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龍陽之情
第三百零六章龍陽之情
一陣冷風吹過來,玉清蓮打了個寒顫從睡夢中驚醒,他揉揉發酸的胳膊,天都黑了,他居然在戲台的台階上靠著睡著了,「天啦,我怎麼會夢到幕王,太可怕了。」玉清蓮喃喃自語著,沒想到夢中竟出現幕王的身影,那怒心沖沖的眼睛,通紅通紅的,還有他身上獨特的屬於帝王家的香味,竟然在夢裡都能聞到,玉清蓮砸了砸自己的腦袋,他這是傻了嗎,怎麼能夢到他,這要是被人知道,還不懷疑他有斷袖之好,玉清蓮搖搖頭趕緊往回走。
他低著個頭,也不看前面的路直直就往屋裡沖,結果一下子撞到人的懷裡,他驚嚇的抬起頭,居然是幕王,他猶如驚弓之鳥的神情映在了幕王眼睛里,他想起了剛才的夢境,突然覺得臉頰和耳根子都火辣辣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幕王見此沒說一個字徑直將他抱了起來,一腳踹開門就將他扔到床上了,玉清蓮被嚇的驚慌失措,剛欲起身卻已經被幕王壓在身下了,「王爺,您這是做什麼,您放開我。」
玉清蓮被嚇的不清,說話時嗓子都破音了,可幕王是習武之人,身軀太重,他根本就推不開他,幕王火熱的眼神落在他的臉上,他在幕王的眼睛里看到了***,這讓他萬萬沒想到,久經沙場的幕王,這麼一個陽剛的男子,居然有斷袖之好?他可是才大婚不久啊,側福晉的紅嫁衣都還掛在房裡呢,他現在這是要做什麼啊?
「王爺,您是不是喝多啦,您看清楚啊,小生是男子之身啊,您起來啊。」
幕王一把鉗制住玉清掙扎的雙手,「你當真不記得本王了?」
玉清蓮被幕王這麼一問,一時竟忘記了掙扎,「王爺和小生見過?」
「戲子無情。」幕王說完憤然離去,留下一臉驚魂未定的玉清蓮。
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這世間的人都這麼認為,大家都覺得戲子無情,可他從來沒有在意過,可為什麼幕王說出這句話,他卻這麼傷心,彷彿像被推進了無底深淵,讓他連掙扎的勇氣都沒有了,可他想不明白,他與幕王何時見過?他十九歲被何班主挑中帶到京城,一待就是四年,這四年的時間裡確實不少的達官貴人,王爺福晉們來聽過他唱戲,可唯獨沒有幕王府的消息,從來也沒聽過幕王府有人來看戲。平時他幾乎不出園子,又怎可能與幕王相見呢?
玉清蓮坐起身縮到床角,可幕王那張臉確實讓他似曾相識,但腦海中又太模糊,想不起來,如果不是在京城遇到過,難道是來京城之前嗎?想到這,玉清蓮突然想起,大概有七八年的時間了,那時他們所在的縣突發戰情,死了好多人,有一次他在一個小河邊救下一個身穿盔甲的人,但那人身受重傷,也看不清相貌,他把他帶回家中,慢慢醫治,細心照料,玉清蓮依稀記得那人不怎麼說話,有一天晚上突發暴風雪,冰冷的小屋裡唯一的溫暖來自於那怎麼燒也燒不旺的火盆,凍的床上的人直發抖,玉清蓮怕他凍死,於是便和他相擁一起入睡,那樣的夜晚後來一直持續到雪停了,太陽出來了,他記得那段日子他總是縮在那寬闊的胸懷裡安然的熟睡著,也是從那時他便開始迷戀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他太小了,還不懂這種迷戀是什麼意思,後來有一天那個男人不辭而別了,從那之後,玉清蓮最討厭的就是下雪的日子,以及與人相擁入睡。再後來何班主到村裡來看中了玉清蓮便將他帶到了京城。
難道幕王便是那男子,玉清蓮想著想著,越想越覺得像,也不管現在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直直的就衝去了幕王寢宮,門外的丫頭看到了將他攔下,可這時裡頭卻傳來了幕王的聲音,「讓他進來。」
丫頭點點頭放開了玉清蓮,「這裡沒事了,你們下去吧。」幕王的聲音再次吃起,寢宮門口的侍衛和丫頭們都撤走了。
玉清蓮輕輕推開門,迎面撲面的味道,好熟悉,就是這個味道陪伴了他多少個日思夜想,他慢慢往裡走著,撩開珠簾,幕王正在換衣,玉清蓮一眼就看到他腰上的疤痕,就是個疤,當年是他親手一天一天敷藥草敷好的,他不會認錯的,那些個夜晚他都是撫摸著這疤痕入睡的。玉清蓮走至幕王身邊抬手輕輕撫摸著這個熟悉的觸感,眼淚不爭氣的又掉了下來,幕王一下抬起他的下巴,可這一次他的眼神里沒有驚慌,而是滿滿的思念與心痛,「為什麼不告訴我?」玉清蓮的聲音輕到連他自己都聽不到了。
「你把我忘了。」幕王的聲音夾雜著些許無奈。
玉清蓮搖搖頭,「忘了?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是你自己不辭而別,你知道你走後我找了你多久嗎,我把所有的山頭都翻了個遍都沒有你的身影,那幾年,只要一下雪我就會想起你,就會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哭,是你不要我了,是你離開我了。」
