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怒火

展顏臉不紅心不跳把左勁發給她的約會地址轉發給cindy，然事申請帶隊去溫泉度假區拍新項目宣傳片的外景。再算好左勁已經發現她爽約掐著點關機，泡溫泉去。

這樣做左勁該對她死心了吧。再者cindy膚白貌美，他沒理由拒絕。

繁忙又忐忑的一天還算是平安度過，展顏開手機，很乾凈，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簡訊郵箱就更乾淨了。她鬆口氣，安心下班回家。

半夜接到cindy的電話，展顏披了睡衣到陽台接，「喂。」

「展小姐，真謝謝你，我今天很開心。」cindy的聲音滿滿的粉紅少女心。

展顏看著陽台上的白玉蘭，灰色樹皮在月光下柔柔反光，揉枝葉有芳香，花如白玉。

「那就好。左總他……也好嗎？」展顏試探問道。

「他很好，比我想像的還要……溫柔。」展顏看不見cindy都能想像出她此時的嬌羞。

展顏指尖稍用力折斷一枝白玉蘭，她嚇得趕緊鬆手，「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還要上班。」

cindy連連道歉光顧自己高興忘了時間。

展顏道過晚安掛斷電話，月光照亮斷落在地上的白玉蘭。

第二天上班，她化了妝，本就生得秀麗化個淡妝倒添了幾分風情，關鍵是為了遮住黑眼圈。

辦公室再正常不過，平時竊竊私語的人都沒有了。

展顏拿了昨天考察外景的資料去張燕辦公室，敲兩聲門沒人應。喬雨告訴她張燕被叫去總裁辦公室了。展顏聽到『總裁辦公室』這幾個字莫名的頭皮發麻，隱隱有不安，女人的第六感太准不是好事。

沒過多久，張燕一臉灰白進來，誰也不看誰也不理直接進自己辦公室，然後聽見裡面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展顏不放心進去看她，「燕姐。」驚愕看見辦公用品一地狼藉。

張燕發泄夠了跌坐在椅子上，展顏反手關門拉下百葉窗，「出什麼事了？」

張燕雙手捂了把臉攏順頭髮，「我被調去後勤部。」

展顏大驚，「這麼突然？！」

張燕苦笑，「不都是老闆一句話的事，幸好老闆沒有讓我像安希那樣滾蛋。」提到安希時張燕看了展顏一眼，很微妙的表情。張燕開始收自己的東西，「我倒是很想看看，是什麼人把我頂了。」

展顏心重重沉了一下，恐懼滋生，才意識到在左勁面前自作聰明得好好回去練練『死』字怎麼寫。

「我幫你。」

「不用。你忙自己的吧。」張燕背對她。

展顏僵硬著收回手，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那，我先出去了。」快速離開主管辦公室，她執起手機就給左勁發了個簡訊，「左總，您有空嗎，我想當面跟您解釋下昨天的事。」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沒有回復。

「左總，對不起，我能當面跟您道個歉嗎？」她又發一條，依舊等了很久沒有回應。她越等越急，越想越亂，隨便拿了面前一份報告徑直往總裁辦公室去。

門口被左勁的秘書攔下，「左總說了今天任何事都不要打擾他。」

「我……有一份很重要的報告要交給左總。」展顏說得像真的。

「給我轉交。」秘書伸手。

展顏捏緊資料，「我必須當面向他彙報。」

秘書搖頭，建議道：「要不你晚一點再來。」

展顏沒辦法只得原路返回，一隻腳剛踏進電梯，秘書接了個電話趕緊過來叫住展顏，「有個飯局，總裁讓你去樓下備車等他。」

「好，我馬上去。」展顏一口應下，提起精神，能見到面就能說上話。

展顏在樓下大概等了十五分鐘，終於看見左勁下來，中灰手工西裝，黑色襯衫沒有系領帶連領口的扣子都解開，雅痞風。展顏猜今天這個飯局比較輕鬆，應該是以娛樂為主。

左勁走近，展顏趕緊開車門，他餘光都沒瞄她一下徑直上車。展顏跟著要坐上去，左勁面無表情，「我還要去接個人，你坐後面計程車。」聲線冷漠。

展顏上下不是，硬著頭皮開口，「我坐副駕座，可以嗎？」

左勁不置可否。展顏自己去副駕座。

左勁對司機說了句：「去接cindy。」

車發動，展顏時不時從內視鏡看左勁，他閉目養神。展顏心裡著急又摸不准他的脾氣所以不敢隨便開口。

車很快拐進豪華花園小區，助理扶著cindy盛裝等在門口，看上去已經等了有一會兒。

左勁親自下車，「你腿還沒好不是讓你在家等電話再下樓。」

cindy順勢依在他身上，嬌羞開口，「我怕錯過了你的電話。」

「傻瓜。」左勁聲音寵溺，微微攏起的眉心是厭惡，他非常不喜歡不熟的人碰他，特別是女人。

左勁傾身抱cindy上車，展顏恭恭敬敬替他們開車門，目不斜視。

「展小姐也在。」cindy看見展顏很高興。

展顏只是微笑回副駕。

車繼續前行，后廂cindy溫言軟語對左勁撒嬌，左勁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引得佳人嬌嗔連連。

