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兩個兇手

第三百零三章 兩個兇手

第三百零三章兩個兇手

還未到山頂已經看到青煙直上的香火了,山頂的香客要多一些,香壇外站著許多人,每個人都虔誠的奉香四拜,嘴裡還一直念著心理的願望,希望滿天的神佛能夠實現他們的心頭之願。沐沄走至香壇也請了柱香,綠兒便也跟著他照做了,請願時綠兒腦子一片空白,她手裡拿著香,突然覺得滿心負罪感,這種感覺讓她喘不過氣,更別說請願了,她只希望佛祖不要怪罪於她就好了。

綠兒滿腹心事的跟著沐沄去到後殿,那裡香客是不讓進的,無聞和尚便在後殿的藏經閣里抄寫經文,這是每天他必做的一項功課,抄經能使人心靜平氣,世人最缺的就是這個,所以現在很多的人便開始流行抄經,他們在抄經的過程中尋求一絲平靜之土。

無聞也是好些年沒有見到沐沄了,久別相見兩人都很欣喜,綠兒在一旁沉默不語,無聞見綠兒滿腹心事的樣子,便笑道:「山中之地最是清靜,煩惱之事皆可暫時忘記,如此美景為何不靜心享受?」

綠兒苦笑,「忘記,不代表煩惱就沒有了,固然再美麗風景我也無暇顧及,何況這次來本就是帶著任務來的。」說著便將照片遞給無聞,「這玉凈瓶是否還在師傅手裡?」

無聞點點頭,「早些年一個朋友偶爾得到這玉凈瓶,這瓶本是一對,有幸我手中已有一個,故而他覺得有我與緣便贈於我,五皇山地處香山境內,是觀音菩薩得道之地,這玉凈瓶也是菩薩法器,也算的上將它物歸故里了,只是不知你們二人為何要找這玉凈瓶?」

「無聞師傅,陳老師已經死了。」

無聞面露驚訝,「怎麼會?他素來身體很好,如此年輕,難道?」

綠兒點點頭,「是,陳老師死於非命,我們正在尋找殺人兇手,這玉凈瓶中原本藏有一地圖,而得到了這幅地圖的另一個學生也死了,可是她手裡的地圖只有半張,我們無法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所以便追著玉凈瓶的線索到了這裡,還請無聞師傅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也好讓我們早日破案,可以讓兩條無辜的亡魂早日了卻心愿,輪迴再世。」

「生死輪迴皆因,因果循環啊,當日他種下冤孽,就該知道今日會承此苦果。」無聞的嘆息讓綠兒心中一驚,冤孽?

「無聞師傅,還請你詳細告訴我。」

無聞嘆息,「陳年往事,本不該再提起,但既關於人性命,也無奈為之了,我想既然這玉凈瓶能把你們引到這兒來,也是菩薩的意思,若此事能順利解決,也算了了陳意一件心事了。」

「請師傅詳述。」

「十多年前陳意隨同父母來五皇山燒香,那時我還是個小沙彌,他在寺里住了一段日子,因他自幼喜歡歷史典故,對這香山也很有見聞,與我相談甚歡,與是我們便交結為朋友,而後每逢初一他都會千里迢迢來五皇山拜佛,與我小聚幾日,後來有一次我發現他滿懷心事,悶悶不樂,深夜竟還跪在佛前不知是在懺悔還是在請願,我見他神情焦慮,心事重重便問他,可他不肯說,只是無奈的嘆息,他從來不在寺里抽煙,可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整整抽了一包煙,我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知道他遇到了難事,我很想開解他,可他告訴我,他遇到的難事我無法開解,連佛祖都幫不了他,第二天早上他就走了,可沒過一個星期他又回來了,我知道必然是出事了,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特別憔悴,整個人老了許多,他一個人躲在廂房裡,我在屋外能聽到他一直喃喃自語,緊接著便開始抽泣,我見他模樣十分痛苦便讓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處於崩潰邊緣的他還是告訴了我所有的故事,他的痛苦都來自於一個叫宋文玉的女生。」

聽到這綠兒彷彿聞到了一股禁忌的味道,再想起之前見到陳老師的情景,無聞說他善交談,可綠兒見到他時他給人的感覺卻是沉默不語,悶悶無趣的樣子,想必這樣的性格也跟這次的事件有很大的關係。

