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給,只要她要 (鑽石6600加更合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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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薛志成這句話的時候,辛曼莫名的想笑。

她真的好像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就這麼討厭。薛淼一心想要把她推開,而在陰差陽錯之中又得罪了薛淼的母親季舒,現在薛志成呢,竟然也是這麼說的。

可是,明明之前薛志成打電話叫自己出去,請自己吃飯,她對於薛志成的第一印象,真的是同一個和藹的好公公,她覺得自己給他留下的印象應該還是可以的,還特別跟薛淼去炫耀,說已經完全搞定未來公公了,現在想想,在薛淼面前也不過就是一個可笑的角色。

辛曼笑著看著薛志成,說道:「伯父,您覺得,我和他哪裡不合適?如果真的是弊病,我可以改。」

畢竟是薛淼的父親,辛曼不想用十分尖刻的話直接反駁。

薛志成看著辛曼,喉頭一哽,直接伸開手臂抱了一下辛曼,粗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背,「你很好,哪裡都不用改……」

錯的是我們啊。

現在倒是讓孩子們受罪。

薛志成真的是於心不忍,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這件事情不能公開,如果一旦公開,因為無心之失,恐怕毀掉的就不僅僅是兩個家庭了。

………………

辛曼一路上從醫院回來,有點渾渾噩噩的。

給報社的周多多打了個電話,說下午不去上班了,就打車去了嘉格,去找秦簫。

秦簫並沒有在嘉格的辦公室里,而是在後面的錄音棚里。

因為說起來,秦簫工作室里的人都認識辛曼,有一個嘴甜貌美的小姑娘,原本正趴在地上整理著服裝,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曼姐,我帶著你去。」

在錄音室之外,辛曼直接走到控制室里,曲詩文在裡面。

玻璃對面是戴著耳麥的秦簫,正在看著曲譜唱歌,唱到動情處還會閉上眼睛,整個人都沉浸在這樣的一種氛圍之中。

曲詩文將前面調音師的耳麥給摘了,「小董,外放。」

小董按了一個鍵,頓時立體環繞音響在這樣一個房間里,充斥著人的耳膜。

秦簫的嗓音很乾凈,有一種特別空靈的感覺,好像全身心都沉浸在夏日幽綠的樹木之中,氣息清新怡人。

辛曼靠著牆,閉上了眼睛。

等到秦簫唱完之後。錄音室內的人都沉浸其中,而秦簫抬眼就瞧見了站在後面的辛曼,直接叫了一聲:「曼曼,你丫的來了怎麼也不吱聲?」

眾人:「……」

就這樣,好端端營造的氣氛消失殆盡了。

………………

十分鐘后,秦簫端給辛曼一杯熱可可,「你這兩天發燒,就別喝冷飲了。」

辛曼點了點頭,靠在高腳凳上,喝了一口熱可可。

秦簫索性直接問:「你跟薛淼是鬧什麼彆扭了?」

她見天兒地在娛樂雜誌頭條看見薛淼和藍萱的新聞,知道上一次在片場,辛曼問她有關於藍萱的事情,絕對就不是娛記空穴來風了,當時她還安慰辛曼,藍萱和薛淼只不過就是有點過往而已,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

辛曼苦笑了一下,「如果是鬧彆扭那就好了。」

秦簫也覺得事兒有點不大對勁。便追根究底地問,辛曼原本不想說的,可是現在她一個人承受的壓力太大,身邊甚至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如果再不說出來,繼續隱瞞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像是吹膨脹吹滿了空氣的氣球,最終嘭的一聲爆炸。

辛曼將才能夠義大利回來之後,這不過短短的一個星期發生的事情,都給秦簫說了。

這樣一個場景一個場景的說出來,字字句句,事無巨細,根本就不用斟酌,就好像是印在腦海里一樣,她才發現,原來和薛淼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是歡樂還是痛苦,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秦簫。在一旁聽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最終,等到辛曼停下來的時候,秦簫反問了一句:「這是薛淼么?」

