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深金色頭髮的小女孩踮起腳打開房門，然後再小心翼翼的關上不發出一點聲音靠近房間中央的那張床。她站在床旁邊湊過去看依舊不省人事的喬，雙手撐著床沿就爬上去鑽到被子里坐在喬的頭旁邊。她從一旁的枕頭下面拿出一本書剛翻開，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安琪。」萊爾特一開門，果然看到又坐在喬旁邊的安琪兒。
小女孩瞪大眼睛看著她，萊爾特無奈的垮下肩將房間門關上：「我不是和你說過喬很快就醒嗎？怎麼又跑過來了。」她走過去，視線掃了眼沒有動靜的喬，再看看已經嘟起唇皺眉的安琪兒，伸出雙手攤在她面前。
安琪兒不樂意的扁嘴：「可是喬已經睡了好多天了。」
「那是因為她被人暗算了，所以才會睡那麼久。」萊爾特攤開的手不收回，就這麼看著安琪兒，「你聽話，喬將你們救下來不是想看到你不聽你父母的話到處亂跑的。」這個小孩自從被他們帶回來第二天就頻繁的往喬的房間跑，她很聰明，知道是喬救了他們一家人。
小女孩不甘心的抿唇，不得已將手中的書重新塞回枕頭下面張開手抓住萊爾特的手。後者一用力將她抱起來，拍拍她依舊往喬轉過去的小臉：「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萊爾特也轉過頭看了眼喬，表情複雜。
喬雙手抱膝坐在角落看著爸爸給小時候的她念故事，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絲毫不介意自己的女兒總是會出聲打斷他念故事的節奏。淺金髮女人看著看著，眉眼溫和下來嘴角也帶上點淺淺的弧度，將下巴靠在膝蓋上，她眼裡含淚的聽著她爸爸的聲音。
她最近想起了很多事，都是她七歲之前發生的事。
原來她從小就很不喜歡吃雞蛋喝牛奶，為此爸爸媽媽為這件事愁了好幾天；原來她膝蓋上那淺淺的傷疤是小時候跑太快磕到地面上，後來又不肯好好養著才留下疤痕……還有喬也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她小時候的學習竟然是她爸爸在教。
他們將她放在房子里，不讓她接觸外面的世界。至少在她想起來的那些事里，她的身邊從來都只有爸爸媽媽，沒有一個年齡與她相仿的小朋友。
「還沒睡？」就在喬正在想著這件事的時候，她媽媽走了進來。
喬立刻將那點怪異拋到腦後專心轉頭看著走進房間的女人，隨著她耳邊傳來一聲脆生生並充滿精神的媽媽，喬也跟著輕輕叫了一句：「媽媽。」只是她的呼叫沒有得到女人的回應，媽媽走到小女孩的床邊伸手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總是纏著你爸爸。」
「幹嘛打我女兒呢！」爸爸一把抓住媽媽抽走的手，但是並不用力，倒有股親近的味道，「打了還想走？」他的眉眼彎起，唇角也彎起笑得很好看。
「就是，不給你走！」小女孩也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媽媽。
被父女倆聯合起來打趣的女人也無奈的搖搖頭，她也沒有生氣：「好了，不玩了。」說著反手抓過男人的手將他輕輕從床上拽起來，然後彎下身去幫小女孩調整好枕頭的位置。小女孩也非常乖的用手撐著床，等媽媽放好枕頭后躺下去蓋上被子。
喬看著爸爸媽媽分別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嘴角一直微微勾著。
「走吧。」爸爸輕輕拍了拍媽媽，後者沖他點點頭轉了個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喬的錯覺，在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媽媽往她這個角落看過來的視線，一掃而過，就好像看到了她一樣。她站起來準備跟出去的動作一頓，嘴角的笑意也變淺了。
直到男人女人離開了房間，她才像往常那樣跟了上去。
只是在她剛踏出房間，她眼前的景象一轉，下一刻她就出現在了爸爸的房間里。喬左右看了看，在書桌的下面找到了藏在底下窩成一團的小女孩。察覺到什麼的她抬起頭，果然看到爸爸嘴角帶著點點笑意的躡手躡腳走進書房，左右看了看就往書桌的方向走來。
喬往後退了一小步，看著爸爸明明已經知道她藏在哪裡卻還是嚷著『哎呀我女兒到哪裡去了』的樣子，笑意還沒漫上眼角突然表情一頓。她的視線聚焦到桌面上的電腦屏幕，因為太過沒有防備而微微張開的瞳孔里清楚的倒映著一個圖案。
一個她剛看到過沒多久的圖案。
男人成功抓到小女孩的笑鬧聲已經沒法傳入喬的耳朵，她定定的看著將神盾局局章設成桌面的屏幕，之前斯特拉克曾經說過她父母工作於九頭蛇的話躥入腦子。
