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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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兩人到了村長家,村長媳婦瞧著老頭子興緻沖沖的出去,卻落著大臉回來,想必是遇了什麼事,想到王老六,村長媳婦便忍不住火氣,還是做過大官的人,心眼比婦人還小。

王修柏以為村長尋弟弟過來,當真是為了家禽崽子的事,便開口詢問堂奶奶,崽子在哪裡,來時匆忙未帶籃子,要如何帶回家?回家后要如何養?需要注意什麼?王修柏問得認真,這些崽子養好了,以後雞生蛋,蛋生雞,蛋還能賣錢,能增加一些收益,也能讓妹妹少綉些花樣,以前在京里從沒見過妹妹一天到晚安靜的拿著綉針,現在……想想便是多了幾分心疼,更是惱火自己無用。

村長媳婦聽著奇怪,她是準備好了家禽崽子,可現在還不到送去老六家的時候,還要再孵些日子才行。不解的看向村長,一大早出去就為了告訴添丁崽子的事?隨即想到老六家的情況,村長媳婦忍不住嘆了口氣。「崽子,堂奶奶再幫著養上幾日,到時給你們送過去。」

啊?村長尋添丁何事?王修柏看向弟弟,然後思及之前弟弟講的話?弟弟想做什麼?難道想要去做下人?也不知王修柏的腦迴路是怎麼個彎彎,更不知他是如何腦補,硬是把弟弟和下人聯繫到了一起,更是心酸自責眼裡泛起了淚花。

村長把添丁叫到一旁,原本想兩人趕早去城裡,去尋他認識的工匠把農具弄出來,這會兒進城倒也不晚,可,看著添丁的大哥,村長有些猶豫,倒不是不信王修柏,今兒能說不科舉去做工養家的話,便讓村長高看一眼,至少比老六清醒,老六現下是被迷了心智入了魔障。村長是擔心知道的人越多,越是守不住話,現在還不知農具做出來是什麼樣,若只是省力氣的東西,老六知道也就知道了,若是傳世之物,那老六還不定怎麼折騰,他看著添丁想出來的東西是不凡。

至於成事之後如何,只能到時再說。村長在心裡默默的替添丁嘆了口氣,若是老六是好樣的,哪裡用得著他來管,老六便能把事辦得妥妥的。老六啊老六,只能盼著他早日能清明過來,若是晚了,把孩子們的心都傷了,日後便是為他養老,盼也是為了名聲,而非真心。

撇開老六不講,村長讓媳婦叫走王修柏,他則帶著添丁急匆匆的往城裡趕。兩人進了城便尋了同是王村的工匠,說了來意之後,村長便讓添丁把樣子畫出來。添丁蹲在地上畫,工匠便蹲在一旁看,時不時還會問一問。添丁非常耐心的講解,工匠越聽越是認真,村長也跟著蹲下,昨兒添丁可沒講這麼多,現下更是覺得此物不凡。

「大伯請放心,小侄定付全力。」工匠起身後表情嚴肅,此物若能做出,必是能讓勞苦農人減輕諸多負擔。

「所需費用幾何?」村長拿出荷包,要付錢。甭管東西是不是造福鄉鄰,用人家東西造物便要付錢。

工匠忙推讓,「大伯,此是造福鄉鄰的好事,於小侄而言,只用些邊角余料的事,哪裡還能收錢。」說什麼也不能收這個錢,「大伯若是覺得小侄虧了,以後但凡有人問哪裡能做此物,大伯幫小侄說上兩句好話便是。」

「你這鬼精,大伯還能不說是你做的?」村長樂了,也沒再推讓付錢之事。添丁看向工匠,心裡暗道此人會辦事。村長又問何時能做好,工匠立即道最多三日,做好之後便親自送去。村長點頭之後便引工匠往裡進了兩步,囑咐他此事定要保密,工匠連連應聲。添丁在外聽著,細看院子里工匠的手藝,待看過之後,驚訝不已,工匠的手藝了得。

一老一少回到村裡,便將此事掀過,添丁跟著大哥歸家。路上添丁走走停停醞釀如何開口和大哥談事,王修柏也在心裡醞釀著話語,想細問添丁和堂爺爺進城何事,他擔憂添丁為了家去做伺候人的下人。

「大哥,我有話要說!」添丁落後大哥兩步,猶豫再三后開了口,今日見工匠似乎很有把握做成的樣子,添丁便想起以前曾聽過的幾位價位非常高的稻米,一是五常稻,一是蟹田稻,還有什麼秋田小町等等,多貴在是綠色食品,至於是不是真綠色大概只有種的人知道。現下秋田小町,五常就不要想了,蟹田稻倒是可以試試。