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秦簫的確是沒有見過薛淼對辛曼寵在手心裡的那種場景,可是薛淼最起碼會尊重愛護辛曼,現在完全都是刻意的羞辱。

辛曼抬頭看了一眼秦簫,剛才因為回憶,蒙上了一層朦朧水霧的眸有些暗淡,「不是薛淼……難道是魂穿了?」

秦簫:「……」

只不過,魂穿重生永遠都只存在於小說里,現實生活里,不可能會有。

秦簫走過來,將辛曼手裡的熱可可拿掉,抱了她一下,「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幫你解決。待會兒你替我去接寧寧,稍後我給你打電話。」

辛曼一時間有些磕絆。「喂,你打算怎麼給我解決啊!秦簫!」

她清楚秦簫的脾性,如果真的是脾氣上來了,絕對是比辛曼還要倔的,她還真是怕秦簫會傷害薛淼,可是,薛淼是誰啊,薛氏的掌權人,怎麼可能被秦簫傷到呢。

但願她也是多慮了。

「給你說你不用管了,」秦簫壓根沒再理會辛曼,「幫我去幼兒園接寧寧……不要帶著她去吃肯德基麥當勞!」

………………

秦簫直接上了電梯,按了總裁辦公樓層。

一般人不會允許這樣橫衝直撞,但是秦簫,有特權,是裴聿白給的特權。

電梯打開,秦簫也沒有理會一旁的秘書給她打招呼,徑直走向裴聿白的辦公室。

秦簫第一次進裴聿白的辦公室,直接就罵道:「敗家子。」

裴聿白:「……」

一個人佔一整層用來辦公,已經是相當奢侈了,再看看辦公室的裝修設計,咋舌,一般普通人遙不可及的地方。

秦簫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不等裡面的人說話,就直接推門而入。

只不過卻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房間里沒人,倒是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秦簫索性就坐在大班台後面,隨意的翻動著桌面上的一本嘉格公司理念的小冊子看了起來。

裴聿白習慣從公司回去之前,先洗個澡,也就是秦簫所不齒的……潔癖。

秦簫知道他有這種習慣,無外乎諷刺挖苦,「也不是沒有在泥巴里滾過,真是作。」

她是第一個敢說裴聿白作的人,不分性別。

裴聿白進來洗澡的時候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便索性裹了一條浴巾出去,浴巾有點短,不過堪堪可以遮住臀部。

秦簫聽見身後浴室門的水聲消失,門把轉動響了一聲,下意識的轉過頭看過去,就看見赤著胸膛,渾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的裴聿白。

裴聿白因為早年曾經入伍,退伍之後又一直健身的緣故,身材保持的很好,胸膛的肌肉分佈均勻,腹肌勻稱,腰部沒有一絲贅肉,臀部緊實挺翹,再加上修長有力的雙腿。

秦簫就這麼不期然的,將裴聿白渾身給看了個遍。

她吹了一聲口哨,「身材不錯喲。」

「……」

裴聿白有點惱,她就這麼把他從頭看到腳,那種眼神……是在挑大白菜么?沒有一點避諱,好像是被調戲了。

可是,當他走近了,看見秦簫收回目光,耳朵尖有點發紅。

他笑著搖了搖頭。

和以前還是一樣,如果你不仔細觀察她,永遠會被她的表象矇騙。

裴聿白走到衣櫃邊,也沒有顧及到秦簫在場,直接就將浴巾扯了,光著開始穿衣服,從落地鏡向後面看,秦簫的頭都已經快埋到電腦桌後面了。

他一邊扣上皮帶的金屬扣,一邊笑著走過來,俯身在老闆椅的椅背上,低頭看著電腦屏幕,「在看什麼?」

秦簫只覺得身後有一陣渾厚的荷爾蒙侵襲而來,那種灼燙的呼吸讓她有些招架不住,身體內部一直以來都壓抑的那種蠢蠢欲動,終於好像是嗅到了蓬勃的春光,按捺不住了。

秦簫直接轉頭,從一旁撈起一件西裝外套扔到裴聿白身上,「暴露狂?穿上衣服!」

裴聿白覺得此時此刻的秦簫,面頰帶著粉紅,雖然依舊是帶著冷冰冰的面具,已經像是融化了,在移開的一瞬間,在她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不過,卻沒有想到……

