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他奪走了她的孩子
「先生!」醫生只覺得冷汗直流:「夜小姐的血型是rh—ab的陰性,實在是非常稀少,唯一的血源醫院已經派直升機去取了!醫院已經儘力了!」
銀炫冽的子彈從醫生頭頂上掠過,巨大的聲響讓他幾乎尿濕了褲子。
醫生嚇得眼淚鼻涕直流,而銀炫冽捋起衣袖,淡淡的說:「抽我的血吧。我的血型和她的一樣。」
什麼?所有的人都驚愕的望著銀炫冽,連蕭墨淵也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而銀炫冽見眾人沒有反應,煩躁的吼道:「怎麼,還要等到夜晚歌病危才給她輸血嗎?快點!」
鮮血,順著導管進入了一個血袋中,銀炫冽的臉色也慢慢蒼白了起來。
望著醫生們終於把血袋送入手術室時,銀炫冽長舒一口氣,蕭墨淵卻神色複雜的望著他:『少主,你這是何苦?1000cc的血,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我是男人。這是男人該做的。」
銀炫冽的臉色蒼白的可怕,但還是倨傲的說著毫不在乎的話語。
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可精神卻還是那樣的健旺。他的眼中滿是冰冷的火焰,直直的盯著手術室緊閉的大門,明顯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
夜晚歌,你不能有事,因為你是我的女人!難道想就這麼便宜的逃離嗎?我絕對不允許!我要的,是你一生一世的服從與陪伴!
蕭墨淵和那四個保鏢,見銀炫冽的情緒波動太大,紛紛上前安撫:「少主……」
誰知銀炫冽再也壓抑不住,看見誰上前,就一腳踹飛:「你們給我滾,統統滾!」
醫院。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沒有熄滅,銀炫冽無力的坐在椅背上,靜靜的等著醫生的宣判,只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慌亂過。
他這一生,經歷了無數次的生離死別,經歷了數不清的危險,但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那麼的無力。
夜晚歌,你千萬不能有事!聽醫生說,你很危險,晚歌……為什麼我會感覺我的靈魂和你一起在手術室?如果你離開我了,你要我怎麼辦?漫漫的人生道路上沒有你的笑靨,只會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當我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卻可能喪失生命時,我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崩潰了!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你不能離開我!
銀炫冽不知等了多久,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險象環生的手術最後居然在銀炫冽的壓迫之下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小寶寶和夜晚歌都九死一生,逃過了這一劫難,活了過來。
只可惜小寶寶早產了一兩個月,生下來不足3000克的正常體重,馬上被送進了孕嬰氧氣房裡面。
是個很漂亮的男寶寶,剛生下來眼睫毛就很長。
銀炫冽盯著嬰兒看了半天,他想,如果這個嬰兒睜開眼睛一定跟夜晚歌那雙淡定清澈的眼睛一樣好看,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如璀璨透明的琉璃一樣。
小寶寶很乖,除了剛生下來的時候哭叫了兩聲,竟然十分安靜乖巧,不吵也不鬧。
銀炫冽越看越覺得喜歡,他對醫生使了一個眼色,又一個全新的計謀在他腦中形成了。
他幽暗的眸子對醫生說:「如果等下夜小姐醒來問孩子怎麼樣了,你就告訴她,孩子已經死了,夭折了,流產掉了,屍體化為一灘血水已經處理掉了,不存在了。」
醫生震驚不已,結結巴巴的問:「為……為什麼要隱瞞真相?」
