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內應
第一百一十四章內應
卻說我軍在包圍北海了一個來月後,就想差不多發動總攻啦,但是我軍的後續部隊和攻城器械並沒有到達。
吳軍攻城了!曹休忽然覺得一陣顫粟,一股麻嗖嗖的感覺從腳底升起,直衝腦門,讓他禁不住有一種想要張口狂嘯的衝動。
「準備戰鬥——」城上一聲高喊,所有的士卒都拿起武器衝到了自己的崗位上。曹休對鄧艾和賈睦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會意,鄧艾帶著五十個人趕到了城門洞附近,賈睦則帶著五十個人跟著曹休沿著斜坡衝上了城牆。
城下的吳軍扛著雲梯,排著鬆散的隊形,在弓箭手的掩護下快速向了城牆靠近。城牆上的絡腮鬍子曹休並不擔心,因為城牆前面還有一道寬闊的濠溝,吳軍雖然抬了雲梯,可是並沒有渡過濠溝的用具,看樣子是想要泅渡。游過濠溝可不是件易事,水裡有木樁,上面還有亂箭,沒有點運氣,是不可能安然到達城下的。
曹休看著被堵在護城河那一邊,只能縮著腦袋躲在盾牌後面的吳軍的狼狽樣,輕蔑的哼了一聲,揮舞著手裡的長劍連聲大喝:「放箭,放箭,射死這些狗日的。」
「元帥,不行啊!沒有攻城器械,這北海城城牆雖不算宏大,但亦非人力可破。」孫羌開口道。
曹休也是大感安心,若是對方真的直接攻城,恐怕自己這北海城內一萬五千的兵恐怕還真守不住,而如果是依靠內應。哼哼!那陸某隻有對不住了。
是夜,北海城外燈火輝煌,那東吳營地內聲勢嘈雜,即便是在城內,曹休依然能夠聽到那叫罵聲。
今日一戰,吳軍損兵近八千人,而且近皆為天策軍中能戰之。而北海城內雖然損失只有不到三千人,但畢竟已經傷了根本,若是再來一次,恐怕這城也就不用守了。
「孫羌將軍,此戰乃是吾之過也。」雖然這場戰鬥敵軍所損失之人遠大於己,但對於本就人數不佔優勢的北海來說,說是失敗也不為過,畢竟吳軍還有這近十萬的援軍,而北海,恐怕援軍在什麼地方都還不知道。
「伯言無須自責,此計卻是我等近皆同意的,若是有錯,亦在我等。」
原本陸遜認為這北海自然也會像原本自己所進攻的其他各城一般,依靠著內應輕鬆拿下,更是沒有等什麼攻城器械。便前去攻城。可是直到現在派出的內應還沒有消息,估計已經被城內的鄧艾還賈睦給查出了吧!
北海城曹休府
此次守城,雖不算大勝,但曹休還是十分客氣的將一部分有功之人召集起來,在他府內小小的舉行了一個慶功宴。
本來此時這麼做鄧艾等人絕對是反對的,但想到幾日來幾人心裡都高度緊張,也的確需要這麼一個時間稍稍放鬆一下,加上吳軍今日敗后在兩日內想必也無法再發動攻勢,並且這個酒宴其實不飲酒,也就不反對了。
曹休自然是知道面臨大敵之時絕對不能太過放縱。
「今日之勝某當感謝諸位之力!今日本不但飲酒,但某且破例一次,滿飲此杯!」曹休說罷一口喝完杯中之酒,「諸位且暢飲!」
「將軍此語怎解?無酒又如何暢飲?」賈睦本就是一個洒脫之人只是喝酒乃是他一大愛好,好好的酒宴,沒有酒又如何能夠盡興?
