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失去記憶,他仍在努力尋找她
經理乖乖的推出去,讓人送了一堆帝御威指明要的烈酒,就留下帝御威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獨自喝酒。
經理立即明白他今晚是打算喝醉睡在這裡的,這段時間,這位少爺有時候實在太不當自己的身體是一回事,總是酗酒。
帝御威揚了揚空空的酒杯,笑得迷醉:「拿酒上來,你可以退出去了,不準騷擾我。」
「那今晚……請問您是回去,還是在這裡休息。」經理又小心翼翼的問。
不過心裡想歸想,經理還是不敢亂說話。
經理頓時心裡只翻白眼,這些美女裡面至少有很多不錯的,居然全被這個挑剔的男人說得一文不值,真想知道他有天看中的女人會是怎麼樣?天外飛仙?這麼挑剔,估計從墳墓里也挖不出讓他滿意的。
「沒有,都是一群庸姿俗粉,沒興趣。」帝御威刻薄的說著。
這段時間,他最喜歡的朋友就是酒,真的陪伴他度過了很多痛苦的時候。
帝御威手中的酒杯又空了,今晚他喝了很多酒,喝醉了也能忘掉那種空虛的感覺。
卻發現他一臉失神的樣子,明顯就沒怎麼注意屏幕。
「帝少,已經看完了,你有沒有滿意的女人,我可以叫她們上來。」經理拿著遙控器,回頭看著帝御威。
這樣的感覺讓他快要瘋了。
甚至他要比普通人更痛苦,因為他連自己痛苦的原因都不知道,他的人生明明很正常,每一個環節都沒有出錯,每一個記憶他都清清楚楚,可是他卻覺得自己缺失了很多。
是的,表面上帝御威這個名字代表了很多男人的夢想和成就,但是誰會明白他其實一點也不快樂。
其實他已經厭倦了,可是不這樣做,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排遣心中那種極度的空虛,空虛得甚至讓人覺得痛苦。
他只能日復一日的玩著這種遊戲,成為娛樂報紙上最多風.流.韻.事的熱門人物,被別人或羨慕或諷刺的說他是個風流到極點的花花公子。
有時候他看到一些女孩子,會在她們身上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心中生出無限期望,可是當他靠近她們簡單相處,那種感覺頓時就消失了,讓他覺得厭倦。
看著每一個女人在他眼前閃過,他努力的尋找著那種玄妙的感覺。
那種感覺好難尋覓,就像茫茫人海中大海撈針似的,他不知該怎麼做,所以他放.盪的舉行著這種選妃似的派對,奢侈的揮霍著自己的金錢和名譽,用千金去尋找。
那種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感覺。
不對,她們給他的不是那種感覺。
可是那些各式各樣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對他微笑著的時候,他卻又感覺更迷茫了。
他已經擁有了事業,唯一缺的,就是女人,不過以他的條件,想找女人太容易了。
而他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女人。
可是他又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追求什麼東西,只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讓他知道自己需要去尋找遺失了的東西。
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連生命都無法健全。
但是面對如此輝煌的一切,為什麼他的心依然空落落的,無法趕到滿足和快樂。
很多的名譽和成就都落在他身上,作為一個男人,他做到了很多男人最想做到的事。
自從那次大病蘇醒之後,他明明和以前一樣生活著,而且事業上有了更輝煌的成就,帝國集團的規模更是日益壯大。
他今晚心情莫名的感覺低落,心中空蕩蕩的感覺,讓他更加茫然。
帝御威眼眸依然半眯著,懶懶看著屏幕上的女孩子們,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手中的空酒杯又倒滿了酒,濃郁的酒香飄滿了室內。
不過也不全是這些膚淺的女子,還有不少的白領走進來,顯得淡定自信。
