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喬穿著有些泛白的牛仔褲和黑色背心外加一件剛剛長到腰部的牛仔外套，她淺金色的及腰長發被羅曼諾夫用發繩固定在後腦紮成了一個包包頭，額前的劉海也夾了上去。除了眉眼間有些疲憊和皮膚過於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清爽。
她正乖乖的被史蒂夫帶著坐上車挪到裡頭的位置，趴在車窗邊用後腦勺對著車外看著她的那些人。
「你們就帶著她先過去，我和巴頓要去找一趟弗瑞。」羅曼諾夫轉過頭對巴恩斯一群人說。
「別墅見。」巴恩斯沖羅曼諾夫和巴頓點點頭，和史蒂夫、斯塔克、索爾和班納一起坐上車。開車的是班納，索爾坐在副駕駛座，史蒂夫和巴恩斯分別坐在喬後面的單人位置上，斯塔克則是坐到了喬的旁邊。
幾個大男人看著即使他們落座喬也不分一點目光給他們，專心致志的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景色。不約而同的互相對視一眼，斯塔克開口道：「喬，坐好。」
「好。」喬應了一聲，挪了一下位置繼續趴著。
巴恩斯和史蒂夫都低下頭掩不住笑，斯塔克沒說什麼伸手拍拍跪坐在位置上不肯換姿勢的傢伙。喬好奇的回過頭，然後在斯塔克的視線中遲疑的坐好在位置上。斯塔克抓過自己這邊的安全帶，示意了一下喬。
少女起初不是很明白，坐在她後面的巴恩斯把靠近少女座位這邊的安全帶往她的方向抽出，然後用那冰涼的鐵頭碰了碰她的臉。喬往旁邊挪了一下，抓過安全帶又看向斯塔克。
斯塔克綁上安全帶，喬有樣學樣也把鐵頭給插.進座位旁邊的小紅按鈕里，然後抬起頭來看斯塔克。
「坐好。」斯塔克又說了一遍。
「嗯。」喬又應了一遍，然後將背部靠在椅背上，只是眼睛始終盯著斯塔克。後者見她似乎總算消停了也靠在椅背上準備閉目養神，他的別墅離這裡還是有挺遠的一段距離。
然後史蒂夫和巴恩斯就看到少女在確定斯塔克閉上眼之後，呼的一聲重新轉過頭去想要趴在車窗上繼續看，但是安全帶勒的她往回彈坐了一下。喬垂下頭看綁在自己身前的那條充滿彈性的帶子，然後又想到什麼回過頭去看史蒂夫和巴恩斯，在接觸到他們的視線后眨了眨眼。
車慢慢開動了。
看著默默坐好但頭扭了一個直角也要看外面的喬，史蒂夫、巴恩斯包括在前面的索爾都覺得又無奈又好笑。不過笑完之後他們都不約而同陷入沉默，喬對外面世界的好奇雖然他們有意識，但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會……
「巴基，巴基。」突然，喬小小聲的在前面叫道。
「什麼。」巴恩斯探過去貼在喬座椅的旁邊，也小聲的回應。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錯估了少女臉的位置，剛貼過去就與同樣靠近座椅外面的喬的臉側著對上。巴恩斯往旁邊挪開的同時看到喬也往後小小退了一下，但又立刻貼上來看樣子似乎想要貼向他耳朵，所以他也不動了，等著她湊到他耳邊，就跟說什麼秘密一樣壓低著聲音：「巴基，旁邊那個小孩子在吃的什麼？」
巴恩斯愣了一下，然後就直起身去看停在他們車旁邊的那輛車。
剛好看到靠近車窗這邊的小男孩伸出舌頭大大的舔了一口手中的冰淇淋。
「……」巴恩斯重新貼到喬座位旁邊小聲回答，「現在你還不能吃，等你身體好一點再買給你。」
喬的反應是有些疑惑的歪頭，把聲音壓得更低的說道：「可是他吃的是什麼，巴基你還沒告訴我。」因為湊得太近，她說話時候噴出的氣流吹動了巴恩斯鬢旁的頭髮。
「冰淇淋。」巴恩斯無語了一秒鐘才回道，心裡卻在想另外一件事——喬連這種日常東西都忘記了嗎。
「哦。」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巴恩斯想退回去坐好的時候又問道，「好吃嗎？」
巴恩斯無奈的笑道：「我說的味道不算，要你自己吃過之後才能知道好不好吃。」他乾脆就保持著身體前傾的姿勢，將一隻腳放到兩邊座椅中間的空位，手肘撐著膝蓋。他有預感喬一定還有什麼想說的。
「為什麼？」果然，下一刻喬就問了。
巴恩斯舔了舔嘴唇：「因為這是屬於你自己的喜好，別人說了都不算。」
「我自己的喜好？」喬還是有些疑惑，順便伸手扶住因為綠燈重新開動的車而產生晃動的身體。
「就好比你不喜歡吃雞蛋喝牛奶。」巴恩斯乾脆舉了一個非常簡單明了的例子，然後看著喬聽到這兩樣東西就將臉皺起來的樣子，「這就是『喜好』。」
喬皺起眉思索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那如果我喜歡的話就可以一直吃嗎？」
「不可以。」巴恩斯很乾脆的回答，「所以你以後會發現有些時候你不喜歡的東西你必須去做，而你喜歡的東西你必須要學會克制。」他看著喬依舊皺著的眉，好笑的伸手對著她的額頭就戳了一下。
