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離婚結婚

季承侑沉思。

最近歐雅蘭忙著工作，死哦戶把季家忽視了一樣，他的防備，好似都是多餘的了。

他知道歐雅琳不會放過季家，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都在努力穩固季家，爭取在緊要關頭，能夠抵抗著住一個O&D國際和墨氏財團的圍攻。

可是，歐雅蘭忽然的靜止不動，忙於工作，讓他有些看不懂。

按理說，這段時間是最好的機會，歐雅蘭想要對付季家的話，很容易，可是，她卻什麼都不做，該怎麼吃怎麼喝，都是隨意。

好像，已經把之前的事情忘了一樣。

可是，季承侑卻沒有安心，而是感覺，有什麼事情，悄然發生。

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頭，緩緩升起。

顧夢瑤回來了，他自然知道，可是，卻不知為何，她不願接自己的電話，正想著，門口秘書來報。

「季總，顧小姐來找您！」

季承侑驚訝，連忙道，「讓她進來！」

顧夢瑤來找他？

為什麼？

門被推開，顧夢瑤緩緩走進來，身上穿著藍色的裙子，粉黛下的眼影難以掩飾。

她昨晚沒有怎麼休息。

心裡還是驚訝於昨天歐雅蘭的話。

問過媽媽，媽媽知道瀾瀾告訴她之後，也說了，是真的。

這也揭開了，這麼多年，媽媽為什麼一直都默認她和季承侑在一起的原因，也讓她明白了，為什麼媽媽得知當年承侑對瀾瀾見死不救的時候，那麼震驚，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顧夢瑤心驚，卻不知道，這樣事情，該怎麼收場······

一旦真相揭開，一切就是一場笑話了。

一對孿生兄妹，卻淪落成一對陌路仇人。

季承侑站起來，眉眼一軟，「你怎麼來了？」

他以為，她不願意見他。

顧夢瑤緩緩走近辦公桌，然後淡淡一笑，「我不能來么？」

季承侑聞言，溫和一笑，緩緩走出辦公桌裡面，走向顧夢瑤，道，「怎麼會？你想要來，隨時可以！」

顧夢瑤嘴角微扯，淺淺一笑，「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季承侑微愣，「什麼事？」

他想不出，顧夢瑤會想要商量什麼事。

「承侑，我想，和你結婚！」

女人的聲音緩緩響起，平靜，卻讓男人一時無法反應。

顧夢瑤平靜的看著季承侑，輕聲道，「怎麼，你不答應么？」

季承侑愣愣的看著顧夢瑤，顯然，對於顧夢瑤的話，他確實很驚訝。

和顧夢瑤結婚，是他多年來，連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因為顧夢瑤的心結，造成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如今，這個女人，主動開口，要結婚······

「不是，我是想不明白，你為何突然間鬆口了！」

嘴角一勾，眉梢一挑，「因為我覺得，跟你結婚，會很好玩，你呢？你願意娶我么？你曾經說過，等我願意嫁給你的時候，你會給我一個盛世婚禮，這句話，還當真么？」

曾經，季承侑信誓旦旦，說，只要有一天她願意放下一切嫁給他，他定然會給她一個盛世婚禮。

可那個時候，她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從未想過，季承侑的身世，會如此令人難以置信。

季承侑一怔，隨後，心情複雜，點頭，「當真！」

顧夢瑤淺淺一笑，「那好，我們結婚吧，你儘快和凌昊伊離婚，我不想我們的婚姻，夾著她的存在，好不好？」

季承侑點點頭，「給我一點時間！」

「好！」

她不怕等，但是，等待的這段時間，絕對要那些人生不如死。

顧夢瑤莞爾，想了想，道，「對了，承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什麼問題？」

顧夢瑤面色平淡的看著季承侑，挑挑眉，「我想問你，如果有一天，瀾瀾想要藍韻和季承茜的命，你會怎麼做？」

季承侑一怔。

聽不到季承侑的話，顧夢瑤再次問道，「承侑，你會怎麼做？」

季承侑聞言，眼神微斂，不再掩飾，「我會殺了她。不惜任何代價！」

母親和姐姐固然錯了，但是，再怎麼錯，都是他的母親和姐姐，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可能看著別人殺了他的母親和姐姐。

哪怕是葉語瀾，也不行。

顧夢瑤臉一變。

季承侑看著顧夢瑤，輕聲道，「我知道我母親和我姐姐做錯了很多，但是，什麼懲罰都可以，唯獨死亡，瑤瑤，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無可奈何！」