銀炫冽用十分強勢而冰冷的眼神瞟了主治醫生一眼,醫生立刻不再敢多說一個字了,只能乖乖地點頭。
然後,就聽到銀炫冽又說了幾個狂妄的字:「這世界上沒有真相,強者說的話就代表了一切。這就是真相。想活命,就給我好好配合。」
說完這些他就讓護士將嬰兒連同育嬰房的氧氣車一起推走,轉移了。
孩子是凌晨才出生的,所以他擅自給他取名字為:銀黎晨。
處理好這一切,銀炫冽再次來到夜晚歌的病房。
夜晚歌大概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緊緊閉著眼睛,還在昏迷之中。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夢,又或者是不是連夢裡都在擔心小寶寶的安危,因此她秀氣的眉毛深深的皺了起來,睡得並不安穩。
銀炫冽在她病床前站著,高高的身影,有一部分透過凌晨窗外的光線投射到夜晚歌的身上,彷彿他覆蓋和駕馭了她一樣。
他並不在病床邊坐下來,而是伸出手,輕輕的,細柔的,愛不釋手的,深深撫摸夜晚歌明顯瘦了一圈的臉頰。
室內很安靜,只聽他緩緩的說:「請原諒,為了徹底得到你,我必須採取一些狠決的手段。我知道,你對東方閻還沒有徹底忘情,而帝御威對你的記憶也在隨時蘇醒,我手上必須留下一張最後擁有你的王牌。而這個王牌……就是你的孩子,我的養子,銀黎晨。」
銀炫冽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相當輕柔,與之前那個陰冷對著醫生下達命令、脅迫他人的黑道中人完全不一樣,像極了情人之間的呢喃。
彷彿,他做這一切,真的完全是為了爭取將來夜晚歌最後的歸宿權落在自己手裡。
當然,這場掠奪遊戲目前對誰來說都是公平的,不到最後一刻他並不想拿孩子來威脅夜晚歌跟他走。
他只是聽說,一個人在最傷心絕望的時候,她的內心會特別的脆弱,如果這個時候能夠留在她的身邊,真正闖入她的心房,讓她愛上自己,這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
於是,他才策劃了這一幕殘忍的母子離別劇。
他要先讓夜晚歌痛,然後再親手拂平她的傷。
銀炫冽向來相信,這個事情上,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對於想要的東西,他比帝御威更多一份執著與殘忍。
如果說帝御威是噬血的狼,很有攻擊性,那麼銀炫冽就是狂野的豹,具有絕對的致命性。前者尚可以通過感情馴化,有溫順的一面,後者卻始終充滿野性,只會掠奪與撕殺。
不知道過了多久,銀炫冽走出了夜晚歌的病房,去了夜晚歌工作的那間養生會所。
時間還早,那間公司並沒有開門。他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人給他送來了硝煙手槍。
銀炫冽面無表情的將槍握於右手,上膛,直接一槍打壞了防盜門鎖,走進去坐等那些人主動送上門來。
他說過的話,他從不忘記。他該收走的命,他從不會輕易放過。
況且,有人竟然敢對懷孕的夜晚歌起好色歹徒之心,實在是該死。
因他早就派人去一一逼迫這裡的相關工作人員以及大老闆,所以八點整的時候所有人還是全都到齊了,沒能逃走。
這些人一個個面如死灰,渾身顫抖,知道離死期不遠。
銀炫冽先是走到大老闆的面前,十分平靜的說:「截止到今天,請給夜小姐結算工資。」這語氣,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平常,絲毫沒有要奪人性命的張狂。
大老闆瞪圓的眼睛幾乎變成血色,他知道等結算完工資之後他也就沒什麼用處了,明天的陽光可能就與他訣別了。但是,他別無辦法。
他只能憤恨的指著一旁也早已嚇得發抖的女交際花姜姍姍說道:「龍少爺,龍……龍大總裁,您,您就饒了我吧,昨天真的不是我吃了雄心豹子膽要打夜小姐的主意,是這個女人用藥害我的,我那個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我完全不知道會害夜小姐跌倒,會害她傷得那麼重……」
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銀炫冽的槍動了。
包括女交際花姜姍姍和大老闆在內的一切工作人員,幾乎只在一瞬間就再也沒有了開口的機會!
只能說銀炫冽的槍法實在太快太准了!
連開數槍,沒有一槍是虛發的,招招斃命!
