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漸入佳境
第二日早上,向凌尚文夫婦例行問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盤算著自己的未來計劃,既然下定決心就應當盤算如何執行。增強體質是關鍵,先摸索著當年在學校學的散打、格鬥與太極好了;至於文的方面,憑藉自己後世的文化沉澱,一定不成問題(不過要厚著臉皮去攥改前人的大作)。
不試不知道,結果問題不是一般的多,關鍵的問題是繁體字許多不認識,毛筆字幾乎不會寫(想想也是,在後世連鋼筆正楷字都寫的向曲曲文,更不用說毛筆,我們家的春聯每年還都是叔叔寫得呢),字裡行間沒有分欄位句,可悲啊,希望凌風那小子的意識還能給我留下一些。
沒有辦法,最後還是主動的向凌尚文夫婦求助,沒有想到他們是如此的激動,心想兒子上道了,重教一遍也沒什麼。結合他們的要求,自己最終定下每天四個「1」計劃,即每天寫100字、100個俯卧沖、100個引體向上、早上跑1000M,以後每十天增加1000M,目標10000M,馬拉松嗎就算了。
開始幾天的行為被他們說是失憶症加羊癲瘋。幾天後還是有識貨的,凌尚文通過幾天的觀察發現了一些苗頭(估計自己做過其中的一些項目)。隨後被追加了兩項射箭與音樂,說是武將的後代不能不會射箭,他的兒子不能不懂音律,否則就是辱沒了門風。現在想來凌風那小子也夠可憐的,有點向後世的小孩了。
……
半月後的一天早上,只見凌尚文盯著我抄的手稿,兩眼發直,不可思議的搖搖頭,又是點頭,嘴裡不斷稱奇,見我過來,忙問「風兒,這些奇怪的符號是你弄得,不可思議,難以想象啊」。邊說邊指著手稿上的標點符號問道。
「是我做得,孩兒覺得書本上全是字,不容讀、不易分,看著看著就頭痛了,便胡亂用個符號來斷開,名字好沒有想好,暫時就做分欄位句之法,父親大人要是覺得不妥,下次不用就是了,還望父親大人不應生氣。」自己城府的回應道,心想,這點東西這值得大驚小怪的,也太小兒科了。接著繼續給他講了幾種常見符號的用法,老頭連用幾段文字嘗試,越試越爽,興奮的離開。不久就聽見遠處凌尚文夫婦的交談聲。「夫人啊,你有沒有發現,這小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我們的兒子了,你想想最近那麼多的怪舉動,好些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你還別說,是比以前強了一些,就是字太差了,那是人寫得字嗎。」老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也是的,老爺,我也感覺,也問過一直伺候她的香梅,丫頭告訴我,現在穿衣也不讓她服侍了,聽說顯有些彆扭。不過,老爺,你想啊,病後什麼都不記得了,有些不適應也是正常的,過段日子就會好的,再說,那有懷疑自己兒子的」
張氏說道:對了,老爺,風兒也老大不小了,放在別人家我們連孫子都有了,以前老爺是不樂意,現在你看,咱們也該給他訂門親事了,先留意一下,有沒合適的,六月,我回娘家的時候再看看。
「這事夫人看著辦好了,是時候了,哎」
一個人這麼玩不爽,在我多次極度的肯求,從自家的佃戶中挑出了10名十五六歲的孩子,和我一起玩。開始凌尚文夫婦是死活的不肯,什麼身份有別啦,主僕不分啦,封建社會的那一套。不想想,我可是要找幫手的,這些人,一來是自家佃戶出身、二來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以我的見識和忽悠本領,他們不稱拜才怪)人到時一定會很忠誠。