展顏覺得她應該聽左勁的話坐計程車的。

索性酒店很快就到，有cindy這樣的美女作伴展顏實在不知道左勁為什麼還要帶她來。

包廂約摸五個男人，都是富商打扮，每個人都有女伴，展顏就更顯多餘了。

「左先森左擁右抱好福氣啊。」氣氛很隨意，大家說話也隨意。

「cindy小姐真人比電視上更漂亮。」富商愛明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男人們見到cindy眼睛都直了，cindy也是混過圈子的人，如花笑顏嬌言迎奉。cindy知道這頓飯局她是以左氏代言人的身份，陪酒陪笑是必須，為了能靠左勁更近一點，她願意。

「來，我敬cindy小姐一杯。」眾人紛紛灌cindy酒。

左勁破天荒的擋下，「cindy腿傷還沒好，讓我們公關部的展小姐代cindy喝。」一句話將努力把自己透明化不引人注意的展顏推到風口浪尖。

「嘖嘖嘖，左總好偏心。」眾人調笑，全都注意到展顏，「公關部那一定是能喝的，來，先替你們左總跟我們喝一輪。」

展顏知道左勁是故意，後悔莫及。最壞也就這樣了，只希望她喝了這賠罪酒他能高抬貴手。

她大大方方笑語嫣然，伸手端起酒杯，「各位老闆抬舉，我先干為敬。」一杯酒下肚，胃裡燒起來。她一口氣連接著喝了幾大杯，喝麻木了難受的感覺就淡了。

左勁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一切都很正常。他抽出一支煙，cindy立即跟進點火，他握著她的手狠狠吸一口。cindy收回手擱在大腿上微微顫抖，她腕上左勁剛才握的位置赫然一圈紅紫。他生氣了，準確說是在發怒，眼睛平靜如水眼底淬著冰，只有這樣近的距離才能發現。

cindy抬眼看被圍攻灌酒的展顏，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她低頭拉下袖子蓋住手腕，抬起頭已經是完美笑容端起酒杯過去展顏身邊，「各位老闆聯合起來欺負一個女孩子真不地道，讓展小姐緩緩，我來跟你們喝。」cindy一力替展顏擋開所有酒，眾人下意識看左勁，他並沒阻止的意思，眾人一下嗨起來，「大明星賞臉求之不得啊！」

展顏感激看了眼cindy，捂著嘴往洗手間去。吐得一塌糊塗，膽汁都要吐出來。她靠著盥洗台接了兩棒水漱口，抬頭看見自己臉白如女鬼。臉上不知是水還是淚，她胡亂用手背擦乾淨，深吸一口氣摸出口袋裡的唇彩補妝。

粉嫩的櫻花色水潤飽滿，左勁喜歡的顏色，她一直用到現在，沒有刻意。每次她塗上他都會忍不住吻她無論何時何地。

她抬手，那支全新的唇彩就落進垃圾桶，轉身回去。

走廊盡頭，守株待兔的人終於等到兔子，還是被強行拉進空房的驚慌兔子。展顏滿眼的驚恐，張嘴就要罵，左勁眼色深沉已經將她按倒在大圓桌上，以唇封口，「唔……」擺好的杯碗碟落了一地。

展顏身子動不了，抬腿要踢他，被他就勢擠進她腿、心危險貼緊，某處感觀敏感放大一百倍。

左勁狠狠吻她帶著懲罰的力道，展顏搖頭躲避，他一手按住她雙手，另一手捏住她下巴不准她動。展顏痛得眉心糾起來，他惡劣的咬了她。展顏手臂一軟，放棄無功抵抗。

左勁終於鬆口，起伏的胸口滔天怒火暗涌，手還捏著她下巴讓她好好面對他，「一直給我發簡訊，要跟我說什麼？」

展顏此生再也沒像這樣狼狽的時刻，瞪著他的眼睛淚在眶里打轉，「他玩我，還會裝作是愛情……你是不折不扣的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