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回

7.第七回

?對於二哥的質疑,宗彩直接笑道,「二哥你現在才問出來,憋久了吧?真是不容易。」

宗彥好奇道:「你還逗上二哥了不成?昨兒九哥跟你都還不熟吧?」這一聲「九哥」親疏盡顯。

說實在的,能跟皇子以兄弟相稱的人家真沒幾個。縱是那些藩王的子女也不敢上來就跟皇子稱兄道弟。

「的確不熟。」無論遊戲里現實中都不熟,宗彩直接扭頭問向韓烈,「昨天我似乎太~粗~暴了。表哥傷到沒有?」

其實肩膀讓嬌嬌捏出了幾個青色的指印,不過對皮肉傷有如家常便飯的韓烈而言,這根本不算事兒。

昨晚他回宮時,固然有些狼狽,但在沐浴時他瞧見那幾處淤青,滿心的慶幸幾乎無處宣洩:他果然回來了。

前世他和嬌嬌沒什麼交集,這隻不過一天……就大不一樣。

幸好宗彩不知道韓烈內心所想,不然又得瘮出半個胳膊的雞皮疙瘩:捏疼了,怎麼發散出這麼多有的沒的。

所以說無知是福,註定要招惹偏執成狂的韓烈,不追根究底才比較幸福。不過也有好消息,在「需求」和那什麼上,韓烈都很正常且沒有怪癖。

話說韓烈聽到宗彩的問話,連忙回神,「自然沒有。」

宗彩笑了,「真的?別看我瘦,我手勁兒不小的。」

韓烈繼續搖頭。不過還是得承認,嬌嬌力氣倒是真不小。於是他道:「嬌嬌簡直……跟男人一樣。」

他的意思就是說宗彩力氣大,不比男人差……

可此話一出,宗彥也不禁扶了額頭:大哥你說話之前過過腦子好嗎?宗彥要是還看不出九皇子對自家妹妹「特有」心思,得多傻多瞎?

話說韓烈今年十九,已經及冠,聖上也有差事分給他。至少今天他就是用半天完成公務,午飯之前找到宗彥,非要一起來公主府做客。

其實從昨晚上宗彥就在擔憂,憑九皇子一個人,不借著點外力,恐怕很難討得妹妹的歡心。

事實也證明了他是對的。

只不過這話在宗彩聽來也沒什麼,用韓熙的溫柔貼心,來要求韓烈本就是種不公平,因此她笑容如初。

不僅如此,她還自我調侃道:「我不止力氣大,飯量也大呢。」

韓烈一直盯著宗彩的笑容看,這會兒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只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越發不會說話了?

他還算不上嘴笨,撐死了就是不會甜言蜜語,或者說前世沒有給他一個鍛煉「口才」的機會。這輩子嬌嬌就在眼前,說什麼他也要多說話。

韓烈先是一臉懊惱后又莫名竊喜,宗彩看在眼裡,只得給二哥一個眼色。

二哥會意,立即問,「既然如此,九哥什麼時候能跟淳王大公子見上一面?」

一提正事,韓烈馬上恢復正常,「他急著分說此事,自然什麼時候都好。」

宗彩便又看向二哥,「二哥替妹妹走一趟?」她還要在家養傷,淳王大公子就先不見了。

韓起乃是將來他身邊的一員悍將,韓烈覺得嬌嬌若也是……不至於沒聽說過。

他因為嬌嬌對他的態度而有點懷疑:實在是嬌嬌對他太好了,怎麼會忽然這麼好?他好歹知道自己昨天到訪究竟有多唐突。

韓烈也在琢磨,用不用提前出手,既幫了自己的愛將,也讓嬌嬌出口氣?想到這裡他也笑了:這還用問嗎?果然是剛剛「回來」……所以腦袋比前世那個最愛借酒澆愁的老東西轉得還慢。

