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三年之後
第二百八十二章三年之後
人們常說,時間是治癒傷痛最好的良藥,可未必盡然,有些傷痛,有些人,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變的更加清淅,更加痛楚,哪怕只是一絲絲淡淡的想念,卻也能讓人跌進無底的深淵。
比如那件事情,過去后三年……
台灣。
靈靈從廚房端了一碗養胎的葯走到夏萌身邊,「太太,葯熬好了,趁熱喝吧。」
夏萌接過碗一飲而盡,舌尖頓時充滿了苦澀的味道,自上次不心動了胎氣后,這苦苦的葯每天都得喝一碗,阿信特第囑咐靈靈,一定要親眼看著她喝下去,夏萌笑他不必這麼緊張,可阿信還是一天到晚的叮嚀,阿信的這種過份緊張讓夏萌半喜半憂,喜的是他如此緊張自己和孩子,憂的是正是因為這種緊張,更加證明了阿信心裡的一些傷痛和回憶始終無法淡去。
當年的事情,夏萌並不是很清楚,只是曾經在長明齋的時候,聽宅子里的人偶爾提起過幾句,那段血紅的歷史,阿信從來不願意提起,夏萌也不忍心問,因為她知道,有那麼一個人,永遠都揮之不去。
靈靈攙扶著夏萌從椅子上起身,已經七個月的身子了,行動起來特別不方便,不管去哪兒,做事都得要人陪著,「先生呢?」夏萌問靈靈。
靈靈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一個早上都沒有看到先生了。」
夏萌的神色閃過一絲憂傷,她笑道:「我一個人去散散步,順便去找先生,你去忙你的吧。」
靈靈連忙緊張的直搖手,「不行啊,先生特第交待無論太太去哪,都得跟著,否則先生會罵我的。」
夏萌無奈,「不要緊的,我知道他在哪,我去找他,你去忙吧,我有些事想單獨和先生聊聊,你跟著不方便。」說著便鬆開靈靈的手朝花園的方向走去,靈靈見狀只好遠遠跟著,不敢靠近。
自打三年前阿信帶著夏萌回到台灣之後,阿信就時常一個人躲在那個地方,誰都找不到他,夏萌知道阿信雖然人一直在這裡,但是心早就飛去那個遙遠的北方了,這三年的時間裡阿信很少出門,大部分都待在五味居。
三年前金娘撤了五味居所有的賞金印,如今這裡成了名符其實的字畫坊了,雖然日子過的清淡了些,但是卻很平靜,對於這個紛亂的江湖來說,五味居的平靜便顯的尤為珍貴,阿信的狼牙刺也早就被擱至高台了,也許此生再也用不到它了。
夏萌站在地下室的入口處,阿信從不讓她下去,她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是什麼,但是夏萌知道,他一定在這裡,她能感覺的到,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就是這麼神奇。夏萌盯著黑漆漆的樓梯口,許久入口傳來腳步聲,阿信從裡頭上來,見到夏萌一個人站在那,神色有些緊張,「你在這幹什麼?靈靈呢,不是讓她陪著你嗎?」阿信說著就走過去扶著夏萌,「一個人不要亂跑,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夏萌笑笑,「我沒事,走路的時候都很小心的,我特第來找你的,快吃飯了,回去吃飯吧。」說話間夏萌的眼神總是似有似無的瞟向地下室的入口。
阿信回頭望了一眼陰暗的地道又問夏萌,「你很想知道底下是什麼?」
夏萌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其實,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為什麼總是在下面待那麼久,我擔心你,想替你分擔一些。」
阿信笑笑,摟過夏萌,「你把自己和孩子照顧好,就是替我最大的分擔。」
夏萌點點頭,沒有再說話,阿信陪著她一起回去吃飯,見阿信陪著夏萌,靈靈便長呼一口氣,轉身回去準備午飯了。
……
北京。
綠兒神色憂愁的走進前廳,嘴裡還嘀咕著什麼,聞聞問她,「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呢,臉色這麼難看?」
綠兒搖搖頭,「最近報來的幾趟活都跟兒童失蹤有關,找到的屍體都不完整,魂魄也是離離散散的,收不回來,派下去的賞金獵人們,大多都無功而返,我擔心,會不會是晶石又在偷偷修鍊禁術。」
「禁術?」二少聽了,臉色有些難看,若的所思道:「這幾年晶石似乎消停了許多,沒有什麼大的案件發生,而且縱觀他這些年來犯下的案子,孩子不是他們的目標,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最近報來的還有關於孩子的嗎?」
綠兒搖搖頭,「暫時沒有,之前的活都已經結了。」
「如果再有關於孩子的你就直接告訴我,不要分配給他們了,我親自去看看。」
「恩,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話間小花走進來,遞給二少一封信,聞聞湊過去看,驚呼道:「一燈大師圓寂了?」
二少放下信,臉色沉重,「保龍一族的秘密一燈大師始終沒有說,靈越一族,保龍一族和趙玉海,金娘之間的關係,現在恐怕再也摟不清了。」
聞聞道:「我們與一燈大師也算有緣,他還曾經救過金娘,如今他西去,我們是不是該去送送他?」
二少點點頭,「這是自然的,信是萬龍寺送來的,信上還說一燈大師有東西留給我們,我們當然是要去一趟的。」
「二哥,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綠兒問道。
二少笑笑,「你也是該跟著我們一起出去走走了,長明齋未來的當家,也該磨練磨練了。」
……
秋天到了,葉子都黃了,滿地的落葉讓人看著蕭條,池塘里長著綠綠的水草,底下的魚都被養的又肥又胖了,只是不怎麼吃鉤了,商六已經好幾個月,一條魚都沒釣上來了,經常是舉著竿一坐就是一整天,聞聞時常在想,這到底是商六的問題,還是魚的問題?
