是小弟行書也要寫時日啊，再說現在也不是家堂兄一人能夠決定的啊。如若裴兄不急小弟願速行家信一封前往徐州，但此時小弟難保一定能成，還望裴兄擔待一二。」

「如此，還是要多謝楊姓幫忙，有的等待總比沒有頭緒的強啊，有老楊兄了」說完向他拱了拱手，算是提前謝了。

「市井間對天上人間的傳聞眾說紛紜，不若兄弟們今個去瞧瞧，可否屬實」梁姓男子道。

「就怕沒有你我的機會啊」

「看看便知」

「好，現在就去」說完一行人等離開了怡春園。

「梁兄，看來我們還是算了吧，照這架勢，就是等個三兩個時辰也不定可行啊。哎，這年頭，怪事可是越來越多了，不就是一個園子嗎，有何特別的，能來這麼多人」裴姓的男子看著眼前的情景，帶著失望的神態，搖搖頭對身邊的人道。

「是啊，前幾日，小弟聽別人說起，還訓斥那位仁兄少見多怪，今天看來，或許是小弟錯了，說不定真有獨特之處，幾位你們看，剛才進門那幾位可都是大有來頭，隨便那位朵朵腳，京城可都要斗三斗的主，什麼世面沒有見過，可是你們沒有看到，剛才他們進去時表現那股興奮勁。」王姓男子旁邊接道。

正在他們猶豫不絕的時候，聽到旁邊傳來一句：「這不是，楊家三爺嗎」。

楊雄聞言轉頭看了一下，之間對面站了一位大約五十多的男子，一身打扮不俗，精神氣十足，頓時吃了一驚，此人不是楊家商鋪的大掌柜嗎，一向在徐管總號的啊，自己還是五年前在徐州見過的，後來此人來過京師時，受堂兄所託拜訪過他，可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今日在此能見到此人，看來楊家的商鋪多被轉手勢真的了。哎，不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前日接道堂兄家書，還以為是家堂兄害怕我等回去摻和。百年家業就這麼給糟蹋了，楊明啊，你真是楊家的不肖子孫啊。想想家堂兄精明一世，怎就生出你這麼個敗家子呢。

「哦，是你啊，老姚」不論怎麼說也是楊家的老人手，不能失了禮數，連忙向姚大掌柜拱拱手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三爺是要進去看看嘛」

「聽說比較熱鬧，過來瞧瞧，你看，這會就拍不成了，等的人太多。」

姚頌聽聞，嘿嘿的笑了幾聲才道「若是連三爺你，都不能進去的話，那京城夜金沒有幾個進了啊」

「老姚說笑了，在京城向我這號的隨便一抓就是一把，那裡輪到我啊」楊雄自己說完也不好意思對姚頌笑了一下。

「此事怪我老姚，此番進京有兩個月，一直在忙沒能去看望三爺，還望三爺恕罪，真是太忙了，我只就叫人給三爺幾個安排去，三爺稍等片刻。」

「你」旁邊的幾位吃驚的問道。

「是啊，別的地方我說的不算，可是這裡在一定許可權內我還是有權的」

「老姚，莫非你是京號的大掌柜」楊雄此時好像明白過來了。

「全賴大爺和大公子的推薦，要不然那裡有我老姚的份啊，三爺這邊請。」

「你這個好沒道理，不是說好了先來後到嗎，怎麼他們剛來就有位子，我們等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旁邊的幾個人見楊雄等人能進去，自己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行就不樂意了，紛紛對著姚大掌柜嚷道。

「幾位見諒，稍等片刻就有地方了，這位楊三爺人家是金牌客戶，且是咱大唐全境通用的那種，號里的規矩，還望幾位少兄海涵，我這就安排人看看有無離去客人」

裴姓男子一聽楊雄會有金客玉牌，眼睛一亮，神色頓時放鬆了許多，看來今日沒有算白來。

「老姚，你剛才說什麼，我怎麼會有玉牌呢」楊雄邊走，便向姚頌問道。

「三爺有所不知，在新東家開業天上人間時，就設想把客戶分級了，分為一般客戶、金牌客戶、還有鑽石客戶，說實在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俄說法，各類客戶享有的服務不同，價格不同」

「可謂金牌客戶，什麼又是鑽石客戶呢」楊雄旁邊的一位好奇的問道。

「金牌客戶是按各地分號來設的向三都及揚、益、荊、徐等幾個大州各設一百名，不分人群，這是給首日開業的客戶和一些大主，可以享受八折優惠，而且不用排隊等候，當然要提前半個時辰知會本號才行，且只能在當地享有優惠；鑽石客戶是按全國來設的，全大唐只有八十八位，不但可以價格享受八折優惠，在消費在三千兩銀子以上的，可以享受七五折優惠，且不需等候，可以全國通用，凡是有天上人間分號的地方都可以用。這不三爺你正好有塊這樣的玉佩。」

「什麼，你是說我有一塊」楊雄更為吃驚的看著姚頌問道。

「是啊，是啊，說來還是楊大公子孝敬三爺你的，可以花了五千兩銀子才買到了，哎現在的開價就要八千以上，你說你老不能來，還有誰能來啊」。

身邊的幾個聽的是目瞪口呆啊，乖乖，為了一塊能提前進場的牌子就有花費八千兩銀子，吃飽飯沖的是不是啊。

「你，過來帶這幾位爺到甲子房三號去，快點。三爺你先過去，老姚馬上把牌子給你送過來，你玩著，老姚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還望三爺多擔待」

「沒事，沒事，老姚你先忙去吧，我們先過去看看」說完楊雄跟著夥計走了。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閑客在此多謝了，一定倍加努力，不會叫大家失望。但是有票也別閑著，推薦票啊，太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