自此,帶著這10名潛在的下屬練了起來,從基本的體能開始,逐漸增加了一些科目,仿照後世軍隊的做法,花樣層出不窮,讓那幫小子甚為奇道(雖然沒有當過兵,但是作為一名憤青,鐵血、強軍、中軍等軍事網站還是看過不少的,再說了,沒有吃過豬肉,還沒過看過豬走嗎)。用了凌風那小子多年積攢的零花錢,到鐵匠處打造了20支箭,唐時的箭頭是三棱鉉蕭,增加箭頭的長度和尖度,順箭頭向下連同三道內槽,便於多流血,並命名為飛羽箭。由於不惜血本,鐵匠到是歡喜不得了。四個月後,對三石的弓能運用自如,可惜愣是沒有練成向《新龍門客棧》中劉瑾公公麾下用得的能帶拐彎的射法。
不時的跟隨凌尚文夫婦學點樂府之類的,有點耳熟能詳了,熟悉一下手感,重點培養一下自己在古箏和簫笛上的功夫,但願能夠功夫不負苦心人,蒼天啊,你就開開眼吧,我可是下了苦功夫的,想我當年參加高考也沒有這麼認真啊。
日子就這樣日復一日混著。
七月的一天,家中受到從軍的二堂兄凌宇(表字:延東)的家書,信中告知已祖上之功進入了「三衛五府」中的勛衛里當值,在所謂的新兵拉練中,以其勇謀和幹練果伐的槍法而冠勇三軍,被到河南道招兵的懷化中郎將曹懷舜點位300人的領隊,靠,當官了,羨慕啊。所部於上月從東都出發開往西南,聽說將於吐蕃人開戰。
根據唐朝的軍制,唐代府兵有內府和外府之分,內府即"三衛五府"--親衛、勛衛、翊衛,而勛衛、翊衛又分為一、二兩府,內府衛士負責宮廷宿衛,外府即各折衝府。府兵的選拔其時有三項標準:資財、材力(體力)、丁口,而以資財為首,等級觀念很嚴;三衛五府士兵由五品及上柱國以上官員子孫組成,外府士兵由六品以下官及良家子弟組成;家中人口多、體力好的人18歲入役,61歲出軍,三年一檢點,相當於終身義務兵,本人享受免租庸調,同時自備糧秣、短兵器,戰馬和盔甲、長兵器由朝廷負擔,每年冬季以府為單位由折衝都尉指揮進行操練。
想來那勛衛也是屬於特權部隊,也是精銳部隊,輕易是不會參與作戰的。此次用此,看來西南局勢不容樂觀。我記得史書記載儀風三年九月,歷史上臭名遠揚那個為高升休妻另娶的武則天鐵杆粉絲—李敬玄率領大軍與吐蕃人交戰,結果戰敗的史實,一個靠打小報告、阿諛奉承之輩領兵打仗,不敗才怪。根據時間算來,估計凌宇是要參加這場戰爭。
凌尚文兩兄弟便談論起來,亦是愁雲漸濃,估計不僅為凌宇安全當心,也是憂心戰事及局勢,大唐近年來的威風不再,昔日天可汗的威名有些走下坡路了,畢竟也是**,多少做到的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境界。我和凌震坐在一旁查不上話,也不敢妄言,怕說錯話引起不必要的擔憂,論武藝凌家三兄弟中,目前凌震最好,但朝廷制身為長子是不需要出征的,除非自己想出。此情此景,不由使我想起了辛棄疾的一首詞《破陣子》,提筆便寫了起來: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放筆后,悄悄的遞給了凌震,並小聲說道:「小弟有感而發,望堂兄指點一二,看可否妥當」。典型屬於顯擺性的,不過樣子還是要做做的,當然臉是紅的,畢竟剽竊來的詩嗎。
「好詩、好詩」凌震不禁大呼起來「意境深切、猶如身臨奇境,好一個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說吧便遞給了凌尚文兄弟,「父親、二叔,你看,三弟剛寫的詩賦,妙,絕對是好,說出了天下軍伍中人的心聲。」
