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架

第四章打架

原來是十幾個人正在毆打趙臻和趙能兄弟二人，二人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雙手緊緊地護住腦袋蹲在地上，任由那些人對他們拳打腳踢。地上都是血跡，看來都是他們身上流的。

他們兩個由於年紀比趙匡胤大幾歲，因此根本就不在一個屋子讀書。毆打他們的人年紀也都跟他們差不多大，估計是他們的同學。

看到這一幕，趙匡胤非常生氣，這兩個人只有他能來欺負，別的人可不行。趙匡胤捋起袖子就沖了上去，對著那個最囂張的胖子的肚子就是一拳。這個胖子太囂張了，打就算了，還罵罵咧咧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趙匡胤可是專門練過，由於經常鍛煉的緣故，他雖然只有十歲，可是身體發育的卻非常好，跟他的堂哥趙臻差不多高，而且比趙臻結實，這也是趙臻和趙能害怕他的原因。

正打的過癮胖子粹不及防之下，被趙匡胤一拳打了個結實，立刻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其他人看到這兄弟二人來了幫手，立刻分出幾個人把趙匡胤圍了來。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只要是有些實力的人家，都會讓孩子練武，畢竟練武可以保命。對方畢竟人多，趙匡胤立刻就被四個人圍住了，他們的拳腳都開始朝著他身上招呼起來。拚命起來的趙匡胤，根本就不理睬打過來的拳腳，任由那些拳腳打在身上。他一拳打向左邊的學生，一拳打中他的下巴，那個學生滿嘴噴血倒在了地上。他一腳踢中右邊學生的膝蓋，那個學生立刻就蹲在了地上。那些學生間趙匡胤這麼生猛，都圍了上來。

趙匡胤雖然拳腳功夫很厲害，可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很快就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跟在後邊的楊昆，見自家少爺衝上去了，也把趙匡胤的書放在一邊，沖了過去。主子受傷，他這個書童要是完好無損的話，回去肯定是要受到責罰的。不能不說楊昆的腦子很靈活。楊昆仗著身體靈活，很快就衝到趙匡胤的身邊，結結實實的替趙匡胤挨了十幾下。這幾下對皮糙肉厚的他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傷害，反而被他抓住機會，踢中一個人的屁股，那人被踢了一個狗啃屎。可是他的好運也到頭了，他很快就被人盯上了，被人三拳兩腳就打趴下了。

這時就聽到一個說：「給我狠狠地打，叫他們以後看見我們繞著走！」

身上挨了幾十下，又聽到這話，激起了趙匡胤的凶性，知道今天肯定是討不著好，就有了找一個墊背的想法。正好聽到那個說狠話的傢伙，就認準他了。既然認定了目標就索性不去管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腳，認準那個說話的傢伙，彎腰低頭直接撞向他的肚子。那人沒想到他在這情況下還能攻擊他，肚子被趙匡胤撞了個結實。

趙匡胤這一下可是用了全力，那少年直接被撞坐在地上。趙匡胤是得勢不饒人，立刻趴倒他的身上雙手掐住了那個少年的脖子。少年被掐的直翻白眼，連舌頭都伸了出來，臉色也漸漸地變成了白色。

這時有人叫道：「快點拉開他，不然王芑孫要被掐死了。」

這一聲喊，那邊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來拽趙匡胤的手腳，要是再不拽開他的話，那個王芑孫肯定會被掐死的。

這時趙臻和趙能兄弟二人也都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楊昆也從地上爬起來了。他們三個人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血跡，眼睛也都有了黑眼圈。

七八個人拚命地拽著，拽手的拽手，拽腳的拽腳，終於把趙匡胤拉開了。所有人都顧不上他，連忙把地上翻白眼的王芑孫的拉了起來，又是拍後背，又是掐人中的，伴隨著幾聲咳嗽，然後就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到他這個樣子，所有人都知道他沒事了。

人們這才想起剛才要掐死他的那個孩子，此刻趙家三兄弟和趙匡胤的書童楊昆，相互攙扶著站在他們的身後。那個趙匡胤還目露凶光惡狼般的眼神，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雖然他們人多，可是面對這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傢伙太兇狠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摸摸自己的脖子』他們都打起了退堂鼓。

趙匡胤這才看清了對方的人數，居然有十五個人。再反觀自己這邊，只有四個人。趙臻和趙能早就失去了戰鬥力，楊昆也被打趴下了。只有自己還算是完整，如果對方再衝過來的話，今天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他只是有些奇怪，打了這麼久，居然沒有感覺到疲倦。

因為出現了變故，致使原先圍觀的人群，都往後退了很多，中間空曠了很多。趙匡胤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欣喜地發現右邊不遠處有一塊斷磚頭。他突然起動朝磚頭的方向跑去，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已經把那半截磚頭拿在手裡了。看見他手裡的半截磚頭，十五個站在他們對面的少年立刻膽寒起來。想起他剛才差點把王芑孫掐死，現在手裡又拿了一塊磚頭，他們毫不懷疑自己要是貿然衝上去的，對方會用手裡的磚頭砸自己。他們都是學生，可不是外面的那些亡命徒，因此他們的心底都打起來退堂鼓。