「我並非有意,只是當日戰事吃緊,我的部下找到我,立刻就把我帶走了,我沒有機會和你告別,後來戰爭結束了,我回去找過你,可你已經不在那兒了,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居然來了京城,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是皇上這次召你來,我可能還要跟你錯過。」幕王一改之前的冷漠突然變的如此溫柔細語,玉清蓮感覺身體都要融化在他的懷抱里了,他不能迷失自己,他想要推開他,可幕王抱的是那樣緊,讓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你現在想怎麼樣?你別忘了,我是個男子,我可沒那種特殊癖好。」玉清蓮說話時眼睛都不敢看向幕王。
「我也沒有,只是對你,只有你,讓我的感覺不一樣,當我看到你在台對著那麼多人諂媚淫笑,我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憤怒,答應我,從今往後你只准對我一個人笑,只能唱給我一個人聽,你的聲音,你的人都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玉清蓮已經快要沒有理智了,火熱的身體暴露了他的忍耐,幕王感覺到了,他的手在他的背上遊走,玉清蓮擺動著身子躲避著,「不,王爺,我們不能這麼做,如果被傳出去,您的名聲就毀了,您不能為了我,斷送了前程。」
「前程,王位,都不及你,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這是這世間多麼動聽一句話啊,玉清蓮徹底毀滅在這樣的甜言細語中了,那天晚上,他沒有回去,又回到了曾經下雪的那個日子,溫暖的懷抱又回來了。
萬紅一袖齋失去了玉清蓮這塊招牌,何班主固然可惜可卻沒有辦法,幕王傳來話玉清蓮吃壞了東西,把嗓子毀了,從今往後不能再唱戲了,側福晉心生愧疚就將玉清蓮留在王府了,當然這是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可幕王身邊的人知道,這並不是事實,因為自那天晚上開始,玉清蓮就時常出入幕王的寢,有時一夜不歸,他們偶爾能聽到寢宮裡傳來玉清蓮低低的唱聲和幕王喃喃低吟,對於幕王府的人來說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這個玉清蓮和幕王之間的關係,任誰都能看的出來。
福晉自然也什麼都知道,可她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笑著,無論別人說什麼她也只當聽不見,對待玉清蓮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樣,照顧的無微不至,原來這樣扭曲卻又和諧的日子可以過的很久,可沒想到這個時候福晉懷孕了,幕王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整天都沒有說話,而玉清蓮卻真正是把嗓子給哭啞了,從來沒有人想過,有一天會是這樣的結局,孩子不是幕王的,卻是玉清蓮的。
雪下的好大,就像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場雪,玉清蓮站在雪中,瘦弱的身軀被凍的瑟瑟發抖,他看著廊下那個他最熟悉的背影,眼淚在風雪中凝結,福晉站在窗外看著雪中那嬌小的人兒,她知道這一刻他的心是死的,因為這件事情的真相幕王永遠都不會知道,這是作為交換的代價。
血染紅了雪白一片,那是玉清蓮這一生最痛的聲音,他倒在雪地里,蜷縮著身子,這一刻他不再是一個男子了,至少不是一個健全的男子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他這一生最深愛的男人,眼淚化在雪裡,好燙的溫度,好冰的眼淚。
玉清蓮被幕王送入了宮中作了皇上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因為有一幅好面相好身段,皇上格外喜歡他,自玉清蓮入宮那一天開始,幕王府的大門就再也沒打開過了,幕王一直稱病連早朝都不上了,而福晉也被一直關在寢宮之中,一步也不能踏出來。