經理看著一個個漂亮的面孔從屏幕上閃過,心中暗暗點頭,帝少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將利慾擺在臉上的女孩子,太膚淺了。
她們的臉上大多數都帶著夢幻的期待表情,有些甚至興奮得不得了。
經理立即打開沙發前面幾米外的巨型高清屏幕,然後派對門前的畫面立即就呈現了,各種打扮,風情各異的女孩子,從玫瑰花的通道里一個個走來。
經理一聽頓時提起精神來,一般這種時候說明這位少爺心情不太好,而且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來對今晚的派對已經有些厭倦了。
他的聲音柔軟無比,帶著一抹醉意,姿態慵懶無比,一點也不願意動的感覺。
帝御威喝完了酒杯里的紅色雞尾酒,才迷離的笑起來,魅人的眼睛一彎,懶洋洋的開口:「打開屏幕吧,本少爺今天懶得動,讓我看看有什麼美女能看得入眼的。
可是他醒過來后,又是雷厲風行,手段狠辣的商界奇迹,完全是兩個截然相反的人,越發令人迷惑不解,他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誰也無法想象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每一次喝醉,總會流露出那麼落寞憂鬱的深情,好像被人活生生拋棄似的。
經理急忙轉開眼睛,這位爺的魅力太厲害,連男人都抵抗不住,特別是他喝醉了,帶著無限幸福、眷戀以及莫名憂傷時的表情,那個真的非常勾人。
紅色的酒液慢慢從性感的薄唇中流入帝御威的喉嚨,他臉上頓時迷醉的神色更濃,顯得無比的妖魅勾魂,經理看著他那緊貼著水晶杯的紅唇,都有種被誘惑到的感覺。
這位爺講究眼緣,無論你的條件多好,多漂亮,但是若這位爺看你覺得不順眼,那麼無論有多少條件,一樣被fire,而這個對眼緣,實在是很難說明的東西,因為這位爺太講求感覺,而他那種感覺,至少自己沒搞懂過來,屬於非常玄妙,不是正常人類能理解的範疇。
所以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入他的法眼的。
無論多漂亮的女人,多有氣質和風情,這位少爺都也能挑出各種不滿意的毛病來。
而且他的口味真是挑剔到極點,估計玩女人多了,所以口味特別怪異。
畢竟再花心的人,也只是周旋在一堆女人中而已,可是這一位,每一次派對邀請的女人都快裝滿一火車了。
經理對於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這位少爺買下這個俱樂部,根本就不是用來經營賺錢,而是方便自己享樂的。這一位可謂上流社會中,最浪蕩不羈的花花公子。
俱樂部的經理恭謹的彎了下腰,做了個禮,提醒道:「派對快要開始了,不少參加派對的女孩子都進來了,帝少你是打算親自下去玩玩,還是通過屏幕挑選你喜歡的女孩。」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英俊冷傲的臉容上淺淺的浮著一種迷離的神態,好像陷入了一個別人無從探究的世界里。
他凌亂有型的頭髮灑落在高傲的額頭上,深邃的眼眸此刻半眯著。
而在宴會二樓專屬的休息室里,義大利真皮沙發中,一個俊美不羈的男人半醉的靠著沙發,手裡拿著一杯血紅色的雞尾酒。姿勢優雅而慵懶,散發著難以形容的性感風情,叫人心跳加速。
她們都懷著興奮的心情,走過一條玫瑰花砌成的通道,然後進入夢幻的派對中盡情歡樂。
這些女人中有白領、有大學生、也有各種格式的女人,妖艷的、嫵媚的、性感的、清純的、嬌小的,甚至平凡的,因為誰也不知道帝御威的口味,所以各出奇招,期待能出奇制勝。
這晚又是一個紙醉金迷的晚上,俱樂部門口站著侍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各式女人洶湧前來,只要出示下身份證,不論身份高低,都可以進去參加派對。
依然一大堆的女人前赴後繼。
誰都不知道這位少爺這種玩弄女人的遊戲什麼時候停止。
只是這樣的派對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了,沒有一個女人被帝御威選中的。
天啊,誰不想成為這個男人懷中備受羨慕的女人,別說普通的女人,就是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也不惜降低身段混進派對里,期待被他選中的機會。