趙匡胤知道對方在猶豫，他回頭對身後的趙臻、趙能，還有楊昆說：「我們走。」

聽了趙匡胤的話，趙臻和趙能扶起了楊昆，圍觀的學生立刻讓出一條路，趙匡胤跟在他們的後面，邊走邊回頭，生怕對方會不顧一切的追上了。最終他們走出了很遠，也沒見他們追上來，他才扔掉手裡的半截磚頭，心裡罵了一句「孬種」。他忘記了，如果對方不是孬種的話，他們四個人估計都得爬著回家，更有可能回不了家。

走了很遠，楊昆才想起書沒有那，於是他大聲叫道：「少爺，書忘了拿了。」

「書明天再拿吧，沒人要的，實在不行就再買幾本。」

趙臻和趙能是沒有書童的，只有不聽話的趙匡胤，是因為老夫人和杜氏為他配了一個書童，目的是監督他別幹壞事。可是這回，一向精明比的老夫人和杜氏卻是失算了，這個楊昆根本就不會做叛徒。這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少爺才是自己的主人，得罪少爺今後根本就沒有好日子，縣官不如現管就是這個道理。

四個人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可把門房嚇壞了，一個人過來攙扶他們，另一個人則飛奔著報告去了。很快所有人都出來了，趙家的三個少爺讓人給打了，這可是大事情。當老夫人，杜氏和張氏看到受傷的四個孩子的時候，都憤怒了。

老夫人把拐杖往地上一杵：「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的孫子？」

杜氏和張氏則跑到自己兒子的跟前查看傷勢，管家楊泰則上去扶住站不穩的楊昆。

「你們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夫人終於忍下怒氣問道。

這時所有人都看向了趙匡胤，因為他們都以為是這個三少爺惹的禍，這都是根據他一貫的表現猜測的，還有就是大少爺和二少爺都是老實人，這就是習慣的力量。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趙匡胤急忙叫道：「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問大哥和二哥。」

趙臻掙脫母親的手說：「今天早上，我剛到族學里，突然肚子痛，於是就急忙朝廁所跑，沒想到撞到那個王芑孫，把他撞倒在地上。當時由於我的肚子太疼了，只說了一句『對不起』就跑去廁所了，沒想到散學的時候，他居然找來十幾個人攔住我和弟弟。說是我撞斷了他的胳膊，讓我賠給他十兩銀子，我沒答應，他就叫人打我。二弟見我挨打，就上來幫忙。最後三弟看到了，也帶著楊昆衝上來。結果就成這樣了。」

「今天，老二，老三做的不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老夫人氣消了，既然是孩子之間的事，就沒必要鬧大了。

一旁的楊昆見大少爺沒把他們脫困的原因說出了，心下就不願意了，他大聲說道：「如果不是三少爺差點掐死那個王芑孫，我們四個估計都要爬著回來。」

杜氏連忙問道：「楊昆，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昆一五一十的把趙匡胤的英雄事迹說了一遍，如果不是有大少爺和二少爺在旁邊，他絕對會把自家少爺說的天花亂墜的。饒是如此，當他說到趙匡胤拿著半截磚頭嚇退十幾個比他大的少年的時候，院子里的丫鬟和家人們看趙匡胤的眼神里都充滿了崇拜，這個三少爺是名聲不好，可人家夠種。

由於要養傷，老夫人特批了他們三天假，因此三天內他們都不用去族學了。第二天下午，趙匡胤的父親趙弘殷回來了。他看到鼻青臉腫的兒子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當他問明了緣由之後，豎起大拇指說：「不愧是我的兒子，好樣的！」

一旁的杜氏責怪他說：「你也不給孩子做個好榜樣，每天就教他舞槍弄棒的。」

趙弘殷剛要說話，趙匡胤搶先說：「治世用文，亂世用武，現在世道混亂，戰爭連綿，我當然要習得好武藝，以便將來大用，到時定能安邦定國。」

趙弘殷贊道：「我兒好志氣！」

杜氏笑道：「你能繼承祖業，不玷污門楣，就算不錯了，還說什麼安邦定國？」

趙匡胤不以為然地說：「昔日唐太宗李世民，也不過就是一個將門之子，他都能化家為國，成就帝業。兒子雖然不才，卻也想跟他一樣，做個轟轟烈烈的大丈夫，也不枉到這世上走一遭！」

杜氏聽了發起火來：「你不要在那裡瞎說，世上說大話的人，往往最後都沒有用，還不滾去讀書！」

趙匡胤嚇得趕緊溜了，他總不能說，我就是以後的宋太祖吧，再說了，現在說也沒人信。

看著兒子的背影，趙弘殷柔聲的對杜氏說：「我這幾年不在家，辛苦你了。你也不要對胤兒要求太嚴格了，過猶不及。他出生的時候就有異兆，說不定將來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說不定我趙家還要靠他支撐下去。」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只是禍從口出，這種話只能在你我跟前說說，要是傳到外面，少不了會有大麻煩，甚至可能有殺身之禍。」

「還是夫人考慮的長遠。」

「你會來的正好，娘給胤兒訂了一門親事，是賀家大老爺的長女，叫賀蟬。定好明天去定親的，你既然在家就跟我一起跑一趟。」

正在擦桌子的靈曦見趙匡胤回來了，轉身為他倒了一杯水，然後說：「少爺該擦藥了。」

趙匡胤一口喝乾杯子里的水，脫下上衣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