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扒皮之屍
第二百八十六章扒皮之屍
滴答,滴答,滴答,水滴的聲音。
在黑暗中,人類的聽覺尤為的靈敏,念念緊閉著眼睛,但她聽到了,聽到了呼吸的聲音,這是一個男人的呼吸聲。她知道此刻在她的身旁正站著一個人,眼皮沉重的無力睜開,身上傳來的痛楚讓她確定自己真的醒了,而非是在做夢。昏厥前的那一幕還在腦海里清晰的回映著,額頭滲出汗水,臉上表露出驚恐的神情,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拂過臉頰,輕輕的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這溫度讓渾身發熱的身體有了一絲絲的涼爽,喉嚨乾的快要冒煙,她無法說話,只有低沉的呻吟。
慢慢的,念念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野慢慢清晰,這時她的眼睛里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站在那,直挺的身子,像一座大山一樣,壓抑的念念喘不過氣。他穿著黑色的西服,沒有任何錶情的俊郎臉寵,但是念念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戲謔和殺戮,她慢慢蜷縮起身子,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她感受到了危險,可是她全身被纏的跟木乃伊似的,能動的只有指頭了。
「我很開心看到你醒了。」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但冰冷的讓人窒息,但這窒息感卻彷彿似曾相識一般。
念念看了看四周,這是個陌生的房間,沒有窗戶,不,確切的說是所有的窗戶都被封上了,進出口只留了一扇門,而另一扇門通向的是洗浴室,除此之外,這間房間的舒適度還是挺高的,沙發和床都是精心整理過的,「你救了我?」念念小聲問道。
「是的。」男人冷冷的回道。
「那,我的朋友呢,你也救他了嗎?」念念焦急的想要知道張逸夫的下落,醒來以後沒有看到他,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否則他不會丟下她自己一個人在這麼個陌生的環境里,他知道自己會害怕,無論如何他都會陪在她身邊的。
「我只救你,不救你的朋友,他死了。」
念念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強行坐了起來,她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說的話,她拚命的否定著,「不可能,你騙我,絕不可能,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那男人冷冷一笑,一把將念念推倒在床上,「你以為我閑到這種地步,和你開玩笑,你太抬舉自己了。」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救我?」念念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胸前的被子全被打濕了。
「我這個人做事,從來沒有為什麼,既然你醒了,那很好,聽清楚我說的話,否則……」男人冷笑一聲,「從今往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踏出這間屋子,並且,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事情你都必須聽我的。」
「為什麼?」念念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這個陌生人。
「看來你的耳朵沒長好,我需要給你治治。」說著就一把揪住念念的耳朵,用力過大,耳根都撕裂了,血順著脖子流了下來,疼的念念大叫,「放手,放手。」
那人一把放開念念,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將沾了血的手擦乾淨,接著將手帕丟進了旁邊的垃圾筒,冷眼瞧了一下念念,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念念捂著耳朵不停的抽噎著,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她,耳朵和身體上的痛都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因為逸夫死了,這個世上她唯一相信依賴的人,居然離她而去了。
她沒有過去,不知道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在這渾渾噩噩的幾年裡,是逸夫一直陪著她,照顧她,一想到這,她就按捺不住心裡的痛楚放聲大哭起來,可流再多的眼淚又有什麼用?逸夫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了。
冰冷的房間沒有了聲音,活著的人形同死去。
……
今兒的月亮又圓了,青姨舉頭望著,卻仍舊止不住哎嘆的氣息,月亮究竟要圓幾回,你才能回來呢?
轉身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心像被掏空了一般,三爺走了,金娘也走了,商六離開了,阿信也不會再回來了,曾經熱熱鬧鬧的大宅,變的冷冷清清的,如果三爺在世,一定也會難過的。
呵呵,青姨苦笑,真傻啊,如果三爺還在,也許金娘也不會是今天這般田地了。
她不知道她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那座越不過的大山是否真的能被移開?