主意已定,韓烈便沒多黏糊,晚飯前便主動告辭了。

送走九皇子,宗彩才跟二哥宗彥嘀咕,「我怎麼覺得,九皇子想要出手幫我報復呢?」

宗彥道:「二哥一直等著你問我呢。」他搖了搖頭,十分無奈,「我也不知道他緣何對你特別上心,而起似乎是一夜之間的變化。」兄妹倆向來沒什麼顧忌,這種話也輕鬆說得出口。

宗彩心道:我知道理由也不會告訴你呀。這麼一想,臉上自然而然地帶出幾分笑。

本就不知從何說起的宗彥見狀,果斷道,「妹妹你不會……」

現在就喜歡上韓烈未免太扯了,宗彩老實道,「九皇子應是諸位皇子之中最為出色的一個。」

宗彥聞言點了點頭,還笑著調侃道,「不叫表哥了?」

「人都走了,還稱呼得那麼親近做什麼?」宗彩嘆道,「畢竟是皇子,一個稱呼而已,又不讓咱們真的為難,討他個歡心又怎麼了。」

妹妹縱然被爹娘百般寵愛著長大,也始終懂事又不驕縱。

宗彥順手就攬住妹妹的腰身,「二哥可提醒你,聖上早就說過,皇子之中你盡可挑一個。」他忽然換了張凝重的面孔,「咱家家底很拿得出手,千萬別讓人算計了去。」

宗彩順勢靠住二哥的肩膀,應道,「我也這麼想。淳王府那一對兒表哥表姐可不是讓人當槍使了,我當時還想著會不會有人趁我昏迷不醒……趁虛而入……」

宗彥道:「二哥也是這麼想的,之前不提是怕嚇著你。當時在場的頗有幾個名聲不堪的。昨天親眼見你力氣像咱爹,二哥才不再擔心你會吃虧。」

皇帝舅舅發話讓她在皇子之中挑一個,從遊戲里來看,舅舅這話絕對真心。

她嫁給韓熙,十多年沒孩子,韓熙生母安妃心急如焚,想盡辦法往韓熙身邊塞丫頭,韓熙見一個趕一個。

安妃沒轍,最後想請聖命,給韓熙指個側妃,結果還讓聖上罵了一頓並禁了足:年紀大了,就該安生些。

若是她沒能挑個皇子,而是和別人結親,哪怕她是被算計了在先。那也是打了聖上的臉,勢必造成在舅舅與爹娘之間造成裂痕。自家的對頭算計得也正是這一點。

想到這裡,宗彩也樂了,「二哥放心。到時候讓他做不成人的本事未必有,但讓他做不成男人,我必能做得到。」

二哥低頭瞧了妹妹半晌,才寬慰無比道,「知道你不會受欺負,二哥就安心了。」

我還受欺負……我不欺負人就不錯了!二哥你以前究竟把我想得有多弱?

宗彩連忙自辯,「我只是身子弱。」說著她攥拳繃住大臂上的肌肉,自己還摸了一下,發覺依舊軟綿綿的……這力氣來的,果然還是不大科學。

宗彥失笑,「知道了。好好歇歇,養好身子二哥帶你出門。」

宗彩的金手指可是隨身的,當然沒必要一直宅在家裡。只是宗彩的確老老實實在家歇了幾天,她在家依舊知曉京中……八卦事。

首先淳王妃回娘家了,離開王府的時候面色焦急,回來的時候眼圈微紅,連帶著王妃所出的女兒也有好幾天沒出門赴約。

二哥宗彥下午便及時出現,給她解釋背後的故事,「淳王府的那位嫡出姑娘,身邊頗有幾個跟班。跟班有男有女,多是淳王妃這邊的表姐妹表兄弟。」當初能成功算計宗彩,這群跟班功不可沒。

前些日子,京中另一位公主在家中設宴,邀請親戚家的孩子過去遊園玩樂——其實就是面對皇族的相親大會。

淳王嫡女便帶了跟班們一起出席,她一個表姐不知怎麼的竟然讓人抓住……正「肖想」七皇子韓熙:其實就是玩命兒獻殷勤,獻到後來不惜脫幾件衣裳。

眾目睽睽之下讓人捉了個正著,做東的公主果斷命人把女孩子送回去,還逼著淳王嫡女給堂兄韓熙道歉。

皇后聽說,也打發女官到淳王府和淳王妃的娘家訓話……

這種事兒皇后不可能無動於衷,否則皇子們是不是隨便誰都能算計,之後再罔顧廉恥地攀上來?

