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有著一頭柔順棕發的女人面無表情的靠在桌子旁邊看著手中的資料，然後她將放在手邊的其他幾份資料中的一份抽出來，抖了一下視線在兩份資料上來迴轉。金髮碧眸的男人拿著一杯水從她身後靠近，他本來不想打擾她把水放到她旁邊，但他剛靠近，女人就抬起頭沖他笑了一下。
史蒂夫乾脆站到她旁邊，看著萊爾特把其中一份資料放下去拿水喝：「不休息一下？」
「不了。」萊爾特咽下一口水，說道，「我只是過來看看，過兩天還要繼續去跟進後續任務的。」她將手中的拿著的資料全部放到桌子上，又喝了一口水把杯子也擱到桌子上兩手朝史蒂夫的方向張開做出抱的姿勢。
史蒂夫順從的將人攬進自己懷裡：「不管怎樣，照顧好自己。」他輕嗅她身上的香氣，想念噴涌而出。
「趁我還沒走要不要來一發啊隊長。」萊爾特帶笑的聲音在史蒂夫的耳邊響起，史蒂夫也低笑抓住她往下探的那隻手握在手裡：「你確定以你現在的身體滿足得了我。」
萊爾特不服氣的挑高眉，往後退了一點盯著他：「世界上第一個超級戰士體質了不起哈？」
「按照你的話，就是了不起。」史蒂夫挑起一邊的嘴角，明明這應該是一個非常嘲諷的動作，但他做出來除了滿滿對眼前女人的縱容就再也沒有別的情緒。
萊爾特撇撇嘴，本來放在史蒂夫後頸的手攀上去使勁揉了一下這人有些長長的頭髮。然後放開手將喬的資料拿起來，看著資料突然開口：「小心點她。」
「什麼問題。」史蒂夫看著她，問道。
萊爾特罕見的沒有第一時間就說話，她陷入了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世界里沉默著。史蒂夫立刻明白其實就連萊爾特自己也不清楚，但萊爾特的直覺一向很好。如果她說要小心喬，那就一定是喬會出問題。
「她的負面情緒太強烈。」最後萊爾特還是抬起頭看著他道，「應該是日積月累下來的，而且再聯合她最近的生長速度，或許你們很快就不用稱呼她為小孩了。」
還沒等史蒂夫說話，他們兩個人的耳機里同時傳進斯塔克的聲音：「萊爾特。」
「正在過來。」萊爾特保持著和史蒂夫對視的動作說道，挑著眉，「看來我們的小朋友醒了。」
房間里除了喬只有羅曼諾夫一個人。
淺金色頭髮的少女臉上還泛著因為低燒而產生的紅暈，眼皮耷拉著坐在床中間一邊吊著水一邊張口吃羅曼諾夫喂到她嘴邊的粥水。萊爾特和史蒂夫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羅曼諾夫拿著紙巾幫喬擦嘴角的一幕，如果不是史蒂夫及時伸手摁著，萊爾特估計就能『驚訝的』開口說話了。
不過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喬沒有像以前那樣在她熟悉的人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看過去。羅曼諾夫幫她擦完嘴巴之後，她就垂下頭打了個哈欠，想抬手揉一下眼睛卻扯動了針管。
萊爾特沉默的盯著她，半晌才開口：「喬？」
生著病還處於特殊時期的少女反應遲鈍的抬起眼往聲音的發源地看過去，本來有些渙散的眼神在接觸到萊爾特那個方向的時候慢慢變得精神起來。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累，但房間里的三個人連同監視器後面的幾個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變化。
史蒂夫和羅曼諾夫都看向萊爾特，他們當然不會以為喬的變化是因為他們。反倒是萊爾特突然笑了一下，眉眼彎著看起來非常討喜：「你好，我是露絲·萊爾特。雖然第一次見面，但史蒂夫已經和我說過你了。」
「……你好，我是喬。」喬也小小的沖她笑了下，然後垂下頭回到之前那副懨懨的樣子。
羅曼諾夫和史蒂夫都看著萊爾特，後者沖他們小小的搖搖頭。不過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本來就因為虛弱聲音極小的喬突然抬起頭對著他們的方向說：「不要走。」
如果不是羅曼諾夫叫住了他們，他們壓根就沒有聽到這句話。
「喬？」萊爾特轉過頭來看著喬，史蒂夫在一旁盯著她，後者雖然看著喬但眼睛卻眨了兩下。美國隊長移開他的視線，一同看向坐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些委屈的喬：「喬，你在叫誰？」
「……露絲。」喬直直的看著露絲，「我在叫露絲。」
