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

在趙景行簽下了無數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感覺自己這後半輩子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之後，夏然的氣終於消得差不多了。這才把注意力轉到其他地方。

往周圍一看，發現已經是置身於一片荒野中，遠遠可以望見金鑽王冠基地的一片迷離燈火，不過距離已經有好一段路程了，似乎是在會合點和金鑽王冠之間的半路上。

「會合點就在那邊那片丘陵的後面。」趙景行說，「我帶著你只能瞬移到這裡。」

夏然這才想起，趙景行以前帶著她瞬移的時候，只能移動出百米的距離，而且無法連續移動。而現在和金鑽王冠之間顯然遠遠超出了這個路程，足有好幾千米了。

「你升級之後異能實力也提高了？」

「當然。」趙景行點點頭，「現在帶著一個人瞬移能夠瞬移出八九百米的距離，可以連續瞬移四到五次，剛才我們就是這麼瞬移出金鑽王冠基地的。」

「還有念動力……」夏然想起趙景行以前的念動力只能控制實實在在的物體，但他剛才直接折轉和阻擋司馬恪的電流，說明現在他的念動力也可以作用在電流上。

「以前的念動力只能用於宏觀層面。」趙景行說，「現在可以用在微觀層面上了，比如說控制分子、原子等粒子，最小的可控制粒子是電子，所以才能控制司馬恪的電流，只不過要耗費很大的精神力。」

他從地面上懸浮起一塊小石頭，抬起一隻手，雙瞳微微一縮，那塊石頭在他的手掌上崩裂開來，漸漸分解成越來越細微的粉末，最後連粉末都消失了。

但隨即，空氣中就再次凝聚出了幾塊較小的塊狀物體，其中最大的一塊是純白色的，看過去像是大理石，還有小小一簇完全透明無色的石英結晶，一小塊紅褐色的氧化鐵，另外還有不少更加微量的物質，夏然就認不出來了。

「剛才我把這塊石頭拆解到了分子級別，然後再把雜質分開，形成各種純凈的化合物，比如碳酸鈣，二氧化硅，三氧化二鐵，鋁硅酸鹽等等。當然不能保證完全是純凈物，不過純凈度也比絕大多數提煉出來的化合物要高。」

夏然看得目瞪口呆。趙景行微微一笑，銀白瞳孔再次縮了起來，夏然周圍的空氣中，漸漸浮現出更多五光十色的微小光點來。

那些光點越來越大，夏然這才看清，它們竟然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寶石。

鮮艷如血的紅寶石，深邃如海的藍寶石，翠色慾滴的祖母綠，活光閃耀的貓眼石，五彩繽紛的歐泊，晶瑩剔透的冰彩玉髓……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漂浮圍繞在夏然的身邊，綻放著令人眼花繚亂的熠熠華彩，像是走進了一片夢境般的魔幻世界。

這些美麗的寶石都有著極高的純凈度，夜空中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射下來，但已經足夠它們折射出像是星芒一樣燦爛奪目的光輝。猶如置身於一片璀璨的彩色星空之中，周圍全是斑斕閃爍的華光，明明滅滅，異彩紛呈。

在夏然正對面的，是一顆晶瑩剔透的鑽石，像是清水一樣透明無色，形狀就是天然純凈金剛石晶體的菱形十二面體。折射出的光芒耀眼無比，幾乎蓋過了周圍所有的寶石光輝，像是一顆閃爍的小太陽懸浮在她的眼前。

並且它的體積還在不斷地增大，從一開始的指甲蓋大小，到雞蛋大小，再到拳頭大小，甜瓜大小，西瓜大小……

「這是送你的。」趙景行微笑，「要變成藍色、粉色、黃色、綠色、黑色都可以……你喜歡多大的？」

這已經遠遠超過了世界上有史以來出現過的最大鑽石庫里南鑽石几十倍，而且成色極為純凈，什麼「攝政王」、「南非之星」、「藍色希望」、「光明之山」，在它面前一比，簡直都弱爆了。

