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槍制敵
湯遠把張大娘踢開,剛要拔腿就走,卻見房屋大門外一少年兵士提著槍氣沖沖的沖了過來。
他還在發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一剎那間,來人就像一陣狂風卷到了他眼前,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那懷著濃濃怒火的拳頭就已經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臉上。這名叫湯遠的禁軍兵士一時不查,隨著慣性,狠狠的向後摔倒,身子撞倒了後面放著兩三個瓷碗的木桌,而瓷碗則『啪啪』幾聲摔在地上,灑在地上成幾塊,湯遠手中獐肉也丟在一旁。
而此時,似乎這一切都在這幾聲啪啪聲安靜了下來。
張大娘躺在地上,剛還在捂著吃痛的肩膀低頭哀嚎,猛的聽見這幾聲意外的啪啪聲,忙抬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發現搶她獐肉的軍士已被一少年軍士重重的擊倒在地,嘴角還滲出了絲絲血跡。
牆腳孕婦也是愣愣的看著這一幕,被這突然出現的情況嚇得不敢出聲,抽泣聲也在這一瞬間止步,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在虎村中,還沒有人敢打這些蠻橫無理的軍士,而且還把那軍士的嘴都打出血來了。
世界似乎都在這一刻都停了下來,只剩下少年兵士呆在原地,胸口不停起伏,喘著粗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那叫湯遠的軍士躺在地上緩緩動了動,挪動了身子,顯是能夠動了。
湯遠慢慢撐起身,坐在地上,緩了緩,而後用手抹了抹臉痛的一邊,見手上有血跡出現,舌頭在口中攪動了一會,『呸』的一口就把口中的淤血吐在旁邊的地上,然後才抬頭看看是誰那麼不長眼的打了他。
要說這叫湯遠的軍士也是長得人高馬大,滿臉橫肉,在禁軍中也稱得上是大塊頭,單憑力氣的話,兵士中也很少有人是其對手,有著這樣的資本,所以他這次出來也是一個人,想著搶到美味后獨吞戰果,才不願於人分享呢。
湯遠抬頭一看,一臉上黝黑的十五六歲瘦弱少年軍士握緊右拳,左手提著鐵槍,站在他的前面。
湯遠見一少年就敢揮拳打他,而且明顯是菜鳥營那邊的人,也只有菜鳥營的人才會多管閑事,平時就算一些老兵看不慣也不會去說。就因為這點,他平時就跟菜鳥營的人很不對路,此刻被一小菜鳥羞辱,哪還忍受得住心中憤怒,忙一躍而起,邁開兩步就跨到少年眼前。
這少年便是趙牧,他聽見張大娘的呼喊后就趕忙飛奔過來,剛好看見這叫湯遠的軍士用腳踹中張大娘的肩膀,自然怒不可及,平常他都沒遇見這種欺負老人的事,還這麼過份,惱怒異常,一個箭步就衝到湯遠面前,用盡全身力氣揮動拳頭,朝著湯遠臉上就打去。雖然他人小,還差一兩個月才到十六歲,卻在這將近個多月的時間裡力氣漲了不少,現在又打了湯遠一個措手不及,湯遠才被打倒在地。
打了人後見倒地之人跟他穿著同樣的軍袍,一時也沒有上前再去攻打。只因營中規定,同營軍士不能無故相互毆打,違者杖打五十。前段時間一菜鳥兵與白面兵毆打,亦是各被杖打五十。這事趙牧只知道兩人都被責打,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見被責打,知道這種事在營中不能違反,故而也是牢記在心。