眨眼彈指之間,那些該死的人都死了,銀炫冽對這樣的結果似乎很滿意,他旁若無人的輕鬆至極的吹了吹槍口,把槍收了起來,不去管地上躺著的那些屍體。
看了看時間,夜晚歌差不多該醒了,銀炫冽立即驅車趕往醫院。
他的車飆的很快,到達醫院的時候,醫生都唯唯諾諾的,很溫順,低著頭,一半不敢直視銀炫冽的眼睛。
「怎麼回事?」銀炫冽陰沉著嗓音質問。
「那個……」主治醫生唯唯諾諾的,顫抖著開口:「夜小姐失血過多,生產完孩子體質及其虛弱,再加上腦部動作手術,還處在昏迷。如果她能在三天內醒來就無大礙,但如果不能的話……」
「什麼?」銀炫冽幾乎失去了理智,一拳重重打在醫生的臉上:「我告訴你,如果她有事的話,你全家都會有事!給我把她弄醒!」
醫生的眼鏡被打落在地,臉上也是血肉模糊。
所有的人都驚慌的望著這個惡魔,忘記了呼吸。
銀炫冽緊緊的握著拳,瘋一樣的衝進夜晚歌的病房。
他輕輕摸著夜晚歌冰冷的小手,撫摸著她浸滿了汗水的烏髮,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不要離開我。夜晚歌,你知道你離開我的話會是什麼結果。」
銀炫冽的威脅並沒有起絲毫作用,因為夜晚歌還是緊緊的閉著眼睛。
整個醫院都因為夜晚歌而亂成了一鍋粥,所有知名的醫生都在冥思苦想救治夜晚歌的良策,而銀炫冽卻把所有礙事的人都趕了出去。
好吵,為什麼大家都要圍著你,看著你?我真討厭別的男人望著你的模樣。晚歌,我記得你是最討厭吵鬧的,是嗎?現在總算安靜了。全世界,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銀炫冽望著打著點滴、面白如紙的夜晚歌,心疼的快窒息了。
他輕輕擦去夜晚歌額頭的汗水,握著她軟偌無骨的手掌,在她的手背輕輕一吻。
一滴淚,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流下,落在了夜晚歌蒼白的唇上。
夜晚歌還是均勻的呼吸著,而銀炫冽再也控制不住,俯下身來,吻上夜晚歌的唇。
他的吻那麼的輕,卻那麼的溫柔。
他緊緊的把握著夜晚歌的手,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晚歌,我愛你。你快醒來吧。你要是一直不醒的話,一輩子就是我的奴了。所以,快醒來!我命令你醒來!」
夜晚歌昏迷了三天,銀炫冽也是滴水未進。
他的嘴唇因為缺水而乾涸,臉也蒼白的可怕。他失血過多,卻不肯接受醫生的治療,也不肯進食,只是苦苦的守護著昏迷中的夜晚歌。
蕭墨淵馬丁都來看過他,他就像一個困獸一般把所有人的關心都擋在了門外。
銀炫冽望著夜晚歌毫無生機的容顏,終於爆發了,用手槍指著護士的腦袋:「怎麼回事?為什麼她還不醒?」
「醫生說夜小姐失血過多,大腦又動過手術,可能體制太虛了吧。」護士害怕的望著銀炫冽:「先生,您不要問我,我只是個護士,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叫失血過多?我不是給她輸血了嗎?我告訴你們,如果明天她還不醒,我就炸平這裡!」銀炫冽威脅的吼道,毫不吝惜的把護士推倒在地,打通了電話。
半個小時內,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把醫院包圍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突如其來的災禍,而院長更是緊張的快哭出來了。
我怎麼那麼倒霉?夜小姐為什麼偏偏在我醫院醒不過來?天啊,我真是撞死算了!夜小姐,您千萬不能有事,不然這個世界都會亂了!銀炫冽可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您一定要醒來啊!
夜晚歌還在昏迷之中,而聖瑪麗醫院一時之間真是處在崩潰的邊緣。
能跑能動的病人們都飛也似的跑了,真是實現了在瞬間治癒病痛的神話。
銀炫冽獨自一人呆在病房,誰都不見。
馬丁面對著急瘋了的院長和警察,無奈的一笑:「各位長官,我也很無奈。但聖瑪麗醫院如果讓夜小姐喪命的話,老闆做出什麼事來都是可能的。喪妻之痛大家都能理解,對不對?」
「可我們真的儘力了啊!」聖瑪麗醫院的院長流下了委屈的淚水:「夜小姐的血型那麼稀有,能及時救治,並且保住了一條命到現在是奇迹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生命力了!」
「可是老闆不會管這些,我也不會管這些。我們只知道,如果夜小姐有任何閃失,你就死定了。」
「不要這樣吧。」警察局長為難的看著病房內一言不發的銀炫冽,又望著馬丁:「請不要讓我們太難做了。」
「聖瑪麗醫院草菅人命,這也怪不了老闆。長官,不如我們飲茶去可好?不要在這浪費時間了!」
馬丁呵呵的笑著,「架」走了警察局長,卻在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回過頭去深深的看著夜晚歌病房的方向。
夜小姐,你一定要好起來!你可知道你若有事,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被牽扯其中?所以,快醒來吧!
