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身在自己家中非常自由的斯塔克踩著一對拖鞋,手裡拿著兩杯加了冰的酒遞了一杯給史蒂夫,然後一屁股坐到班納的身邊加入他們關於九頭蛇的話題:「正確來說是這兩個月都非常的平靜。」自從他們搗毀了其中一個基地,把在冰封里的喬拉出來之後。
所以要說和喬沒有關係他們還真不信。
「喬還躲在房間里不肯出來?」巴恩斯搖晃著手中的杯子,聽著冰塊碰到杯子發出清脆的聲音說道。
「你說呢。」斯塔克反問,如果她肯出來的話他就不會一個人回來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誰讓他們把那小鬼直接放倒了,肯定會跟他們發脾氣。
但讓他們意外的是,喬真的就只是在發脾氣——普通的發脾氣。從她醒來就一直沒有其他事發生,本來斯塔克還有點擔心那傢伙會炸他別墅,但都一個多小時了他家還是安然無恙。後來他不想了,反正喬沒有炸他家就好。炸了也沒關係,事後讓她給他恢復過來,呵。
「連晚飯也沒吃。」史蒂夫看了一眼沉默的巴恩斯。
淺金色頭髮的少女忽的一聲掀開了蒙在頭上的被子,她的臉有點粉紅,帶著不知為何的輕喘。她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扁著嘴往旁邊一翻,用被子將自己捲成一個條條的喬聽著肚子泛起的咕咕叫,把自己的臉整個埋進枕頭上。
卷在被子里的腳動了動,喬將臉抬起側壓著枕頭看床邊柜子那看起來金光閃閃的燈罩。本來貼著燈罩兩旁的金穗突然就像被人提到了半空中轉了兩圈,又貼回燈罩,又被提起來轉了兩圈。
重複幾次之後,喬又翻回了床中間仰躺著看雪白的天花板。
她很不開心,不對,是非常非常不開心。
而且她覺得自己的頭很痛,肚子很痛,喉嚨也很痛……總之就是整個人都非常不舒服。她放在身旁的手摸上自己有些扁進去的肚子,上下來回摸了一下最後壓在肚子的下方,然後轉過身側躺著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頭抵著膝蓋皺眉閉上眼。
喬,控制住你自己。
「斯塔克,有什麼別的地方可以進你那間房間么。」巴恩斯把最後一口酒倒進嘴裡,突然開口打破因為史蒂夫的話而陷入寂靜氛圍的客廳。他將杯子放到桌子上,站起身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斯塔克微微仰起頭來看巴恩斯:「如果有的話我早開了。」
「介意我拆你房門嗎。」巴恩斯的機械手發出一陣咔咔的聲音,他挑著眉看斯塔克。後者眨了眨眼突然也跟著一起站起身,邊走出客廳邊說:「你提醒我了還有拆房門這個辦法。」
史蒂夫、班納和索爾哭笑不得看著這個突然的發展,但還是跟在這兩個人後面去拆門了——雖然其中一個去拆門的人還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但既然人家都不介意,他們這些人就更沒有介意的理由。
斯塔克穿上了鋼鐵手套,本來他就是想試探握一下門把,但沒想到下一秒他就將門給推開了。兩個本來要拆門的男人頓了一下,斯塔克看了一眼巴恩斯,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將門打開。
房間裡面很安靜。
「喬?」斯塔克突然沖著裡面提高聲音叫了一聲,沒有任何人應。
巴恩斯和史蒂夫同時邁開腳步穿過斯塔克往房間里走去,斯塔克連忙跟上,之後他與最先走進房間的那兩個人一樣悄悄鬆了口氣——淺金色頭髮的少女還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中間,也一如他們所料的背對著不肯看他們。從被子中隆起的小山包也不難看出她蜷縮著雙腿,很經典的抗拒姿勢。
但至少她還肯讓他們進房間了不是?