此刻見自己揮拳打了同營兵士,心中明白自己已經觸犯軍法,一時也不敢上前,愣在那裡。卻還是一臉憤怒的盯著那被他打落在地的高大軍士。
湯遠走到趙牧眼前,見這個整整矮了他一個頭的少年兵士使勁盯著他,一臉倔強的站在他眼前。
湯遠見他這幅倔強模樣,越看越不順眼,猛的用手抓住趙牧的衣領,用力把趙牧提起來,突然喝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活膩了!!!敢在老虎嘴裡奪食!」
趙牧被他嘞得喘不過氣來,雙手都趕忙過來去扳衣領上的手,而左手上面的槍也沒扔掉,也跟著過來,在湯遠前面隨著左手的移動不斷晃動。
湯遠見這鐵槍槍頭不斷在眼前亂晃,有時還貼著面龐而過,差點傷了眼睛,不敢大意,忙把手中趙牧推倒在地。
「嗚~」卻在這時,軍營那邊傳來了第一道鎖營聲,時間緊迫,要是等第三道鎖營聲響再進軍營就比較麻煩了。湯遠本想教訓這小子一下,看看時間,卻是快來不及了,只得罵罵咧咧回頭拿槍,撿起地上的獐肉就要離開。
趙牧被他推倒在地后,見那高大兵士還要去拿張大娘的獐肉,急了!忙起身挺槍擋在湯遠面前,口中喊道:「站住!放下獐肉!」
湯遠卻是不耐煩的看著眼前這個執拗少年,幾次想出去,都被少年用槍擋了回來,想出去,又不能放下手中之肉;「沒辦法,看來不解決這少年兵士是不能把肉帶回去了。」湯遠想道。
目光緊盯著少年,右手握緊鐵槍,就向趙牧刺了過去。他以為趙牧身子弱小,沒有什麼反擊之力,而離大營鎖門的時刻越來越近了,他也在此耗不了多長時間,本想用氣勢把趙牧嚇到,自己好趁機帶著獐肉跑回營地。
卻不知,趙牧這日在叢林中為破解三狼攻擊之道,悟出了一套槍法,趙牧他自己卻不知,只是覺得以他今日在叢林所想所練,就算不能把三狼全部殺死,也能從三狼口中安然逃脫。
此時見高大軍士右手執槍刺來,卻是毫無力道,虛張聲勢,比之三狼差遠了。一個轉身就避開了湯遠槍頭所指,而後雙手執槍迅速就把槍送到湯遠身前。
湯遠驚出一聲冷汗,暗道這臭小子反應也太快了吧,不僅閃開了他的槍,還快速展開了反攻,讓人措不及防。說起來,這叫湯遠的兵士反應雖然有點慢,眼神卻是不賴,見趙牧鐵槍已到身前,若是任由鐵槍刺過來,小命定然不保。雖然這少年軍士歸屬同營,卻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對方的仁慈之上。
而此時想擋已來不及,只得頭皮發麻的不斷往後退,趙牧鐵槍也隨之跟上,高大軍士見還未能擺脫,心中一慌,恰好右腳踩中一個石子,一個趔趄,人第二次摔倒於地,獐肉自是沒拿穩,也掉落於地。
趙牧鐵槍也隨之頂在高大軍士喉嚨,沒有刺下去。
冰冷的鐵槍頭緊挨著脖子上的皮膚,湯遠小心翼翼的瞄著脖子上的鐵槍,若是這槍頭再向下一點,怕是此刻這叫湯遠的高大軍士已被結果了性命。
「嗚~」就在趙牧攔截湯遠的這段時間,一刻鐘已過,第二道鎖營聲響起了,要是等第三道牛角號聲響,還有軍士沒回營的話就要以叛逃論處了。
高大軍士見趙牧槍頭已至喉嚨,卻沒有下毒手,知道趙牧還不敢下手,而二道鎖營聲又吹響了,停頓想了一下,忽的撥開趙牧鐵槍,對著趙牧吼道:「好啦!臭小子!獐肉給你!」說著爬起身,便頭也不回的向著營地跑去,似是怕極了趙牧。
趙牧聽見那高大軍士把獐肉給他,一時也忘了攔,任由湯遠跑離。
等湯遠跑得不見身影后,忙醒悟過來。把獐肉給了張大娘她們,安慰了她們幾句后,也趕緊的在第三道鎖營聲響之前跑回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