……
光線極弱的病房裡,銀炫冽坐在沙發上,看著躺在病床上帶著氧氣罩、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一毫血色的夜晚歌,他的眸子變得十分深沉。
搶救了整整十二個小時,又在加護病房觀察了三天三夜,夜晚歌的病情才算穩定下來,而她的未來,還是一個不能預測的未知數。
雖然命已經保住了,但是能不能變成正常人,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畢竟這種腦補腫瘤手術,治癒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就算是全球最頂尖的醫生,也不能保證手術后病人能夠百分之一百康復。
銀炫冽直直地看著夜晚歌睡得十分恬靜的模樣,眸子忽而幽幽閃動起來。
他曾經從來不相信時間的對與錯,和人的對與錯,有任何關聯,一直認為那是人替自己倒霉和時運不濟找借口,現在才明白: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多麼多麼的令人難受和痛苦的事情。
身心都飽受著巨大的折磨,壓得讓人無法喘息,甚至半夜會莫名痛醒。
他坐在沙發上,直直盯著夜晚歌,見她眉頭深鎖,嘴裡嘰里咕嚕一直念著什麼,似乎在說夢話。
銀炫冽慢慢俯身,將耳朵湊近她的嘴邊,而她細若蚊音的夢囈,一點點清晰傳入他的耳膜:「孩……孩子……不要離開我……」
銀炫冽眼眸急劇緊縮,低聲問道:「夜晚歌,你在說什麼?」
旋即,銀炫冽將腦袋壓得更低,欲將她說的夢話,全部聽清楚,誰知……
咚咚咚——
蕭墨淵敲了三下門,然後站在門外低聲喚道:「少主!」
銀炫冽皺了皺眉頭,被打斷,心裡很不舒服,但是還是坐直身子,靠在沙發上,沖著門外沉沉喊道:「進來!」
得到許可,蕭墨淵推開門,大步走進去,在銀炫冽身邊停下步子,恭敬道:「少主,可否借一步說話,有重要的事情,關於……帝御威的……」
銀炫冽眸色微變,聽到帝御威的名字,劍眉皺得很深。
沉思片刻,倏然從沙發上站起身,看了眼病床,最後大步離開病房。
原本這個時候,他是一步也不想離開夜晚歌的,可是這個消息是關於帝御威的,他義子的親生父親,他不得不重點關注。
而蕭墨淵在轉身的時候,也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心裡雖然百感交集,卻無能為力,搖了搖頭,跟著銀炫冽一起離開了病房。
休息室里,銀炫冽站在落地窗前,臉色沉冷。
「說吧,什麼事?」
「少主,盛小姐那邊還是沒有消息。」蕭墨淵低著頭稟報。
銀炫冽挑眉,「怎麼?帝御威都已經將她包養在別墅了,還沒有過去找她?」
「我也覺得奇怪,這都好幾個月了,盛小姐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帝御威那邊發現了什麼。」蕭墨淵詫異道。
盛天藍之所以長得跟夜晚歌有幾分的相似,其實並非巧合,而是他們有心安排。
銀炫冽就是故意將一個相似夜晚歌的女人,送去帝御威的身邊,這樣帝御威即便是記起什麼,也會認為那個女人是盛天藍。
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忘記夜晚歌,不再來糾纏。
夜晚歌才會真正屬於他!
