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考慮一下
夭白公主在這裡住了十餘日之後,總算才想起來還有東皇這麼一號人物。
魔尊想想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依著東皇的本事,不應該這麼久了,還沒有將那個烈虛找到呀。
「會不會是這個傢伙初為人身,所以便四處跑玩去了?」
「有可能。」
夭白公主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現在怎麼辦?」
「呵呵,他為了不讓重華找到他,所以用了我的東西。你覺得,我魔尊的東西,是那麼好用的?」
夭白眨眨眼,看著魔尊那一臉的壞笑,突然就開始同情起東皇了。
話說東皇正一處無名山上躺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頭頂那潔白的雲彩。
曾幾何時,他也是那裡尊貴的存在呢。
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撇撇嘴,他東皇除了敗給過吞天之外,還不曾被人擊敗過。
想不到,今天,倒是讓他又挨了揍。
意念一動,已換了一套嶄新的衣服。
好在自己早有準備,不然的話,就這副乞丐樣子,哪裡好意思說自己是東皇?
才剛剛換了衣服,就感覺到了手指開始微微顫抖。
隨後,意識里便多了一道命令。
沒錯,就是命令!
東皇咬牙,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魔尊那個冷麵傢伙給坑了。
可是到了現在,他貌似一點兒轍也沒有。
終於,手部的顫抖,最終漫延到了全身,隨後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魔宮,如意殿。
東皇咬牙切齒地瞪著魔尊,恨不能立刻就噴出一股火來,直接滅了他。
當然,這種本事,目前他還真沒有。
「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夭白先開口調侃他了。
「公主,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一醒過來,就只想著這個冷麵冷心的傢伙了。我可是被他算計了。」
「我知道。如果他不算計你,我現在還能看到你嗎?」
東皇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夥的。」
夭白公主笑了笑,倒也沒有反駁他。
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吧,怎麼受的傷?」
東皇愣了一下,隨後就是退了一步,「你怎麼知道我受傷的?」
「你以為換身衣服,我就看不出來了?笨蛋!你身上還殘留著幾分的魔氣呢。」
東皇快速地眨了眨眼,隨後才可憐巴巴地朝著夭白公主近前了兩步。
「公主,我也是好可憐的。」
那小模樣兒,還真是有一種小寶寶的感覺。
魔尊的臉一黑,這個東皇,怎麼這麼不要臉?
「行了!先說正事兒,是誰傷的你?怎麼傷的?」
東皇清了清喉嚨,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原來,東皇是被烈虛所傷,而且,如果不是他跑得快,只怕傷勢還會更重。
「不應該呀。那個烈虛的本事,我曾親見過,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是不是你中了他的什麼陷阱了?」
「也算是吧。我誤入了一個陣法,然後找不到生門,在陣法里,我的法力受制,不然,我也不會被他給傷了。」
魔尊挑挑眉,對於也的話,有所保留。
「還有呢?就只有他一個人?」
「嗯。我確定就只有他,沒有其它的幫手。」
「那那個法陣可是他所設的?」
「一半一半吧。那法陣似乎本身就是天生就有的,只是他用法力將法陣給加固了一些,也加強了那法陣的制約力。」
「我明白了。」
魔尊卻在抿了抿唇之後,語出驚人。
「只怕若是沒有那個法陣幫忙,你也有可能會被那烈虛所傷。」
「什麼?」夭白公主的反應較為強烈,畢竟,東皇可是天界第一神器東皇鍾所化。
「你們不必這樣看著我。東皇,你仔細地回想一下,那個烈虛的法力,是否有所提升。不要只考慮你的法力被制,仔細想想。」
經他這麼一提醒,東皇倒是真的嚴肅了起來。
半晌,東皇這才面色凝重的朝著二人點點頭。
「我想起來了。他的法力和氣息,的確是頗有詭異之處。」
「說仔細一些。」夭白公主示意他先坐下,慢慢說。
「他的眼睛似乎是與以前不太一樣了。不光是眸色變了,而且那眼神也分外地陰冷。起初我也沒有多想,畢竟他之前是冥皇,有這樣的眼神,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可是經你這麼一提醒,烈虛之前的眼神,並非如此。」
眼神更為陰冷了?
魔尊擰眉,對於這種說法,顯然是有些不太滿意,太虛了。
「那種眼神,就好像你只要看他一眼,就會渾身冰冷,如同置身於地獄一般。」
夭白公主看東皇的臉色凝重,心知他絕對不是在戲弄他們,只是,這樣的眼神,能說明什麼呢?