她們不但能見到帝御威這個頂級的鑽石王老五,最重要的是,有機會成為他挑選成為情人的機會。
不用出錢就可以在這裡享受到美酒美食和歡樂的派對。
參加的人只能是年輕的女人。
帝御威的生活又恢復了之前的紙醉金迷,這家富豪俱樂部就是他名下新開的,他每晚都會在這裡例行舉辦派對。
入夜後這裡便是這座城市中最繁華最熱鬧的天地,也是城中顯貴和富豪們的聚集地,更是女人們夢寐以求嫁豪門、傍大款的地方。
各種豪車停在門前,綠色的蘭博基尼,白色的阿斯頓馬丁、銀色的保時捷、紅色的法拉利……跟萬國車展似的。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花花公子哥、高富帥、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花天酒地的場所。
某新開的富豪俱樂部里。
「好,我去試試,謝謝你。」夜晚歌點點頭。
「你現在懷孕,不能做模特,不過可以做模特助理啊。」涼西月給她出主意:「我們公司那些有名的模特,現在正在招聘助理,你去應聘,若是應聘上了薪水還是不錯的,夠你肚子里的孩子奶粉錢了。而且那些個一線模特,有好多個助理,分到你這裡的活其實沒多少,她們聘請好多助理主要是為了耍大牌,撐門面的。」
「是啊。」夜晚歌苦笑,以後就只有肚子里的寶寶陪著她了。
涼西月已經認定了她是被玩弄了,又遭遇拋棄,於是鼓勵她:「沒關係,那種不負責任的渣男,不要就不要了,憑你的姿色,以後還怕遇不到好男人,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我……」夜晚歌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
涼西月頓時就同情起來:「你也太凄慘了,是不是被男人拋棄了?哪個男人不負責任,搞大女人的肚子,居然不負責?」
「我沒有老公,以後要靠自己養這個孩子。」夜晚歌捂著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的說。
「什麼,你懷孕了?」涼西月尖叫,驚訝的看著她:「懷孕了還出來工作?你老公不養你嗎?」
夜晚歌很尷尬,只得告訴她:「其實我懷孕了。」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啊,你不用緊張的,做模特沒那麼難。」涼西月笑著說。
「我真的不行,我看鏡頭就緊張,還是謝謝你了。」夜晚歌答謝道。
「為什麼不行?我覺得你的形象氣質很好啊,你做模特的話,應該很容易釣到一個有錢的金主。」涼西月稱讚道,她是很少承認有比自己還漂亮的女人,但夜晚歌確實是比她漂亮,若是進她們這個圈子,一定大有前途。
「做模特?我不行的。」夜晚歌連忙搖頭。
「這樣吧,我的經紀公司最近在招聘模特,你的形象跟氣質,去應聘一個模特應該沒有問題的,我幫你去跟我的經紀人說,就當我害你失去工作的補償。」涼西月覺得自己跟夜晚歌真的很投緣,而眼前的女孩也是真的很漂亮,絕對是個做模特的好苗子。
夜晚歌將自己的電話留給她。
涼西月看了看夜晚歌,突然就笑了,「好,我對你印象不錯,決定教你這個朋友了。有手機嗎?留個電話吧。」
夜晚歌自是不要了,「這個是你應得,我不要。只是你以後別總想著釣凱子,要是下次再這樣失去工作,就得不償失了。」夜晚歌好生提醒道。
「不好意思,害你丟了工作,這個錢給你吧。」說著涼西月將手上的八十塊給了夜晚歌。
此時涼西月和夜晚歌都卸了妝,涼西月比起剛才,倒是清純了不少。
實在是太丟臉了。
夜晚歌心裡有些小鬱悶,之前還擔心在商會上遇見帝御威,現在她連他的面都沒見著,就被人趕了出來。
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夜晚歌跟涼西月兩人走在大街上。
最後還是涼西月露了大腿跟胸,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色的司機,肯搭載她們。
因為度假村距離市區很遠,必須要搭車才能回去。
夜晚歌跟涼西月兩個人被趕了回去。
那些人將八十塊扔到了夜晚歌的手上,如果要是在以前,夜晚歌肯定是不要的,但是此時卻不一樣了,夜晚歌迫切需要錢,她真的是很缺錢。
「走吧,快點走啊!」
夜晚歌只覺得十分的無辜,現在這份禮儀的工作對她來說還是十分重要的,怎麼說被解僱就被解僱了?