秦簫好像是觸電一樣從椅子上一下子彈了起來,直接將裴聿白給推開了。

她覺得身體里那種躁動的感覺真的是很陌生。

秦簫忽然炸毛的樣子倒是惹笑了裴聿白,他解著雪白襯衫上的衣扣,「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秦簫將從而後散落下來的髮絲重新掛到而後,撩起頭髮的模樣十分撩人,「我去趟洗手間。」

裴聿白看著秦簫的背影,靠著大班台,若有所思。

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唇角忽然莞起一抹笑。

秦簫洗了一把臉,順帶深呼吸了好幾次,從浴室里走出來,看著已經穿著整齊的裴聿白。走過來,手指曲起扣了一下桌面,「我有事兒麻煩你,幫我把薛淼約出來。」

裴聿白抬眸,「淼子?」

他語音一頓,「是辛曼的事兒?」

秦簫已經轉身,「知道還廢什麼話。」

………………

薛淼一整天都在醫院裡,陪著薛老太太。

莫婷也在。

薛老太太倒是沒有把莫婷認錯,但是一直拉著薛淼的手叫「明曜」。

薛淼現在已經長大了,對於薛老太太的這種偏頗,也不置可否,曾經,在很小的時候,他尚且有記憶的時候,奶奶特別疼愛薛明曜,而爺爺特別疼愛他,說是爺爺的珍寶,因為就在薛淼出生的時候,爺爺也剛巧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就因為薛淼這個男娃的出生,而給家裡帶來了喜氣,薛老爺子始終吊著的一口氣終於緩了上來,而家裡瀕臨危機的企業,也慢慢的走向復甦。

爺爺稱薛淼是家裡的福星,經常也是逢人便誇:「這是我薛景峰的小孫子,我家裡的寶!」

可是,無奈爺爺去的早,早在十年前,就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而撒手人寰了。

當時薛淼遠在外地,晝夜兼程地趕回來,爺爺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只剩下了一口氣。

他俯身在爺爺身上,聽見他口中嗚嗚咽咽的想要說話,卻就是說不出話來,但是能夠看到薛淼,終於也是心滿意足沒有留下任何遺憾的走了。

知道下葬之時,一直服侍爺爺的老管家才對薛淼說:「老爺子說,少爺您有出息,一定要努力啊。」

現在看見奶奶,就不由得想起爺爺。

薛淼長舒了一口氣,走到走廊上,心裡莫名地覺得煩躁,摸出一支煙來想要點上,猛地抬頭看見牆上禁止吸煙的標誌,深吸了一口氣,把煙又重新收了起來。

轉身,就看見了莫婷。

薛淼沒有動,莫婷明顯是有話想要對薛淼說,徑直走過來,「能聊聊么?」

………………

兩人下了電梯,並肩走在醫院住院部前面的花園小徑上。

薛淼說:「我奶奶這裡,我會想辦法的,你不用經常過來。」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我也是一直把薛奶奶當成是我自己的奶奶來看待的,」莫婷頓了頓,「只不過,看你想不想讓我過來,看見我這張令人厭惡的面龐。」

薛淼沒有回話。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之前就算是DNA鑒定,莫婷並沒有從中作梗,但是……