「停停停。」夏然眼看那顆鑽石越來越巨大，一個人都已經快抱不過來了，趕緊阻止趙景行，「寶石就是因為珍稀才貴重，再漂亮的鑽石，要是想要多少就能造多少出來，跟路邊一抓一大把的石頭一樣，那就不浪漫了。」

在她的概念里，對於稀世鑽石的概念，還是停留在那些被保存在博物館裡面或者鑲嵌在王冠上的名鑽。這麼自己從空氣中冒出來，而且還大塊得簡直能拿來鑲嵌在窗戶上當玻璃的鑽石，感覺著實是有點怪怪的。

無論多珍貴的珠寶，本質上都是由分子構成的，趙景行如今的念動力異能可以控制微觀粒子，只要周圍有這些元素的話，就可以製造出任何一種寶石。

因為地球上碳元素無處不在，所以最貴重的鑽石反而是最容易製造的一種。想要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想要多大就有多大，這才是最最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

人類天生對於這些色彩艷麗光芒耀眼的寶石有一種痴迷，尤其是女人，即使在末世里這些貴重珠寶的價值已經大打折扣，還是擋不住深深刻到骨子裡的那種喜愛。

「不過……你要送我也不該當著我的面製造出來啊。」

夏然看著周圍五光十色的寶石和面前那顆巨大的鑽石，忍不住有點哀怨。

要是趙景行直接送她一顆世界上最大最美麗的鑽石，她肯定會覺得浪漫值爆表。但是現在看著他製造出來，就完全沒法讓人想起愛情，忠貞和永恆的象徵，只能想起金剛石是由地球上到處都是的碳分子構成的，熒光性極強的時候呈現藍色，有晶體缺陷的呈現粉色，含有氮原子的呈現黃色……什麼色戒里的鴿子蛋啊，泰坦尼克號里的海洋之心啊，再凄美的愛情故事都被無情地打敗了。

「這倒是。」趙景行失笑，「是我的疏忽。不過微觀粒子控制能力可以做到的，遠遠不止這些，下次一定會給你驚喜。」

夏然還是把那些寶石和那顆巨鑽小心翼翼地收進了空間里。想也知道，在微觀層面上控制分子原子肯定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力，趙景行的精神力又不是用不完的，憑空製造出這些物質，對他來說肯定也不是輕鬆的事情。

「不說了，趕緊回會合點去吧。」夏然說，「其他人恐怕都等急了。」

來金鑽王冠的隊伍中，其他人都已經回到了會合點，已經等了夏然和趙景行大半天時間，都急壞了。零本來想要再次進金鑽王冠基地去找他們的，但基地剛剛遭到入侵，全城都在警戒狀態，再想要混進去已經極為困難，他才沒敢貿然行動。

夏然和趙景行終於回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任務能夠完成，沒有損失一個人，這已經算是十分順利了。

顧流深早就已經開啟了通往浮空島的空間通道，眾人返回朝臨基地，夏然將晶砂細胞的生產設備從空間里取出來，準備儘快重新再建一座晶砂細胞生產處。

這之後，她再去聯繫了金鑽王冠裡面的內應，讓他們去調查一下那個正在做人性化喪屍研究的小研究所。夏然直覺里有預感，這會是金鑽王冠一個十分重要的情報。

趙景行一回到朝臨基地，先去了夏均那裡，如今他控制能力提高到微觀層面，已經可以給回生計劃研究提供不少幫助。

回生計劃並沒有太大進展。首先要找到晶砂殺滅能力和白骨魔芋重生能力的平衡點，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夏均在無數實驗之後，終於找到了晶砂合適的用法和用量，但是這種平衡也僅限於讓喪屍身體的毀滅與恢復交替進行，毀壞了瞬間恢復，恢復了瞬間毀壞，純粹只是在受折磨而已，並不能像預想中那樣讓喪屍變成活人。