夜晚歌在s市的一切舉行,包括她做盛天藍的助理,全都在銀炫冽的監視之下。
本來銀炫冽是想直接將盛天藍送去帝御威的身邊,可是帝御威並不是那麼好接近的,就在這時候夜晚歌因緣巧合的應聘上了盛天藍的助理。
而盛天藍又給夜晚歌下藥,讓夜晚歌替她爬上帝御威的床,她再殺人滅口將夜晚歌除去。
夜晚歌自然是銀炫冽救的,他怎麼可能仍由棋子傷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只是盛天藍這枚棋子暫時還有用,他才留了她一條性命。
就這樣,盛天藍成功被帝御威看上,養在他s市北海灣的別墅中。
而夜晚歌也因此傷心離開了s市,來到b市。
本來一切在銀炫冽的掌握之內,沒想到在夜晚歌打工的那個養生會所,竟然有人對她心生歹意,差一點一屍兩命。
現在孩子雖然順利出生,可是夜晚歌卻生死未卜。
這是銀炫冽也沒有想到的。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寧願夜晚歌現在好好的活著。
「繼續派人暗中監視。」銀炫冽下令。
「是,少主。」蕭墨淵恭聲,又遞上一份文件他:「這是『麗海』度假村的後續工作報告!」
銀炫冽接過,簡單掃了一眼,隨機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墨淵,今天我要去躺公司,你讓幾個保鏢來醫院照看夜晚歌!還有,多撥兩名警衛,在病房門口守著,不準任何人進去!記住,是任何人!」
話音落下,他快步走向停車場,取車去公司。
在醫院呆了一星期,公司緊急文件都壘得像一座小山,銀炫冽用指紋刷了下感應器,總裁辦公室的門自動打開,他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拉開領帶,隨意解開兩顆鈕扣,便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工作。
帝國國際大廈的總裁辦公室里,傑修將收集到的資料快速地呈遞給了帝御威。
「主人,這是頭髮的dna化驗結果,數據顯示,這……」
傑修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不說了。他擔心主人知道以後會大發雷霆。
「說!!」帝御威冷冷地吼道。
「dna數據顯示,這根頭髮與盛小姐的dna完全不對,這幾根髮絲並非來自盛小姐本人。也就是說,那天晚上陪著您的女人並不是盛小姐,而是另有其人。」傑修低著頭回稟。
帝御威俊臉果然充滿了陰霾,眼神像要殺人一樣。
該死,他差點被盛天藍騙了!
他就隱隱感覺不對勁,所以這段時間才派了傑修詳細的調查。
果然那天晚上的女人,真的不是盛天藍。
可是不是盛天藍,又會是誰呢?
他還記得那晚的銷魂的感覺,是哪個女人能夠帶給他那樣的感覺?
他一定要找到她!
「會所的監控器錄像有沒有?」
「抱歉,主人,我去調查過了。因為進入會所的都是高級富商,隱私被嚴格要求保密,所以裡面根本沒有裝攝像頭……」
「shit!」帝御威一拳頭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了,真是是見鬼了嗎?
「主人,要不要將盛小姐抓起來,拷問?」傑修建議道。這個盛天藍真是大膽,竟然敢在主人眼皮子底下,玩這種偷天換日,狸貓換太子的把戲,簡直是不要命了。
「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帝御威眯起眼睛。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傑修請示道。
「將計就計!」帝御威沉默片刻,吐出幾個字。
「將計就計?」傑修驚訝。
「盛天藍如此別有用心的接近我,她的背後一定另有人主使,我倒是要看看,這背後之人究竟有什麼意圖?」帝御威意味深長道。
北海灣別墅
大別墅的門口,是一汪碧藍的游泳池,盛天藍戴著墨鏡,躺在舒服的沙灘椅上面,身邊有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衣的傭人在替她按肩垂腿的,十分殷勤地服務著。
此時的盛天藍非彼時的盛天藍了,自從她被帝御威包養了之後,她就真的紅起來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過氣了的模特了。
如今她不僅有接不完的廣告代言,t台走秀機會,還有不少名導大製作,向她投來橄欖枝,想要邀請她出演女一號。
她一夜之間身價飛漲,成了兩岸三地炙手可熱的女星。
之前盛天藍幾乎沒什麼朋友,現在圈子裡的其他模特、影視圈裡的一些演員,都經常來她的別墅串門,開派對。
盛天藍是如同眾星拱月般,被這些個女人恭維著。
「盛姐,你現在做了帝少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了,有好的機會別忘了姐妹們啊。」
「再看吧,我最近很忙的,帝少總是找我去陪他!」盛天藍說著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把這些個女人都羨慕死了。
「帝少厲不厲害?你們一個晚上做幾次啊?帝少的身材是不是就跟穿衣服時看起來一樣好?」幾個女人八卦的打聽著。
「那是當然,帝少的身材比男模還要正點,我可是親眼所見。」盛天藍得意洋洋的說著,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她是在撒謊。
帝御威唯一跟她的一夜,還是夜晚歌代替她睡的,之後帝御威雖然讓她住在這棟別墅里,卻是冷落了她多日。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帝御威了,更不用說跟他上床,而帝御威的身材究竟怎麼樣,盛天藍自然是沒有見過的。
不過她這個人就是死要面子,當著這麼多女人的面,她當然要突顯出自己的與眾不同。
當然,她也的確是與眾不同的一個。能夠被帝御威包養,可是別的女人羨慕不來的福氣,她當然要多炫耀一番。
「哇……真的嗎?」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湊過來巴結她,「誰叫盛姐你長得漂亮呢,哎呀,說一下嘛,你們一個晚上做了幾次?」
盛天藍便隨口一扯,「三次。」
「哇!那肯定很激烈……」
盛天藍臉上儘是得意的神色,從沙灘椅上起來,準備回別墅喝杯酒,幾個女人忙扯住她,「盛姐,你能不能跟帝少說說,讓他幫我們也……」
盛天藍收回手,十分傲慢,「這個看我心情吧,我今天還得陪帝少呢,你們先回去吧。」
幾個女人互視一眼,都識趣的離開。
她微仰著下巴,走回別墅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盛天藍只覺得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滿足,她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被大家所羨慕,能夠穿金戴銀,奢侈品什麼都有。
而且還能有個那麼完美的男人,這樣雙豐收的事情誰不喜歡?