他作為兒子和弟弟，不能和旁觀者一樣放任不管。

即使是錯，他也要護著，他可以譴責，可以生氣，但不能捨棄。

顧夢瑤抿唇，禁皺眉頭，「可是承侑，她們不值得，不值得你這麼做，如果你為了她們，去傷害瀾瀾，你會後悔的！」

如果不是歐雅蘭不讓說，她可能會說出來。

可是媽媽也說，這件事情，不該是她來說，她也明白，現在就算說出來了，可能會造成的影響比沒說出來還要嚴重。

季承侑對藍韻和季承茜的護短，尤其是對於現在的情況下，就算知道了這次呢個關係，也不見得就會為了歐雅蘭看著藍韻和季承茜死。

不知情的時候，做出什麼都能理解，可如果在知情的情況下，也毫不在意，那才是誅心。

歐雅蘭在意的，是這些。

而顧夢瑤，也能明白，所以，才理解歐雅蘭為何隱瞞。

她說過，所有的後果她都可以承受，可唯獨，不能承受這樣的痛。

就算要說，也應該是歐雅蘭自己說出來。

季承侑不解，「後悔？為什麼會後悔？瑤瑤，我知道你和她關係好，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我沒有辦法，不管她多佔理，就算她全是對的，於我而言，都是仇人！」

他不會後悔，可若是讓歐雅蘭殺了藍韻和季承茜，才是後悔。

對也好，錯也好，他都不會放任母親和姐姐出事而不管。

顧夢瑤聞言，有些無奈，輕聲問道，「承侑，你還記得，我們在巴黎被人追殺的事情么？」

季承侑聞言，點點頭，「記得，我一直讓人調查背後的人，可是，好像有人阻礙，再加上那些人無一活口，所以查不到，你幹嘛這個時候問起這個？」

顧夢瑤抿唇，「其實你不需要再查了，那個幕後之人，是藍韻！」

聞言，季承侑面色大變，有些不讚許，「瑤瑤，你胡說什麼？就算你不喜歡她，這種事情你不能亂說！」

就算顧夢瑤的一些小心機他當作不在意，但是，不代表就可以任由顧夢瑤胡說。

藍韻要殺他？可能么？

顧夢瑤聞言，微微皺眉，看著季承侑，有些怒意，「亂說？季承侑，你覺得我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挑撥離間？」

「我······」

他想要解釋。

顧夢瑤打斷他，「你不相信我？季承侑，你也許不知道，當初她就是因為派人殺你的事情被我知道了，才會在那次你拍賣晚會上聯合你姑姑派人來殺我，順便也殺了瀾瀾，可她沒想到還是失敗了，這點其實你應該明白，如果沒有她的默許，那些殺手根本進不去拍賣現場，更別說還埋伏在二樓伺機而動，你相信么？難道你相信真的是那些人偷偷潛伏進去的么？在季家保鏢的層層保護下，那些殺手有能力潛伏進去么？」

如果偌大一個季家，那麼多保鏢的重重把關，卻還是能夠讓那些人闖進去，而且毫無動靜，那麼，怎麼可能撐得到今日？

其實季承侑自己都明白，那件事情不單純，但是，還是選擇了不知情。

確實，季承侑心裡有這個猜測，也肯定了。

可是，無可奈何。

微斂眉頭，巴黎那次，真的是母親所為么？

可為什麼？

她沒道理這麼做，自己可是他的兒子啊。

「對不起！」

只有對不起，才能化解得了，我對那件事情的沉默。

你的傷口，我無能為力。

顧夢瑤苦苦一笑，輕聲問道，「是不是即便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也要保護她？」

季承侑聞言，微微擰眉，「誰跟你說的？是不是葉語瀾？」

肯定是她，果然！

顧夢瑤卻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查出來的，巴黎那次遇刺之後，我就懷疑了，如果你是她的兒子，她沒有理由要殺你，所以後來你住院的時候，我拿你們的DNA去化驗，結果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你和她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季承侑聞言，不語。

微微垂簾，隨後，轉身，走到窗檯下，看著遠處風景，一動不動。

顧夢瑤看著他的背影，緩緩走近，站在他後面，輕聲問道，「你相信么？」

季承侑沒回答，輕聲道，「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我身邊，起碼，在七年之前，她對我，特別好，我見過很多親母子的相處，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她比那些母親都要合格，噓寒問暖，傾心疼愛，不過如此，那個時候，我一直覺得，我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賢惠的人！」

聲音輕緩，卻帶著絲絲的苦澀和失落。

顧夢瑤聞言，緊湊眉頭，不說話。

「父親一直都不喜歡她，甚至，沒在我的記憶里，從未見過父親給她好臉色，她卻承受著，曾經一度，我覺得父親心太狠，也恨那個讓父親變心的女人，可是，如今我明白，我的母親，做錯了太多！」

聽著季承侑的話，顧夢瑤不解，「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維護她？其實你相信了，相信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對么？」

季承侑好像並不意外。

季承侑回頭，看著顧夢瑤，緩緩道，「葉語瀾的話，我不相信，可是，你的話，我會查清楚，可是瑤瑤，即便她不是，也改變不了什麼！」

是啊，如果是親生的，他還能責怪，可是，如果不是親生的，他有什麼立場去責怪，養育之恩，大於天！

顧夢瑤聞言，嘴角微扯，微微抿唇，輕聲問道，「可是如果，她做下了於你而言，最不可饒恕的事情呢？你還能不在意么？」

季承侑抿唇，緩緩道，「沒什麼事情，是於我而言，不可饒恕的！」

養育之恩，勝於一切。

「可是如果，是殺母之仇呢？」

季承侑臉色微變。

顧夢瑤一雙眸子，靜靜地看著他，想要知道，他是否在意。

季承侑看著顧夢瑤，也不說話。

半響，男人緩緩開口，沉聲道，「這不可能！」

開什麼玩笑？

就算她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卻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他死也不相信。