「光是這樣行不通。」

夏均蹙眉望著玻璃器皿裡面浸泡在無色清水狀液體中的一隻喪屍。他已經把白骨魔芋主要能夠起到重生作用的物質，也就是從葉片上眼睛狀突起裡面流出來的淡黃色液體里的有效成分提取了出來，這樣便於研究和觀察，重生效果也更好。

但是，玻璃器皿中那隻喪屍的身體只是在晶砂的作用下迅速地崩毀，然後又迅速地生長出新的骨骼、肌肉、器官等組織，然後再次崩毀。喪屍病毒的繁殖能力非常強大，在合適的條件下，一個喪屍病毒能夠在數十秒鐘之內就分裂成數十萬個甚至數百萬個，並且在人體裡面迅速擴散。這新長出來的部分，裡面照樣是含有喪屍病毒的，所以並不能恢復成真正的生命體。

夏均解釋道：「現在晶砂的用法是，每隔1。6鍾時間注入一定的劑量，只迅速經過喪屍的身體周圍，停留時間大約1。8秒。但是這1。8秒的時間，就足夠讓喪屍病毒大批繁殖並且擴散。晶砂細胞只能殺滅病毒，卻不能阻止剩下的病毒繁殖，所以再怎麼毀滅和重生都是無用功，這就是關鍵所在。」

趙景行眉頭微鎖：「那如果讓晶砂一直停留在喪屍周圍呢？喪屍病毒即使繁殖出來，也會立刻被殺滅。這樣的話，毀滅和重生就不是交替進行，而是同時進行。」

夏均搖頭：「這種方法我也試過十幾次，沒有一次成功的，停留超過2秒以上，喪屍的身體就全都徹底崩毀了，根本來不及恢復。即使是有成功的概率，那也實在太小了，我們冒不起這樣的風險，所以被我放棄了。時間已經是能保證喪屍安全的最短間隔了。」

「再試試看。」趙景行的目光裡帶著一種暗沉的光芒：「哪怕試一百次，只要有一次成功，就說明這種方法有希望。成功概率太小的話，也可以通過改善方法來提高。比如盡量提高白骨魔芋的重生能力，時間精確到秒不夠，就精確到毫秒來計算。」

「但是……」夏均忍不住打斷他，「不管怎麼樣，這種方法實在太不安全了……如果失敗的話，那就是身體徹底崩毀，也就是死亡，我希望找到的是零失敗概率的方法……」

就算他再怎麼為了憂離牽腸掛肚，與其讓她冒著巨大的死亡風險，他寧願暫時讓她留在金鑽王冠那邊。

趙景行看他一眼：「這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絕對的事情。像你剛才所說，如果只交替進行毀滅和重生，只是在做無用功而已。不冒這個風險的話，回生計劃可能永遠都無法實現。你擔心憂離我知道，但現在憂離對司馬恪來說很有價值，你讓她在司馬恪的手中呆得越久，對我們和她自己來說，危險性都越大。」

夏均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無話可以反駁，只得點了點頭。

「好，我試試。」

……

金鑽王冠基地。

因為朝臨基地這一支隊伍的入侵，基地里的科研區遭到了嚴重的損失，基地邊緣的農田區也因為司馬恪和趙景行的交戰，在閃電的高溫中引發大火，燒毀了足有幾十公頃的農作物。

當時趙景行急著離開，和司馬恪僅僅短暫交手了幾個回合，總共還不到十秒鐘時間，就已經能造成這樣的巨大破壞，要是兩人真的動起手來，還不得把地皮都掀了一層去。

這一次徐游並不在基地總部，而是到另外一個轄區去了，接到消息立刻趕回來之後，在辦公室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歪歪斜斜倒在她辦公桌上的司馬恪。

