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遊歷

青山如黛，江山如畫，如果空氣中沒有瀰漫著那血腥的氣味，一定會是一幅可以讓人流連忘返的畫面。

只是那屍橫遍野的屍體，生生破壞了這一份美感。

小龍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如紙，他已經沒有能夠吐的東西了，芽子還在一旁乾嘔，卓傲神色倒是淡然，他已經見慣了生死，他去過無間地獄，比這個殘酷百倍的畫面也難以讓他心生漣漪，不過對於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來說，這一幅畫面所帶來的震撼，遠不止如此。

「這是什麼地方？」芽子乾嘔了半天，皺眉看向卓傲。

「神鵰世界，金老先生的神鵰俠侶，應該不陌生吧？」卓傲嘆了口氣，看向芽子，作為香江人，就算不喜歡小說，對於金老先生這個人物，也不可能沒有聽過。

芽子點點頭，她自然知道金老先生，只是眼前的一幕，沒有書中的俠骨柔情，有的只是戰亂年代的血腥和那種人性的衝擊。

「姐夫，我們離開這裡吧。」小龍拉著卓傲的衣襟，已經不敢再去看，這樣的畫面，對於他來說，足夠讓他在今後的幾天里，做一連串噩夢。

「也好。」卓傲點點頭，拉著芽子，找了一個方向徑直離去，跟神仙的戰爭不同，凡人的戰爭往往更加血腥和暴力，自己的女人，沒必要去面對這些殘忍的事情，他帶小昭來的初衷，也只是讓她體會一下武俠世界。

這個世界的等級要比城市獵人高，但對卓傲來說，除非是完美宇宙，否則已經很難提起他的興趣。

一行三人腳程不慢，哪怕芽子和小龍並不懂輕功提縱之術，但經過蛻凡丹改造的身體，芽子更是在一開始就在卓傲的引導下，開始參悟法則，雖然在前期，對戰鬥力沒有太大的幫助，更多的是讓身體更加契合宇宙法則，達到一種完美的狀態，但也因此，每一步走出，都暗合天地至理，速度絕不比任何一個頂尖高手慢多少。

有卓傲這個人形雷達存在，一念掃出，整個位面都在他神念籠罩之下，自然不必擔心走錯路的風險。

不過，路上卻遇到一支蒙古南下的百人隊，芽子的容貌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毒藥，對於習慣了用彎刀來解決問題的蒙古人來說，他們示愛的方法也是相當的獨特，只可惜，既然是毒藥，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吃得下。

一群人被芽子和小龍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我做錯了嗎？」看著卓傲搖頭，芽子疑惑道。

「善良是人的天性，怎麼會錯？」卓傲搖了搖頭，如果是他，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的話，是不會有活口的，只是這種道理，只有經歷過，才能有更深的體會。

「嘿嘿，小丫頭倒是心善，可是有時候，好心或許會辦了壞事。」不遠處響起的聲音吸引了芽子和小龍的注意，沒有任何江湖經驗的她們自然不知道能夠如此無聲無息出現在她們不遠處代表了什麼。

來者是一個乞丐，而且還是一個老乞丐，此刻左手抓著一個酒葫蘆，一口一口的喝著，目光卻是在卓傲身上打量了幾眼，最終目光掠過芽子，落在小龍身上，一對清亮的眼睛里，帶著幾分興奮的感覺。

「老爺爺，你這麼大年紀，這麼喝酒會死的。」小龍看著老乞丐，很純真的說道。

芽子沒好氣的拍了拍小龍的腦袋，小龍雖然是小孩模樣，但跟著他們夫婦周遊天下，無論見識還是閱歷，都已經不能算是小孩子，偏偏喜歡到處裝萌，整蠱，此刻見這小鬼古靈精怪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傢伙沒安好心。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老乞丐連忙吐了口唾沫，隨即一臉笑嘻嘻的看著小龍：「小娃娃，想不想學武功？」

如果是丐幫乃至江湖上任何一個人在這裡，一定會驚掉一地下巴，眼前這位老者，自從培養出郭靖黃蓉兩位大俠之後，就已經很少再過問江湖之事，就算當年郭靖、黃蓉，也是黃蓉用各種討好才讓老乞丐將一身所學相傳，如今竟然主動開口要收徒，這絕對是讓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你很厲害？」小龍瞅了瞅老乞丐。

「小傢伙會點擒拿手的莊家把式，就眼高於頂，這世上武功高手比比皆是，太過驕傲，早晚會吃虧。」老乞丐走南闖北，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小傢伙的心思。