「今日無酒,將軍當先欠著,待吳賊大破之日,當加倍補償我等。」鄧艾一臉艱難的喝著杯子里的茶水,只是這三國時代的茶卻是那種大雜燴一般的東西,什麼東西都往水裡面放,然後一煮……這味道,就算是已經穿越了十餘年,他也是受不了。
「士載卻是不喜此等茶水,不過也只有依士載之言,待破得東吳,我自補償於大家。」曹休也的確是開心,這種功績當足以讓自官職再更近一步。
一小校從外進來,在副將陳渙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將軍,將士來報,抓住一個姦細。」陳渙開口言道。
原本那士卒進來之時曹休便已有不悅,大家好好的吃頓飯,你一個小校進來多煞風景?
「既然是姦細哪還有何可報,直接拉去斬了祭旗。」曹休隨意的說道。
「只是此姦細言有話與大人說,當是破敵之計。」陳渙又一次說道。
「哦?既然如此,不妨將此人帶來。」
這回所有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難道這個姦細還有什麼特別之處不成?
不多時,一個與一般吳軍不同之人被帶入,細看此人不是馬遵又是何人?
「大人,我有破敵之計獻於大人,敢請屏退左右。」
曹休看著眾人準備推辭出去,卻是更是不喜,微怒道:「無妨,在座皆是我大魏忠臣,你有何言但且說來,若是有個不對,定斬不饒。」
馬遵為難的看了看四周,雖然這次自己是被陸遜所逼,但畢竟所行之事乃是臨陣叛敵,若是傳於吳軍眾人之口,自己卻是無法再行那計,恐怕還有被千刀萬剮之禍。
不過再次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馬遵便決定重新歸魏啦!
想必,馬遵頓時跪倒在眾人面前,一臉悲痛道:「懇請大人與我做主,想我本是大魏西涼軍一校尉,西涼軍叛國后,忍辱負重,本著會識幾個字,倒也成了一個頭領,然小人卻是心向大魏,願棄暗投明,以為內應助大人破得此吳賊大軍!」
那模樣當真讓人以為他是一個忠義之人,只是無奈才被迫入得吳軍,如今卻是打算棄暗投明。
「吾知矣,你且下去,我等商量片刻。」曹休卻是看了看眾人,見眾人皆有疑色,道。
「小人之言皆是屬實,我此時乃那吳賊賊首陸遜手下親隨之一,若是大人相信於我,提一軍直攻吳軍大營,我當為內應助大人成事!請大人務必信我。」
曹休只是揮手,命人先將其帶出。
「此言可信否?」曹休謂之左右。
「以此人之言,若是其真為那陸遜手下親隨之一,那提一軍相攻,當能成事。」吳質首先發言道。
「只是其若是吳賊首領,如今卻又怎的能輕離大帳?」賈睦疑惑道。
「先生此言雖乃其破綻,但以吾觀之卻不盡然。」鄧艾沉思片刻說道,「想那天策軍畢竟乃是精銳之師,且軍勢、軍容乃至軍紀,皆為天下諸軍之首,想那馬遵既能為陸遜親隨之一,出入營門想必也無人敢阻。」
「士載此言甚是,以質觀之,可行。」吳質同時也為這個人如此能夠入戲而感到驚嘆,若是這個人所說的話不是真的,那這個人的能力倒還是有點,至於誘敵,恐怕這傢伙還沒那個能力。「只是以質之見,此人所言卻不可俱信。」
「某知已,竟然眾人皆言可行,那便依照此人所言,屆時派軍去攻,有此內應何愁大事不成?」曹休也是心裡有了更大的計劃,此次戰役讓他對吳軍可以說是無限的看輕,既然有如此功勞,何不取之?「事成后此人卻是無用矣!區區見風使舵之小人,留之何用?」
眾人卻是沒有一個是婦人之仁之人,畢竟善良這個詞同樣也只能使用到善良的人身上,否則便是農夫與蛇……
待曹休將馬遵再次喚入之時卻是已經開始商量具體事宜,而李尤也下了決心準備「棄暗投明」,更是將吳軍營中情況據實報來,更添幾人對此事成功之信心。
只是馬遵卻孰不知他之命早已不屬於他,無論是魏軍勝利,又或者是吳軍勝利,等待他的永遠也都只有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