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陽春三月踏青游(上)

第049章 陽春三月踏青游(上)

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這是杜牧在游金谷園時所做的一首詩,詩中滿懷惆悵地哀嘆金谷園沒落的傷感。金谷園是西晉大富豪石崇的私家別墅區,為當時最有名的私人園林,因金谷河水環流其間而得名。園中山水之秀美,建築之豪華,連那些皇家園林也望其項背,嘆莫不如。

「金谷二十四友之一」的中國第一美男子潘安的詩賦從言,金谷園是田溪縈曲阻,峻阪路逶迤。綠池泛淡淡,青柳沼依依。檻泉龍鱗澗,激波畫珠棟……。也就是說金谷園方圓幾十里,金谷水縈繞穿流其間,清溪環繞,水聲潺潺,鳥鳴啁啾,魚躍荷塘,奇花異草爭香鬥豔,亭台樓榭錯落有致。就連酈道元夜在其《水經注》中大加稱讚,謂其「清泉茂樹,眾果竹柏,藥草蔽翳」。

金谷園的勝景從令後人遐想不禁,嘆為觀之。劉禹錫就有一首對金谷園一往情深讚歎的詩詞:

金谷園中鶯亂飛,銅駝陌上好風吹。城東桃李須臾盡,爭似垂柳無限時。

可惜,它的輝煌註定要隨著那位分外妖嬈,穎慧明敏的能歌會舞精曉詩詞,善解人意的傳奇歌姬——梁綠珠的縱身一躍,而灰飛煙滅。從此成為了一片廢墟,荒蕪了。只留下「蘭堂上客至,綺席清弦撫。自作明君辭,還教綠珠舞。」的韻事,任憑後人說。

唐時的金谷園,雖說早已不復昔日的輝煌,但還是景緻不俗的,花草相間,松柏林立,山水相依,風物宜人。

此時,已是暮春三月,正當風和日暖的時候,輕柔地春風徐徐,燦爛的陽光日益漸暖。梨花泛白,桃花灼灼,柳絲裊裊,百花含艷,樓閣亭台交輝掩映,蝴蝶翩舞於花間;鳥啼鶴鳴,對語枝頭,正是踏青郊遊的好去處。

凌風攜著家眷來到金谷園,自己翻身下馬,停好車駕,自家的幾位少夫人依次從各自的車駕蹣跚而下,輕盈漫步。凌風也瞧見了不遠處有個熟悉的倩影,矚目前望。

「原以為本公子是最早到的,不想婉兒小姐更是早來人啊」。凌風疾步向前,笑呵呵的說道。私人集會,凌風也不再稱她為上官大人。

「妾身也是剛下的車,就見凌公子長長的車駕婉轉而來。」上官婉兒望著凌風笑盈盈的言道,那綿綿的細語如同出谷的黃鶯,洋洋盈耳。

「婉兒不覺得那中間還少一位嗎?」凌風真情的望著她問道。

「又開始胡說啦,…」,上官婉兒明目一瞪,嗔怒抱怨道,又看看前面的劉若彤等人,對凌風說,「你家夫人都過來啦」。

「彤姐姐,她怎麼也來啦?」站在車旁的李潔望著正在打趣的凌風與上官婉兒,向劉若彤問道。

「那是誰啊,妹妹認識嗎?」劉若彤再三地仔細看了看,轉頭問李潔。

「那是天後娘娘身邊的女官,複姓上官,名婉兒,妹妹總覺得自家夫君跟她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李潔帶著些醋意,幽幽地言道

劉若彤聞言淺淺一笑,反手扯了她一下,頗為勸慰道,「也許妹妹多想了,妹妹不是常說嗎,朝中有人,對夫君對咱家都有好處的嗎?或許是夫君有其他的打算,才……」

「哎」,李潔嘆氣道,「但願吧,才從家中出來兩月余,家中又添兩」。

「兩個,不對吧,應該是三個啊」,劉若彤在心中苦笑著,卻又安慰李潔,「妹妹,咱們還是過去禮節一下,畢竟是宮裡的女官,也不要讓夫君難做。」

凌風轉過身,才看見李潔扶著劉若彤走了過來。剛要問話,卻見上官婉兒櫻桃小口一啟,露出了一對潔白的貝齒,笑盈盈對她們款款施禮,「婉兒見過凌夫人、郡主殿下。」

「妾身見過上官大人」,劉若彤與李潔對上官婉兒款款行禮。

「彤兒這是私人聚會,就別用官階稱呼,你啊,還是稱她婉兒小姐吧」。凌風在一旁插嘴道,又樂呵呵地對上官婉兒說,「這是內子若彤,潔兒你是認識的,我們先進去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聊」。