「宋文玉是他的學生,陳意告訴我,她就是一道強烈刺眼的陽光直直的照進他的生活里,擋都擋不住,他明知道這種情感是錯誤的,可他卻還是沉迷下去了,青春的朝氣讓陳意不可自拔,終於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陳意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時候他做了他一輩子最後悔的決定,他懦弱了,他退卻了,宋文玉幾次來找他,他都閉而不見,很快的,宋文玉就轉學了,他以為這段荒唐的戀情會就此淡去,等時間久了,宋文玉就會忘記他,可沒想到這段情感卻因為宋文玉的自殺而劃上了句號。」

「不該產生的情感,產生了,存在了,就必然會是承擔痛苦的結局,誰也改變不了。」綠兒的話像是惋惜這場讓人痛心的愛,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宋文玉死後,他便不常來了,而後幾年我都沒有再見過他了。」

「能否將這一對玉凈瓶讓我看看。」

無聞點點頭,起身去拿,讓他們稍坐片刻,無聞走後,綠兒陷入了沉默,她不明白陳老師為什麼會死在幕王府,殺他的人如果是為了報仇,那這也太費事情了,何況幕王府已經出過一件命案了,在兇案現場再犯案,豈不是挺而走險嗎?

「你眉頭緊鎖在想什麼?」沐沄問道。

綠兒嘆息,「我在想陳老師的死和幕王府到底有什麼關係?這樁舊事聽起來跟幕王府的傳說沒有什麼聯繫。」

「既然沒有聯繫,你又為何要強行將這二件事情想到一起呢?」

「可是陳老師死在幕王府啊,他死時的樣子和之前的胡靜靜一模一樣,這兩者怎麼能沒有關係呢?」說到這,綠兒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看起來好像是一樣,可仔細想想,似乎又不一樣,胡靜靜死時穿著福晉的衣服,而且現場沒有任何腳印,而陳老師死的時候現場留下了腳步,鑒定科說是胡靜靜的,這當然不可能,胡靜靜已經死了,死人是沒有腳步的,所以留下腳步的這個必然是人,而陳老師和胡靜靜兩者從表面上看都是弔死的,但其實不然,胡靜靜的死另有原因,這一點只有他們幾個知道,所以說……

想到這綠兒突然道:「也許你說的對,陳老師的死跟幕王府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恰好兩件事情發生到一塊兒去了,又或者是有人借幕王府的殺人事件,而嫁禍,讓別人以為陳老師和胡靜靜都是因為幕王府的傳說而死的,所以,兩具屍體,有兩個兇手。」

說話間無聞捧著錦盒來了,一對玉凈瓶現在就擺在面前了,無聞拿起左邊的那個遞給綠兒,「這便是陳意贈於我的那個。」

綠兒看了看,果然是極品之物啊,且不說這是否真是菩薩手中法器,但就造藝來說,絕對是無價之寶啊。不過現在重要的不是陳意給的那個,而是另一個,如果半張地圖不在裡頭,那麼他們這次來等於還是撲了空。

綠兒拿起另一個玉凈瓶,伸進一根手指在里壁摸了一下,「在裡頭。」綠兒興奮的說道,「圖紙被貼在壁身,應該是完整的,可問題是我要怎麼拿出來呢?」

無聞接過玉凈瓶,「可以用細薄的竹片將它刮下來。」說著便帶著瓶子走到一邊,抽出一根竹片開始作業。

「無聞師傅,這玉凈瓶到底有什麼來歷啊,你這個是從哪裡得到的?為什麼會有地圖呢?」綠兒問道。

「這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這玉凈瓶自古就在寺里了,師傅們也沒說過它的來歷,我們只知道它是觀音菩薩的法器。」

半個小時后無聞將那半片地圖揭了下來,綠兒趕緊接過去,果然跟之前胡靜靜手裡的那個是相對稱的,這讓綠兒更疑惑了,沒有這半幅地圖,胡靜靜是怎麼去到墓里的?

拿到了東西綠兒也不便再耽擱,便準備動身回北京,原想著帶沐沄一起回去,而沐沄卻決定在寺里住一段時間,綠兒也沒強求,便隨他了,當天晚上綠兒趕回了北京。

無聞告訴她的事情她一字不差的說給了金娘聽,金娘跟她的想法是一樣的,陳老師的死跟幕王府沒有關係,有人借著這次的事件來找陳老師尋仇,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死去的宋文玉的家人,可根據二少查來的消息,宋文玉自小父母雙亡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奶奶死後,她唯一的親人便是她的妹妹,可宋文玉出事之後,她妹妹就消失了。