當初,他拿著鑒定報告去找莫婷,見這件事情告訴了一個外人,這件事情在心底有說不出的懊悔。

不該那樣衝動的,倘若這件事情經過莫婷口中告訴了別人,甚至於那些有心人,不知道會掀起何種軒然大波。

薛淼頓下腳步,「之前我拿著親子鑒定去找你的那件事兒……」

「我會當做從來都沒有過,」莫婷說,「那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怕我告訴辛曼?」

薛淼霍然抬眸。

莫婷笑了笑。「我不會告訴她。」

薛淼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莫婷,道了一聲謝,「我接個電話。」

他轉身走到一旁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接通了裴聿白打來的電話。

………………

半個小時后。

一家中式餐廳包廂里,秦簫和薛淼面對面坐著。

裴聿白被秦簫趕到了另外一間包廂,他說:「我就不能留下來旁聽?」

秦簫說:「如果你想要旁聽,我不反對,但是我現在是在為我的好姐妹做主,你呢,薛淼是你兄弟,難免你會出手,只要你開口說話,那麼我們就鬧崩了。」

裴聿白看了一眼薛淼,薛淼示意無事。

他便叫了服務生,在隔壁又開了一間包廂,叫了一壺茶,悠閑品茶。

同樣,在這一間包廂內,桌上也放了一壺茉莉花茶,聞起來香氣逼人,帶著翠綠色的茶葉碎片的茶水傾倒在茶杯之中,清新怡人的茶香頓時就彌散了整個包廂。

秦簫將傾好的茶水向前推向薛淼,「你應該知道,我叫你來的原因是什麼。」

薛淼修長手指執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嗯。」

「我想問你,」秦簫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你到底是吃錯藥了還是抽風了?都已經和曼曼領證結婚了,現在是想要鬧怎樣?是非要鬧到離婚不可?」

薛淼低垂著目光,手指似乎是毫無意識地在白瓷的茶杯摩挲著。

秦簫說:「這算是我們談的第二次了吧,第一次,你是說你會好好照顧辛曼,你說你是認真的,我也相信,裴聿白說過。淼子的私生活很乾凈,我也清楚的知道,所以,我放心把曼曼交給你,相信你會對她好。可是你呢?顯示寵著她慣著她,等到她喜歡上你依賴上你,你卻想要推開她這是什麼道理?我也能看出來,你是有苦衷,你可以不對辛曼說,但是對我也不能說?」

過了許久,薛淼才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擱在桌面上,輕微的響了一聲。

「沒什麼苦衷,也沒什麼原因,不愛了就是不愛了,」薛淼抬眸,「正好我和辛曼是隱婚,也沒有必要發什麼聲明。」

「你真的想要離婚?!」

秦簫有些震驚。因為辛曼曾經告訴過她,薛淼說過,只要是辛曼不提離婚,他絕對不會提,這算是為當時冒冒失失的領證結婚的一個彌補。

薛淼站起身來向外走,經過秦簫身邊,「不過你放心,就算是離婚,她要什麼,我都會給。」

秦簫冷笑,「如果她想要整個薛氏呢?你給不給?」

薛淼轉過頭來,「給,只要她要。」

秦簫站著沒動,看了薛淼幾秒鐘,端起薛淼面前才喝了一口的茶水,揚手猛地潑了薛淼一臉,轉身走出了包廂。

………………

辛曼來到幼兒園門口接寧寧,寧寧跑出來。大聲叫著:「曼曼阿姨!今天怎麼是你來接我呀?」

辛曼彎腰將寧寧抱了起來,「你媽媽有事情,就讓我來接你了,怎麼,不開心?」

寧寧小腦袋已經搖成了撥浪鼓,「不是啊,曼曼阿姨來接我很高興的!」

辛曼捏了一下寧寧肉乎乎的小臉蛋,「走,阿姨帶著你去吃好吃的。」

寧寧立即舉起手來,「我要吃炸雞和可樂!」

辛曼回想起來,在秦簫的辦公室里,她還特別被秦簫囑託過,不能吃肯德基麥當勞……

「阿姨買了雞翅給你做好不好?做可樂雞翅?」

寧寧眨巴了一下眼睛,「就是雞和可樂么?」

辛曼點了點頭,「是的。」

「要吃要吃!」

辛曼舒了一口氣,現在的小孩子還是很好哄的。

帶著寧寧去超市裡買了蔬菜水果,還有雞翅膀,一瓶可樂,寧寧抱著大罐的可樂就不撒手了,分分鐘想要打開喝掉,還不停的搖晃著。

一直到寧寧家裡的廚房裡,辛曼才小心翼翼地打開,結果還是噴了,泡沫洶湧的從裡面湧出來,寧寧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一雙原本就很大的大眼睛瞪著。