說完,就頭也回的走了。
林豪不說話了,只是對著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給她們倆八十塊,讓她們給我立刻走人,都是什麼人?」
「不幹就不幹,丫的姐還不要了。」涼西月現在十分的生氣,他這分明是沒事找茬,看到林豪這樣后媽臉,自然就更加的生氣。
反正他現在禮儀已經安排好了,不缺她們這兩個人。
「怎麼,還有異議?有意見就不幹啊!」林豪囂張的吼道。
她們不就是稍稍休息了一會嗎?至於扣這麼多嗎?再說站在這裡也沒有其他人啊。
夜晚歌也變了臉色。
「什麼?一半的工錢?」涼西月尖叫。
「你們偷懶,要扣一半的工錢。」林豪面無表情的說。
「對不起,我實在是腳有些痛,馬上把高跟鞋穿上。」夜晚歌連忙道歉。
想必她是剛剛混進去會議室那邊,被林豪抓到了。
林豪不知什麼時候竄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喪氣的涼西月。
「好啊,給我抓到你們兩個都在這裡偷懶。」
夜晚歌正要鬆一口氣,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
腳終於舒服了。
她站得是側門,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夜晚歌乾脆坐下來,把高跟鞋脫掉。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將腳從高跟鞋裡解脫出來。
少有穿高跟鞋的夜晚歌再也堅持不下去了,腳實在太痛,再加上她現在懷孕,也不能穿高跟鞋。
商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好,你夠義氣,將來我傍上大款,一定不會忘記你。」涼西月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就溜去了會議廳里。
「不去,你去吧,萬一林豪來了,我就說你上廁所了。」夜晚歌對她說。
「你真的不去?」涼西月問她。
「還是算了吧,我留下來,你去吧。」夜晚歌對釣個凱子什麼的不感興趣,她只想腳踏實地的工作。
「都這時候了,你還在乎那點工錢啊,釣個有錢的凱子,比什麼都強!」涼西月怒其腦子不靈光。
「等等,我們兩個都走了,萬一林豪發現我們偷懶,豈不是要扣工錢?」夜晚歌掙開她的手,擔憂道。
說完,也不管夜晚歌情不情願,拉著她的手就往會議廳那邊走。
涼西月驕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沉默,神色變了幾變,冷傲的說:「我涼西月做事向來敢作敢當,賣就賣了。不像那些女人,明明暗地裡干著和有錢人潛規則上.床的勾當,表面還裝出一副清純乾淨的樣子,還瞧不起我,我涼西月才瞧不起那些裝逼貨。你這個人有點意思,就沖著你這句話,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走,我帶你混進會議廳那邊,釣個有錢的凱子。」
很多人就算真是抱著這樣的目的,也不會直接說出來,這個女人倒是敢作敢當,至少不是那種暗箭傷人的小人。
夜晚歌想了想,笑著說:「只是覺得你這個人挺率性的,雖然做的事不敢苟同,但是至少言行都很光明磊落。」
涼西月冷笑:「那你那是什麼眼光?」
夜晚歌搖搖頭:「沒有。」
「怎麼,瞧不起我?」涼西月挑高眉,冷森的看著夜晚歌。
夜晚歌打量著她,發現她還真是有些特別。
她做模特,就是為了能釣有錢人,可惜沒讓她遇上,現在做禮儀,當然目的都是一樣的。
「廢話,來這種政府商會做禮儀,大家不都是為了能夠在有錢男人面前亮相一下?誰是真的來做禮儀小姐?若是被他們當中的一兩個看中了,包養回去,以後就不用出來累死累活工作了。」涼西月直言不諱的說。
「啊?你來做禮儀,就是為了釣有錢男人?」夜晚歌無語。
「在這裡站著頂個屁用,一天下來肯定連個有錢人的面都見不到?我們不能去大門,起碼也得混去會議廳啊。」涼西月抬著下巴說道。
「啊?林豪,不是讓我們就在這裡站著嗎?」夜晚歌驚訝道。
「對,對身體不好,謝謝了。」涼西月又抽了幾口煙,這才抬起頭說:「喂,你想不想跟我一起混進會議廳里去?」
夜晚歌望著眼前的女子,長的還不錯,身材高挑。只是行為有些乖張,大膽。
「抽煙對身體不好。」
說著涼西月就坐到了地上,將高跟鞋放在了一旁,然後拿出了一根煙。
「喂,夜晚歌對吧。不要那麼老實了,我們這裡是側門,丫的一個鬼影都沒有了,那個林豪剛才肯定是收了林妙妙她們錢了,才將她們安排到大門去,剩餘的人也都留在會議廳里,就把我們單獨調來這邊的側門,哼,分明是故意針對我們。」
等到涼西月放鬆好了,看了一下,在一旁站著不動的夜晚歌,突然就大笑起來。
看到林豪走開了,涼西月脫下了高跟鞋,狠狠的甩了甩頭髮,不滿道。
