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其餘人一聽都不幹了。「這怎麼行，你倆怎能丟下我們呀！做兄弟可沒你們這樣的，要干一起干，這才叫兄弟。」

「好，既然大夥都有著心思，那就放開手干一場，讓狗日的日本鬼子知道，中國人中不屈服，不怕死的大有人在。來吧，先填飽肚子咱們再合計合計。」李延華被此時，臨時湊在一起的人，同仇敵愾的氣氛所感動，抓起地上的乾糧一一拋給大家。

並問到：「這糧食在哪找的？」教導總隊的一個人回答說：「別提了，我們摸黑下到山下的村子，挨家挨戶的求，受了多少的怨罵才討到這些。看來咱們還是得自己想辦法解決糧食的問題。」

「照我說，咱們就在這山上打游擊算了，今夜就摸出去搞他幾枝槍回來，能堅持幾天是幾天。大傢伙不是都說了嗎！都不打算活著出去了」陳庭旺的提議立刻引起所有人的贊同。外面突然火光衝天，槍聲卻驟然停了。這一變故又引起一片猜測。

李延華幽幽地說：「都別瞎猜了，多半是鬼子在焚屍滅跡。看來他們今天的作業將要結束了。走，去看看。說不定有弄回幾枝槍的機會。」

一行人悄無聲息順利的潛入到離江邊不遠的枯草叢裡。此時，大隊的日軍已經走了，只留下十來個鬼子戴著口罩在不停的忙碌著。

火苗藉助江風燒著屍體上的棉襖，更無情的吞食著死者的肌骨。空氣中彌散著令人嘔吐，窒息的氣味。十幾個鬼子分成若干組，不停地將外圍的屍體抬起拋入火堆中。這些毫無人性的畜牲，對殺戮早已麻木了，把人類在臨死前一瞬間那恐懼，絕望神情的自然流露卻看成是一種樂趣。並把佔領後為所欲為的野蠻行徑視為一種榮耀，一種自豪。人行泯滅，獸性昭然。

李延華正思量著如何將最近的兩個鬼子吸引過來。盧保翻滾到他的身邊，附在他耳邊輕身說：「李大哥，我爬出去，裝成死屍把他們吸引過來。你們瞅准機會就下手。」

說罷，一個側翻，滾出了他們隱身的枯草叢。也就在離李延華他們三步遠的地方，面朝地靜靜的趴著。許久，也不見有鬼子朝他這方向看。盧保一橫心，抓起一塊石頭隨手向前方丟了出去。

這響聲，總算引起了離他最近的兩個鬼子的注意，他倆借著火光向響聲處看了看。才發現，遠處黑暗中有個人趴在哪兒一動不動。兩人對視一下，放下手中屍體。操起放在地上的步槍向這邊走來。兩人來到盧保身體旁，先用腳踢了踢他，見沒反應。

其中一個說：「真奇怪，這頭支那豬怎麼會在這呀？」

另一個不耐煩地說：「別說了，趕緊抬過去扔到火里，早幹完早回去找花姑娘。」

說完，兩人就把槍斜背在身上，準備一個抬頭一個抬腳。就在他倆彎腰之際，伏在草叢裡的李延華和魯習風閃電似的衝出來將他們撲倒在地。有力的手緊緊扼住各自身下鬼子的喉嚨，沒多久，這兩雙凝聚著仇恨的大手，沒多久就讓身下的鬼子的魂魄回到了日本。三人迅速把兩具屍體拖入到草叢後面。眾人手忙腳亂的扒下了鬼子的軍服。

「乾脆，把剩下的幾個全收拾掉算了。」盧保這一提議又一次全票通過。

「可怎麼把剩下的引過來呢？」盧保面對陳庭旺的顧慮呵呵一笑。

「引什麼引？這次咱們主動出擊，誰願意和我一起穿著這軍裝出去，殺了這幫畜牲。」盧保一邊問，一邊把從屍體上扒下來的日本軍服往自己身上穿著。

「那還用說，當然是我啦！」李延華當仁不讓的把唯一的一個名額搶了過去。

換好衣服戴上口罩后，李延華又解下口罩，扭頭輕聲對其他人說：「不管我們發生什麼情況，沒我們的招手，你們誰也別過來。」隨即就和盧保一前一後，大大咧咧的走出草叢朝火堆方向走去。那些還在忙碌的鬼子絲毫沒有想到死神，正一步步走向他們，仍在嘻嘻哈哈的忙碌說笑著。

李延華突然止住腳步碰碰旁邊的盧保。用眼神示意著左邊，盧保側頭一看，見一個鬼子，正坐在地上休息，面前擺放著兩挺機關槍。

盧保會意地點點頭，不緊不慢的向目標走去。這個日本兵見兩個人朝他走來，以為也是來休息的，由於他倆帶著口罩，那個日本兵也不再問他們是誰了，熱情的向他們招招手。

盧保想到身上這身軍裝口袋裡好像有一盒煙，就用手摸了摸，果然在右下口袋裡有盒煙。便掏了出來，邊走邊作勢要扔給他。

李延華果斷的站在原地，掉過臉背對著那個日本兵。他要用自己的身體儘可能為盧保的行動遮擋一下，警惕的注視著其他鬼子的一舉一動，並將槍內的子彈推上膛以防不測。

盧保有意將煙扔到那個鬼子的身後，趁他轉身去撿之際，將手中的刺刀，由對方的後背，準確無誤的插進了他心臟的位置。可憐的傢伙，連聲都沒出就稀里糊塗送了命。

李延華見一切都很平靜，就和盧保坐在地上點上煙，各自隨手搬過一挺機槍，從容不迫的檢查著機槍的各個部位。

「我數過了，還有十一個。這樣，離我們這邊近的5個歸你。遠一點的那6個歸我。我槍一響你就動手。」李延華說完抱著機槍朝遠處走去，盧保等他走出約15步后也站起身來，將叼在嘴裡的煙屁股吐的遠遠的，拍拍了抱在懷裡的機槍：「咱也該去幹活了。」

忙碌的日本鬼子誰也沒有在意抱著機槍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李延華，李延華走到他目測選中的最佳位置后，轉頭看了看身後的盧保。盧保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李延華掉過臉，毫不遲疑的扣下了手中機槍的扳機，身後盧保的機槍也跟著唱響了。猝不及防的日軍還沒來得及卧倒就做了槍下鬼。

李延華一招手，隱藏的其他人飛快的跑了出來。「快，脫了他們的軍裝，把能用的上的都帶上。屍體全扔進火里。」李延華大聲下著命令。

做完一切后，九條漢子並排站火堆邊，望著濃濃升空的黑煙，李延華開了口：

「各位死去的兄弟和父老鄉親，這次先送14個鬼子給你們解解恨，往後，我們還會將把更多的鬼子送到你們那。我們先走了，你們放心，等到我們喪失殺鬼子的能力后，我們會來找你們團聚的。」

九個人滿載而歸的回了山洞，一時間狹小的山洞內充滿了亢奮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