「師傅,您不覺得陳老師的死太在節骨眼兒上了嗎?案發現場再殺人,這得冒多大的風險啊。」

金娘笑笑,「說明這個人很聰明,越是危險的時機,越是容易得手,現在正是我們查的最緊的時候,陳老師的死我們必然會將它跟胡靜靜的死連想到一塊兒。不過這個人也不會想到,這麼巧,玉凈瓶的事情能將這樁往事暴露,如果我不知道這段故事,那麼陳老師的死我們必然會算到幕王府的頭上,所以,我們暫時就當不知道,等案子結了,他會自己冒出來的。」

吳越點點頭,又道,「現在我們手裡有兩張地圖了,是不是可以下墓了。」

「這事得聽老白安排。」

……

皇城腳下想要下墓簡直就是九死一生啊,何況他們這次要去的還是國家重點保護文物單位,清東陵,所以這次為了避免太多的人牽連其中,只有金娘和白玉堂兩人下墓,其它人都在長明齋等消息,綠兒和吳越兩個拼死拼活都沒有用,金娘一記白眼瞪過去都不說話了。

以往下墓必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誰會大白天的去啊,這不是找死嗎,可是這次白玉堂偏偏挑了個烈日當頭,太陽曬的人都睜不開眼睛,背上的汗把衣服都浸濕了。

看著這一路上的遊客來來往往,金娘心裡很不踏實,她不知道白玉堂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昨天晚上就見他一個人研究了半天的地圖,問他,他還嫌煩,把她給轟出去了。「這位哥哥,咱們不是來旅遊的好嗎?你挑了這個艷陽高照的日子,你想死啊?」

白玉堂手裡拿著從入口處發的旅遊指南,也不搭理金娘,只自己埋頭走著,金娘只好趕緊跟上他的腳步,挽過他的胳膊,誰知道這傢伙腦袋裡在想什麼,這時金娘發現從他們身邊路過的人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望著他們,有的人甚至還回過頭來看他們兩眼。

金娘皺皺眉毛,「現在的人就是八卦,指不定在心裡怎麼想著呢。」金娘悶悶不樂的說道。

「恩?你說什麼?」白玉堂終於捨得從旅遊指南上抬起頭了。

金娘白他一眼,「說什麼?說我就快成你的小情人了。」

白玉堂噗嗤笑了,「也是啊,從面相上看,咱倆歲數相差有點大啊,但又不像父女,難保別人不會亂想啊。」

「這些人腦袋都進水了吧,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誰會帶小蜜來逛陵墓啊,還不巴巴的去訂酒店,在這死人扎堆的地方浪費時間,難不成玩黑色浪漫啊,真是的。」

「所以人家才奇怪啊,才會多看你幾眼啊,誰讓你這張臉永遠都不會老呢。」

「不跟你耍嘴皮子了,跟你說正經的,你這大白天的,太胡來了吧,這兒還有這麼多人呢。」

白玉堂搖搖頭,「福晉的墓不在這清東陵範圍內。」

「啊?」金娘有些吃驚。

白玉堂指著手上的地圖,「清東陵往西十里地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奇了怪了,他不是王爺嗎,按理說他應該葬在這兒啊,怎麼會去那麼偏的地方呢?」

「我沒說王爺不在清東陵啊,我說的是福晉。」

這下金娘就更吃驚了,「啊?他們分開葬的?這不符合祖制啊,幕王只有這一位福晉,為什麼要分開呢?就因為它暴死?」

「不僅如此,我看了福晉所葬的地理位置,簡直可以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來形容了,如果這趟不是你跟著同行,打死我,這輩子都不會下這個墓的。」

金娘一聽立刻站住了腳步,「怎麼回事?什麼情況,你別跟我打馬虎眼,趕緊說清楚,太危險咱就不去了。」

白玉堂笑道,「干咱們這行的,哪個不危險啊,再說了,這還不有你在嗎。」

「我怎麼了,我又不是神,萬一碰到我搞不定的呢,不行,你趕緊給我說清楚了,否則休息再往前走一步了。」

見金娘動真格的了,白玉堂只好趕緊說道,「好好好,告訴你,你先別急,昨天晚上我研究過這兩副地圖了,圖面上沒有任何懸念的地方,它就是一張普通的地圖,之所以選擇用上下分體的方式來記錄,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隱藏福晉墳墓的位置,通常這樣做是為了避免有人找到從而破壞,但是畫圖的這個人顯然也不希望這座墓永遠沒有人發現,所以才畫了這兩張地圖,而這兩張地圖呢很明顯的是為了某一種人特製的,因為它完全避開了摸金校尉,就像我剛才說的,如果不是你同行,這一輩子我都不會下這個墓,所以普通人找不到,摸金校尉不會去,你現在聽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畫圖的人希望賞金獵人找到這座墓?」

