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故意栽贓 (鑽石7900加更合併)

127 故意栽贓 (鑽石7900加更合併)

莫婷問了一句:「誰?」

「是我啊,姐,我進來了啊。」

莫婷整個人後背都僵了一下,迅速地將打火機重新丟進抽屜里,這兩頁紙摺疊起來放在了靠枕之下,隨手拿了床頭的一本書靠在了床頭。

這些動作也只不過是幾秒鐘,莫蘭就已經推開了門。

姐妹間向來都不習慣於這種虛禮,如果不是莫蘭手裡拿了東西,哪兒還用得著敲門,直接就把門給踹開了,她在家裡也經常就是這麼肆無忌憚的踹門。

莫蘭是用手肘將門把撞開,後背靠著門進來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放著一個很大的果盤,「姐,你在這兒幹嘛呢?也不過去給我開門,嘿,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莫蘭將果盤放在桌上,順口隨便開了一句玩笑,莫婷抬眼,「那你覺得我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說……」莫蘭笑了笑,靠過來一把拉開了莫婷的抽屜,「私藏某人的照片?」

可是,有點失望,在抽屜里,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飾品,還有一個打火機之外,沒有別的東西。

莫婷直接抬手就把抽屜給關上了,「我私藏誰的照片?」

莫蘭往後挪了一下,「我亂說的嘛,估計是姐夫的照片咯。」

莫婷臉色無恙,可是心裡卻有些不快,「我還沒有問你,你倒是問起我來了,我來問你,你和那個警察是怎麼一回事?」

莫蘭心裡咯噔一下,她和許朔之間的事情一直都是很秘密的呀,怎麼莫婷會知道的。她明明誰都沒有告訴過的。

莫婷看著莫蘭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說對了。

「我上次在商場,看見你了,離得遠,」莫婷說,「沒有看的太清楚,但是現在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自己。」

莫蘭隨手捏了一串馬奶葡萄放進口中,往柔軟的大床上一躺,「那有什麼,看見了就看見了,索性告訴你咯,我正在和許警官交往。」

「真是天真!」莫婷看著莫蘭,「他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和一個警察,你不覺得是在自降身份么?」

莫蘭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什麼自降身份?」

「你是外交部長的女兒,看上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分局警察?」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我的身份高人一等!」莫蘭幾乎是吼了出來,「我爸是外交部部長又怎麼樣,我是我,我爸是我爸,難道我要找美國總統才能配得上我的身份?再說了,美國總統是黑人,我才不要一個黑人當老公,將來生出來的小孩也是個小黑孩。」

莫婷知道莫蘭又要胡攪蠻纏了,一遇到正經問題,這個妹妹就喜歡左右而言其他。

「且不說門當戶對的問題,就說年齡,你,才上大一,十九,還在象牙塔,而他呢,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少年,已經三十二三了,你們差著十三歲,難道不會有代溝么?」

「我不覺得有代溝,我跟許警官挺開心的。」

莫蘭噘著嘴,從一旁的床頭柜上,一把撈過一個熊抱在懷裡,「我只覺得現在挺開心的,年齡不是問題,門第也不是問題,反正我不在乎,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和一個人在一起有這麼開心過,能在分開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著重新和他見面……」

莫婷側過來,手肘撐著臉頰,「那薛淼呢?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心心念念你的二哥?」

「我對二哥只是有好感,可能算是喜歡吧,但是這份喜歡的時間太長,而且單方面太累,我喜歡二哥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那種開心的感覺,但是現在我有,」莫蘭揉著手中的熊耳朵,用那種幾乎要揉爛了的力道,「反正我現在和許警官挺好的,我也沒想著薛淼了。」

「但是許朔是薛淼的朋友,你之前一直喜歡薛淼追他,現在移情別戀上他的朋友,他會怎麼想?」

「那怎麼了?」莫蘭有點不解的看著莫婷,「反正二哥也不喜歡我,他還管我跟誰好?再說了,我是真心喜歡許警官的」

莫婷搖了搖頭,一雙眼睛里,已經可以預見了妹妹十分認真的這段感情,只會是有始無終,父親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人,進入莫家的高門台階的。

莫蘭在莫婷床上折騰了一會兒,一看時間,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從床上一下子跳了下來,沒來得及給莫婷打一聲招呼,就蹬蹬蹬地跑出去了。

等到莫蘭從門口跑出去,莫婷眼中的那一抹亮光越來越淺淡。從靠枕後面將日記本上撕下來的那兩張紙抽出來,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跡,直接走到桌邊,拿了鑰匙開了鎖,將這兩張紙,鎖在了抽屜裡面。