……
在聞聞的細心調理之下,張逸夫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他卻整天悶悶不樂,二少和白玉堂都派人去打聽念念的下落了,至今仍沒有消息,張逸夫就跟丟了魂似的,茶飯不思,日夜不寐,每天天一亮就去找念念,天黑了才回來,這段時間天天如此,看著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大家都無可奈何。
綠兒站在樹下,看著滿地的落葉心也跟著蕭條了,好不容易有了金娘的消息,如今又沒了,本以為能找到秦詩的遺體如今也沒了,白玉堂和張逸夫,一個丟了魂一個丟了心,兩個人成天不說話,二少見此也是急的焦頭爛額,泰國畢竟不是他們的地盤,想要找一個人,還有一具屍體並非兩三日之事,何況救走金娘這個人還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這就更難了。
綠兒一想到這,手裡的葉子都被揪的粉碎,這時她看到遠處幾個僧人抬著一個擔架朝後堂走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看模樣像是夫妻,兩人神色凝重,女的臉上還掛著淚水。綠兒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擔架上躺著一個人,臉被白布蒙著,這說明這個人已經死了。
綠兒好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就跟上,躲在門后偷看,只見那僧人將擔架抬到後殿放下,那對夫妻忍不住哭泣起來,這時綠兒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她心中暗叫不好,果不其然沐沄揭開白布,底下是一具女屍,從長度來看還未成年,但已面具全非,身上的皮都被扒光了,那對夫妻中的妻子都快支撐不住,差點就暈了過去,而丈夫緊緊抱著妻子,可臉上的痛苦卻無法掩蓋。
綠兒看這情形也猜到七七八八了,這死去的人一定是他們的孩子,可是為何會是這樣一個慘狀,這樣的死法顯然不可能是意外或者自殺,那麼屍體為什麼沒有送到警察局而是送到廟裡來了?
但是下一秒綠兒發現了一個事實,這才是讓她害怕的地方?這具屍體居然……沒有魂魄?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一切有生命的物種,在死去的時候都會有三魂七魄,五七過後三魂盡散,七魄盡失,方能投胎轉世,這具屍體顯然是剛死不久,居然沒有魂魄,這是有違常理的,但事情既然發生,必有原因,雖然電視里經常會說,『打的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說歸說,但這只是一句台詞,真正要做到,那幾乎是比登天還難的。
沐沄將白布重新蓋上,接著便盤腳坐在屍體前開始誦經,綠兒知道他這是在為亡者超度,但綠兒心裡清楚,這樣的超度是沒有用的,它的魂魄都不在身上,他要超度什麼呢?隨著沐沄的念經,屍體開始有了變化,原本蓋著屍體的白布中間開始有血印出現,這印漬暈染的越來越大,擔架下開始滴血,那對老夫妻看了驚叫起來,沐沄停止念經詫異的望著眼前發生的景像,這時綠兒突然沖了出來,一把拉過沐沄,就在同一時間,那屍體居然扭動起來,僧人們見此大吃一驚,誰也不敢向前,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屍體想要爬起來的時候,綠兒隨手將沐沄手上的佛珠套在了它的頭上,然而卻並不起什麼作用,它仍舊在扭曲的掙扎。
沐沄一心修佛,手上的佛珠自然是神聖之物,佛門之地怎麼可能屍變呢?這時,綠兒突然想起了什麼便朝著站在門口最近的那位僧人叫道:「快,去叫聞聞和二少來,要快。」
那屍體不停的扭動著,喉嚨里發出了陣陣吼聲,沐沄見它控制不住,剛想繼續念經制服於它,卻被聞聞打斷了,「別念了,你這樣會傷害她的,她還沒死,她是個活人。」
這麼簡單的問題她早該想到了,既然死人不能在佛寺里屍變,又沒有死亡后的三魂七魄,那麼顯而易見,這就不是具屍體,既然不是屍體那就是活人,恩,也許不能下這麼早的定論,還要等二少和聞聞來看了才能知道。
在場的人聽綠兒這麼一叫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了,沐沄謹慎的問道:「你可有依據?」
「依什麼據啊,這麼一個大活人還要依據,她雖被扒了皮但還沒有死,只不過是頻死邊緣了,你的經文是用來超度亡者,是極樂之聲,她處於生死之間,所以當你念經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她就會非常痛苦,所以,你不要再念了,她未必能死,說不定有救。」
那對夫妻也聽不懂綠兒說什麼,只是乞求的看著沐沄希望他能讓他們的孩子早日擺脫苦難。