大唐的開放糅合在各個方面,包括女子的著裝也是獨樹一幟。李唐繼承了鮮卑胡人的習慣,將傳統裙襦裝改造成了袒露裝,不但將嬌滴滴,嫩娟娟的脖頸徹底暴露,而且隱約可見鼓鼓囊囊的千層雪,好在還尚未處在盛唐時的半遮半露的狀態。

三月暮春的暖風吹的人們衣衫漸少,女子嬌柔嫵媚的曲線美再次呈現於男人的眼帘。凌風帶著家眷與上官婉兒,進入金谷園。三五成群,七八為伍的皆皆必是,或是大家閨秀,或是小家碧玉,富家公子,官宦兒郎,……,鶯鶯燕燕,唧唧咋咋,或是吟詩作對,或是古琴慢湊,或是琴簫相和,真是百花爭艷,百鳥齊鳴啊。

凌風便走便留意四周的人群,眼光滑過那一個個嬌艷欲滴美人兒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胸脯,想起了「胸前如雪臉如花」,「長留白雪站胸前」,「粉胸半掩疑晴雪」的詩句。只可惜,不知這個「胸上雪,從君咬」中的君為何許人也。

停頓妥當,凌風與自己的嬌妻們放起了風箏,歡歌笑語,情意濃濃。不過,七隻風箏,後來又做了一個大的,長約三米的蜈蚣風箏,拖著一條長約五六米的尾巴。只有自己的那隻放飛了,其他幾個不是直接栽地,就是橫卧在畔。

「不是你們那麼放的」,看見她們放風箏的姿勢與手法,凌風苦笑著大叫道,便將手上的風箏線交給劉若彤,扶著她坐在那裡,溫柔對其說道,「彤兒身子不便,你啊,就在這裡坐一會,為夫把那幾個風箏升起來,就過來陪你啊」。

雖說個個已經嫁人,但終究還是年紀輕輕地,玩起來,都似個孩子。當凌風教她們放風箏的時候,一個個拉著風箏線在前面跑著,笑聲不斷,裙帶隨風飄揚。皇家禮儀,大家豪門的訓教在此時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不僅李潔是那樣,就連一向謹慎的女尚書——上官婉兒也是如此,估計她的難得瘋狂一次,整日生活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宮廷之中,也難為了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小丫頭,放在後世充其量是個高中生啊。

六隻小的風箏,凌風只給放了五隻,自己與燕十三放起來那個大的蜈蚣風箏。這隻大蜈蚣一亮相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皆是自覺不自覺的朝這邊看來,私下議論紛紛,竊竊私語,盈盈繞繞。

終於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將那個大蜈蚣送到了天空,在空中迎風招展,那五隻小的風箏伴在它的左右。

凌風陪著自己的原配夫人,輕盈漫步了一會兒,便又做了下來,在那裡有說有笑,劉若彤躺在凌風的懷中,享受著凌風的甜言蜜語,殷殷愛撫,紅暈的雙頰充滿了幸福神色,望著不遠處的個個扯著風箏線的妾室,在那裡奔來走去,歡聲笑語。

突然間,有些陶醉起來,沒想到,自幼聽來的那些妻妾不和的種種情況,竟沒有在自己的家中出現,大家還是如此的和睦相處,彬彬有禮,她覺得她這個大婦當的有些值,有點不一般,那種成就感從心底油然而發,無語言表。

凌風拿起自製的望遠鏡,東張西望,來回掃蕩,終於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艷事。一個大家公子哥與一個小姐在那裡親親熱熱,那小姐雲髻凌亂,裙衫半解,酥胸微露,那公子哥一隻手摟著那小姐芊芊細腰,一隻手卻放進了裙底,嘴巴埋頭苦幹,正在津津有味的從君咬呢。

躺靠在凌風懷中的劉若彤見自家郎君出神的望著遠方,還以為自己夫君發現了什麼新鮮事,從凌風手中奪過望遠鏡,朝那邊望去。

「好不知羞恥啊,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間,竟能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勾當,真是寡廉鮮恥,……。」看了一眼的劉若彤急忙把望遠鏡放下了,對著那二個的方向,振振有詞,憤憤然地罵道。

人家親熱管你什麼是啊,凌風暗道,確又不能這麼說,「彤兒,你就當什麼也沒有看見啊。人家那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還想再繼續勸慰她,見李潔、余夢瑤、嫣兒等人一起過來,自己也想過去看看大約兩百步外的歐陽,便扶起劉若彤,站了起來。望著眾人曰,「跑累了吧,就過來做歇一會,你們倒是可以借景抒情,歌賦言志。」