美中不足的是,帝御威這段時間都一直冷落了她。
難道那一夜還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為什麼他獎勵了她這一棟別墅,給了她這麼奢侈的生活,卻又將她一個人遺忘在這裡呢?
盛天藍並不是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她以前有很多的男人。
帝御威冷落了她這麼久,她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可是她又不敢背著帝御威出去找男人。
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這一切,全是帝御威給自己的。
如果她敢背叛他的話,她的這一切就會消失,盛天藍斷然不敢背叛帝御威。
可是一個人獨守這麼大一棟別墅,自然也是十分的寂寞。
白天的時候,她還能找一些虛榮的女人過來打發時間,晚上漫漫長夜,才是她最難熬的。
想到這裡,盛天藍忍不住給自己灌了一杯酒,想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別墅大門外。
司機停穩車子,面無表情的走進大門內:「盛小姐?」
「是不是帝少終於想起我來了?要我過去伺候?」盛天藍頓時就恢復了精神,激動的奔過去問。
「是的,盛小姐。老闆讓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司機淡漠的說。
「跟你走?你要帶我去哪裡?」盛天藍遲疑的問。
「帝豪別墅!」
「帝豪別墅?」盛天藍一驚,頓時歡喜不已。
那可是帝御威住的地方,他竟然派人接自己去那裡,可見她對他來說的意義非同尋常。
「你等我一下,我上樓換件衣服。」盛天藍懷著無比興奮的心情上樓。
給自己畫了一個精緻漂亮的妝容,又挑選了一件性感豹紋的緊身裙,全身私密的地方噴上香水,拎著名牌的包包,這才傲慢的回到司機面前。
「我們走吧。」
坐上車,盛天藍裝作不經意的問:「那個,我問一下,帝少怎麼這麼久才讓你來接我,我都待在這裡幾個月了,他這段時間上哪裡去了?」
「不知道。」司機發動車子,冷淡的回。
盛天藍尷尬,想了想又再次問道:「這段時間,帝少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
「不知道。」司機仍然愛理不理。
「你!」盛天藍終於是生氣了。
等她成功入住帝豪別墅,成為那裡的女主人,第一個開除的就是這個司機。
「你開快一點。」她不耐的催促。
盛天藍已經迫不及待的見到帝御威了。
好幾個月都沒有男人,這對她來說是件非常難熬的事情。
不過她空窗期這麼久,卻能夠釣到帝御威這樣的男人,也是值得的。
司機一路都並未睬她,將車開到了帝豪別墅的門口。
盛天藍臉上瞬間跟著雀躍,她小跑著過去,張媽替她開了門。
帝御威就坐在沙發上,搭著條腿,手裡拿著報紙。
盛天藍換了鞋走進來,她捋了捋燙成大波浪卷的頭髮,走到茶几邊,聲音嬌嗲:「帝少。」
帝御威專心看著報紙,並未抬頭。
「帝少?」
盛天藍又喊了聲,男人還是沒反應。
她將敞口衣裙的領子再拉下去點,走過去想要在他身側坐下來,「帝少,你怎麼不理……」
帝御威突然揚起俊臉,他抬起一條腿來止住她的動作,「別亂坐。」
盛天藍一怔,「帝少,我……」
帝御威折下報紙扔在邊上,他雙手環胸,俊目不冷不熱的睨著盛天藍,「我不喜歡女人靠我太近,需要你靠近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平時保持好距離,粘著我的女人我很快會膩,懂?」
盛天藍點點頭,他定是女人太多,才會有這樣的習慣,她站在邊上,佯裝乖巧:「我懂了。」
「好,」帝御威端起邊上的咖啡抿了口,他看眼時間,「晚上住下來吧,這幾天都不用回去了。」
盛天藍咬著下唇,掩飾住雀躍,「好,我都聽你的……」
