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喬垂著眼將最後一口粥吃進嘴裡細細的咀嚼，然後才將空了的碗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只是還沒等她抽出紙巾來擦嘴角，一隻大手就已經伸過來用紙巾輕輕拭了一下她的嘴角，女人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著他。
那雙湛藍的眸子看著她，在她抬起頭的時候反而透露出一絲疑惑。自下午巴恩斯走進房間接替了波特之後，兩個人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只是女人沒有拒絕男人讓她再休息一會兒的要求，而同時她也非常乖巧的在睡了一覺起來之後接下了男人遞給她的一碗粥。
這下，四目相對，喬再也沒法保持沉默。
「你的傷……」喬小心翼翼的停住，看著巴恩斯。
「已經沒事了。」巴恩斯將擦好喬嘴角的紙巾看都不看正中垃圾桶扔過去，然後坐在喬的旁邊一隻手穿過她的雙腿放在床上，整個姿勢看起來就像他將喬環抱了起來，「倒是你，發生什麼事了。」
喬剛想開口說話的動作突然一頓，下一刻她就立刻坐了起來。猛地拉近的距離讓巴恩斯眨了眨眼，隨即視線忍不住下移集中到女人一張一合的嘴唇上，嗯？她說什麼來著？
喬喊完之後發現巴恩斯沒有反應，又因為兩人的臉靠的很近所以乾脆輕輕的一額頭撞上去，直到她看到他抬起眼來與自己對視后才說道：「巴基，出事了。」
「所以我才問你發生什麼事了。」相比喬的著急，巴恩斯倒是有點不緊不慢。
另一個房間的史蒂夫大大揚起眉來看著萊爾特，後者抿著唇翹著嘴角心情不錯。
「九頭蛇……」可是在喬想說什麼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她保持著與巴恩斯盯視的著急表情，後者的一隻手悄悄往後放到自己的大腿上，隨時準備如果喬突然暴走他就給她來上一麻醉。
喬眨眨眼，合上嘴搖搖頭重新靠向床頭。但是她陷入沉思皺起眉的眉沒有逃過巴恩斯的視線，果然，喬還是老樣子，那麼不會藏住她自己的心思。但是從她剛才出口的語氣，似乎很不滿九頭蛇？
不過也對，想想九頭蛇的作風，喬會不喜歡是正常的。但是她剛才所說的出事是什麼意思？巴恩斯微微眯起眼，突然伸手掐住喬的下巴晃了晃：「說。」
喬沒有掙脫，但也沒有聽巴恩斯的將心裡的事情說出來，而是問了另外一句話：「巴基，你為什麼要離開九頭蛇？」巴恩斯聽不出她現在的語氣，但是他想都沒想就回答：「沒有理由。」
「為什麼？」喬執著的問。
「因為他們是一群壞人。」巴恩斯看著喬定定看著他的視線，回答道。
喬沒有說話，巴恩斯也沒有說話，他看著依舊皺著眉看自己思緒卻飄到其他地方的喬，有預感接下來喬所要說的話會讓現在的局面拐一個大彎朝另一個好的方向奔去。
「一模一樣……」喬慢慢開口，然後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想要真相。」
紅色頭髮的女人靠著及腰的桌子盯著眼前的雜誌，但是如果細心的話就能發現她眼前的雜誌五分鐘前還是這一頁。羅曼諾夫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肩膀也沒有嚇到，轉過頭去看萊爾特挑著眉的表情，她放下雜誌。
「還站在這裡？喬找你呢。」萊爾特走到她的對面站定，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明媚。
羅曼諾夫也挑起一邊的嘴角，突然嘆了口氣。
「去吧，好好跟她道個歉。」萊爾特還是第一次看將自己心情表露出來的羅曼諾夫，明媚的笑容往回收了收，再次拍拍她的肩膀也呼出一口氣，「她會原諒你的。」
「我沒說她不會。」羅曼諾夫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她在靠近喬的房間時看到了站在門外雙手環胸的巴恩斯，後者沖她微微一挑眉勾勾唇。羅曼諾夫沒有理會他的打趣，連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打開門然後輕聲帶上。
在她一進房間的時候，喬已經探出頭來看到她了。
雙雙對視，兩個女人誰都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而且隨著對視，羅曼諾夫就看到喬的表情越來越尷尬，本來還看著她的灰藍色眸子就移開了些。羅曼諾夫在她移開視線的同時說道：「對不起。」
移開了視線的喬聽到后頓住，眼睛緊緊盯著一旁。
「本來我可以找到你的，但是我過去的時候你的父母已經被殺死了，我以為你被他們帶走了。」羅曼諾夫站在原地，看著喬的眼眶漸漸染上一絲鮮紅，「之前一直沒有認出你，也是因為九頭蛇將你們全家人的資料在我們的系統里抹去了。而且你們家庭出事的時候弗瑞還沒有當上局長，我也剛效忠神盾局。」她的聲音很輕也很低，語氣並沒有變化。