突然水面冒出了幾個泡泡,二少笑笑,最大的這條魚要上岸了。
不一會兒,突然從水裡冒出個頭,玉兒沖二少揮揮手,游上岸,二少將一旁的乾淨毛巾遞給他,「天涼了,不要總下水了,小心感冒。」
玉兒傻笑,「沒事的。」
二少半開玩笑道:「你要是感冒,北京城可就得淹了。」
玉兒擦乾身體,將一旁的睡袍套在身上,見二少盯著池水發獃,便問道:「你想什麼呢?」
二少苦笑,「有句話說的真好,這個世界離了誰,地球都照轉。」
玉兒當然能聽懂他的意思,便搖搖頭道:「不一樣,阿姐走後,這宅子里冷清了,我心裡的某個地方也空了,前幾天晚上我做惡夢,突然驚醒,抓起衣服就往阿姐房間跑,到了房門口才想起來,阿姐不在裡頭了,那種落寞感,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玉兒轉過頭看著二少,眼神很純真,充滿了期待,「阿姐還會回來的對不對,她說過會保護我一生一世的,她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二少揉揉玉兒潮濕的頭髮,「把自己照顧好,別讓她擔心。」
一滴的眼淚從玉兒的眼角流出,「阿姐不會回來的對不對?」
二少嘆口氣,「你還小,好多事情不能理解,你阿姐太累了,老天爺只是給她個機會讓她好好休息。」
玉兒仰頭淺笑,「不知道阿姐現在在哪,希望她能過的比以前幸福。」
……
夜深了,可長明齋還是燈火通明,廊下的花燈依然亮著,不知何時這已成了長明齋的習慣了,彷彿這光亮是為了給離家的人指點迷路,希望有一天她能順著這光明重新回來。
青姨坐在窗下,遠遠的看著這些花燈,腦子裡浮現出往日的一片歡聲笑語,她還記得那個晚上,那個瘦弱的身影,獨自一人站在那,那時金娘還是鍾翎。
青姨起身關起窗子,從架子上拿出一封信,這是金娘走之前留給她的信,信里的內容讓她的神色非常凝重,雖然這信大家都已經看過了,可是這封信背後的秘密卻只有青姨一個人知道,燭光的加熱下,信的背面出現了另一段文字,這才是金娘留給青姨真正的信。
……
酆都。
這個充滿死亡與離別的地方,每一段路,每一個故事都在訴說著生死的悲傷,生命在這個地方體現出了時間的價值,不知道有多少魂魄踏過奈河橋,渡過忘川河卻還是沒能找到自己最終的歸宿。
黑色的長裙,一雙空洞的瞳孔,沒有眼淚,沒有悲傷,沒有離別,孤單的身影站在奈何橋上,四周沒有任何人,風打亂了她的頭髮,空氣中有鹹鹹的味道。
一場葬禮,她是唯一的參加者,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離別會來的這樣快。
去年下雪的時候,哥哥走了,整個吳家只剩她一個人,她縮在郭峰的懷裡哭了整整一夜,這世上唯一的血親已離她而去了。
可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那個將她摟在懷裡百般寵溺的人也走了,這片土地徹底只剩她孤單一人了。自郭峰和吳越在一起以來,他的身體就每況俞下,雖然當年金娘也曾跟她說過,身為引葯人,是不得善終的,可是這樣的結局實是太快了。
郭峰的離去讓她無法接受現實的殘酷,一度崩潰的她,將自己鎖在屋子裡,直到屍體已經開始腐爛,她才意識到,郭峰是真的死了。
哥哥死了,郭峰死了,師傅也消失了,這個世界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風,停息了。眼淚也被吹乾了,這片故土,從今往後便再無留戀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
吳越轉頭,看到清平蒼白的臉,他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
「你怎麼來了?」吳越看清平的樣子跟以往不太一樣,嘴唇毫無血色,看起來像受過傷。
清平笑笑,淡淡道:「我一來到酆都就聽說了你的事,大家朋友一場,怎麼著也得安慰安慰一下啊。」
清平的語氣讓吳越有些不自然,習慣了他的不學無術,滿嘴油腔滑調,突然見他如此嚴肅,便猜到,他必然也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臉色不好,是受傷了嗎?」
「不礙事,一點小傷,倒是你,心裡不痛快,我可以借你肩膀靠靠。」
吳越苦笑,「難得你還這麼關心我,我沒事,慢慢會好的。」吳越發現清平似乎有什麼話想對她說,眼神一直閃爍不定,「你特第來找我,是想跟我說什麼嗎?」
清平嘆口氣,慢慢道:「這世上的事真的很難說清,就算我現在不告訴你,以後你也會知道,與其你自己聽信他人的話,倒不如我現在跟你說實話了。」