凌家兄弟看了一下,卻讀了出來。「風兒做得,不想風兒竟有如此文筆,可喜可賀啊,老二,僅觀此詩,來年的春闈,三郎定能高中。」凌尚武言道。
「伯父過譽了,小侄亂語讓伯父見笑了。」連忙回應。
「看來,你還不忘從軍啊,難得你有如此志氣,看來要有勞大哥了,先父的槍法,小弟不精,日後還要你來指點啊」凌尚文望一眼兄長嘆氣道。
「這個,不用你說,老二,過幾日,讓三郎到我拿去,我來教他。」凌尚武還沒等弟弟講完就表態了。看看兩兄弟的關係不錯。
……
凌尚武父子走後,又回到了凌尚文的書房,待他還定落定,便急忙說道:「父親勿氣,孩兒以為,武藝不通,一樣可以指揮打仗,春秋戰國時的齊之管仲、孫臏;吳之孫武;秦之商鞅;蜀漢之諸葛孔明。雖武藝不精,但均為統軍大帥,指揮過千軍萬馬,征戰無數,戰績亦是為後人所稱道。孩兒不僅想做能夠衝鋒陷陣的將才,更想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調度適當,因人知用的帥才,還望父親成全。」我趁熱打鐵的表態,又跪在他的面前徵求。
「你真想從軍?可知仗打起來,刀槍無眼啊,你小小年紀,去了也是從兵做起,你能苦的下來嗎,家裡也就你自己啊,再說你娘親哪裡也通不過啊。」凌尚文端詳的說著。
「父親,你老放心好了,我即使去從軍,也不是現在,現在去了也沒有用啊,也多此一舉,我一要苦練本領、攻讀兵法韜略,二要等機會;我只做雪中送談,不幹錦上添花之事。適才有伯父在此,孩兒不敢亂語,恐伯父擔心二哥的安危,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此次征戰凶多吉少啊,父親的那些兵書,孩兒也偷偷的讀了一些,越發感到不妙,不知兵部的那些人啊,為何要現在打呢。」我不失適宜的談了自己的看法。
「看來,你是長大了,風兒,前些日子,你娘要給你定親完婚,也好,完婚後你就成大人,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做主,這事,我讓你娘親儘快辦。」
「爹爹,無須匆忙,三年內,我是不會從軍的。其實,孩兒也知道,孩兒最近變了不少,不知是怎麼回事,記得前次大醉時,其實也什麼醉,就是腦袋亂鬨哄的,總覺得有人在跟前說話,大約有那麼四五個人,講什麼一時記不全,但已到做事吧就不由記得有些,只記得那些人里,有什麼自稱鬼谷子的、老聃的、陶朱公的,華佗的,好像還有一個不像我們唐朝的人面孔。只是自己也沒能明白,故一直沒有告知父親大人,還請父親大人贖罪,也請父親大人不要對其人說起,包括娘親,以免她誤會與擔心。」我是現編加胡吹的講了一大段子,忽悠不死你,小樣的,說的凌尚文臉色是忽明忽暗,不停的變化,眼睛挺大,跟牛蛋似得,目瞪口呆,不知是信呢,還是不信呢,直直的看著我。
接著站起來寫下:仕官當為執金吾,娶妻當如陰華黎。完畢后就撕碎了,孩兒此生之志當此,望父親勿怪。當然不敢告訴他有關商行天下的事情,在他們的眼裡行商是下等人做得事情,等以後做了再說。
凌尚文沉思半天,說道:以後不得再與他人說起。說完便拿著那首詞走了出去。
自此以後,凌尚文對我一系列的行為採取了默認的態度。我也依舊帶著那10名下人繼續我的工作,刀槍棍棒,對攻砍伐,玩的是不亦樂乎,可惜的事沒有足夠的馬匹,不能讓他們練馬上的騎射。當然代價是央求將那10名佃戶家的租賦減半,不然沒人有時間可以跟我玩。期間跟隨凌尚武父子學了一些他們祖傳的槍法。想三國演義裡面,吳將凌統的武藝也是一般的,算不上有名的,充其量與甘寧相當,到時代替周瑜當過兩天的大都督,不行,等我寫書時,要將其拔高一些。