「靠,什麼人啊。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居然給我們安排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位置,還有誰能看得見我們啊,我還怎麼釣凱有錢人?」
「涼西月跟夜歌,你們兩個跟我來。」林豪將她們兩人另外帶到一處門口,「就站在這裡,對,保持微笑,記住你們是禮儀!」說完他就走開了。
禮儀們唏噓一聲,有些歡喜,有些哀愁,看得出大家都想去大門。
「我來安排一下,林妙妙和古晨還有……」林豪報了好幾個名字:「這幾個人去大門,其他的人留在這裡接待。」
能容納千人的會議現場很大,此時嘉賓還沒有進場,場內燈光閃耀,晃的人眼睛生疼。
林豪帶著她們穿過後台長長的走廊,來到商會的會議廳現場。
抱著這個僥倖心理,夜晚歌坐著大巴車,跟隨這家公關公司的人來到度假村。
帝御威是商會的貴客,她未必會有機會在度假村遇到他。
她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夜晚歌現在已經在大巴上了,知道離開已經不可能,何況這次禮儀工作有豐厚的報酬。
他們現在要去的就是商會舉辦地,xx度假村。
日前有一個國際商會在s市附近的度假村裡舉行,商會的禮儀部分就是由這家公關公司承辦的。
坐在大巴車裡,聽著周圍的人議論,夜晚歌才知道,林豪原來是一家公關公司的負責人。
說完命人將夜晚歌帶上大巴車。
林豪已經不耐的打斷:「你已經跟我們簽過合同了,必須和我們一起去。」
「可是……」夜晚歌還想說什麼。
「那怎麼行呢?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請其他禮儀了。」林豪皺起眉頭。
「那個林先生,我能不能不去啊?」夜晚歌想要請辭。
「好了,姑娘們都準備好了吧。快點跟我來吧。」
林豪已經走了進來,他這次是專門負責這幫禮儀小姐的。
否則之前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
不行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再看到她。
那她豈不是又要遇到他?
夜晚歌心中也是一驚,不是吧,帝御威會來?
「這次可以親眼見到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傳說中一樣帥?」
另外幾個女孩子立即尖叫了起來:「什麼?帝御威也要來?哇!!!真是太興奮了,好想見到他哦。」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商會,帝御威也會出席!!」其中一個女孩子紅著臉說。
這時候化妝間里又走進幾個跟她們穿著打扮差不多的女人,她們邊走邊興奮的低聲交談著:
「夜晚歌!」夜晚歌與她握手。
「我是做模特的,不過是個三流模特,不怎麼出名,現在過來兼職做禮儀,賺點外快。」女人自顧說著,向她伸出手:「我叫涼西月。」
「你以前是做禮儀的?」夜晚歌問道。
「難怪,看你這氣質也不像。」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
「是啊。」夜晚歌朝她笑笑。
「你是第一次做禮儀小姐嗎?」夜晚歌身後來了一位穿著跟她一樣旗袍的女人。
夜晚歌簽完合同,被人帶到裡面的化妝間里,換上統一的旗袍,看起來還真有點禮儀小姐的味道。
這個女人真是漂亮,笑容也很有魅力,希望選她做禮儀沒有選錯人。
她那笑容,讓林豪再次晃神。
「夜歌。」夜晚歌微微一笑。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林豪問道。
「謝謝你。」夜晚歌感激道。
「好,就用你了,你馬上去化妝間化妝更衣。」
林豪看了看時間,已經沒有時間再找其他禮儀了。
「沒有,不過我會努力學習。」夜晚歌認真的說。
這次活動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活動,林豪不敢有馬虎。尤其是禮儀小姐十分重要,雖然夜晚歌的長相不錯,也很有氣質,身材也不錯,可是林豪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問了問。
「你當過禮儀嗎?」
這樣不用面對電腦,擔心有輻射會傷害到寶寶。
何況做禮儀小姐比較容易,一直站在那裡,有人進出的時候,稍微鞠躬,點頭微笑,做一個歡迎邀請的手勢就可以了。
夜晚歌還是十分不習慣被一個男人這樣看著,可是如果找到禮儀的工作,她就有錢了。
林豪當即就愣住了,看著眼前的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子。頂多二十多歲,長的倒是十分的魅惑,身材確實不錯,胸也確實很大。林豪的眼光火辣辣。
「你看我行嗎?我身材好,胸大。」夜晚歌正巧路過,連忙湊上去,應徵。
林豪此時就要發瘋了,因為禮儀這個事情他真的是要瘋了,一個像樣的禮儀都找不到,這可怎麼辦?