「你想說什麼?」吳越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佔過郭峰的命運,他的陽壽應不止於此。」
吳越自然知道清平的本事,他可不是那種普通的占星師,連歐陽雨的大限他都能算的到,他說的話必然是可信的,她一把揪住清平,「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郭峰不是病死的,只是他的陽壽被人轉接到另外的一個人身上了。」
清平的話差點讓吳越沒有站住腳,「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殺郭峰?」
清平搖搖頭,臉色有些沉重,「不,她不是要殺郭峰,她是要救人。」
「救誰?」吳越激動的叫道:
清平嘆口氣,看著吳越,「救你。」
時間嘎然而止,記憶的碎片在腦海里拼接完整,往事歷歷在目,眼淚悄然而下,吳越喃喃自語,「師傅。」
……
農莊。
夕陽下,成片的玉米堆成山,豐收的果實讓人產生無比的幸福感,人們坐在玉米堆前,有說有笑的剝著玉米,每天這個時刻是最熱鬧的,東家長西家短,是這些女人們最愛聊的話題,一根根玉米在嫻熟的手裡變成一堆堆的玉米粒,遠處孩子們正哄在一起玩鬧著,身上臉上都是灰,可是卻蓋不住燦爛的笑容。
圍坐在一起的人群中有一個年輕的女子,扎著馬尾辮,穿著格子襯衫,眼睛大大的,鼻樑挺挺的,笑起來份外甜美,她坐在那,手裡剝著玉米,嘴上正跟她們聊天,她叫黃念念,是這個農莊小學里的老師,她每個星期六,星期天就會來這裡教孩子們學習。
庄外停著一輛車,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他是來接黃念念的。
黃念念洗洗手起身,笑著跟他打著招呼,然後跟孩子們道別便跟著他上了車,剛關上車門,那人便笑道:「嚴隊給我放了半個月假,趁這個機會,我們出去玩玩吧,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念念眨巴個眼睛看著他,「案子結了?」
「結了,所以,我現在可以好好陪陪你了,說吧,想去哪兒玩?」
黃念念想了想說道:「想去有海的地方。」
那人點點頭,若有所思,「那我們可以去青海或者三亞。」
黃念念搖搖頭,一臉不情願,「難得有半個月的時間,我不能去遠一點的地方嗎,比如我們可以出國啊,我想去看看異國風情,像東南亞的國家,我很想吃新鮮的榴槤,喝剛摘下來的椰子汁。」
「出國的話,現在申請簽證可能會浪費些時間。」
「那我們可以去那些免簽,或者落地簽的地方啊,這樣就不用耽誤時間了。」
那人笑笑看著念念,「你拐彎抹角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想去哪兒啊?」
黃念念一臉傻笑,「被你發現了。呵呵,我想去泰國。」
「為什麼?」
「最近看了一部關於泰國的電影,所以很想去看看,這個國家充滿了神秘感,我好奇的不得了。」
男子沉默了一會,才笑道:「好吧,那就去泰國,晚上我就回去訂票,你準備準備收拾東西。」
黃念念一臉滿足靠在椅子上,車子平穩的行駛著,可開車的人卻沒有她如此輕鬆的神情了,隱約透露出淡淡的擔憂。
三年了,平淡如水,一日一日就這麼重複的過了,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地方,既然選擇遺忘了,一切就不要再回頭。
但是呢,老天爺是很調皮的,他總是喜歡捉弄人與人之間的緣份,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你就碰到了誰,也不知道會在哪一個瞬間又想起了誰,這也正印證了一句話,命運從來就不掌握在自己手裡。
……
河北,龍關。
自出生以來,白玉堂的印像里似乎就成天是在跟棺材板打交道,長年在地底下活動,不見陽光,白玉堂的皮膚比常人就顯的更白一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聞聞總嘲笑他是個小白臉,而現在這個小白臉正站在一個墓前,可今天他不是來盜墓的,因為墓主人是他親眼看著下葬的,他蹲下身,石碑的溫度從指尖傳遍全身,這個名子,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年輕的笑臉還是那麼燦爛,白玉堂笑了,流下了眼淚,三年,這是金娘最大的努力了,秦詩,你一路走好。