「這樣還能活?」一個僧人忍不住驚嘆道:
綠兒看他一眼,道:「她不過是被扒了皮,又沒有被掏心掏肺,人活著又不是靠著這張皮,雖然樣子是慘不忍睹了一點,可命還在。」
說話間那具『屍體』還在不停的擺動,發出痛苦的聲音,這時聞聞和二少趕了來,綠兒趕緊將聞聞拉了過來,「快看看,她還活著。」
聞聞趕緊上前,雖說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慘狀都見過,可這樣的情景還是讓它皺了眉頭,年紀輕輕就受如此大罪,真不知前世造了什麼虐啊。
聞聞抬頭對沐沄說道:「人確實沒死,但也快了,我只能儘力試試,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沐沄連忙說道:「聞聞姑娘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全寺上下一定鼎力相助。」
聞聞點點頭,對一旁的僧人道:「你們把他抬到乾淨的廂房,給我準備稻草,另外,紗布,蠟燭,一個大桶,裡面放滿水,要那種可以洗澡的木桶。」兩名僧人點頭應著,便趕緊去準備著,沐沄向那對夫妻解釋了一番,那對夫妻一下子就跪倒在聞聞的面前,嘴裡還不停的說著,雖然聽不懂,但應該也就是感激之類的話。
聞聞趕緊扶起他們讓他們跟著僧人們一起去準備那些東西,接著又轉過頭看著綠兒,「能不能救它還得看你。」
綠兒瞪大眼睛,「我?我又不會醫術,我怎麼救啊,活神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救人要緊啊,趕緊的吧。」
「我沒賣關子,我說的是真的,所有的準備東西是輔助,真正的藥頭在你手裡,如果你沒有,那這個要就必死無疑了。」
「我?你要我的什麼?該不會是要我的肉吧。」
聞聞呵呵一笑,「那倒不至於,再說了,肉你全身都是,我何必說你沒有呢?」
「那到底是什麼,你快說啊,急死人了啊。」綠兒大叫道。
二少的表情有此不自在,拉著沐沄往門口走去,「你們倆幹嘛去,你為什麼把他拉走?」綠兒叫住他們。
二少白了一眼綠兒,「你就缺心眼兒吧。」說著便帶著沐沄離開了。
聞聞搖搖頭,嘆口氣,「最重要的藥頭是你的血,當然也可以不是你的血,但是呢,時間緊急,也來不及去找別人了,只好用你的了。」
綠兒如釋重負,「哎喲,搞半天就是要我的血啊,早說嘛,我還真以為你要我身體的哪個器官呢?」
「我是要你的血沒錯,但我要的是處子之血,你還是嗎?」
這下綠兒總算明白為什麼二少剛才要罵她了,唰的一下,綠兒的臉就通紅的了,吱吱唔唔道:「我,我當然是啊。」
「那就行了,趕緊的吧。」說著便帶著綠兒去了廂房,聞聞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聞聞向這對夫妻要了生辰八字,便將他們請到外面去等了。
聞聞將蠟燭點上,燭光非常的微弱,幾乎可以算做是滅的,只有一點火星還在。
二少割破綠兒的手腕放出一整碗的血,緊接著聞聞用稻草紮成個人形,二少用手沾著血在稻草上畫了個固身符,又在稻草的背後寫上了生辰八字,緊接著燒了,與此同時,二少將那具『屍體』抱起來放進了桶里,又將稻草灰灑進了水裡,那『屍體』發出陣陣哀鳴聲,水裡開始冒泡泡,泛著煙。聞聞將蠟燭插在剩下的血里,瞬間那蠟燭的火焰就跳動起來,慢慢開始變的旺起來,但整個蠟燭都吸滿了血,燭光呈紅色。
等血吸幹了,蠟燭燒乾了,二少將那具『屍體』又撈了起來,並和聞聞兩個人用紗布將它的全身都包了起來,跟個木乃伊似的。
「好了,大功告成,現在就等著它自己慢慢結疤了。哎,不管怎麼說,他也算命大,如此非人之後清空能活著。」
可綠兒卻不這麼認為,搖搖頭道:「你覺得它這能叫活著嗎?如果他現在有意識,能說話,也許他想說的第一句是想讓我們殺了他,而非救他。」
聞聞卻不以為然,「一個人的生和死早就註定好了,活著必然是有原因的,他承受了這麼大的巨痛,老天爺還讓他活著,就一定有他活著的理由,他的命數還未盡,否則今天他不會碰到我們。若按原來的計劃我們早就回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要麼是感染而死,要麼是被人當怪物活活燒死,可現在,他躺在這,雖然氣息微弱,可這個生命還確確實實的在繼續。你不是說過嗎,這世上沒有巧合,那麼他的生命一定有著不同凡想的意義。」
「可是,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呢,這得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啊,才能幹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
綠兒的話說到了重點,這可不是普通的傷人事傷了,簡直可以算做是變態殺人了,若是個要復仇稍微還好點,若是變態殺手,那受害者就不可能是一個人了。