春暖花開的時候宮裡送來消息,玉清蓮死了,死的時候衣衫不整的,全身都有被毆打的痕迹,後宮之中虐待小太監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時間久了,誰還記得呢,何況玉清蓮進宮之前本就是聞名京城的戲子,這一但進了宮,來到了後庭,還不成了任人玩耍的玩物,有一些小太監說玉清蓮死的時候很慘,幾乎是暴虐至死的。
幕王領回了玉清蓮的屍體,那天晚上他哭了,很久,很久……
沒過幾天福晉就生了,一對龍鳳胎,可惜小阿哥死了,只有小格格一個人活了下來。
……
金娘放下手中的杯子冷眼看著孫婆婆,「別人的故事說完了,也該說說你自己的了。」
「這是幕王自找的,我姐姐這麼好的人,他不珍惜,卻偏偏迷戀一個戲子,這就算了,居然還是男子之身,這是在打我們姐妹倆的臉嗎?我姐姐仁慈,善良可以忍受,可我這個當妹妹可看不過去。」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你這麼做無非是想要福晉肚子里的孩子,你在皇宮受到冷落,自知無法懷上龍子,得不到血脈相成的孩子,於是便心生歹意讓你姐姐懷孕,正好又可以讓幕王徹底對玉清蓮死心,一舉兩得,至於你姐姐懷的誰的孩子,幕王是否真心待她,你根本不在乎。」
「那又如何,我姐姐這個人就是太軟弱好欺負,不過嘛,我也真沒想到那個戲子居然這麼痴情為了幕王真是什麼都肯做啊。」
「他在後庭遭受到的那些非人的虐待恐怕也是你指使的吧。」
「他活該。」
「你用幕王威脅你姐姐和玉清蓮,可換來的結果呢,你覺得你滿意嗎?」
孫婆婆突然惡目相對的看著金娘,「如果沒有你,我會非常滿意,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是你阻礙了我長生。」
「就你這人魔鬼怪的樣子,還長生呢,別出來嚇人的,安心在這等死吧,你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不知道閻王爺看到你,會不會跟你算利息。」金娘說完起身向門外走去。
「你給我記住,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身後傳來孫婆婆歇斯底里的叫聲,金娘走至門口轉身笑道,「我等著。」
幕王寢宮裡那個憶鬼確定是玉清蓮的身影無疑了,至於周圍的人聽到的女人的笑聲,應該也是玉清蓮的聲音,他是個花旦,之後又被凈身,聲音難免纖細一些,聽起來就像個女人了。
幕王府的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給亡者一個交待,這個心結一日不解,玉清蓮這一世都無法再做人,他會被永遠的留在這個地方,沉浸在痛苦與折磨中。
金娘回到長明齋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地上都是圖紙,她隨手撿起一張,問道,「你們倆是準備重修紫禁城嗎?弄這麼多地圖幹嘛?」
吳越從地上爬起來,看她的黑眼圈,顯然這些是熬了一個通宵的成果,「我們知道胡靜靜腳下的編號是什麼了,它不是書,是……」
「內務府。」金娘放下圖紙淡淡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們倆想了好久,這些地圖我們都研究了一個晚上了。」綠兒打著哈欠說道。
「行了,你們兩個女孩子,這事不要管了,交給老白和二少吧。」
「不行,這是我們的成果,怎麼能白白給他們呢。」綠兒堅決不同意,吳越也在一旁附合著點頭。
「我問你們,亡魂不能轉世,除了怨氣還有什麼?」
吳越想了想,「屍身殘缺?」
「所以,你們倆不要摻和這事了,讓他們兩位男同志去做吧,兩姑娘都還沒結婚呢,也不怕人笑話。」
綠兒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可吳越卻聽明白了,臉一下子從耳朵紅到脖子根,「算了,算了,這事咱們別摻和了,讓他們去做吧,可能更合適一點。」
「為什麼?」綠兒還是不依不饒,「內務府里有什麼東西啊,為什麼我就不能摻和啊。」
金娘無奈看著綠兒,「難不成你準備跟著二少他們去寶貝房偷寶貝嗎?」
吳越是徹底不說話了,可這個傻白甜的綠兒還是不明白,「寶貝房裡有什麼寶貝啊?」
金娘嘆口氣,「孩子啊,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該找個男朋友了。」說著還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綠兒的肩膀,「以後,你會知道的。」
綠兒一臉苦相看著吳越,「吳姐姐,到底寶貝房裡是什麼啊?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去啊。」
吳越搖搖頭,「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折騰了一晚上,白折騰了,早知道還不如睡覺去了。」