………………

莫蘭興緻勃勃地去接許朔的電話,每到這個時候,許朔都會給她打電話,雷打不動。

「下來。」

接到電話,莫蘭就聽到了這句話,心中猛地一跳,故意擺起小脾氣,「下到哪裡去?」

「我在你家前面的那個郵局等你,帶你去吃飯。」

莫蘭一點都不懂得矜持,掛斷電話就拉開衣櫃選衣服,拿了車鑰匙就下了樓,正好迎面撞上莫父,「爸,我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我跟同學一塊兒吃!」

她都沒有來得及得到父親的回答,就已經衝出了門。

身後的莫父皺了皺眉,「這麼毛毛躁躁的,又跑去哪裡瘋……」

樓上莫婷走了下來,將那個果盤給重新端了下來,「這兩天,妹妹總是喜歡這麼往外跑,依我看,有什麼重要的人在等著她呢。」

莫父轉過頭來,目光狐疑地看了一眼莫婷,「你是說你妹妹戀愛了?」

不過看起來的確是有點像,整個人都是神采奕奕的。

莫婷坐下來,拿起竹籤子扎了一塊火龍果放進口中,搖了搖頭,「……不知道。」

郵局前面。

許朔開著車,搖下車窗,看了一眼外面郵局的標誌,開了車門下來,靠在車門上抽煙。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莫蘭就一路小跑著奔了過來,一下子撲過來掛在許朔的脖子上,也不管他是不是剛剛抽了一口煙,煙氣熏撩,便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許朔掃了一眼時間,「比預計的快了十分鐘。」

莫蘭拉開了副駕的車門坐上去,咧開嘴一笑,「我一向都很快,而且為了見你啊,我心急如焚。」

許朔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踩下了油門。

莫蘭看著車窗外轉瞬飛過的餐館,「你今天要帶我去吃什麼呢?可不要是什麼海鮮鮑魚的,西餐也不要。」

「帶你去吃黃面窩窩頭,要不要?」

「窩窩頭是什麼?」

許朔驚訝了一下,「窩窩頭你沒有吃過?」

莫蘭十分誠實地搖頭:「沒有。」

她從小都是在山珍海味堆里長大的,而且母親有潔癖,絕對不允許姐妹兩人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吃的東西都是家裡的廚師專門做的,上大學陪同學去吃過橋米線,說來也是丟人,是她第一次吃米線這種東西。

許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真想吃?」

莫蘭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說:「對啊,哪裡有,你帶我去。」

許朔說:「不用帶你去,改天我蒸給你吃。」

「好啊好啊。」

莫蘭欣然點頭,她現在對於許朔的世界,他的身份,他的所有一切都很好奇很感興趣,就好像是從一個已經生活厭棄的世界,陡然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處處都是吸引她的地方,當然,最吸引她的,還是許朔這個人。

這一次,許朔帶莫蘭來到的,是一家餛飩店,向老闆娘要了兩碗大餛飩。

許朔去付錢,莫蘭則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抽出兩雙一次性的筷子,掰開之後,細細的摩擦著上面的短小木刺。

餛飩特別香,老闆娘端上兩碗餛飩的時候,莫蘭再看見上面漂浮著的幾朵薄薄的油花,綠色的芫荽還有黑的紫菜,「好香。」

許朔看見莫蘭摩擦好的兩雙筷子,搖了搖頭,將筷子從她手中抽出來,放了一個湯匙在手邊,「我們吃的是餛飩,不是餃子,小傻瓜,用湯匙。」

莫蘭吐了吐舌頭,「我給忘了。」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許朔,真是你啊,」辛曼繞過一條長桌。拉著裴穎走過來,「我還說是不是認錯了……」

她的目光落在剛剛舀了一個大餛飩的莫蘭身上。

畢竟,這個千金小姐,是不會輕易出入這種小店的。

莫蘭抬頭就看見了辛曼,結果一不留神就被餛飩燙了一下舌頭,誒呦了一聲,許朔一看就知道她是燙著舌頭了,便直接到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含一口。」

