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黑色頭髮的男人沉默的坐在床頭，視線盯著蓋著雙腿的被子出著神。之後他突然深吸一口氣抬起眼，伸手將耳機摘下來隨意扔在一旁的床頭柜上。在他做完這一切，房門被一個棕發女人推開了。
他抬起眼看過去，嘴角微勾招招手當是打了個招呼。
萊爾特也沖他勾起唇，然後在走向他的途中隨手從另一個地方拉出一張椅子。
「怎麼，我們美國隊長的女朋友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巴恩斯眨了眨眼，也不確定自己現在的表情是怎樣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情緒一定影響了萊爾特，因為她嘴角的笑意變苦了。
然而她並沒有說其他，而是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我提醒過你，巴基。」
「什麼。」巴恩斯有些疑惑的皺眉，萊爾特和復仇者們像現在這樣待在一起工作的機會比較少，他還真不記得這個女人有提醒過他什麼了。不過非要說，他還真想起一件她有可能稱之為提醒的事。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巴恩斯實在忍俊不禁。
萊爾特看著他也微微勾起唇挑著眉沒有說話，巴恩斯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然後對她搖搖頭：「不可能的，而且露絲……這是我自己的感情。」
「如果你控制得了它我無所謂。」萊爾特一挑眉，但是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但是巴基，你真的知道你現在對喬是什麼感情嗎。」
巴恩斯沉默。
「至少我不認為我這個計劃是在破壞一個人的人生。」萊爾特往前傾身兩隻手抵在大腿上看著巴恩斯，冰藍色的雙眸帶著洞察一切的情緒，「你在譴責我，巴基。雖然你沒這麼說。」
巴恩斯看著萊爾特：「我的確不喜歡這個計劃，但這和我對喬的感情沒有關係。」
萊爾特有些意外的挑眉，倒是沒有打斷巴恩斯的話，只是本來前傾的身體重新坐正翹起二郎腿看著他陷入沉默。
「喬她……」巴恩斯看著萊爾特，眼前卻閃過喬那天晚上不錯眼盯著他帶著譴責意味的臉，「還是她自己。」他動了動嘴，發現自己沒辦法將接下來的話說出。
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表達什麼。
但是讓他有點奇怪的是，萊爾特看著他也皺起眉有些困惑的樣子。巴恩斯收聲和她對視，最後萊爾特嘆了口氣站起俯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巴基，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巴恩斯突然出聲，叫住轉過身準備離開的萊爾特。
棕發女人停了一下，回過頭看著他。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了句讓巴恩斯怔愣的話：「你有沒有想過，你到底是冬日戰士，還是詹姆斯·巴恩斯。」
「好好休息。」萊爾特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男人保持盯著門口的動作久久不語。
「斯塔克？」喬開口，聲音很輕。
棕發女人深吸口氣，本來偏棕的眸子閃過一絲紅光。她能感覺到皮特洛從身後輕輕攬住了自己的肩膀，而她的聲音在那沉靜的灰藍色眸子的注視中從口中緩緩飄出，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說完，但她看到淺金髮女人眨了眨眼又轉過頭看向石窗外有些灰的天空。
她看著她的側臉：「我們等了兩天，等著托尼·斯塔克來殺.死我們。」
「你們今年幾歲。」但是讓旺達有些怔愣的是，喬開口竟然是毫不相干的一句話。
「你不相信我們。」皮特洛還沒來得及拉住旺達，她充滿火藥味的一句話就脫口而出了。
喬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依舊看著外麵灰色的天空，就連淡淡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我相不相信你們沒有關係，因為這不是我的事情。」她的一句話讓本來有些火氣的旺達一瞬間平靜了下來，皮特洛也看向喬有些欲言又止。
「我不會阻止你們去報仇。」喬的視線微微下垂，定了幾秒后看向旺達，「只要你們做得到。」
棕發女人腳步飛快的走向自己房間，大力推開房間然後猛地轉過身將門砸上。皮特洛坐在她的床上看著明顯在生氣的旺達，出聲安慰：「沒必要氣壞自己。」
「她明顯是在跟我說她會幫斯塔克！」旺達猛地轉過頭看著皮特洛，「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不……」皮特洛出現在旺達的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肩膀，解釋道，「我倒覺得她只是在表明她不會插.手的立場，你反應太大了我的妹妹。」
旺達皺起眉看著他：「可是她和他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
「是啊，但是她現在在我們這裡。」皮特洛聳聳肩，放開旺達下一刻大字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皺起眉，「可是我覺得她有點奇怪。」