韓熙也就是不會帶兵,但為人還是挺精明的。遊戲里除了毀在韓匯之手裡,還沒誰算計得了他,尤其在這種小事兒上。

順便一提,韓熙的生母安妃公認腦子不好,但聖上卻很疼愛這個兒子。

韓熙又是皇族這一代中最俊俏的幾人之一,同時為人又溫和有禮,從及冠之前到成婚之後一直招蜂引蝶……只不過宗彩比他風頭更勝就是。

讓公主與皇后先後訓話,很長一段時間裡淳王妃怕是沒臉見人了。講究一點的人家,也不會選擇淳王妃所出的女兒。

而淳王再愛年輕的王妃,也不會跳出來跟堂姐——也就是那位做東的公主,以及堂嫂——也就是皇後作對,更何況這回證據確鑿。

淳王更知道一雙兒女得罪了*公主,雖然當時沒說什麼,后招又可不這就這麼來了?他也只能忍氣吞聲。

聽到這裡,宗彩問道,「九皇子出手?」

宗彥答道:「他不認。」

連韓熙都肯配合,必定是韓烈出手了:結果也正是「影響前程」……直接砸了淳王府的名頭,這個反應就太過了,對自己的聲名也沒好處。大約在韓烈看來,淳王嫡女算是平「賬」,可還剩她哥哥呢。

宗彩都沒等上兩天,又有消息傳來:淳王嫡子與一眾公子們吃過酒,從酒樓里出來上馬的時候不慎從馬上摔了下來,斷了條腿……

消息是聽濤送來的,宗彩瞄了眼自己的心腹大丫頭,問道,「二哥讓你送來的消息?」

聽濤回話道:「正是二爺打發人送來的消息,二爺還說……」

宗彩直接把手裡的手放回書架,「要來邀功是也不是?」

聽濤微微一笑,「什麼都瞞不過郡主。」

宗彩抬手在聽濤額頭點了一下,「你怎麼還偏心了?」

「誠心對郡主,在奴婢眼裡就都是好人。」

這話聽著哪裡不對……她的丫頭向來懂分寸,於是這話是爹爹還是娘親讓聽濤說出口來試探她的?

宗彩便道:「說吧。難不成還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聽濤低聲道:「是公主讓奴婢討郡主示下,九皇子總往府里來……郡主是個什麼章程?」

要是對九皇子有意,就繼續「笑納」韓烈的關切和愛護,若是沒這個意思,趁早說清楚,別再讓一來再來惹人「閑話」——其實這個「人」專指皇后,「閑話」也是態度轉變的意思。

哪個母親也不願意看兒子死心塌地百折不撓地追求一個姑娘。但若是兒子認準了,皇后除了成全也沒什麼別的辦法。若是一直釣著九皇子,又沒個準話,皇后不暴怒才怪。

宗彩笑道:「我當然不討厭他來。你先回去稟報母親一聲,一會兒九皇子走了,我自會跟爹娘說個清楚。」

聽濤領命而去。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過後,二哥宗彥果然攙扶著韓烈進得門來。

至於韓烈身後還是那眼熟無比的太監和侍衛隊長,二人再見宗彩也是滿臉笑意:自家殿下轉眼就該二十,他們還一直擔心殿下不開竅呢。

至於韓烈則是步子有點蹣跚,但眼睛晶晶亮。

宗彩趕緊吩咐人熬點醒酒湯來,又跟二哥抱怨道,「二哥你未免太縱著他了。」

宗彥道:「死纏爛打,我又能如何?二哥我雖然說得過他,可打不過他!」

宗彩無語,想想也是韓烈的無差別纏功~大~法發動,扛得住的人本就不多。她只得湊得近些,稍微聞了聞,便佯怒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清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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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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