「還有沒有其它的?比如說他攻擊你的時候,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他的招式基本上沒變,只是速度快了很多。當時我只以為是我的法力受制,現在仔細想想,速度這種事情,與法力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特別是我們二人近身搏擊之時,只是純粹地我們自己的肢體力量和速度。我能感覺到,他的速度極快,而且力量也很驚人。」
「這就奇了。明明還是那個烈虛,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東皇搖搖頭,「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在與我對打的過程中,表情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總而言之,就是這個烈虛比以前更厲害了,同時,也更古怪了一些。」
魔尊擰眉,根據東皇的說法,要麼就是烈虛練成了什麼邪功,要麼,就是他吞噬了哪些法力高深之人的元神。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會有如此強悍的力量。
「你是在何處與其交手的?」夭白公主覺得,他們或許應該出去看一看。
「回公主,就在離青城山不太遠的一座山峰上。公主要過去看看?」
「嗯。阿紫,你覺得呢?」
魔尊知道一旦遇上了這種事情,夭白就不可能會置之不理的。
「好吧。那就一起過去看看。東皇帶路。」
三人一起出現在了凡間,到了當初東皇與烈虛曾打鬥過的地方,一切,就好像是根本不曾有人來過一樣。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記得當時我擊碎了那塊石頭的。還有,這裡的幾棵大樹,也被他的攻擊而毀了。現在怎麼一切都是好好的?」
夭白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景象,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這個法陣並不僅僅是約束了你的法力,而且還能製造出頗為逼真的幻像。也就是說,你之前觀察到的烈虛,極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他本人,而只是一個幻像。」
「不!不可能的。我記得清清楚楚,還有我們兩人的胳膊撞在一起時那種力度碰撞的真實感,我是不可能記錯的。」
「你們看那邊。」魔尊指了一下不無處的一塊兒石頭,上面明顯有被人攻擊過的痕迹。
「大家小心一點,既然是有天然的法陣,就算我們現在看不見,它也應該是存在的。」
三人相視一眼,隨後全都懸空而立,開始查探周圍的一些情形。
夭白看了看那塊兒空地,若說有法陣,那麼,極有可能就是那裡。
看著中間那幾塊兒石頭擺得有些古怪,夭白垂眸,試著用法力將其挪走。
沒有反應!
夭白挑眉,看來,這幾塊石頭,果然就是這法陣的關鍵。
抿唇一笑,口中念念有詞,三昧真火瞬間自她掌心飛出,直襲那幾塊頑石。
「啊!好燙呀!什麼人在燒我?什麼人?」
夭白的眉心微動,卻並不曾收手,仍然是懸空,靜靜地看著那幾塊石頭。
直到那些石頭似乎是受不住了,開始不停地滾動著,而這塊空地,也立馬就變了景像。
這一次,巨大的法陣,泛著微金色的光茫,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夭白將三昧真火收回,然後注意到,那幾塊兒石頭的周身都已經成了黑色。
「東皇,你之前可看清楚了?就是這裡?」
「沒錯!就是這個法陣。」
魔尊站在夭白的身邊,「你想要去闖一闖?」
夭白搖搖頭,「這法陣既然沒有什麼大的作用,倒不如就此毀了,也算是給東皇出氣了。」
魔尊的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道,「一切隨你吧。你若是覺得看著礙眼,毀了也無妨!」
「哼!好大的口氣。別以為你有三昧真火,就能毀了這法陣。我告訴你們,此陣乃是盤古開天闢地之時所留,已存在萬萬年,豈是你說毀便能毀了的?」
「小石頭,你以為我不敢真的將你燒化了?」
夭白公主有些打趣的聲音,讓那小石頭似乎是微微晃了一下。
「你這個女人,看著生得這般美麗,為何心思卻如此歹毒?我們是天生地長之物,你為何一定要毀了?」
「我歹毒?你們之前利用這陣法,險些將我的人給殺了,你們就不歹毒嗎?」
小石頭似乎是有些不服氣。
「我們才沒有!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都在這兒,從不主動去招惹誰。剛剛如果不是你用火燒我,我也不可能會開啟這個法陣。至於你說的旁邊的那個少年郎,那是他自己誤闖進來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哦?他誤闖的?小石頭,你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是不是?」
「你!總之,你不能毀了這個法陣!」
「好呀,那你就睜大眼睛看看,我能不能毀了?」
夭白公主話落,右手一伸,一道藍光自她的頭頂飛出,停在她的手上,化為一柄利劍。
劍身泛著幽藍的光,那薄如蟬翼的劍刃,卻讓地上的小石頭,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戰。
「你?你是夭白公主?」
「不錯!正是。」
「可是,可是夭白公主千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又冒出來一個?你別欺負我沒見過她,所以就來這裡蒙我。」
「小石頭,你覺得,除了本宮,還有誰,能駕馭得了漫天綾呀?」
小石頭似乎是往高里翹了翹,這才注意到了她肩膀上一直在不停舞動著的,正是漫天綾。
「公主饒命!我們真的不是故意開啟法陣的。之前那位少年來此,我們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人喚醒了。原本我們睡地正香呢,哪知道就突然闖進來了一個人?」
「我問你,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別人?」
小石頭猶豫了一下,「有!」
「告訴我,他長什麼樣子?」
小石頭這一次回答地不那麼痛快,「如果我說了,你是不是就不會毀掉這個法陣了?」
「嗯,我可以考慮一下。」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好像,是他喚醒了我們。而且因為他進來了,我們的力量似乎就強大了許多。不然的話,也不會傷了這個少年。」
「那人之前在這兒停留了多久?」
「呃,大概有十天左右吧。」
夭白公主突然笑得有些詭異了起來,「小石頭,說謊話,可是要被燒成灰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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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上午十點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