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身世之謎

「數年後蕭然因病辭世，蕭瀟帶著一對雙胞胎女兒進京尋夫，你卻想殺人滅口。關鍵時刻，你改了主意，殺了蕭瀟，留下一對女兒，將她們培養為自己的棋子。你故意讓姐妹倆誤會，以為拋棄妻女的是謝軼麟。從此，姐姐蕭玖璃進了皇家護衛營，妹妹蕭玖瑤則留在你的身邊，被你親手訓練為殺手。」

「為了控制自己的親生女兒，你喪心病狂地給給她服用奇香丸，讓她從小變得男不男女不女。你知道朕與皇后一黨勢不兩立，所以你讓她潛伏在朕的身邊，贏得朕的信任，只為有朝一日借朕的手拔掉四皇兄之後，再除掉朕，從而讓十弟毫無障礙地繼承皇權。」

「你沒算到朕和玖兒會相愛，更沒算到她為了朕，寧願自己死也不執行你的命令，但你決定將計就計，你知道那日玖兒沒有被毒死，所以你暗中安排了後手，在玖兒從金流返回的時候，你派人劫殺她和阿蠻，並將蕭玖瑤送到朕的面前。」

「其實，四皇兄自盡以後，你有的是機會除掉朕，但皇后臨死前那句前朝寶藏讓你心生懷疑，故而你沒有急著要朕的命，而是想讓蕭玖瑤扮作玖兒來套朕的話。你知道玖兒與朕相伴多年，朕對她太過熟悉，故而你只給了蕭玖瑤七天的時間，眼看著她從朕這裡什麼都問不出，你便要她對朕下手，以讓十弟順利登基。」

白逸羽說到這裡，看著白御麟，「為了你的兒子，親生女兒都可以拿來做棋子，朕真的很佩服你！」

眾人又是一驚。就連白滄昊也呆住了。

「一派胡言！」白御麟臉色鐵青。

「你真以為父皇這些年都被你蒙在鼓裡？」白逸羽冷笑一聲，手一揮，「宣父皇遺詔！」

唐伯上前，拿出一紙詔書，當眾宣讀。

「奉天承運，先皇詔曰：朕一生種種，論功論過，自有後人評說。唯有一事，朕思之念之，放心不下。朕當年因不知情，錯將劉夏夕納入宮中，導致其與三弟勞燕分飛，朕每每想起，自覺有愧。三賢王因為劉妃，終生未娶，朕駕崩后，若兩情相悅，望新帝成全兩人。若三賢王因此而心生謀反，新帝可將此詔昭告天下，白滄昊並非朕之子，而是三賢王與劉夏夕所生，除非新帝自願，否則江山社稷不得交予其手中。惟願此詔永無大白於天下之時，也願朕之魂佑我月國繁盛永昌。欽此！」

遺詔讀完，劉妃面如死灰，白滄昊徹底成了木頭人。蕭玖璃再次垂下眼帘，臉上，如果那還能算臉的話，表情晦澀難明。

「朕當年初回京城，手下在皇家圍場被暗箭毒傷，見六皇兄居然拿出與玖兒一樣的解毒丹藥，從那時起便已經心存懷疑。後來，知道玖兒被面具人脅迫和控制，朕就一直在猜測六皇兄和面具人的關係。直到後來，父皇駕崩前說出了這個秘密，朕才恍然大悟，你為保護自己兒子特意給了劉妃一些丹藥，可劉妃心中，六皇兄也是她的兒子，所以六皇兄也有那樣的丹藥。」

「你想不到吧，父皇早已知道了你的秘密，這麼多年，他為了顧全你的面子，顧全十弟，一直裝作不知。他待你和十弟不薄，甚至容忍了劉妃的背叛，自他知曉十弟真正的身世之後，便再也沒有真正碰過劉妃。可你，不但暗中助皇后一黨要了二皇兄的命，還一心要除掉父皇、除掉朕，確保十弟登基。」

「其實，朕從未想過要這皇權。朕只想和玖兒廝守一生。若不是你步步緊逼，若不是你這般加害於她，朕又怎會將這秘辛公佈於眾？」白逸羽看著白御麟，又看看白滄昊和劉妃，「若你迷途知返，將玖兒還給朕，朕可以饒你不死，讓你們一家人安全離開。」

「你這麼好心？」白御麟眯眼看看白逸羽，嘴角噙著一絲譏諷。

「你抓了她，想必也知道，她對朕有多重要。」白逸羽卻只看著蕭玖璃，眸底深深壓著的，是他的擔憂和心疼。

「她這個樣子，你也要？」白御麟嘴角的譏誚更深，「既然你知道她是本王的孩子，你還敢將她留在身邊？」

「不管她是誰，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朕的玖兒。」白逸羽面色無波。

「既然如此，如你所願。」白御麟放開扼著蕭玖璃的手，看看劉妃和白滄昊，「不過，你要先讓他們母子出宮，你別忘了白尚儒的兒子還在本王手中。」

「放人！」白逸羽沒有半分猶豫。

劉妃看了一眼白御麟，嘴巴微微張了張，拉起白滄昊，轉身就走。

剛一轉身，卻發現不遠處的高台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劉妃定睛再一看，不是白駿澤是誰？一時間，她臉上情緒變換，驚訝、欣喜、愧疚、心疼、不舍，一一浮上心頭。