「不一定是賞金獵人,天師道長也可以。」

金娘無奈的笑笑,「看來,當初建墓的人給我們留了一份大大的禮物啊。」

「你也可以么想,也許當初建墓的人無能為力,只能通過這個方式求助於後世的力量呢?」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麼選擇大白天來這兒啊。」

白玉堂嘆息道,「因為福晉的墓下是積屍地,經年累月的陰氣灌溉,那座墓要多陰有多陰,不趕上太陽高照的時候進去,咱們就得被裡頭的陰氣給活吞了,我們進去之後必須在太陽下山之前出來,一但地面沒有了陽光,我可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積屍地?」金娘聽著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清東陵這塊風水寶地,這麼大的地方,難道就偏偏容不下一個小小的女子嗎,不讓她入葬在陵中就算了,還給她找了塊凶地,這福晉到底是哪兒得罪王爺了,好歹也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人都死了,至於這麼對她嗎?

越往西人越少,這是他們所希望看到的場面,大部分人都會往東西,幾座帝王陵寢都在東邊,西邊基本上沒什麼人來,正午之前他們趕到了目的地,四周果然一個人都沒有,要不是白玉堂帶著她,她絕對會把眼前的這個土丘當做一個黃土坡,誰能想到福晉竟然被葬在這個地方,連個墓碑都沒有,土丘上還長滿了雜草。

「你確定福晉真的被葬在這下面?」金娘無奈的看著這土堆,「這還用的著下墓嗎,把土扒拉扒拉就能看到棺材了吧。」

白玉堂狠狠的鄙視了她一眼,「真不知道這些年你跟我學了些什麼?你以為這是尋常百姓家的墓葬啊,挖個坑,埋個棺材就完事了?」

金娘一臉無辜狀,指著土堆,「那不然呢,你看,不就這樣嗎?怎麼說也是個福晉啊,這差別待遇太大了吧。」

白玉堂無奈將地圖擺在金娘面前,「看到這一片了嗎,按地圖上顯示,這都是福晉墓地。」

「這麼大啊。」金娘驚呼,「可是,那這土堆是什麼啊?」

「你不是號稱你是半個摸金校尉了嗎,怎麼看到封土堆還會問出這麼傻的問題。」

「哦,原來是封土堆啊,哎喲,我一時沒想起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呢,我只不過是一時被情緒給弄糊塗了,就是嘛,堂堂一個福晉,怎麼說也不能就這麼大點地兒啊。」

白玉堂無語,繞著封土堆走了幾步。

「你要開始挖洞了嗎?」金娘笑道。

白玉堂搖搖頭,對她招招手,金娘不解跑過去一看,天啦,已經有一個洞了,哦,對前段時間胡靜靜來過,這麼說這洞是她挖的?

「這洞?」金娘看著白玉堂,對這個她不懂。

白玉堂的語氣有些耐人尋味,「這盜洞四周平整,空間緊湊,肯定不是那個小姑娘乾的,不然她都可以做摸金校尉了,這是專業的人乾的。」

「可你不是說,摸金校尉不是會來盜這座墓的嗎?」

「我怕的是,有人故意挖好洞,然後引她進去的。」

金娘想起之前朴元慧他們所說的,胡靜靜在跟一個所謂的知情人一直有聯繫,這個知情人他們一直不知道是誰,但很可能可能這個洞就是他挖的。

「那我們還進去嗎?」金娘問道。

「不進去,我們來玩的啊,你真以為逛陵園是黑色浪漫啊。」

金娘沒有說話,突然看了看四周,然後趴到了地上,耳朵緊貼著地面,不一會她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土,「這地方果然夠陰,還好我在,不然你就完了,真不知道誰製造出了這麼個極品的地方。」

說著咬破手指在地上畫了個鎮鬼符,又從兜里掏出一張黃符化成符灰全倒在白玉堂的嘴裡了,「沒辦法,沒帶水,你就將就著咽下去吧。」

白玉堂被弄的滿嘴符灰,只能幹巴巴的硬吞下去,喉嚨里感覺都能生出煙來,他不滿嘀咕道:「就不能直接給我戴身上嗎?」

「戴身上容易掉啊,吃到肚子里最保險。」

白玉堂不理會他,走到盜洞的邊上,盜洞的大小剛好夠她們進去,這個洞不深,也就十來米左右,從洞口爬出去才算正式進入到這座陵墓中來,但他們的腳剛落地,就見白玉堂催促著金娘,「快,快上去。」

金娘不解,回頭看了一眼,天啦,這什麼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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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金捉鬼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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