辛曼用最小號的量杯給寧寧倒了一小杯,「你就喝這個,剩下的阿姨要做菜。」

寧寧忙不迭地點頭,「嗯!」

辛曼系圍裙,來回走了走,看了一下秦簫這房子的裝修,真的是不錯,也不算太大,主卧一間,客房兩間,以及兒童睡房和玩具房,再加上一個客廳,每個房間都有不同的裝修風格,就比如說兒童玩具房,一推門進去,就好像進入了一個海底世界一般,牆面上,天花板上全都是碧藍的海水各種魚類。

不得不說,秦簫對於寧寧真的是百分之百用了心了。

辛曼重新回到廚房裡,先洗了一筐草莓端出去,叫了寧寧來吃東西,才開始做飯。

秦簫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辛曼正在炒菜,滾油倒入新鮮瓜果蔬菜,發出噼里啪啦地烹調聲音。

辛曼掂鍋裝盤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察覺到身後的人,嚇了一跳,手中的盤子差點都給打碎了。

「你嚇死我了。」

辛曼將盤子端到一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簫撥了一下長捲髮,「剛剛……今天晚上在我家這兒住吧?」

辛曼直接解決:「明天下午的航班我要去B市沿海海濱城市去做採訪,需要收拾東西。」

秦簫一眼就看穿了辛曼,「找借口就找一個好點兒的借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捨不得他了吧?一個晚上都不想浪費?」

辛曼低著頭,在平底鍋里澆上一層油,「你跟他談過了?」

「嗯,談過了,」秦簫抱著手臂,向後靠著冰箱門上,「他說了,他不會先提離婚,只有你提離婚,而且你想要什麼,只要開口,他就能給你辦得到。」

辛曼的後背僵住,半晌才知道去翻已經煎好一面的牛排,「嗯……那如果我想要薛氏呢?」

「哈!」秦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們倆還真是好姐妹,一樣的點子一樣的語氣,我也是這麼問的。」

辛曼心裡一動,「他說什麼?」

「他說,給你,只要你要。」

………………

陪著秦簫吃過飯,已經到了九點多了,秦簫叫辛曼直接給薛淼打電話來接,一個女孩子家,坐計程車出去也不安全,辛曼說:「我向來都是自己坐計程車,沒什麼事兒。」

秦簫拗不過辛曼,便直接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辛曼,「開我的車走,明天早上我讓助理去橡樹灣取車,我可不想讓你平白無故地被黑車拉走,被拐賣到大山裡面。」

辛曼噗嗤笑了一聲,「你是看那個人口拐賣的新聞了?那個版是我做的,你覺得怎麼樣?」

秦簫瞪了她一眼,「你就會嚇唬人。」

辛曼沒有推辭,還是開著秦簫的車離開了。

秦簫抱著寧寧站在陽台上,看著自己的那輛開車車燈的小跑消失在夜色里,微微搖了搖頭。

寧寧抓著一顆大草莓,嘴角沾著紅色的草莓汁液,「媽媽你為什麼搖頭?」

秦簫說:「你覺得你曼曼阿姨怎麼樣?」

「曼曼阿姨很好呀。」

「哪裡好?」秦簫就趁機考察起來寧寧的詞語積累量來,「給我說幾個詞。」

「呃……可愛,漂亮,還……」寧寧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賢惠!」

秦簫眼睛一亮,「喲,你還知道賢惠?那你說媽媽賢惠不賢惠?」

寧寧立即搖頭,「不賢惠!」

「呵……那你今晚自己洗澡,自己睡覺,自己給自己講故事哦。」

寧寧立即扯住秦簫的衣角,抱住她的腰,巴結道:「媽媽賢惠,賢惠死了。」

秦簫:「……」

其實寧寧的心裡話是:媽媽不賢惠,但是媽媽有爸爸呀,爸爸又不嫌棄做家務做的一團糟的媽媽。

………………

辛曼回到橡樹灣,已經是到了晚上十點。

在玄關看見鞋架上的男士拖鞋已經不見了,她心裡小小的雀躍了一下,薛淼已經回來了?