不單止房間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就連戴著耳機的復仇者們連同趕過來的弗瑞和希爾也一同沉默。其實他們誰也沒有立場在這件事去指責誰，更甚者這整件事都與羅曼諾夫沒有關係，但是她沒有去認真尋找失蹤的喬是事實。
而且能在那種情況下都保持對外界的善心，只能說，喬的父母沒有白教。
「你不用道歉。」喬突然低低的開口，垂下頭，但是羅曼諾夫還是看到了她放在被單上握緊的拳頭，和聽到她有些哽咽的聲音，「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要道歉的不是你。」
「為什麼相信我？」羅曼諾夫突然問，「你知道我可能在撒謊。」
喬搖搖頭：「你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什麼。」這下輪到羅曼諾夫回不過神來了，然而萊爾特摸摸下巴，不知道想到什麼。
羅曼諾夫沒有看過喬這樣的表情，她就像突然想通了什麼，丟去了以往的稚氣與天真視線平靜的回望她，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你們是不是正在和九頭蛇對抗。」她微微歪過頭，雙眸坦然平靜帶著某種決心，「我可以幫你們。」
萊爾特高高揚起眉，看向在場的復仇者們：「有一種我們得到了強大武器的感覺。」
然後就聽到那邊的喬開口，與其說是在跟羅曼諾夫說還不如說是跟他們這些人說：「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救兩個人。」她的聲音一頓，「羅拉和卡斯托。」
羅曼諾夫看著喬拜託的視線，勾起唇微微一笑：「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喬從來都沒有這麼局促過——即使在她失憶的那段時間。現在的她，垂著頭雙手握緊拳頭放在自己並著坐的大腿上，眼眸在視線範圍內動來動去就是不肯抬起頭來看坐在其他位置上的那些人。萊爾特好笑的看看始終不肯抬頭來看他們的喬，再看看其他復仇者包括弗瑞也一副面無表情瞪著喬的樣子，搖搖頭。
不過還沒等萊爾特給喬出頭，一旁的巴恩斯已經伸出手去捏了捏喬通紅的耳朵：「你是不是應該說什麼？」他的語氣帶笑，彎著眉眼的那副樣子讓史蒂夫有些好笑。
「嗯？」被捏了一下的喬轉過頭去，好像有點反應不過來。
「喬。」一直沒有說話的斯塔克突然開口，並眯起眼睛看收回手並輕輕摩擦了一下自己手指的巴恩斯，將喬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之後面無表情的伸出一對手指，「你砸了我兩個實驗室，還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嗎。」
可是以往能夠迅速道歉的傢伙今天竟然猶猶豫豫的看著他沒有開口，斯塔克略一思索就明白髮生什麼事，徑直開口語氣平淡：「快點道歉，小孩。」
「對不起……」喬看著他有些委屈的表情倒是挺像之前那個有錯就認的時候，可是她依舊猶猶豫豫的表情看得斯塔克一陣不痛快，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此他只能在心底發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嘆息，小孩長大了，想的事情也多了。
一點都不好玩了。
萊爾特突然抿唇想要壓住自己的笑意，但是很顯然不成功，因為斯塔克第一時間看向她眯起眼一副警告的樣子。棕發女人從來不把這隻紙老虎放在眼裡，所以在被發現後果斷的拉開唇角，只是她沒有打趣斯塔克，而是轉過頭對喬說：「他們不會討厭你的。」
這句話一出，復仇者們臉上多多少少閃過一絲尷尬，而喬也一愣。
「你們也是，明明就很開心還要一副老子非常不爽的樣子，嚇唬誰。」萊爾特轉過頭去看著復仇者們，最後看向弗瑞，「我們還討不討論接下來怎麼搞定九頭蛇，如果不討論的話我就讓喬回去睡覺了。」
尼克·弗瑞無語的看笑眯眯的萊爾特，然後咳嗽了一聲將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喬的注意力拉向她，開口問道：「我們之前收到了一個關於九頭蛇基地分佈的圖片……」他還沒說完，話頭就被截住了。
「那是羅拉。」喬看著弗瑞，再看看其他人挑起眉沉思的表情，想了一下說，「羅拉和卡斯托被關在了九頭蛇基地里，而且羅拉還中了毒。我會出現在博士的家裡就是因為斯特拉克男爵要求我去幫他做事，本來我是要殺掉博士的。」
「那麼好險你沒有下手。」班納看著喬，「博士現在正在為神盾局工作。」
喬垮下肩看著班納認認真真的點頭。
復仇者們眼前一亮，包括一直不怎麼喜歡逗人的索爾也眨了兩下眼。不過這些人還沒能說什麼，餘光就瞄到了某位姓巴恩斯的人往後靠了點沖他們的方向眯起了眼，升騰起來要逗一下喬的心思瞬間收了回去。
好吧，小孩兒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