旺達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問：「哪裡奇怪？」
皮特洛扁著嘴坐起來，說道：「她比我們要早進來對吧。」
「是。」旺達點點頭，「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可是她看起來很討厭斯特拉克男爵哦。」皮特洛說完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皺起臉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也不對，就是總感覺她對這裡有一種非常抗拒的感覺。」
「你是想說……她和我們不一樣，她不是自願進來的？」旺達幫他整理，「可斯特拉克男爵告訴過我們她的目的和我們是一樣的，不然她也不會在那些實驗里活下來。」
皮特洛雖然也贊同旺達說的話，但是他就是覺得有哪裡很奇怪。
「在想什麼。」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但是喬還沒有想要下樓的舉動讓卡斯托有些無奈。他挨著她坐下，幫她緊了一下身上的毯子。明明都已經累了卻不願意下樓去睡，問她要不要吃東西她也搖頭不吃，卡斯托垂下眼掩去因為想起複仇者而再一次洶湧起來的殺意。
「記憶。」喬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對著卡斯托明顯要緩和的氣息。
「如果記不起來的話，不用勉強。」卡斯托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回想怎樣的記憶，但相比之下他還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喬。
他想念那個小時候看到自己就會眼睛發光的小傢伙。
喬沒有說話，只是緩慢的眨著眼繼續看外面黑漆漆的天空，耳邊聽著外面傳來了些許蟲鳴聲。許久的沉默之後，她突然開口問道：「以前的我，是怎樣的？」
「……很可愛。」卡斯托似乎想到什麼嘴角微微勾起，「很善良，就是不愛說話。」
淺金髮女人因為卡斯托聲音里的溫和也露出了一個非常淺的笑容：「你不也一樣。」
卡斯托嘴角的笑意凝住，隨即有上揚的趨勢：「你想起來了？」
「只有一點點。」喬保持著唇角上揚的弧度，但是卡斯托隨即就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斂下，眼角漸漸被淺色的紅暈渲染，「我不喜歡這個地方。」
卡斯托沉默的看著她，心如止水。
「我在這裡看到了很多東西。」她保持著直視前方的視線，表情漸漸變得嚴肅，「斯特拉克一直向我們隱瞞了一些事，而你並不在意。」她收回視線看向卡斯托。
這是卡斯托這麼多天第一次看到喬對他的情緒流露。她對他皺起眉，眼眶微紅嘴角也緊抿著——她在不贊同、不開心卡斯托待在這裡沒有作為的行為：「為什麼。」
「你在冰里。」卡斯托想起一個淺金髮小女孩緊緊抱著他顫抖著聲音說我們復仇完離開這裡的話，表情變得柔和，看著愣住的喬的視線也帶著點點笑意，「我不能丟下你。」
喬愣了好久，直到她感受到自己眼眶的濕意才吐出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氣：「謝謝。」
卡斯托對她笑了笑，然後就像做出承諾一樣湊過去用自己的額頭輕輕抵住喬的額頭，四目相對之下鄭重的開口：「請記住，我一直是你這邊的。」
「即使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喬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淺色眸子。
「對。」卡斯托感受到喬輕輕回撞了一下他的額頭，灰藍色的世界總算明亮了一點：「好。」
黑髮女人雙手環胸靠在桌子旁邊微微側頭，在聽到某個名字的時候挑起眉來看向神色並不太好的男爵，嘴角微勾：「看來你的感覺沒錯，男爵。」
「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斯特拉克將耳機摘下來掛在脖子上。
羅拉提醒的話語在喉嚨里轉了一圈咽下，同樣將耳機摘下來的她聳聳肩，突然有些感慨：「她挺有自己想法的。」而且能一眼就看出他們有隱瞞的事情，她該表揚一下復仇者聯盟那些人教育的水平不錯嗎。
「我們需要的是武器，不是新的、而且不受控制的特工。」斯特拉克男爵看了一眼羅拉，雙手背在身後突然問道，「有幾成把握。」
「三成。」羅拉將耳機隨意擱在椅子上，對著技術人員做了個眼神示意他將監控關掉，然後轉過身面對著斯特拉克，「當然如果你能說服得了卡斯托動手的話，幾率有八.九成。」
「你自己動手的幾率怎麼那麼低。」斯特拉克皺起眉，羅拉算是九頭蛇裡面能力突出的特工了。
羅拉挑起眉看著他：「她不相信我，你覺得我能近身動手的幾率有多大？」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你要知道，她的身邊可是有一名騎士。」
斯特拉克男爵背在身後的雙手手指轉了轉，突然笑了笑：「你猜這名騎士最後會站在誰那邊？」
「你現在的表情真討厭，男爵。」羅拉沒有表情的說，想了下還是將接下來的話吞回肚子里。
不是她不提醒男爵，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喬是知道他們在監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