薛淼的確已經回來了,他坐在書房裡,無意中翻動了一下一個空白的筆記本,發現了在筆記本扉頁畫著的畫。

是一朵素描的百合花,沒有上色,就是單調的黑色線條,剪影,以及雪白的紙頁背景。

薛淼無端就想起來在去年的時候,他難得一次去給薛子添開家長會,從教室門口走進,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近走廊位置的那個身影,在眾多家長中,穿著並不顯得過分雍容,卻好像是一株水仙一般,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低著頭寫寫畫畫。

他還記得,當他走近的時候,在靠近桌邊的位置,當她看見他,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局促,很快他就了解到了,她的局促,是因為她手中的畫,那個狗帶的豬頭。

而現在,在扉頁的雪白紙張上,只留下了一束潔白的百合花,靜靜地開放著。

在百合花的下面,有一句話。

陌上花開。

書房的門響了一聲,薛淼抬頭,就看見了探頭進來的辛曼,辛曼臉上帶著笑,「你今天回來的真早,吃飯了么?」

薛淼十分淡定地將本子闔上,重新放在桌子的抽屜里,「吃過了。」

辛曼摸了摸鼻子,從薛淼的書房裡退出來,下樓去廚房裡弄了個水果拼盤,再上來給薛淼送到書房裡,「你吃著,我去收拾東西,明天下午的航班,要去B市出差。」

「嗯。」

薛淼的目光並沒有離開電腦屏幕,隨口嗯了一聲。

「奶奶好點了么?」

辛曼臨出去的時候,忽然想到薛老太太,便有湊進來問了一句。

薛淼說:「已經好點了,還需要住院觀察。」

………………

第二天早上,辛曼起的很早,收拾了一下東西。因為只需要在B市呆三天,所以沒有帶很多東西,一個小包足夠了。

吃早餐的時候很寧靜,從百葉窗外面透進來的陽光,灑在地面上,暈開一片片的細碎的光線。

辛曼很享受此時的寧謐,看著薛淼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

秦晉這兩天倒是工作十分兢兢業業,生怕出了什麼差錯是的,不到七點半,就來到了橡樹灣準時等待。

門打開,辛曼一張笑的陽光燦爛的面龐,「秦特助,早!」

秦晉被這麼太陽花一樣的笑給嚇了一跳,「呃,辛小姐,早。」

辛曼其實挺喜歡聽秦晉叫她辛小姐的,會給她一種自己還是年方二八的小姑娘的一種錯覺。

薛淼對秦晉說:「先拿來和沈氏的那個合作案的文件給我看看。」

秦晉應了一聲。繞過辛曼,從公文包里拿出來一份文件放在薛淼面前。

辛曼則也上了一趟樓,除了拿下來一個出行需要的背包,還有一式兩份的文件,將背包撂在沙發上,走到秦晉身邊,跟他並排站著,看著正在看文件的薛淼,一副好好小姐的樣子。

秦晉正在報告工作,一見辛曼這麼湊過來,口中的話立即就頓了下來,清了清嗓子,「咳,要不然你先說。」

辛曼沖秦晉眨了眨眼睛,「那就謝謝咯。」

說著,辛曼就上前一步,將手中文件夾中的一張列印紙放在薛淼面前,「薛總,我有事跟你談。」

秦晉揉了揉鼻子,在心裡默念了一句:還真的是不客氣呢。

可是……

這個文件上的字跡,卻真正的讓秦晉吃了一驚……

「離婚協議書」這五個大字,當真是讓秦晉如鯁在喉了。

這是……要離婚了?

