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巴恩斯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了兩杯奶茶。他伸手敲了敲喬的房門，得到裡面傳來的一聲『請進』之後推開門走進去，一眼看到那個坐在陽台欄杆轉過頭來看他的女人，他揚起眉：「如果讓托尼看到你這樣，又要說你了。」
「他不會的。」不同於以前聽到關於斯塔克就立刻照做的小孩，喬沖他一笑，視線下移看到他手裡的盤子忍不住皺起眉，「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奶茶里也有牛奶。」她的控訴讓他笑了下，將托盤放到她的眼前示意她拿一杯，喬翻著白眼，卻沒拒絕。
男人將另一杯拿起來然後把托盤隨意往旁邊一立，就依著喬身邊撐在欄杆上陪她一起看著遠方。
夜晚的風吹得人很舒服，喬微微仰頭垂眼，她的頭髮長長了不少，現在已經長到腰間了。正當她安靜的感受著風的時候，發間奇怪的觸感讓她回過神看過去，就看到巴恩斯一手抓著她的發梢輕蹭。女人與男人對視，慢慢挑起一邊的眉毛無聲問他幹嘛。
「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巴恩斯笑著說，卻沒放下喬的頭髮，「三個月前你還是小女孩。」
喬愣了一下也勾起唇角：「是啊。」她重新看向遠方，懸挂在空中的雙腳晃了晃，「甚至一個星期前我也還是小女孩，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要人教。」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惆悵。
「說的好像你現在長大了似的。」巴恩斯忍不住輕笑將她的頭髮放下，放下她頭髮的那隻手繞過她的身後放到欄杆上形成一種圈起的姿勢，「但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成熟了不少。」
「是嗎。」喬歪過頭，「可能是因為我想起了一些事。」
一陣的沉默后，巴恩斯問道：「想起了什麼。」
「我父母死前的一些事。」喬也沒有隱瞞，只是聲音在風中聽起來有那麼點不真切。巴恩斯抬起頭來看始終盯著遠方的喬，以往清澈可見的灰藍眼眸此時此刻就像被蒙上了一層霧，在黑暗中看得尤其深沉，卻又迷人至極。
「他們很好。」女人笑了笑，灰濛的眼眸卻沒有任何笑意。
只是還沒等她從這種狀態走出來，後腦勺一痛就控制不住自己往後倒去。只是她並沒有栽倒在地上，而是被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愣了幾秒的女人有些不滿的抬高下巴：「巴基！」不過她不是在不滿他扯她頭髮，而是她現在手裡正拿著一杯奶茶呢！不小心倒了怎麼辦！
「看來恢復正常了。」喬閉了閉眼，巴恩斯的唇在說話時碰到了她的額頭。
喬翹在半空的腳無力的晃了晃：「巴基，我要下來。」
「好。」巴恩斯剛說完這句話，喬就感覺他的一隻手繞過自己的腰然後將自己整個提了起來，下意識去護手裡一口都還沒喝的奶茶，等她反應過來就只能瞪著眼靠著欄杆站在地上，身後，一具溫暖的身體幫她擋住了四周的風。
「巴基。」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女人突然叫了一聲，巴恩斯嗯了一聲示意什麼事。
「你……」喬轉過頭好奇的看著巴基，可是嘴唇動了幾下都沒見她再說什麼。巴恩斯後退了一點微微揚起眉看著她，就見小姑娘正微微皺著眉困惑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忍不住笑了笑但也沒說話。
果然，就算小孩兒成熟了也還是小孩兒。
棕發女人翹著腳坐在椅子上彎著眉眼笑得很好看，史蒂夫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她有些意外她此刻的好心情。想了一下，他伸手拍拍她的手臂，女人從善如流的站起來然後等著男人坐下之後窩進他的懷裡，並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坐的舒服點。
「想到什麼。」史蒂夫抱著萊爾特問道。
「史蒂夫，你知道其實有的時候你和巴基挺像的。」萊爾特突然開口，並動了動腦袋面朝著男人的方向眯起眼，「就像現在，你們的情緒非常柔和，但是同時又非常強勢。」她的聲音帶著點史蒂夫不懂的懷念。
「我一直很想問一個問題。」萊爾特突然坐起來扭過身看著史蒂夫眯起眼，「你到底為什麼會喜歡我？我的意思是，那個時候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滿算計，你也知道。」
史蒂夫跟著想了一會兒挑眉：「可能是好奇。」
萊爾特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他：「那你對誰好奇都會愛上她？」
史蒂夫無語，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任何話去反駁萊爾特這一句稱得上挑釁的話。正當他左思右想最後準備乾脆不管拽人就親的時候，萊爾特突然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主動上前對準史蒂夫的唇就親了一口：「怎麼那麼笨。」