這話倒是讓卓傲暗自點頭，小龍跟在他們二人身邊，雖然有他們保護，卻也少了很多成長的機會，別到頭來成了哪吒那樣，不過洪七公的話……

卓傲皺了皺眉，他自然知道來者的身份，一個乞丐能有如此派頭和氣勢的，這個世界，也只有九指神丐洪七公了，洪七公在這個世界也算是絕頂高手，只可惜，也只是凡人武學而已，降龍十八掌再精妙，但成長空間也終究有限，雖然還有些潛力，但到了大乘期后，基本上就算盡頭了。

卓傲曾經將降龍十八掌推演到天仙巔峰，但那時候的降龍十八掌，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降龍十八掌，被卓傲糅合了很多東西進去。

「行，只要你能贏我，我就拜你為師。」小龍痛快的答應一聲，不等洪七公說話，便已經竄出，如同靈猴兒一般，在洪七公身前一晃，已經到了他身後。

「好小子！」洪七公哈哈一笑，三步一走，小龍只覺眼前一花，原本要施展出來的擒拿手撲了個空，來不及細想，腳下腳步挪動，也是滴溜溜三步一走，竟與洪七公之前所用的步法有**分相似，但緊跟著脖子一緊，已經被人拎了起來。

「小傢伙現學現用的本事倒是不低，可惜境界太差，只得其形，未得其神。」洪七公看著小龍，目光大亮，這可是一塊絕世璞玉，哪怕他已經生了收山的心思，此刻看到此子，也不免心動。

雖然服用了蛻凡丹，體質、根骨大變，但卓傲並未教他太多東西，小孩子三觀未正，跟在他們身邊，雖然得到了很好的保護，卻也失去了很多成長的機會，所以卓傲沒準備教他本事，就是擔心他得到更強的力量以後如同當年的哪吒一樣，到處惹是生非。

「姐夫，救我！」小龍可憐兮兮的扭頭，看向卓傲。

洪七公聞言，看向卓傲，從一開始，這個年輕人就給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看似隨和的眸子里，卻有一股漠視蒼生之感，顧盼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氣度，洪七公自問一輩子閱人無數，但如此氣度之人，也是生平僅見。

「這孩子從小皮實，他姐姐在身邊，太過溺愛，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洪幫主有意調教，那便交給洪幫主了。」卓傲微笑著看向洪七公道。

「小子倒是好眼力？」洪七公笑道。

「當乞丐能當到洪幫主這樣的境界，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幾個人了。」卓傲笑著搖了搖頭，最重要的是，有這個小拖油瓶在，卓傲有時候有很多創意想要跟芽子嘗試，也不好施展，如今有人願意接手這個小燈泡，自是再好不過。

「姐姐……」小龍可憐兮兮的看向芽子，小臉上那委屈的神色，讓芽子有些不忍。

「傲……」芽子扭頭，看向卓傲。

「你覺得這些年，他有長大嗎？」卓傲看了芽子一眼，反問道。

「可是他還……」

芽子說道一半，不說話了，小龍跟著他們週遊世界，算起來也有三十年了，雖然現在還是個小孩模樣，但想想他的年紀，芽子頓時無話可說了，只能無奈的看向洪七公：「那就有勞老人家了。」

她知道卓傲的眼光，既然卓傲將小龍交給眼前這個老乞丐，那絕不會錯。

「小女娃兒倒是懂禮。」洪七公呵呵一笑，看了卓傲一眼，卻被卓傲直接無視。

不算時空神器之中待過的時間，卓傲如今也活了上萬年了，洪七公縱使性格令他敬佩，但也不可能讓卓傲自降身份去喊他前輩，如果按年齡來推，當洪七公的祖宗都綽綽有餘。

「姐夫，我恨你！」小龍哭喪著小臉看著卓傲。

「接著。」卓傲將一枚玉瓶扔給小龍。

「哼，不用想賄賂我！」小龍撇撇嘴，卻是直接將玉瓶裝進懷裡，自家姐夫身上可是異寶無數，有便宜不佔可不是小龍的作風。

「不是給你的。」卓傲搖了搖頭：「洪幫主命中有一死劫，關鍵時刻，可將此葯服下，能保他一命。」

以卓傲如今的實力，就算不知劇情，帝王金瞳之下，也能看出洪七公印堂發黑，死期將至，既然他願意幫自己培養小龍，卓傲投桃報李，救他一命，也算還了因果，至於會否影響到這個世界的軌跡，卓傲不是太在意，到了他如今的層次，在這種低級宇宙之中，便是這個世界的天道，他也不是太在意，逆改天命，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難。

「嘿，死劫？」洪七公搖了搖頭，對於卓傲的話，顯然不以為意，不過卓傲也沒有再多說，帶著芽子徑直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