薛淼沒有抬頭,低著頭,額前的發遮擋了臉龐,陰影影影綽綽,坐在薛淼對座的辛曼說:「昨天晚上,秦簫已經把你的的話給我傳到了,我便臨時擬了這樣一份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一式兩份,你一份我一份,如果將來你想要找來律師的話,可以。」

她頓了頓,想要從薛淼臉上的表情上看出什麼來,可是無果。

她咬了咬下嘴唇,「你……看看後面的條件,就是按照秦簫的條件開的。」

薛淼抬起頭來,一雙黝黑的瞳仁之中倒映著辛曼的小小的身影,似乎他的世界里只能容納她一個人,卻也又有不同。

她知道,薛淼的世界里,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的,那樣太自私了。

薛淼沒有翻開離婚協議書中的條款,直接翻到後面的最後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辛曼提醒:「你不看看我提的條件么?很苛刻的。」

薛淼靜默沒有說話,而一旁的秦晉看了一眼自己頭兒,看樣子明明是好奇的要死,卻就是死硬的不開口,也實在是好奇的很,多問了一句:「什麼條件?」

辛曼說:「薛氏你名下所有的股份歸我,房產歸我,財產歸我。」

秦晉:「……」

這是離婚協議么?是搶劫吧,如此不公平條約,是個人都不會答應。

但是。薛淼卻答應了。

辛曼目光炯炯的盯著薛淼,將兩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向前又推了推,「你現在還可以反悔,但是,簽了字你就不能反悔了。」

薛淼點了點頭,「簽了字就不會反悔。」

他收起其中一份離婚協議書遞給秦晉,「收起來。」

秦晉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仍然坐在位子上的辛曼,又看了一眼薛淼,心裡有點詫異,就這麼一個簽字,自己跟了十年的頭兒就這麼被掃地出門了?這薛氏的公司是要易主了?

他跟著頭兒走出去,薛淼的動作有些遲緩,唇齒間銜了一支煙,金屬的打火機湊在唇邊,卻幾次都沒有點燃,有點煩躁。

薛淼直接咬著煙蒂,看向秦晉的目光薄涼。「去開車。」

秦晉忙不迭地點頭,「噢噢,好的,我這就去。」

哎,還真的是不作就不會死啊,好端端的一對配一臉的夫妻倆,就這麼作死了。

秦晉開了車,順手將離婚協議書放進文件夾中,好奇心驅使下,看了一眼離婚協議裡面的條件,頓時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我擦……

原來如此!

………………

中午,周多多給辛曼辦了一個「送風宴」。

辛曼一邊吃著燒烤,一邊問:「只聽說過接風宴的,還沒有聽說過送風宴的,你也真是會自己胡編亂造。」

李岩在一旁接嘴道:「無論是什麼,她都能自己創造出來。」

周多多直接用筷子在李岩的碗邊敲了一下,「閉上你的嘴巴!之前帶你來的時候怎麼說的?你就只能當雕塑,不要耽誤我們兩個人說話,女人家說話,男的插什麼嘴。」

李岩無可奈何的搖頭,但是看向周多多的目光,在辛曼看來,真的是很寵她,要不然哪個男人會任由女人在別人面前損自己呢。

吃過飯,因為報社裡沒有給辛曼派車,算是自費,所以周多多就叫了李岩開車去送辛曼去機場。

辛曼說:「不用了,我打車就行。」

「有一個司機幹嘛不用?」周多多笑了笑,「也不用什麼物質上的感謝,就給加滿油就成了。」

李岩:「……財迷。」

「shut-up。我跟曼曼開玩笑,哪兒輪得到你插嘴。」

辛曼笑了。

李岩和周多多算是在大城市裡,小康的一對情侶,買了十五萬的車,房子也買了,正在裝修,房產證上寫的是兩人的名字,房貸一起還。

家裡的兩個老人都要給貼補錢,但是兩人都不要。

辛曼看著車窗外飛快流逝而過的景緻,她倒真的挺羨慕這樣普通的情侶的。

到了機場,辛曼背著包向安檢走去,上了飛機,按照座號找到位子,坐下來就戴上了眼罩。

辛曼已經做好了一個人的旅途的準備,卻沒有想到,會遇上另外一個也同樣前往B市的旅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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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似烈酒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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