萊爾特挑著眉看了一眼轉頭看她的史蒂夫，往床邊走去坐到床腳：「可是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不能陪你太久。」羅曼諾夫和史蒂夫沉默的看著萊爾特的舉動，再看看一直看著萊爾特，然後慢慢用上唇咬住下唇眉頭面露不安的喬，決定先保持沉默。
他們表示沒有萊爾特那種能力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應付委屈又不肯說話的姑娘，而且很明顯現在的情況是萊爾特發現了什麼，正在一步步引導喬說出來。
「……不要走。」因為喬現在的臉色太過蒼白，所以當她的眼睛一紅就看起來非常明顯。萊爾特似乎也被這個變故嚇得愣了一下，嘴巴張了張最後有些無奈的說道：「好，我不走，不過你得先休息好。」
喬這才吸吸鼻子把要湧出眼眶的淚水給憋回去。羅曼諾夫和史蒂夫對視一眼，同時決定先把喬弄睡了之後再來問到底發生什麼事。可能監視器外面的人沒看出來，但他們都知道萊爾特現在的情緒並不高漲。
一直到確認喬睡著之後，他們才離開房間。
「她對我有印象。」萊爾特靠在桌子邊，開口就把所有人的思維給凍住。這個棕發女人用手指卷著自己的發尾一邊玩，一邊跟開了掛的看著或站或坐的她的同事們：「不是你們理解的那種印象，雖然我不清楚她想起那個對她意義很重要的人的時候是什麼情緒，但很明顯我身上的一部分特徵讓她又想起了那個人。」
「那麼看來是父母的幾率很大。」羅曼諾夫盤著腿坐在椅子上，手撐著自己的腳腕。
萊爾特沖她一挑眉，不否認這種猜想。
「那你之前說她的負面情緒……」巴恩斯皺著眉開口。
「不見了。」萊爾特看向她，表情有些嚴肅，「一點都找不到，所以可以斷定那些對她而言非常痛苦的回憶被她壓在很深的地方，除非現在有人故意刺激她的大腦讓她完全回想起來。」
「那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人刺激的話，她就不會想起來？」班納皺著眉問道。
「不是。」羅曼諾夫插.話說，「露絲的意思是短時間內喬不會想起來，沒說以後不會。但是不排除會有九頭蛇的傢伙靠近喬將她帶走，畢竟目前來看，喬自願加入九頭蛇的可能性□□開。」
萊爾特給了羅曼諾夫一個飛吻，然後微斂笑意的看向其他人：「反正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她恢復記憶是遲早的事。而且按照她能力的不穩定性，是後天被開發出來的可能性很大。」看著這些人沉思的表情，下一句話在她的喉嚨里轉了一圈又被吞了回去。
她明白他們對喬上心的原因，說實話如果是她和喬相處，現在的她可能也不能很好的保持客觀去評價這件事——果然聽說和切身實地的體會一遍區別太大。
沒有人會拒絕一個善良的小可愛，特別是她滿心滿眼都是希望你好的時候。
「這次她沒有暴走。」索爾突然開口，並看向萊爾特。
萊爾特有些意外，餘光瞄見史蒂夫也看過來的視線，她猶豫了下還是嘆了口氣說：「因為她在忍耐。」她微微垂下眼看著平滑的地板，「應該是介意之前炸掉了復仇者大廈的事情，所以這次她剋制了很多……這大概也是她會突然高燒並且不退燒的原因。」她抬眼看向因為她的話情緒都變得有些複雜的人們。
「這算是進步嗎。」斯塔克突然挑起一邊的眉毛問道。
「算。」巴恩斯嘴角微挑，雖然後續事件可能有點麻煩。
萊爾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些人情緒中奇異的自豪感是怎麼回事？說實話，她看過弗瑞給她的報告后絲毫沒有從裡面感覺到這些人有教過喬什麼——除去幾天前巴恩斯對喬說過的那些話。但是喬需不需要被教還是個問號，至少在萊爾特眼裡，喬本人的學習能力比這些人的教導能力還要強。
現場沉默了一會兒后，羅曼諾夫道：「我們搞定了嗎？」
「累死了。」萊爾特第一個直起身來伸懶腰打哈欠，「今晚你們打算誰守夜？哦，友情提示，短時間內最好不要讓巴基守夜。」女人濕潤著眼眶看向面露無奈的巴恩斯，史蒂夫聽到這句話也微微皺起眉。
「我已經好了。」巴恩斯站起的動作頓了一下，說道。
「是嗎，那就是我感覺錯了吧。」萊爾特不在意的聳肩，「如果實在睡不著的話可以試試安眠藥。」
「安眠藥對我沒有作用，露絲。」巴恩斯在史蒂夫一言不發的瞪視下總算鬆口，「我會處理好的。」說著他看了眼斯塔克和班納，后兩個人也沉默的看著他不說話。
萊爾特挑著眉突然笑了一下：「你這句話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她看著巴恩斯沉默的表情，再看看皺著眉看著自家好友的史蒂夫，「小娜，今晚拋棄克林特來陪我如何？」
巴頓？誰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