是啊，我笨。史蒂夫不說話，他承認即使他們交往到現在，他有時候還是沒能摸清自己女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態度。羅曼諾夫曾經說過永遠不要以為自己了解萊爾特，除非她自己願意讓你看透她此時此刻的心情——那是不可能的。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萊爾特攀著史蒂夫的脖頸低聲說，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在低喃，「不管是好奇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從而被她吸引，還是因為她與自己經歷相似而想要保護她，這些都不是原因。」她笑了下。
史蒂夫沉默，他知道她說的是誰。
「但是那個傢伙就慘了。」萊爾特說到這裡露出了和剛才史蒂夫看到她那樣好看的笑容，此時此刻他才看出這種笑容中帶有的滿滿的惡趣味，「我們的小孩兒壓根不開竅。」
史蒂夫看著萊爾特明顯在嘲笑自己兄弟的表情，突然靠過去準確抓住人的嘴唇狠狠親吻了一番后說道：「你有時間去想這個問題，還不如想想明天的戰鬥該怎麼辦。」
「還需要想嗎？」萊爾特抿抿唇，但下一刻又挑起眉沉思道，「嗯，的確要好好想想。」
史蒂夫沒有說話，但是看萊爾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的事情一定和他想的不一樣。嘆了口氣，他伸手將人轉了個身重新抱回自己的懷裡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他很少會有類似現在這樣的危機意識。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接下來被斯塔克稱為與九頭蛇最後一場的戰役，會發生一些事情。
旺達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沉默的看著實驗室裏手臂上被插.滿了管子的卡斯托和羅拉，他們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嘴裡咬著一個軟膠渾身看上去濕.濕的。因為實驗室的窗戶隔絕了他們的喊叫聲，所以旺達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但是她聽不到不代表她看不到。
她的雙眼保持著紅色的光芒，皮特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陪她一起看裡頭兩個在這幾天不斷被送入實驗室的……可以說是他們的前輩。小小抿了抿唇，皮特洛按住了身體越來越往前的旺達並提醒道：「旺達。」
「他們的世界正在被摧毀。」旺達吐出一口氣的同時將能力收回來，看向皮特洛的神情有些不忍心，眼眶微紅，「他們被改造成了武器。」
「我們幫不了他們，旺達。」皮特洛伸手將被這副畫面嚇住的旺達攬進懷裡輕輕拍了拍，看向這幾天經過好幾輪洗腦程序的卡斯托和羅拉，眉頭皺緊，「唯一能幫助他們的人也失蹤了。」
旺達將頭埋進自己哥哥的懷裡，眼裡的紅光不斷閃現：「我討厭她，皮特洛。」
「不要隨便說討厭一個人。」皮特洛輕輕拍了拍旺達的後腦勺，表情有些複雜的看向實驗室里雙手背在身後的斯特拉克男爵。雖然他不知道羅拉為什麼要背叛九頭蛇，但是他非常不喜歡現在斯特拉克男爵的表情：「特別是在你並不了解那個人過去的時候。」
「你對那個女人似乎很有好感。」旺達抬起頭，直視著皮特洛。
「不是好感。」皮特洛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旺達的臉，「你還記得你大哭的那一次嗎。」
旺達微微皺起眉。
「那是她害怕的東西，旺達。」皮特洛表情複雜，想起喬面無表情眺望遠方的樣子，「她在害怕並且壓制她的能力，但是如果她不一直這麼做，你猜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她會毀滅她自己。」旺達抬眼的瞬間紅光乍現，「還有我們。」
「但是很顯然斯特拉克男爵並不想她壓制自己的能力。」皮特洛說到這個話題就忍不住皺起眉，表情也變得複雜，「他在激起她的仇恨，就連卡斯托之前也一直在這麼做。」
「等等，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旺達疑惑的看著皮特洛。
皮特洛自然不會在這裡告訴她那天旺達大哭之前，他一直站在喬的房間外面聽著她和卡斯托說話。在某種時候，他的觀察力要比旺達的要快並且全得多，雖然他不明白卡斯托為什麼這麼做，但他清楚斯特拉克男爵這麼做的理由肯定不會只是想打敗復仇者聯盟這麼簡單。
「回去吧。」這麼思索一圈下來，皮特洛突然說道。
見自己哥哥似乎不太願意說這件事，旺達有些不開心但是也沒說什麼。在九頭蛇的這些年，她早就知道其實九頭蛇並不是他們剛開始認識的那樣，但是為了他們的目的……這麼想著的旺達沒有看到皮特洛在她身後嘆了口氣。
他總覺得，喬應該被帶回了復仇者聯盟，幾天的時間了都還沒回來……恐怕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