7月下旬,帶著這幾個月苦練的衝進,很想進山打獵試試身手,怎麼不能幹練吧。在我多次要求下,他們同意我的要求,條件是讓大我5歲的凌震一起,並把10人全帶上,且只可看他們打獵,甚是無語。
「三弟,最近不錯啊,怕是再過些日子,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不過你的那些什麼格鬥的的確不錯,狠、快,也不知你從學來的,以前沒有見過,我私下也試過,但有些不得要領,你看,改天在給看看」凌震邊走便對我說。
「那有大哥說得那樣,整天好玩,亂搗鼓的,也不只有沒有用,大哥若喜歡,明個咱倆就玩玩。」
「不過,三弟你的力度有所欠缺,勁力不足,以後要多下點功夫,不然要吃虧的。」
……
九宮山離家不到三里,走不多久就到了。按後世的演算法,不應當算是山,只能算是丘陵,最高峰不過200M的樣了,面積挺大,延綿數十里,估計方圓數百里,道也有山連山,嶺貼嶺的氣勢,樹木蔥鬱、灌叢林立,濃郁的密不通風。從山下的青色的條紋石,我大概知道了,這裡可能是今天的徐州下轄的睢寧縣嵐山一帶,那裡的石頭我是見過的,彼有特色。聽說,離家向西20裡外有比這裡更高的山,因時有山賊出沒,多不願前往。
不錯,收穫不小,彈無虛發,哈哈。看著眼前的幾隻山雞與兔子,生平第一次,新鮮、欣喜,有點小激動。
「三弟,小心,快退後,」正在得意的時候,聽見凌震喊道。發覺了,有些不對,前面30M外有一個大傢伙,朝我這邊晃動,此時才看清是野豬。有點慌,不行了,腿發抖,怎麼走不動了,抱住我的腿幹嘛。遠處的幾個人,連忙向外我這邊跑來。
眼看,就完蛋了,用盡吃奶的力氣,拉了滿弓射向野豬。不幸,手抖了,偏了一點,箭釘在豬身。凌震他們的箭也紛紛射了過來,均不能中的要害。受了刺激的野豬,發瘋一般向我撲來。這下徹低地完了,老天啊,你太不公平了,我招誰惹誰,你幹嘛你,再說,我到大唐還沒嘗過唐朝女人是啥滋味呢,太殘忍了吧你。
不管了,抽出自己的劍,忙躲起來,巧了,能容下身體。眼前一黑,什麼東東,咋就上來呢。啊,血,我流血了,我要死了,這麼多,玩玩了,我不甘心啊。
「三弟」
「少爺、少爺」
「三弟,快醒醒,你可真厲害啊,那麼大的傢伙就被你殺死了,剛才可是嚇壞我了。」只見凌震邊說邊笑到。
不是我的血,奇怪了,不是從我身上流的,我的劍呢,誰拿了我的劍,那可是三十貫錢啊。
「少爺,在它身上呢,你要自己來拿了」
「我真服了,少爺,你是這麼把握的如此好,不偏不斜的」
「是啊,三弟」
「大概有三百斤吧」
「差不多」
還好呢,沒看我剛才連尿都快嚇出來了嗎,野豬血真的還挺多,今天丟人是丟到家了。
一路上,我被凌震扶住回來的,除了害怕,還是害怕,真懸吶。野豬被四個夥計抬了回來,還是一路的招搖啊。
「誰打的,厲害」
「三少爺」
「好大的傢伙,怕是豬王吧,以前沒見過」
「不會吧,這麼大的能耐,以前沒開出來啊」
「這算什麼,聽我哥說,三少爺的本領可大了,你們只是不知道罷了」一男孩辯道。
莊上的人紛紛議論開了,殺豬的經過也是被越傳越邪乎。凌震也將事情的經過說給了凌氏兄弟,他們也是又氣又喜的。
事後,野豬沒有逃脫它應有的命運,倒是一起打獵的佃戶家裡每戶分了10斤的肉,其餘的被兩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