「我讓你們找一個禮儀有那麼難嗎?你看看,趕緊給我找一個好看的,主要是身材要好,快點!」
正煩惱的走在大街上,忽然就聽到一個聲音。
就算夜晚歌自己再能吃苦,她也要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啊,所以她想了又想,還是一氣之下乾脆辭了職。
暈,這哪是來工作的?就是來被人使喚的,特沒尊嚴,而且特別累!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可是一到那家公司才知道,說好的是秘書助理,結果其實是打雜小妹,被所有人呼來喝去,連那家公司原本的打雜小妹都十分不給面子的將工作量全分給了辛苦不已的夜晚歌。
夜晚歌開始到處投簡歷,可是為了不引起銀炫冽跟帝御威的注意,她不得不將名字稍微改了改,省略了中間一個字,叫夜歌。
而且她懷著身孕,不能對著電腦,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所以她肯定不能用自己的真能力和真姓名去找工作。
可是她刺殺銀炫冽失敗,現在整個黑道的人都在追殺她,若不是躲在東方閻的保護之下,她隨時會被那些黑道勢力消滅。
本來夜晚歌身為血玫瑰的頭號特工,除了身手之外,她的各國語言能力、電腦能力都是一流。
現在她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養活自己跟肚子里的寶寶。
她身無分文,如果不是靠東方閻救濟,她估計會餓死在路邊。
現在夜晚歌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窮人。
之前夜氏破產後,留下的一筆錢,已經給夜穆尚的醫療費花的差不多了。
她要出去找工作!重新開始生活,靠自己養活自己,不能再連累閻了。
夜晚歌給他蓋上被子,便下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夜晚歌在沙發上醒來,卻發現東方閻蜷縮在地板上,他抱緊自己似乎很冷的樣子。
東方閻僵硬著身體拍著夜晚歌的背哄她入睡,將自己強有力的肩膀給她依靠。
這一夜註定是傷身傷心的,註定是漫長難熬的。
他和她就這樣在冰冷的寒夜裡,互相擁抱著,慰藉著,誰也不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其他動作。
夜晚歌窩在東方閻的懷裡,像一個流浪已久的乞兒,終於又找到了收容的港灣,彷彿又回到了以前東方閻為她遮風擋雨的那時候,此刻,她像個孩子一樣在他的懷抱里泣不成聲。
夜晚歌表情空洞,仍由東方閻將自己帶了回去。
事實上,自從夜晚歌離開后,他就一直跟著她。
打橫抱起她,東方閻將她帶回了別墅。
「跟我走!」
眼前的光輝突然被擋住了,夜晚歌尋著他的臉瞧,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來人。
路過的行人都只是瞥了她一眼,沒有隻言片語的關懷,麻木的走開。
她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抬頭望著星空,突然就笑了,現在的夜幕,然後夜晚。
夜晚歌一個人走在街上,渾身冰冷,這種還冷是從她的小腹傳來的,冰冷了每一個細胞,血液都快被凍住。
夜幕開始降臨,夕陽不再,秋日的夜晚,寒冷的令人麻木。
她掙脫他的懷抱,最終還是對著他微笑,接著道別:」閻,如果可以,希望這輩子,你都不要再見到我。」
東方閻的懷抱很溫暖,可是卻溫暖不了夜晚歌,她早就被壓在千年寒冰下面了,如果對未來全無希望,那以後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他對她笑,親吻她的眉心,「歌兒,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累了,想要有人依靠的時候,回頭看看,我一直都在。」
東方閻臉色黯淡,他本以為,她至少會考慮一下,至少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自己,他的拳頭一點一點的攥緊,骨節咯吱作響,最終還是無力的放開。
夜晚歌忽然就笑了,不可抑止,然後紅了眼眶,「閻,我能夠給你的,只有身體。我這樣骯髒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我們根本不合適,你很好,是我不好。」