就在這個時候，桌面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喬看過去，爸爸一隻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拿起電話，只是在他聽到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沒多久笑容就定在了臉上。喬沒有說話，看著他沉默的放下小女孩拍拍她的後腦勺讓她離開，小女孩也沒有問什麼往外跑。
「我說了很多次，我是不會將我的研究成果交給你們的。」喬從來沒有在記憶里看到這樣的爸爸，她突然轉過頭，果然，小時候的她並沒有離開，而是悄悄站在門口看著爸爸。
喬也看向男人。
「你知道你的威脅對我起不了作用。」下一秒，男人口中說出的名字讓喬眉頭一皺，「我永遠都不會將我的研究成果賣給九頭蛇，你告訴你的上面死了這條心吧。」說完這句，爸爸就直接將電話掛斷了，他轉了個身，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沒有離開，表情一愣。
就在喬以為他要因為自己的不聽話而生氣時，男人卻好脾氣的嘆了口氣：「不聽大人話的小孩子是要大屁股的哦，喬伊。」他蹲下身朝她招招手，小女孩走進他的懷裡，「但是千萬不要告訴你媽媽你聽到了這些，知道嗎。」
小女孩點點頭，歪過頭問了句：「爸爸，九頭蛇是誰。」
男人沖小女孩眨眨眼，毫不猶豫：「一群壞人。」
睡在床上的女人眼睛慢慢睜開一條小縫，她能看到蓋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能聞到房間里傳出的淡淡馨香——她想起來她之前好像被刀疤男暗算了，然後呢？然後發生什麼事。喬慢慢睜開眼，看向坐在一旁正在翻閱著什麼的黑髮綠眸的男人。
哈利·波特就感覺到自己的拿著的報紙突然被小力的往前推了一下，猛地抬起眼看向床上已經睜開眼看他的女人，魔杖已經滑到手心裡。
「我沒見過你。」但是讓波特有些驚訝的是，這個女人似乎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和他說話，「你是誰？」
「哈利·波特。」他將魔杖重新滑回袖子里，將報紙隨意放在一旁的沙發上站起走到喬的旁邊，「你睡了三天，現在感覺怎樣？」
「使不上勁。」喬眨了眨眼，勉強動了動手指，「那家人呢？」
「他們被保護起來了。」波特隨意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看著喬笑了下，「安琪兒這幾天一直來找你看你有沒有醒，剛剛才離開。你想見她嗎。」
喬有些好奇：「她不怕我？」
「她知道是你救了他們。」波特簡單說了一句，看著喬的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尷尬感，「那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名巫師。」
喬那一瞬間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但回過神后她盯著哈利，等著他繼續說。
「我……看了你的記憶。」波特剛說完，被隱在耳朵里的耳機就響起萊爾特咳咳的聲音。下一句要出口的話被這聲咳咳吞回肚子里，有著一頭亂糟糟頭髮的男人抿起唇看著喬沒什麼變化的表情，更尷尬了。
「你是哪邊的。」突然，喬開口。
「抱歉？」哈利有些沒反應過來。
「九頭蛇還是神盾局。」喬看著他，表情有些怪。
波特知道喬現在與神盾局復仇者之間的矛盾，但是九頭蛇是什麼他不知道所以不可能承認。關鍵時候耳機那邊沒有一個人開口，這麼在心裡腹誹的波特已經將袖裡的魔杖重新滑到手心裡，決定實話實說：「我不屬於任何一方，但是目前來看我在幫神盾局。」
喬沉默的看著波特，後者也盯著她，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突然，喬開口了，說了一句讓復仇者們愣在原地的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灰藍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壓抑的波特，上下唇一碰，「證明。」
坐在另一個房間里的復仇者們紛紛沉默，然後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所以，她現在的意思是……」班納輕擊桌面，看著他的同事們也一臉不確定。
萊爾特也微微皺起眉，試探性開口：「你們說如果我現在過去，應該不會被她弄成血泥吧？」她剛說完後腦勺就被史蒂夫拍了。有些不滿的皺眉，她白了史蒂夫一眼：「她只是針對羅曼諾夫又不是我們。」
「是啊。」突然，巴恩斯站起身，「她又不是針對我們。」
斯塔克和史蒂夫看著他丟下一句話就走出房間，一個個都是沒來得及反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