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耍酒瘋的女人
剛塗的唇彩全部暈開，展顏索性全都擦掉就那樣頂著蒼白一張臉回去包間。聽到那些人說去蘭會所繼續喝，展顏就知道剛才左勁並不是真正放了她。
酒店門口清一色豪車，各自帶女伴上車，展顏又是多餘又尷尬的那一個，還是cindy親昵拉她上車。
去蘭會所的路上，cindy不似來時依著左勁撒嬌，安分坐好。左勁雖然臉色無異卻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
車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下了車，展顏避開眾人給幼兒園打了個電話，今天估計要很晚才能回去，展望的幼兒園有專門的兒童寄宿宿舍以防家長有急事不能接孩子。公關部有時接新項目一加班就是深夜，展望是寄宿常客。
打完電話展顏沒有立刻去vip包廂，買了兩罐旺仔牛奶喝完，這酒是逃不掉的。
包廂燈光特意打得很暗，不似酒店飯局拘謹，到這兒男男女女都放開來玩。cindy沒有陪在左勁身邊，不知是哪位老闆帶的小姐趁著醉意坐上左勁大腿，「左總，怎麼不高興啊，來，我喂你喝酒。」聲音嗲得人頭皮發麻。
展顏以為左勁會發脾氣，他眼底明明有火星閃爍，他卻笑了勾一勾唇在小姐耳邊低語一句什麼，小姐嬌羞說他壞扭著腰下去。
他抬頭，鋒冷目光像刀刃剜在她身上，「過來倒酒。」
所有人都看著展顏，她再不情願還是過去，坐得離左勁很遠，倒一杯威士忌遞過去。
左勁慵懶靠著沙發，「大家都在等你，你是不是應該敬大家一杯。」
眾人跟著起鬨。
展顏也不扭捏，都有心理準備了，說一聲先干為敬仰頭灌下。威士忌比剛才那酒要烈得多，展顏差點沒吐出來。
一片檸檬遞到她嘴邊，左勁修長的手指就在她面前，「真當自己千杯不醉，這酒能這樣喝？含住。」
展顏可不認為他有這麼好心，他剛才咬傷了她內唇，這一片檸檬含進去……
「謝謝左總。」她笑著就他的手含進檸檬，眉心都皺成一團還是要笑。
「展小姐，過來唱歌。」cindy笑著朝她招手，她就勢過去，拿紙巾吐出嘴裡的檸檬。
「你唱什麼歌，我幫你點。」cindy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將話筒遞給展顏。
展顏嘴裡還沒緩過疼，說話有點大舌頭，「我不太會唱歌。」
「那我給你點首老歌，這首你一定會唱，情歌王子張信哲。」cindy點播放，音樂響起。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戀情人嗎
假如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嗎還有可能嗎
這是命運的寬容還是
另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
……
旁白一起，展顏的淚珠就要往下掉，被烈酒肆虐過的嗓子沙啞凄婉。
如果這最後的結局
為何我還忘不了你
時間改變了我們告別了單純
如果重逢也無法繼續失去才算是永恆
懲罰我的認真是我太過天真
難道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
我的吻註定吻不到最愛的人
為你等從一開始盼到現在
也同樣落的不可能
難道愛情可以轉交給別人
但命運註定留不住我愛的人
我不能我怎麼會願意承認
你是我不該愛的人
如果再見是為了再分
失去才算是永恆
一次新的記憶為何還要再生
拿什麼作證
從未想過愛一個人
需要那麼殘忍才證明愛的深
難道愛情可以轉交給別人
但命運註定留不住我愛的人
我不能我怎麼會願意承認
你是我愛錯了的人
她還沒唱完已經掌聲連連，紛紛誇展顏深藏不露。展顏被圍著灌酒cindy都擋不住，左勁一直坐在角落陰暗處冷眼旁觀。
這一局玩到半夜才散，展顏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左勁將她塞進車裡，其他人早散了。
展顏已經喝斷片了，難受靠著左勁，「左勁，我好難受，左勁，你幫我按按頭，左勁，我不想動回去你幫我洗澡……」
前面開車的司機驚愕得下巴都要掉了，這還是來時那個公關部唯唯諾諾的小職員展顏嗎？
左勁皺眉對司機說，「把隔斷放下來。」
司機按下按鈕，車后廂就成了一個獨立的密閉空間。
左勁皺眉扶好還蹭在他身上撒嬌的展顏讓她枕在自己腿上，修長手指細細替她按太陽穴，他自己都有點不思議自己的舉動。展顏舒服了一點，往他懷裡拱一拱，呼吸剛好對著他敏感部位。