司馬恪右邊肩膀上那道被趙景行念動力撕裂出來的巨大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右臂也沒有重生出來，傷口處血肉參差，白骨支離，看過去十分猙獰。一副身受重傷楚楚可憐的樣子歪在那裡，看見徐游回來了，就開始拖長了聲音哼哼唧唧：

「徐總，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受傷了，需要照顧……」

徐游認識他這麼多年，這倒也是第一次見他受傷，而且竟然傷得這麼重，不由得有了幾分詫異：「誰能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公子啊。」司馬恪十分哀怨，「他要撕的本來是我的腦袋，辛虧我躲得快，就撕掉了半邊肩膀。虧我們兩千多年以前也算是有一段交情來著，就算要對我下死手，也該選個稍微有點美感的方式啊。」

徐游瞥了他一眼，在他對面的辦公椅上坐下來，打開電腦：「你是九級喪屍，他的等級不是比你低一級么？」

「他也升到九級了。」司馬恪嘆了口氣，「話說，我被傷成這個樣子，你怎麼能就只顧著辦公？難道都不該表現一下關心么？」

「我看不出你有什麼需要我關心的。」徐游眼皮也不抬，「這種傷勢對你來說，應該只是幾個小時就能恢復了吧？」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司馬恪搖搖頭，「像你這樣的女人，哦不，雌性生物，估計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徐游語氣冷淡：「我為什麼要嫁人？」

「這還有什麼為什麼？女人到了該嫁人的時候總是要嫁人的。你就該去看看人家夏基地長和公子那一對，卿卿我我蜜裡調油的，每次見面都給我狂塞狗糧。」

司馬恪說到這裡，露出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話說，徐總，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徐游面無表情道：「我不喜歡男人。」

司馬恪被嗆了一口：「我的天……你是拉拉？也沒看出來啊。」

徐游的眼中似乎露出了一點惱意：「……不是。」

司馬恪似乎就喜歡看她這副樣子：「哦，那你就是性冷淡了？……這是病，得治。」

徐游終於忍無可忍：「你要麼安靜在一邊養傷，要麼就給我出去。」

司馬恪似乎是已經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笑眯眯地坐到邊上不說話了。倒是徐游在桌前翻了片刻的文件，破天荒地把文件放下，第一次把目光轉向了他，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漸漸癒合，長出新的骨骼和肌肉。半晌之後，終於開了口。

「我一直沒問過，你們喪屍身上的傷勢不管多重都能恢復如初，那這些一道道的傷痕都是怎麼來的？」

「都是我在成為喪屍之前留下的。」司馬恪難得一次見她主動和他搭話，有些意外，不過倒是談興大起，「那時候我還是人類，受的傷實在是太重，即使是成為喪屍后能夠恢復，也還是留下了疤痕。」

徐游望著他：「什麼樣的傷？」

「吃過芒果吧？」司馬恪很生動地給她比劃，「就是那種把果肉劃開成為一塊塊，下面留著一層完整的皮連在果肉上的芒果丁。當時我差不多就是一塊塊碎成那個樣子的，只剩下背後的一層皮沒有被切開，所以你看我背上沒有傷痕。還有臉上這道疤，就是腦袋被斜著劈開的，幸好沒有傷到大腦，不然就連喪屍都當不了了。」

徐游的目光幾不可見地沉了一沉：「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說來話長。」司馬恪談興正濃，「要不，我跟你說說我的當年吧？這個當年可是兩千多年以前。沒有幾次機會能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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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公子的金手指其實開大了，但是沒辦法，他的念動力不到微觀程度的話，就沒法跟電系異能抗衡。這種可以控制微觀粒子的念動力，放到科幻小說裡面，簡直就是可以把宇宙規律玩弄於鼓掌的造物主級別力量啊，整個量子力學都是建立在微觀粒子運動規律的基礎上的……

然而這篇文是異能文不是科幻文，所以我還是不往科幻方向偏離了（我會說科幻文我也寫不出嗎？），只要知道公子現在很牛X就好，水桶辣么大的鑽石隨手來幾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