喬往後退閉了閉眼，而同時本來行駛著的車突然慢慢停了下來。
「夥計們，注意樣子。」充當了一天司機的班納提醒了一句，就緩緩的將車窗挪下來。喬立刻就伸長脖子想探出頭去看，不過身體被帶子勒的沒辦法繼續往前的時候不是很愉快的抓了一下帶子——怪異的聲音響起，就連斯塔克也睜開眼來看。
喬盯著手裡拿著的半截安全帶，保持著身體往前傾屁股在椅子前面三分之一的姿勢動也不動。
「發生什麼事了。」班納的聲音傳來。
「先生你繞路吧，前面的一家銀行被搶劫了。」一個略小的聲音從車外傳進來。
喬本來盯著安全帶的眼睛在聽到某個詞語的時候抬起，一雙大眼，表情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明顯整個人的氣場都改變了。史蒂夫和巴恩斯明顯感到斯塔克整個人都緊繃起來，而後者盯著喬的面無表情也讓他們也警惕起來——車裡的所有人都沒有忘記他們初遇喬時是什麼情況。
「謝謝。」班納對車外的那個人點了下頭，想要將車窗合上，但是他發現無論他怎麼按，車窗都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知道是怎麼回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沖外面的警察笑了下，看著他走開后叫了一句：「喬。」
「喬。」史蒂夫也開口。
喬看向他們，音量微提語氣加重：「有一家銀行被搶劫了。」她的眉頭皺著，上唇微包著下唇，目光略帶譴責的看著坐在她周圍的幾個男人，重複道，「被搶劫了，托尼、巴基、史蒂夫。」
坐在司機位置的班納也轉過身子一隻手撐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壓在椅子上無聲的詢問現在該怎麼辦。只能說警察們果然做事太慢，早不拉警戒晚不拉警戒現在時候才來通知。
「但你也看到前面有警察。」史蒂夫看著她，說道。
喬擰起眉：「可是他們沒用！」她的眉頭因為這句話的出口皺得更緊，一副只要他們之中誰說出了她不喜歡聽的話就立刻掀開車頂跑出去的樣子還真是讓現場幾個大男人頭疼。雖然他們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得出來，但看這架勢就是如果你們不去那就我去！
不過是誰給她灌輸的『警察沒有用』的思想？史蒂夫看了一眼斯塔克，後者特別無辜的回望。
「史蒂夫。」喬第一次這麼沒有耐心，看到史蒂夫看向斯塔克就叫他。而在她這句話話音剛落，咔的一聲，靠近斯塔克那邊的車窗玻璃從中間裂出了幾條小縫。
幾個大男人同時後知後覺的看向從中間裂開的車窗，再看看依舊皺著眉的喬。她似乎也才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縮了一下但依舊堅持的看著史蒂夫，車內接著響起一陣細微的奇怪聲音。
巴恩斯正對著車窗，所以他看見本來從中間往外延伸的裂縫慢慢變得光滑，就好像被黏合了一樣。
「我要下車！」喬重複了一遍，說完就不給所有人反應的時間往斯塔克的方向探過身體，手也伸過去抓住了車門把就要往外拉。但是下一秒她的雙腿一軟，就整個身體直直的往下摔到了斯塔克的身上。
眨了好幾下眼的斯塔克轉過頭對收回手的巴恩斯道：「你想好怎麼應付醒來的她嗎。」
「還真沒有。」巴恩斯看不過斯塔克就這麼讓喬以一種非常不舒服的姿勢趴著，「不過你能把她抱好嗎。」
「我又不是你抱過孩子。」斯塔克雖然說是這麼說，但他還是伸出手抓住了少女的肩膀。喬的體重並沒有因為她的長高而增加多少，所以斯塔克很輕易的將喬翻了個面。但是在翻面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力氣，喬的腦袋咚的一聲就砸到了車窗上。
斯塔克一隻手搭在喬的肩膀上僵硬著動作，前面嘗試開車發現成功的班納也回過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托尼·莫名心虛·斯塔克深吸口氣，伸長手去托起喬的後腦然後膝蓋一抬，少女就被斯塔克以一種側著抱的姿勢給安置在懷裡了。
「感覺如何。」巴恩斯坐到喬的位置上，嘴角帶笑的看著斯塔克。
「你想聽我說很好？」斯塔克眯起眼看他，表情很兇悍。史蒂夫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拿過去，斯塔克看了他一眼接過，蓋在喬的身上。巴恩斯沉默地看著他們的動作，然後說道：「我們就這麼出去？」
班納已經將車停靠在路旁，熄火，轉過身體說道：「快去快回。」
史蒂夫彎著腰在車裡站起來，巴恩斯勾起唇角：「不需要盾牌？」
「不需要。」史蒂夫看了一眼自己好友，伸手拉開車門率先下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