「展顏。」他推推她，她抬手就環上他腰間，臉直接貼上去。左勁身子一僵，「展顏，你是真醉還是裝的！」聲音都帶著喑啞。
展顏張一張嘴，「不要停……還要重，越重越舒服……用力。」
左勁眼底要噴火了，她這是赤、祼、祼、挑、逗他！然後展顏拉著他停下動作的手按在自己太陽穴上。左勁恨不能敲開她腦袋，看她是不是真醉了。
車直接開上半山別墅，左勁抱展顏下車。展顏在他懷裡又拱又蹭，喃喃開口，「左勁你說過要帶我去西藏裝文藝，帶我去大理裝艷遇……你要裝作是被我的美色吸引，要一見鍾情，要趴在我的窗戶外唱情歌。」
左勁抱她上樓放上床已經滿頭大汗，他一離身展顏就拉住他衣服，「不要走……」
左勁有股無名業火在胸口躥，屈腿上床壓住她，「展顏，你給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誰！」
展顏迷迷濛蒙睜開眼睛，看著他笑彎眼，痴痴咬著指尖說：「你是……左勁，左右的左，年青有勁的勁。」
「你給我好好說話！」左勁那股怒火還沒發出來，展顏一個翻身居然把他壓身上了，他都不知道喝醉了酒的展顏力氣這麼大。
展顏騎在他身上蹭，痴痴的笑媚眼如絲，把他雙手按在枕頭上，「快，喊救命！」
左勁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當然知道，玩我們最愛的床上play。快喊救命！」她騎在他身上扭要求他配合。
左勁太陽穴突突的跳，黑臉道：「展顏，馬上從我身上下來。」
展顏噘嘴，「我每次都配合你，不行，你快喊，喊，黃桑快來□□愛妃吧。」
左勁已經一頭黑線，「展顏，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從我身上下來！」
「錯了，你應該說救命啊，黃桑用力一點□□愛妃……」
左勁翻身上來，咬牙切齒，「展顏，這是你自找的！」低頭要咬她，她突然緊緊抱住他，「左勁，不要消失，就這樣一直一直留在我夢裡好不好。」
左勁這一刻的感覺像被吊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滿心的怒火，一把揪住她頭髮拉開她，「你他媽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誰，那個混蛋種馬有什麼值得你留戀讓你這樣犯賤不忘！」
展顏頭皮疼，閉著眼睛嘴裡一直喊，「左勁，左勁，我痛……」
左勁拿這個喝醉酒的女人居然一點辦法也沒有，撒開她下床去窗邊抽煙。一根接一根，很快煙霧將他整個人繚繞。
床上的展顏終於安靜下來，看上去睡著了。
左勁滅了煙，走近，展顏散下的長發遮住半邊臉。他攏開她臉上的頭髮，注視她的臉許久，有那麼一瞬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是她心裡的那個男人也不錯，有這樣一個女人如此深沉的愛著。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居然在吃醋，吃一個渾蛋的醋。
展顏睡得很不舒服，身上酒氣衝天能舒服就怪了。
左勁抱展顏去浴室……
早晨，展顏醒來第一個感覺，頭痛，頭痛欲裂。她捂著額頭撐起身子，蠶絲被滑下去皮膚暴露在空氣里，她冷得打了個寒顫，驟然睜大眼睛，這是哪裡？！昨晚喝斷片離開蘭會所之後的事兒一點也不記得了。
桌頭櫃貼了張便簽，左勁的字蒼勁有力，「乾淨衣服在門口，司機八點鐘來。」展顏看一眼時間，七點四十九，她裹緊被子鞋都不穿就那樣下樓，打開門，兩隻精緻衣袋安靜擺在門口，從套裝到內衣全部齊全。她的那身衣服大概是被左勁扔了，她換好衣服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門外響起喇叭聲，剛好八點整。展顏開門出去，很尷尬。老司機是左勁的專用司機，為人謹言慎行，加之昨晚已經見過左總對這位展小姐的『寵愛』自然沒有好奇也不驚訝。
「麻煩您了。」展顏上車，很不好意思。
司機只是微微點頭，發動車。
展顏在後座深深嘆口氣，昨晚她喝醉了……有沒有對左勁說什麼奇怪的話，做什麼奇怪的事？他們有沒有發生什麼？她挪了挪坐姿，應該沒有，有的話……身上會有痕迹。
她撐著額頭，真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出來，也不用去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