當年金娘曾說過,秦詩最多活不過三年,如今也確實了,白玉堂按秦詩的意願將她送回了老家,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出國工作了,她是奶奶帶大了,後來奶奶去世了,她便被舅舅接到了北京,秦詩說過和奶奶在一起的時光是最快樂的,所以她希望在她死後,可以魂歸故里。
白玉堂輕輕撣去墓碑上的浮塵,突然他神色凝重站起身,走至墓土,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土堆,頓時神色大變,他是個摸金校尉,專職盜墓,無論外界怎麼傳他們的流言,他都無所謂,祖上他就是干這個的,他也從來沒覺得有什麼對錯,可是今天,他是頭一次,憎恨這個職業,憎恨這些盜墓的人,頭一次對自己感到羞恥。
秦詩的墓被人動過,白玉堂是什麼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昨天下葬的時候他在一旁全程看的清清楚楚,秦詩的墓里沒有任何陪葬,這是當地人的習俗,未出嫁的姑娘如果不幸死亡,是不能有任何陪葬品的,否則就會帶走娘家的財氣,給娘家帶來霉運。
墓里沒有陪葬品,那麼這幫人的目的就是秦詩,他們要的是秦詩的屍身。
怒火充滿了白玉堂的整個身體,他氣沖沖的回到村裡,村長見他這樣心裡便也猜到八.九分,還未等他開口便問道:「可是秦家那小丫頭的墓被人動了手腳?」
「你是怎麼知道的?」白玉堂語氣很是不好,若非村長年事已高,這會子白玉堂一定已經揪起他的衣領了。
村長抽了口煙,無奈道:「你也別急,急也沒用,這幫子人啊,良心都讓狗給吃了,膽大包天的,昨兒才下葬的,今天就給盜了,造虐啊。」
「你趕緊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
「十有八.九是給人挖去配冥婚了,像秦家丫頭這樣的,剛死,又年輕漂亮,屍體又完整,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早早就盯上她了,就等著她下葬。」
「配冥婚?」白玉堂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在一些地區里,仍然流傳著這一個醜陋的惡習,誰家的子女不幸死亡了,父母都會花錢買屍為他們配個冥婚,讓他們合體下葬,否則按照傳言,孤墳是會給家人帶來災難的。在山村裡,受封建思想的影響,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男孩多女孩少,所以也就造成了,誰家如果有個男孩死了,父母就會想盡辦法去為他配了陰親,而女屍的價格便昂貴了很多,有的人甚至花重金連骨架子都買不到,更別說像秦詩這樣的,剛死,屍體新鮮,又年輕貌美,自然會成為哄搶的對像。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早告訴我?」
村長搖搖頭,「沒用,我告訴你了又怎樣,這些人無孔不入,無所不用其及,你還能整天都守在墓前不吃不喝,不離半步嗎?」
「告訴我,那幫人在哪兒能找到?」
村長嘆口氣,無奈的看著白玉堂,「我知道這事擱誰身上都生氣,死者為大嘛,可是你找到了他們又怎樣,這幫人都是亡命徒,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以前也有人家上門找他們,可除了吃了悶頭虧,什麼用都沒有,這些王八羔子你惹不起,聽我一句勸人死都死了,就隨他們去吧,活人才是最重要的。」
白玉堂冷笑,「哼,我白玉堂活了大半輩子了,還從來沒聽說過,有誰敢盜我的墓,惹不惹的起,我說了算,你只要告訴我在哪找他們。」
「東頭的山裡,那幫人就住在那,你要真敢去就快去吧,去晚了,屍體就被他們給賣了,到時候可就真找不著了。」
白玉堂聽完轉身就離開了村長家,遠遠的他看到山裡起煙了,他朝著煙的方向走去,普通人在這山裡可能找不到路,但對於白玉堂來說,卻暢通無阻,不消一會兒他便找到了這夥人的窩居地,沒有任何的廢話,沒有任何的拖拉,當即打斷了他們其中一人的一隻手換來他想要的答案。沒有血,但卻已讓他們六神無主,驚魂未定,嚇的都縮在角落裡,更別說白玉堂脖子上的血玉堂已經顯露了他的身份,雖只是一幫盜屍體的小毛賊,但摸金校尉的大名,他們還是知道的。
秦詩的屍體連夜就被送走了,這幫人也不知道具體被送到什麼地方,只知道接頭的人叫阿木,是個泰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