綠兒站在屋子中央,看著這滿地的圖紙,只能垂頭喪氣的也回去睡覺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利用胡靜靜將這件事情拖出水面,但總算解決了幾個心結,福晉可以安心了,小阿哥的魂魄也不會再害人了,至於玉清蓮只要屍身完整了,他也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了,不管從前種種誤會恩怨,既然已經死了,糾結於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烈日當頭,金娘一個人站在墓前,手裡拿著小阿哥身上的裹屍布,側福晉把所有的事情都寫在了上面,金娘在墓前燒了那塊布,也許你知道真相的時候太遲了,但是愛永遠不會太遲,也許當初你送他進宮也是為保他一命,和福晉私通是何等大罪,兩人都會凌遲處死,也許只有徹底的傷害才能換你一條苟且偷生的命,可惜啊,你們雙方都不了解彼此的用心,相互折磨,相互愛著,直到死,也沒能聽到對方說一句對不起,但願來世,有緣你們再見的話,希望這一世好好珍惜,不要再錯過了。
「就知道你在這,怎麼樣,該交待的都交行清楚了嗎?」白玉堂走過來。
「有什麼可交待的,不過心理安慰罷了,覺得告訴他了,才能求的個心安。你們呢,玉清蓮的寶貝找回來了?」
白玉堂苦笑,「大姐,這都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有寶貝啊,不發霉也成幹了呀,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這紫禁城都換了多少代主了。」
金娘不以為然,「再換主,寶貝也還是寶貝,何況那確實是件稀世珍寶嘛,按道理來說,你若看到了,定然是兩眼發光啊。」
「切,話可不能亂說啊,你這話要是讓旁人聽了去,還以為我白玉堂有什麼特殊癖好呢。」
金娘白他一眼,「你們摸金校尉不是就是為了這個嗎?」
「啊呸,你才為了這個呢,越說越離譜了。」
金娘一腳踹過去,「說了半天等於沒說,我問的是那套點翠的頭面,你都不知道扯的哪兒跟哪兒了,錦布上說玉清蓮進宮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就只帶了這套頭面。」
「早說嘛,我還以為你真說的是玉清蓮的寶貝呢。」
「那不是他的寶貝嗎?他一生以戲為生,活的也像齣戲,這套頭面是他和幕王再見的時紀念之物,所以他才會帶進宮裡。」
「頭面找著了,但他自己的寶貝可沒法找了,屍身不完整也是沒有辦法的了。」
「玉清蓮被埋在了幕王府的柴房下面,你把他挖出來,想個法子和這頭面一起送進這幕里吧,既然不能再投胎做人,至少讓他有個陪伴吧。」
白玉堂驚訝的看著金娘,「只聽說過摸金校尉從墓里拿東西,還沒聽說往裡送東西的,送東西就算了,還要送人,你說這要是被發現了,是算我盜墓呢,還是算我做慈善啊?」
「你盜的墓還少啊,給你個機會修修功德,將來陽壽盡了,爭取下輩子還能做人,萬一功德不夠,給你去了別的輪迴道,成了一棵樹看你怎麼辦。」
白玉堂一臉無所謂,「樹就樹唄,有什麼大不了的,當樹比當人開心多了,不愁吃不愁穿,不用工作,也不用買房子,種在哪就在哪,還不用天南地北的跑,又沒有生老病死之痛,要是真讓我下輩子當顆樹,我還要感謝佛祖呢,他對我大恩大德了。」
「感謝佛祖?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也向起佛了?」
白玉堂嘆口氣,「綠兒那丫頭成在在我耳朵邊嘮叨,我都耳濡目染了,整天就說什麼佛祖慈悲,因果循環,輪迴轉世一類的,說的我不向佛都不行了。」
「她一直這樣嗎,我回來以後在忙幕王府的案子,也不怎麼跟她聊聊。」
「恩,自從上一次從泰國回來之後,感覺她好像頓悟了不少,一下子長大了,看事情比前透徹了,你看這次的案子,好多分析都是她自己想的,是不是?」
白玉堂的話讓金娘陷入了沉思,雖說感情的事情外人插不上手,可明明知道她是錯的,卻還眼睜睜的看著她往前走嗎,明明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卻還是不拉她一把嗎?金娘想到了吳越,她阻止又有什麼用,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有些人有些情,老天爺早就安排在那兒了,你今天阻止了,明天還會遇到,不過是轉個彎,遲一天,可還是會遇到。
佛祖啊,佛祖,這樣的孽緣,你又為何要讓它們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