顧夢瑤聞言，淡淡的看著，季承侑，隨後，自嘲一笑，「既然你不相信，我無話可說，可是季承侑，你不是傻瓜，很多事情，你會明白的，藍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清楚，很多事，不該由我來說，我只能適可而止！」

「但是，你要記得，你今日的固執，終有一日，會讓你悔恨一生！」

話落，轉身離開。

卻在門口一頓，「還有，我希望，你和凌昊伊的婚姻，儘快結束，這次，我是認真的！」

聲音一止，人已經離開了。

季承侑卻站在那裡，沉思許久。

忽然，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季先生！」

季承侑緩聲道，「幫我查件事！」

「請您明示！」

「查一查，我父親在二十七年前，有過多少女人，都是什麼人，是死是活，和我父親的過往！」

那邊一頓，隨後應聲，「是！」

「還有，秘密進行！」

「是！」

掛下電話，季承侑俯瞰大樓下面的街道，眉間緊鎖，眼神複雜。

即使裝傻，也要心知肚明。

即使不願相信，也要去考證。

瑤瑤沒理由騙他。

雖然他不追問，也直言不相信，可是，順一順記憶中的過往，忽然發現，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然，如何解釋那些種種？

媽，但願，瑤瑤說的，都是假的。

否則，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而且，怎麼這些事情，越想越覺得，很不正常。

彷彿，什麼真相，慢慢接近。

卻又彷彿，什麼東西，正在離他而去······

接著，又打了個電話。

「承侑？」那邊傳來，凌昊伊小心翼翼的聲音。

還有些欣喜。

「你在哪裡？」

聲音淡淡，沒有任何溫度。

「我······我在家！」

季承侑淡淡的說，「我今晚回去吃飯，有事情要和你談！」

那邊的人聞言，自然欣喜異常，「真的么？那我等你！」

掛下電話，季承侑走到辦公桌旁邊，按了一下座機。

「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秘書大驚，「是您的？」

不會吧？

「嗯，我和凌昊伊，先別聲張！」

「我知道了！」天哪，季承侑要和凌昊伊離婚，而且剛剛顧夢瑤進去出來，定然是為這件事情，可是，怎麼這麼突然？

難道季總要和顧小姐結婚？

季承侑的話再次響起，「還有，等下，把文件送進來！」

「好的！」

說完，把座機關掉，轉到辦公椅上坐下，然後繼續工作。

晚上的季家，空曠的嚇人。

有些清冷。

晚餐的桌上，只有凌昊伊一個人，藍韻還是不願意下來一起吃飯，傭人剛剛端了上去了。

凌昊伊坐在餐桌上，坐等季承侑回來。

心裡很期待。

季承侑這麼多年，第一次讓她等他回來。

不知道，他想要和自己談什麼，是不是答應了她的請求，是不是，願意跟她好好過日子。

昨天在餐廳的事情，她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

有些期待，也有些無措。

可是，最多的是期待，他第一次讓自己等他，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和她商量，會不會，是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好？

不管怎麼樣，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夫人，季先生回來了！」

傭人走進來急聲道。

凌昊伊面色一喜，那麼早？

果然，看到季承侑從門口走進來，腳步匆匆，手上拿著一份文件。

凌昊伊連忙站起來，有些謹慎，輕聲叫道，「承侑！」

季承侑看了她一眼，輕摁一聲，緩緩落座，然後把文件放在桌面上，看著桌上的菜，隨後，看著凌昊伊淡淡的問，「我媽呢？」

凌昊伊坐下，輕聲道，「她不下來吃，傭人已經送上去了，不會餓著！」

季承侑聞言，微微鄒眉，卻沒說什麼，只是道了句，「吃飯吧！」

說完，讓傭人打了碗飯，吃了起來。

凌昊伊卻有些不是滋味，看著季承侑輕聲問道，「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么？」

難道特地打電話回來，讓她等他回來，就是吃個飯？

不是應該有什麼事情要和她說的么？

季承侑一頓，扒飯的動作停下，看著凌昊伊，淡淡的說，「等下上樓再說！」

凌昊伊聞言，有些狐疑，「上樓？為什麼？」

季承侑不說話。

「難道是······」難道是他答應自己的要求了？

是這樣么？

「先吃飯！」

凌昊伊聞言，點點頭，也緩緩吃飯。

十多分鐘的吃飯時間過去了，季承侑拿著文件緩緩上樓，凌昊伊在後。

走進的，卻是書房。

站在落地窗前，負手而立，手裡依舊拿著那份文件。

凌昊伊走進來，看這個季承侑狐疑問道，「承侑，為什麼要來書房？我們不是應該······」

話沒說完，沒季承侑的話打斷，「凌昊伊，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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