「我們需要找他們的父母談一談。」二少道。
……
由於言語不通,所以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讓沐沄去溝通的,然後他再轉述給他們的,被傷的人叫阿坤,今年剛成年,他的父母是做蜂蜜生意的,家裡有一片很大的花田,平時不上課的時候,阿坤就會幫助父母下田工作,他是個很孝順的孩子,性格很溫和,不會與人有什麼衝突。
可是最近阿坤的父母發現,他似乎交了個朋友,只要一有時間,他就出去跟這個朋友玩,每次都玩的精疲力盡才回來,問他,他也什麼都不肯說,只說是普通朋友,可他的父母還是很擔心他,有一天夜裡阿坤的父親起來上廁所,聽到兒子的房間里傳來說話的聲音,便走過去敲了敲他的門,不一會阿坤一臉怒氣的開了門,責怪父親打擾了他的休息,把父親一頓數落之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從那之後阿坤的父母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他開始變的焦躁,時常為一點小事就亂髮脾氣,再也不肯下田幹活,經常對父母大吼大叫,老兩口開始懷疑兒子交的這個朋友,若真的是普通朋友為什麼鬼鬼碎碎的,只要一提到讓他帶到家裡來玩,他就不高興了,有一次甚至摔了碗就出門了,直至到半夜才回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失蹤,那天早上像往常一樣,他吃過早飯就出門了,可是整整一天一夜都沒回來,他的父母急壞了,到處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後來第三天的下午,阿坤的父親透過窗子看到花田裡蜜蜂們聚集在一處,他不解,那塊地方花還沒有開出來,蜜蜂是不會往那跑的,於是他便過去瞧瞧,接著另他痛苦一輩子,卻又難已忘記的一幕就發生了,阿坤徹底***裸的躺在花田裡,蜜蜂成群的在他的身上飛舞著。
沐沄講到這裡就結束了,二少,聞聞,綠兒全都不說話,沐沄見他們都如此沉默便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二少笑道:「一個問題,為什麼沒報警?」
聞聞嘆口氣,「二個問題,蜜蜂怕血,有血腥味的地方會離的遠遠的,不會聚到一起。」
綠兒搖搖頭,「哎,怪我,傻不拉幾的被人當槍使了。」
「三位有話直說吧。」沐沄聽到他們的話也知道這件事情必有蹊蹺,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樣簡單了。
二少解釋道:「這樣的死法如果報警的話,這屍體是百分之百會被扣在警察局進行屍檢的,誰會想到
他還能活?一般人看到一定都會以為他死了,而且一但立案,查起來就沒完沒了,到時候再想救時間也來不及了,所以不報警的原因就是為了避免屍體會落到警方手裡,從而避免造成真正的死亡。送到你這裡來,也決非巧合,有人知道我們在,也知道我們能救它,所以才借這麼個托把他送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救他。」
沐沄緊皺眉頭,綠兒隱隱的能看到他臉上泛著些怒氣,佛門是多麼神聖的地方,卻被陰狠之人利用,二少繼續道:「再來就是聞聞剛才說的,蜜蜂是怕血的,不可能像他們說的那樣還會圍著屍體,這也就代表著阿坤的父母在撒謊,按理說一個本本份份的花農人家,如果發生這樣的慘案,第一時間肯定不是往廟裡跑,所以呢,阿坤的父母是假的。」
沐沄站起身,他要去找他們當面對質,卻被二少給攔下了,「你先別急,我話還沒說完。」
「什麼?」
「綜上所述,所以,現在一定是人走樓空了。」
「他們跑了?」沐沄大驚。
「沒什麼好驚訝的,跑是必然的,既然他們知道我們能救他,也就知道這點把戲也瞞不住,只要你一告訴我們,我們就一定會察覺,所以啊,當你和他們結束談話的時候,這些人一定已經走了,你現在就是想追,恐怕也是追不上了。」
「二哥,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二少搖搖頭,「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救人當然是無可厚非的,但是我很想知道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又是誰知道我們在這,還設計讓我們救他的,這個是敵是友一定要弄清楚,明槍易擋,暗箭難防,何況我們如今生在他國,遠水還救不了近火呢?」
「那你打算怎麼做?」綠兒擔憂的問道。
「你不是說在這萬龍寺的後山有五屍陰地嗎?先去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