「喬。」巴恩斯站在床邊,叫道,「不起床嗎?」他盡量放輕聲音,雖然他知道少女清楚他們進來了。
但以往最聽巴恩斯話的少女此時沒有給他任何反應,他們也都清楚她還在生氣,所以也不奇怪。巴恩斯看向斯塔克,前者沖後者一挑眉,視線轉到床上那個小山包上:「喬,我要掀你被子了。」
小山包動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平靜。
斯塔克看到這一幕沒什麼猶豫的從床腳繞到床頭,但是當他看到被被子稍微遮掩住的少女的臉時,本來想彎腰抓住被子的動作停住。重新直起腰,他皺眉思索了一下看向有些疑惑的巴恩斯他們:「這傢伙……好像會發燒?」
本來表情疑惑的巴恩斯立刻眉頭一擰,彎腰伸長手探進被子里輕輕撫了一下喬的臉,然後反手用手背貼上喬的額頭停了一會兒,就著這個姿勢看向斯塔克:「有冰么。」
「有是有不知道管不管用。」斯塔克邊說邊離開房間,看樣子就是去弄冰了。
班納站在一旁突然開口:「也許我們還少一樣東西。」
「什麼。」巴恩斯看過去,眉頭皺著表情有些嚴肅。
「你們看看被子。」班納表情有點小複雜,還帶著一些其他人不懂的窘迫。巴恩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起初還是不明白班納的意思,但盯著看了幾秒之後他立刻撇開了頭下意識的看向班納。後者沖他苦笑了下聳聳肩道:「喬真的在各種意義上長大了。」
波茨在接到斯塔克電話的時候正在批改公司文件,然後花了10分鐘終於從斯塔克的對話中提煉出『喬長大了變成女人了需要她帶著某樣東西去協助』之後,她第一反應是有些擔心的皺起眉:「可是你確定她看到我之後……」前不久喬才把復仇者大廈炸了,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當初的混亂。
「不會的,你只要帶過來就好了。」斯塔克頓了一下,「那小鬼現在在發燒。」
波茨眨了兩下眼:「發燒?托尼你們將人帶發燒了?」她站起身,拿過桌面上的車鑰匙就離開辦公室,「娜塔莎在哪裡?現在家裡就只有你們幾個大男人?」
「她快到了。總之你快來,我覺得他們要哭了。」斯塔克邊說邊看了一眼圍著床邊站立的幾個男人,雖然他們站得很直看上去很穩健的樣子。但從他們死死盯著躺在床中間燒的面頰泛紅的喬來看,估計已經懵了。
可能巴恩斯看上去還比較好一點。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把貼在喬額頭上的退燒貼撕下來貼上新的,雖然斯塔克沒太多經驗,但他也知道這次喬的病非常嚴重。再加上她正在……特殊時期,他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心情特別暴躁,而且那幾天里體質也會變得非常虛弱——托小辣椒的福,他對這些還是有點見解的。
當然他絕對沒有因此埋怨小辣椒在那幾天沒得陪他的事情。
不過羅曼諾夫什麼時候才回來,果然他們沒有女人是不行的。
「她一直在碎碎念。」索爾看著喬不斷在挪動的乾澀嘴唇。
史蒂夫也看著她:「聲音太小了,聽不清楚。」他看著喬時而展開時而皺起的眉頭,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斯塔克,波茨和娜塔莎什麼時候回到?」他轉向掛了電話的男人問道。
「都正在過來,還帶了個醫生。」斯塔克答道,「怎麼樣,還是很燙么。」
「比之前還燙人。」巴恩斯坐在床邊盯著喬皺眉,「會不會是她身體不能接受鎮定劑里的什麼成分,所以才會引起的渾身發熱。」他邊說,邊伸手再一次整理少女撇在一邊的劉海。
「所以你們這些大男人可以先讓開了。」對他們而言很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房間里響起,紅頭髮的女人帶著一個提著箱子的白衣服男人揮開擋在她前面的史蒂夫。後者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帶著冷意的身體貼上了他溫暖的後背:「嗨,想我嗎。」
「什麼時候回來的。」史蒂夫稍稍側身,伸手就將藏在背後的女人抓到前面靠近自己的懷裡。
「剛回到沒多久。」棕色頭髮的女人拍拍他抱著自己的手,沖其他人點點頭算打招呼,然後視線就落到了喬的身上,「她很痛苦。」
「很明顯的事情。」斯塔克接話,和其他人一起看著萊爾特。他們知道這女人有著能夠感應別人情緒的能力。雖然不能很準確的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但有她在的話很多事情都事半功倍。
所以他們希望她在對待喬的問題上也能達到一樣的效果。
「不。」果然,萊爾特只沉默了一秒就否認了,「不是因為發熱,之前你們做了什麼讓她很傷心的事情嗎?」她轉著冰藍的眼眸掃過現場所有男人,最後定格在美國隊長身上。
「……我們來這裡的路上發生了一樁銀行搶劫案,沒有讓她下車並且用鎮定劑讓她昏睡,算嗎。」史蒂夫看著萊爾特詢問的眼神,一五一十的說道,順便還問了一句。
「不算。」萊爾特再次否決,這次她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這件事還不足以讓她產生仇恨。」
萊爾特的一句話讓現場所有人都挑起眉,她瞪著眼睛看向他們很無辜的聳起肩:「喬現在的情緒大多都是負面情緒,或許等她醒了你們就能問問她為什麼會在九頭蛇的基地里……」她頓了一下,「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是先天的,還是後天實驗得到的能力。」
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