王修柏腦中閃過幾個大字「終於還是來了」,臉上泛苦,卻仍是板了起來,「你休要提做工之事,若去做工當由為兄才是。」王修柏厲聲道,全無平時斯文模樣。

添丁傻愣了半晌,隨即大笑,大哥太好玩了,「大哥多慮了,我怎麼可能去做工。」

「做下人更不行。」王修柏的臉板得更嚴,弟弟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大哥想太多了,我即不會做下人,也不會去做工。」添丁臉上帶著笑,心裡暖,大哥眼下是當不了頂樑柱,卻是真心為家考慮。「我是想說咱家地的事,咱家五畝地,三畝稻,一畝麥,一畝番薯。三畝稻中的兩畝,我想養蟹。」

「啊!哦!」王修柏不通農事,自是不知養蟹有什麼問題,聽著弟弟不去做工,心便放下。

「大哥,今兒父親所提之事,小弟認為當行。」

「添丁莫要再提此事,我心已決,莫勸。」王修柏搖頭,弟弟說要種這種那,他若不下力氣,地里啥時候能弄完,就算弄完了,之後還得收吧!在種和收之間,他們還要生活,錢,是必先解決之事,一家的壓力總不能落到弟弟妹妹身上,他做不到父親那般理所當然。

「大哥且聽我說完。」添丁心裡對父親的意見頗多,卻是打不得罵不得,在古代「孝」比天大,單這一字,便能把人壓死,不論前因為何,旁人只會說晚輩如何,其實不只是古代,就算是在後世,多數人也會嚼著「生恩」大做文章。到了末世之時,哪裡還有人在乎道德倫理,只為活著。

添丁看著大哥一臉「你說,聽不聽由我」無奈,「大哥,小弟無讀書之心,只想做到識字便罷。今早所說行行出狀元,也沒有想做工做下人之意,其意是為商。」

王修柏皺了下眉,「即要行商為何還要種地?」

「大哥,商人為百種,咱家現無後台,後身家,當只能尋一種鑽營。」添丁認真的看向大哥,他說此話的用意,相信大哥能聽出。「商中有一種為糧商。」

王修柏點了點頭,現下明白弟弟的用意,糧商即做糧食的買賣,貨便是糧,他們家種地,便有了糧,只是家裡這點糧哪裡夠撐得起一家糧店。

「後台,需大哥努力,而身家,我想在春耕之後做些小的營生。」添丁也不跟大哥繞圈子。

「弟弟之前有說,為兄的性子不宜為官,怎麼又勸起為兄。」王修柏苦笑,之前一心念著想要科舉,便是想復興家業,被弟弟潑了冷水之後,看清身上問題,王修柏是便放下了科舉之心,甚至不停自問書讀數年有何用?字無風骨,抄書無人用。養家無路,幹活無力,連說理都辯不過幼弟。

「若能為官,大哥可願除去不足之處?」性格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大哥身上也不全是槽點,若能改過,為官又有何難。

王修柏認真的思考弟弟之言,又思及家中處境,長嘆了聲,「弟弟好意,為兄心領。」

「大哥不必現在就應,離科考還有一年之餘。」添丁不急,只是言明態度。遠遠看著家門,想到家中父親,添丁看向大哥,「在此之前,大哥需要解決一樁大事。」

王修柏順著弟弟視線望去,不由得又是一聲長嘆。

兩人在家門口,便聽到屋裡吵鬧之聲,快步進了屋,院子里王琇芸臉腫半邊,明顯被掌摑,兄弟二人胸里竄火,家裡能下手的只有父親,後悔出門沒帶著妹妹(姐姐),兩人快步進屋,便聽著母親哭訴的聲音。母親近日換了方子,氣色好了許久,可仍不能費心神,父親這是想盼著家散嗎?

「母親!」王修柏和添丁兩人衝進屋,便見父親跌坐在地,母親在床邊大哭,邊哭邊罵。兩人撫著母親,一邊給母親順氣,一邊安撫,至於跌坐在地的父親,無人過去攙扶。從母親哭訴的話語中,兩人算是明了是原由,兩人是為大哥說媒之事發生了口角,母親氣急之下便推了一把父親,而父親說了諸多埋怨的話,母親當是受不住,便拿枕頭費了大勁扔向父親,父親當不能跟母親計較,又到晌午見女兒未做飯,便把氣撒在女兒身上,一巴掌下去,母親立刻不幹了,待父親進來,母親把葯碗扔到父親的頭上。

添丁不知大哥做何想,反正他覺得扔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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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做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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