又望了上官婉兒一眼,對劉、李、余等妻妾言道,「你們可能不知,咱們這位婉兒小姐可是才過班婕妤,文賽蔡文姬,不讓謝道韞的才女啊。彤兒,你們不妨在一起學學,論詩歌文賦,曲藝歌舞,為夫就是十個八個也比不得婉兒小姐的。」

上官婉兒有些嬌羞的說道,「公子這話,婉兒可不敢當,與公子想比,婉兒相差太遠,豈敢班門弄斧啊。」

「婉兒啊,我們倆就沒有必要相互奉承了吧,我說的都是真的」,凌風微微一笑的否決道,自己能跟你比嗎?你是個稱量天下士的人物。又貼在劉若彤的耳畔低語幾句,眾人雖不知凌風說的話,卻見的劉若彤的眉頭微微一擰,表情有些凝重。凌風有些內疚的望了劉若彤幾眼,攔在她香肩的人,輕拍了一下。劉若彤只是輕嘆了一口氣,迅速的回復了先前的表情。

凌風也不避眾人,頭一低地親了她的雙頰,緊緊抱了一下她,略表自己的歉意。劉若彤被凌風當眾親昵羞紅了臉,若只是自家的姐妹在,還好說,可是現在還是外人呢。可她卻不知,這個外人在她夫君眼中早就內定為自家人了。

上官婉兒尷尬看著這個場面,急忙轉頭看看別人的表情,令她鬱悶的是,眼前的幾個人卻平靜如水,波瀾不驚,像是沒有發生似地。

「彤兒,對了還有你們,不是剛學了幾首曲子嗎?現在可以練練啊,像什麼《風入松》,《梅花三弄》,……,婉兒小姐可是行家,你們可以請教與她。我啊,給你準備午餐,今個吃烤肉,從家中帶了羊肉、羊骨之類的,現在再去打一些山雞、野鴨、兔子、再摸幾條魚上來就全了。」凌風笑呵呵的對眾人言道,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這是託辭,但沒人來追究。

凌風把眾人安排好,將從家裡帶了的好吃的好喝的全部拿了出來,交代完畢之後,才與燕十三離開。帶著燕十三,關鍵是讓他去打獵,自己好去幽會啊。但他卻不知,劉若彤記住了他去的方向。

「還以為你不過來了呢」,凌風帶著李渾兄妹將風箏放起來后,自己與歐陽夢倩在桃林邊坐下,凌風頭枕歐陽的**,懶洋洋躺在地方曬日頭,歐陽夢倩一雙芊芊玉手捧著凌風的臉,深情的望著他問道。

「桃花林中有你這個桃花仙子在,為夫能不來嗎?」凌風把她的素手握住笑言道。

「那你過來,夫人知道嗎?」歐陽夢倩雖高興去又有些擔憂的問。

「知道,為夫給她說啦,小娘子你就放心吧。哦,對了,倩兒詩詞不是很好嗎?和著這片艷麗的桃花,你這位桃花仙子是不是也該來一首啊」。凌風自以為二人在這片桃林下隱藏的很好,少有人來,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就被劉若彤借著望遠鏡看的清清楚楚。

「姐姐看什麼呢,看的那麼入神」,一旁的李潔見劉若彤拿起望遠鏡時不時的朝遠處望去,每每精神特集中,好奇地問。

「啊,沒什麼」,劉若彤聞言急忙將望遠鏡對天望,突然希奇的說,「你看那是什麼啊?」

「那兒啊」,李潔被她一驚一乍,跟不上她的思路,驚訝看著劉若彤問道。

「那,那兒」,劉若彤手指天空對眾人說道,「你們看,一群小鳥圍著咱家風箏轉呢。」

「真的,姐姐給我看看」

「真沒有想到啊,奇了」,眾人輪流著拿起望遠鏡朝天空看了一眼,與猶未盡的說。

「夫人,此物是?為何隔著那麼遠,還能看的如此的清晰呢?」上官婉兒拿著望遠鏡在手中把玩,也學著劉若彤等人的樣子,朝空中望去,頓時嚇了一跳的,飛在空中高高在上的風箏與小鳥,彷彿就在眼前,放下望遠鏡,卻又隔著那麼遠,不禁希奇的向劉若彤問道。

「婉兒小姐說這個啊,哎,夫君說是千里鏡,從胡商手中買的」,劉若彤思緒片刻的說,「就這個玩意,還花了八萬兩銀子,我是怎麼看都覺得不值,你看呢,婉兒小姐。」見上官婉兒問的出奇,劉若彤想起了年後,凌風告訴她的價格,雖說自己也不信,可是自家夫君交代了,對外面一定要這樣說。