東方閻依然微笑,溫和柔軟,「我是認真的,歌兒,我們結婚吧。我會是你最好的依靠,我會給你幸福的生活,我會是守護你一生的人,所以,歌兒你嫁給我吧。」
夜晚歌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夜氏已經破產了,我還懷著其他男人的孩子,你要我跟你結婚?」
東方閻忽然就笑了,伸出手理了理她的鬢角,緩緩道:「歌兒,我們結婚吧。」
夜晚歌抬頭看著他,然後道:「閻,你不該回來的。」
東方閻張開雙臂,將她抱在懷裡,「歌兒。」
對於夜晚歌,他義無反顧的愛了,這個女人也許有很多的缺點,這個女人也許並不光彩,可這個女人他是真的動心了。
他被父母強行帶回去,跟家裡人大吵一架后,又堅決的出來找她。
東方閻進來后,就一直坐在對面看著她,陪著她沉默。
夜晚歌坐在陽光下,卻覺得異常的寒冷,她想要保住自己,可是卻沒有一絲的力氣。
午後的陽光從窗子里照射進來,玻璃淡淡的影子,折射在地上,傾斜著,有一點點的扭曲。
後來乾脆不睡了,就一直坐在窗邊,看著天由黑暗變成光明。
夜晚歌從陵園回來后,吃了一點東西就上床睡覺,已經兩天兩夜沒怎麼閉眼睛,一沾床便開始噩夢連連,睡了兩個多小時,頻頻被噩夢驚醒。
窗外又開始起風,只是沒有陽光。
為了死去的父親,也是為了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子。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要靠自己堅強的站起來。
「不用了,你早已經不是我的母親。」夜晚歌沒有接下支票,而是堅決的離去。
「歌兒,不管在你心裡怎麼看待我這個母親的,我只想說,我叫你離開閻都是為了你好,東方家是不可能讓你跟閻在一起的。」林月娥說著,拿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遞給夜晚歌:「我知道夜氏已經破產,你爸爸又離開了,這是媽的一點心意。」
「東方太太,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夜晚歌冷漠的挑眉問,看她的眼神就像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歌兒!」林月娥急切的去攔住她。
說完漠然的轉身,不再去看林月娥臉上的表情。
「你不用說了,在你眼裡,我早已不是你的女兒,而是搶走你兒子的女人。」夜晚歌冷冷的打斷她:「所以我要告訴你的是,我跟東方閻之間,從今往後你無權再干涉!」
林月娥想要解釋:「歌兒……」
「有一次是為我嗎?如果有一次,我也算安慰了,可惜一次都沒有!」夜晚歌失望的搖頭。
「……」
夜晚歌諷刺:「捫心自問,這些年你來見找,哪一次不是為了東方閻?」
「歌兒,你……」林月娥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
夜晚歌早已料到:「又是為了東方閻?又是要我離開他?」
「你以為我是來看夜穆尚的嗎?我是來找你的,歌兒。」林月娥臉色沉重。
夜晚歌冷然:「既然如此,你還來幹什麼?」
「我承認我的確不是一個負責任的母親,你怪我也應該,這些年我已經跟東方家的人生活在一起了,在我心裡東方浩天就是我的丈夫,東方閻就是我的兒子。」林月娥殘忍的袒露自己的心聲。
「不敢,你畢竟是我的母親。」夜晚歌冷著臉:「只是你現在已經是東方家的人了,如果你不是來送爸一程的,請你回去,不要打擾爸的清凈。」
「歌兒,你這是在怪我,怪我離開了你爸,離開了你?」
林月娥驚鄂住,從未想過女兒有一天會這麼說她。
夜晚歌冷冷的勾唇:「如果他不風流,怎麼給你機會嫁給你心愛的男人?」
「我當然恨他,如果不是他花心風流,在外面沾花惹草,我當年也不會跟他離婚。」林月娥目光緊緊的望著墓碑上的照片。
「沒想到他人已經走了,你還這麼恨他。」
夜晚歌沒有回頭,聽到聲音她就知道來認識誰。
「你爸風流了一輩子,活該是個晚景凄涼的下場。」林月娥走了過來,語氣帶著不屑。
她一直站在墓碑前,直到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風一直沒停,吹亂了夜晚歌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