帝御威並不願意多說,他起身後朝樓上走去,盛天藍想要跟著,帝御威冷著俊臉回過頭來,「看來我方才說的話你一句也沒聽進去。」
「不是的……」盛天藍退後幾步,她走到沙發邊,「帝少,我在樓下等你。」
帝御威轉身就上了樓。
張媽搖下頭,少爺對待不同的女人態度也差太多了,夜小姐在的時候是一步都不能離開他身,連吃飯都是抱著吃的。
盛天藍在樓下等了三個多小時,她並不敢坐下,可站著也無聊,便對著一旁打理盆栽的張媽開口,「喂,我問你,帝少以前有過幾個女人?」
張媽頭也沒抬下。
「喂!老太婆,叫你呢!」
盛天藍又喊了句,張媽還是沒理,她索性站起身,從包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後走上前,直接扔在地上,「拿著,回答我幾個問題。」
張媽翻個白眼,笑話,她會缺這幾個錢嗎?
她還是專心剪著枝葉,盛天藍見她這般冷淡,心中有氣。
為什麼她跟之前的司機一樣,全都沒把她放在眼裡?
盛天藍不悅的伸手推了下她,「我在問你話,你耳朵聾了不成?」
張媽還是沒理。
盛天藍氣的半死,她拽著張媽的胳膊就將她拉起來,抬手就要朝她的臉上甩去,「你一個傭人憑什麼敢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手腕驀地被抓住。
張媽只覺得眼前一晃,一道頎長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帝御威陰沉著俊臉,他抓著盛天藍的手用下力,渾身散發出的戾氣無比懾人,連嗓音都是冰冷的,「你想打她?」
「是,是她先不尊重我……」盛天藍瞬間換了張臉,她軟下神色,「帝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傭人脾氣不好,萬一以後害了你……」
「滾!」
帝御威用力一甩手,盛天藍整個人向後跌去,男人抬起修長的雙腿朝她走去,張媽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少爺,算了……」
帝御威居高臨下的冷睨著她,字字如冰,「在這裡張媽就相當於我的長輩,你打她就是打我,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可以站起來抽我一巴掌試試看。」
盛天藍哪裡可能敢,她嚇得雙腿發軟,一個傭人而已,沒想到帝御威竟然如此看重,「對不起,帝少,我以後不會了,我一心一意都是為了你……」
帝御威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他蹲下身,挑起眉頭,「你說,都為了我是嗎?」
盛天藍忙點頭,「是啊,帝少,我是愛你的……」
「是嗎?」帝御威聞言點下頭,他站起身後雙手插兜,「那更好了,我不怪你,起來吧。」
盛天藍不懂他為何轉變的如此快,但反正他不生氣就好,她站起身來,「帝少,我……我晚上補償你。」
帝御威眼角輕眯起,「不用晚上了,就現在吧,」他轉頭看向張媽,「去把二樓的客房收拾下,我們要用。」
「誒,好……」
盛天藍咬下嘴角后開口問道,「帝少,為什麼不能在主卧?」
「主卧?」帝御威精緻的下巴微抬起,「我從來不讓女人進主卧,這點以後不要再問。」
「好……」
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只要讓她伺候他,她就能得到很多的好處。
客房很快就收拾好,盛天藍跟在帝御威的身後上了樓,男人並未直接進去,而是接了個電話后,讓傭人到三樓主卧將筆記本電腦拿了下來。
傭人將電腦放在桌子上,盛天藍進去后便開始脫衣服。
她將身上的豹紋裙子脫下來,露出裡面的黑色蕾絲內衣,正打算將這最後一層內衣也脫去。
這時候帝御威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