「啊,這個值八萬兩」,其他人大吃一驚,張口結舌瞪著眼睛相互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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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林下,歐陽夢倩嬌嗔地瞪著凌風,「郎君好壞,又來取笑妾身是不是啊。郎君可是名震東都的大才子,就連國子監祭酒都是夫君的手下敗將,何況妾身呢。夫君是不是該以桃花為題,送妾身這個桃花仙一首詩賦呢?」

「怎麼,想要啊,來,親為夫一個才行。」躺在地上的凌風,不知何時起,手就不老實的爬進了歐陽夢倩的衣裙,攀上了那個小山丘,在那山尖上拂動。

「又不老實啦,現在不行,這可是在外面,是不是想妾身啦。」被凌風挑弄的有些意動的歐陽,俯下身子,把臉頰貼著凌風的另一隻手,若有所待的問。

「想啊,馬上要去京師,回來后又要馬不停地的奔向淮南、江南,估計最少要兩個多月見不到你,不然也不會叫你出來。等為夫從京師回來后,一定從你那裡走,今日不行,夫人有身孕,要留下來好好陪陪她,欠你的,今後一定加倍補償你」。凌風抬起頭,一隻手摟著歐陽夢倩的粉勁,便於她親吻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而那在酥胸的手,來回不停的揉捏著她的豐滿細膩白皙的玉碗兒。

當凌風離開的時候,燕十三早已打了一堆的獵物,有野雞、野鴨、兔子、好有一隻狍子,多少令凌風有些意外。

架起了火堆,凌風當起了伙夫,為自己的嬌妻美妾做大餐。一份份的送過去,一條條遞給她們,見著她們邊吃邊樂,心懷滿足的樣子,讓他不由自主的沉思起來,感到自己肩上的責任重大。真不知,幾日後見到的李賢會是什麼樣子,若不是為了去見李賢,京師一行基本上是可有可無的,李璟還在那裡等著自己。但願他不是歷史上的那個李賢,那個有才有貌有膽有識,能文能武,卻又認死理,與他的四叔吳王李恪有的一拼,不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傢伙。為了自己的能夠避免骨肉分離,妻離子散的局面,為了那場不必要的屠殺,也為了自己的安樂,不得不去啊。現在的自己已經陷入的太多太多。

自己的幾房妻妾,要麼是李家女兒,要麼是親李家勢力的女兒,更有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的蕭家女兒,褚家子嗣,那怕是後來的歐陽通也沒有得到善終,自己是萬萬脫不了干係,只能一頭走到黑了。

見到凌風私藏的劉若彤明白那是為誰準備的,待凌風又找借口離開的時候。劉若彤卻言道自己吃多了,要走走,拉著凌風走了幾步遠說道,「夫君,彤兒想去看看那兩個小傢伙了,哎,沒分開兩日就有些想他們了,那位上官大人,夫君是不是也該陪陪人家了,把人家找來不會就是為了放風箏,吃燒肉吧。」

被劉若彤說的愣在那裡的凌風,不吃所錯地望著劉若彤,沉靜了一刻,才拉著她的手,深情對她說,「彤兒,為夫知道對不起你,你我剛剛新婚不久,為夫就離開了家,你有個身孕,也未能在你身邊,你來了東都,為夫卻又要離開。不僅未能照顧你,卻讓你跟著擔驚受怕。有些事,亦是逼不得已,早知如此,還不知在那個小山村過的痛快。為夫答應你,只要五年,以後再也不會和彤兒分開。」

「彤兒這次來,發覺夫君好像變了許多,心思也重了,哎,彤兒知道,彤兒是個女兒身,難幫夫君什麼大忙,也只能操持好家中的瑣事,不讓夫君分心便是,夫君還是快去吧,不要讓她們知道,彤兒也想去看看她,畢竟以後是咱家的人。」劉若彤雖是心有不甘,但她明白凌風的心思,通過幾月份的腹肌之親,多多少少知道了他的習性,她越是做的如此謙讓與大度,賢惠與善良,越能感受到凌風對她的愧疚越多。

看著在丫鬟扶著慢慢離開的劉若彤,凌風頭望蒼天,不禁發問,為的是什麼?怕是自己也沒有真正的想明白。對於那位他是懷著深深地敬仰與崇拜。在大多數的情況下,自己是贊同那位所實施的方針政策,那是得到廣大的中小階級歡迎的。可是自己如今卻不在了那個行列,逐漸的站立到了她的對立面,這其中有自己的原因,也有外部的原因。哎,我該何去何從啊,凌風仰望蒼天發問。

新的一周,新的一月,在此祝大家心情愉快,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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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遼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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