白駿澤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母妃和弟弟，臉上表情無比淡漠。可若是靠近了看，便會發現他抓著憑欄的手隱隱發白，青筋冒起。

白滄昊也看到了白駿澤，眼珠終於轉了轉，卻什麼話都說不出。

從此，兄弟不再是兄弟，母子不再是母子。

待劉妃和白滄昊背影遠去，白逸羽看向白御麟，話語中帶著淡淡譏諷，「朕本來就沒想過要為難劉妃和十弟。至於你府上那孩子，也不必用他來要挾朕，當初父皇給你的就不是二皇兄的兒子。」

白御麟臉色一變，又看看銀魚手中的蕭玖瑤，「玖瑤換玖璃，陛下覺得如何？」

白逸羽毫不猶豫，「可！」

於是銀魚放開了蕭玖瑤，白御麟將蕭玖璃向前一推，蕭玖璃打了個踉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血人一般的她身上。

蕭玖瑤面無表情地向著白御麟走去，在與蕭玖璃相遇的一瞬，她突然一把抓過蕭玖璃，身子一轉，將其擋在自己面前，對著白逸羽狠狠撞了過去。

白逸羽的心擰在一起，慌忙伸手去抱蕭玖璃，蕭玖瑤身子再一轉，指縫間閃出一枚銀針，對著白逸羽的眉心一掌拍下。

「陛下！」

眾人大喝，蕭玖璃突然用身子將白逸羽撞開，蕭玖瑤的那一掌拍到她肩上，那銀針沒入她體內，她悶哼一聲，身子向下滑去。

「玖兒！」白逸羽驚呼一聲，剛要去接蕭玖璃，蕭玖瑤已經攻了過來，隨即，白御麟一招移形換影，一瞬就撲到了他面前，殺氣騰騰。

「快，保護陛下！」銀魚大頭也都沖了過來。

馬耳卻第一時間撲向了蕭玖璃，「阿九！」

遠處的白駿澤臉一沉，身子一動，也要衝過來，卻被幾個侍衛攔住，「王爺，陛下有令，你還是就在這裡吧，否則你要是有個閃失，屬下沒法向陛下交待。」

「馬耳。」蕭玖璃吐出一口黑血，那銀針上本就塗著毒。

「阿九，你挺住！」馬耳手忙腳亂要往她口裡喂丹藥。

「沒用的。」蕭玖璃搖搖頭，又是一口黑血。

「阿九，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馬耳強忍恐慌和內疚，對著蕭玖璃肩膀一拍，用內力將那銀針從她體內震出，「主子他答應我，絕不會傷害你，還說會讓我帶你走，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對你。」

「馬耳，不要再為他賣命。」蕭玖璃掙扎著站起身來，從她和阿蠻被劫殺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和白逸羽身邊還有面具人的內奸，只是，她怎麼都想不到，這個人居然是馬耳。

說完，蕭玖璃推開馬耳，抓過他腰間的長劍，對著蕭玖瑤飛身而去。

白御麟帶來的人不多，可個個以一當十，成功地阻擋了銀魚大頭和其他隱衛。

而白御麟本人則和蕭玖瑤一起夾擊白逸羽。

蕭玖瑤的武功不弱，看得出白天在祭拜台的時候她是隱藏了實力的，此刻與白御麟配合，白逸羽倒落了下風。

蕭玖璃用盡最後的力量，使出了玄舞九天的絕招，對著蕭玖瑤出手。一時間，姐妹二人斗在一起。

白御麟眼睛一眯，似是沒想到蕭玖瑤有這樣的身手。

只可惜，蕭玖璃已是強弩之末，對付蕭玖瑤頗為吃力。偏偏蕭玖瑤對她根本沒有半點所謂的姐妹之情，這麼多年來，蕭玖瑤不過都是配合白御麟在她面前演戲罷了，蕭玖瑤要的，就是白御麟的勝利，什麼姐妹，都不重要。

就在這時，白御麟一個手勢，混在御林軍中的姦細竟對著白逸羽舉起了箭。頓時，一陣箭雨飛了過來，蕭玖璃咬著牙，不管口中不斷滲出的黑血，避開蕭玖瑤的殺招，對著白逸羽飛過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等白逸羽回過神來，蕭玖璃已身中數箭。那些箭鏃帶著倒鉤，將她的血肉抓起，看上去更為慘不忍睹。

「小七……」蕭玖璃呢喃著看了一眼白逸羽，想要伸手去觸碰他，卻無力地閉上眼倒了下去。

蕭玖瑤說不清是嫉妒還是什麼，手裡的劍瘋狂地對著蕭玖璃刺去。

「玖兒！」白逸羽的劍搶先一步刺穿了蕭玖瑤。

「阿九！」馬耳像瘋了一樣撲上來，想要喚醒蕭玖璃，可她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白逸羽渾身散發出無盡的哀傷，雙眼血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他迴轉身，看著白御麟，使出了冰魄神功。

殺氣衝天而起，兩人斗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