「不介意的話,我和小穎就在你們這兒拼桌吧?」

辛曼詢問似的看向許朔,目光又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莫蘭。

「坐唄,」許朔招手向莫蘭,「阿蘭,向裡面挪一個位子。」

莫蘭有點不情願,但是還是聽許朔的照做了,辛曼坐在了莫蘭旁邊的位子,裴穎在對面坐。

莫蘭等到餛飩涼了一些,吃了一口餛飩,眼睛放光,「好香啊。」

裴穎看著莫蘭,「這裡的大餛飩很有名的,咱們學校後面小吃街上有兩家這個店,你沒去吃過?」

裴穎和莫蘭是同一所大學,之前在學校裡面沒有照過面,但是彼此聽到過對方的名字。

莫蘭驚異,「是么?我都沒有在那種小店裡吃過東西,沒想到這麼好吃。」

辛曼抬眼敲了一眼莫蘭,再看了一眼身旁的許朔,忽然有點明白了。

吃了飯,辛曼叫了許朔一聲,許朔知道辛曼這是有話說,便將車鑰匙遞給莫蘭,「你去開車過來,我和辛曼說兩句話。」

「噢,好。」

莫蘭心裡雖然是百般的不情願,可是到底是許朔的朋友,她也不是那種太不懂事的人,只要是辛曼不私底下跟許朔說她的壞話,不過,辛曼這種陰險狡詐的人,肯定是會說她的壞話的。

她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兩眼,一步三回頭的架勢。

辛曼自然是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調笑著看向許朔,「你這真的是和莫蘭好上了?」

許朔單手插著衣袋,隨手拿出一個打火機來把玩著,「這不是明擺著的么。」

辛曼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倒是一點都不避諱。」

她雖然不喜歡莫婷,不過莫婷的這個妹妹,雖然說滿身的大小姐脾氣,都是被慣出來的,但是沒有什麼壞心思,而且屬於那種心思很淺的,不會隱藏,輕易就會看出來。

「不過,這姑娘倒是沒什麼壞心思,就是脾氣難忍了點兒,」辛曼說,「你要是真能忍的了,那就發展一下也未嘗不可。」

在年前去撞球廳的那一次,那個時候辛曼見到許朔和莫蘭去打球,其實就能猜得七七八八了,更別提幾個月前,又因為郁思臣和蘇景歡兩個「奇葩」師徒打的那個稀奇古怪的賭。

許朔沒回答,低頭點了一支煙。

辛曼問:「這幾天薛淼有找過你么?」

許朔忽然抬頭,「沒有,淼子這些天心情不好,你多陪陪他。」

因為薛老太太的病逝,再加上公司里的事情,簡直就是焦頭爛額,多事之秋,還是需要費心費力。

可是……

辛曼苦笑著搖頭,「我都已經從橡樹灣搬出來了,還提什麼多陪陪他,其實我也一直都挺奇怪的,所以才想找你問問清楚。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許朔一聽,也有點驚訝,他本以為就是這兩人鬧鬧彆扭,誰知道還沒有和好。

他忽然想起,那天薛淼失蹤的時候,是梁錦墨一直陪著他的,梁錦墨那個鬼醫生,應該知道一點內情,他便私下裡想要去從梁錦墨嘴裡面套話。

忽然,就聽見身後一聲嘭的。

許朔急忙回身,看見自己的車子,車頭撞到牆面上,保險杠直接撞歪了。

他飛快的跑過去,開了駕駛位的車門就俯身進去,「你沒事吧?」

莫蘭似乎是嚇壞了,「我……我剛剛走神了,然後把油門當剎車踩了一下,反應過來就踩剎車,已經來不及了。」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許朔,「不好意思,我去幫你修車吧。」

許朔直接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讓她坐到副駕上去,「你沒事兒就行了,以後你真不能開車上路,就是個馬路殺手。」

莫蘭嘻嘻一笑,「我拿了駕照的,我只用了兩個月就拿到駕照了,教練說我是女孩子里罕見的車感很好的學員吶。」

許朔轉過頭來,「那你怎麼剛才撞到牆了?」

莫蘭差點就咬了舌頭,撓了撓頭,「沒有啊,我走神了嘛,快點開車,要不然一會兒4S店就要關門了。」

許朔失笑著搖了搖頭。

莫蘭有什麼情緒都是在臉上寫著的,剛才的的確確是走神才撞上牆的,不過,因為什麼走神的。他不用看都能想到,小丫頭也是吃醋不能吃的更明顯一點了。

………………

辛曼帶著裴穎去醫院裡複檢,胎兒已經十周了,醫生說很健康。

其實,辛曼真的寧可讓醫生現在說孩子畸形或者是發育不良,好及時的把這孩子給做掉。

趁著裴穎去廁所的時候,辛曼又問了問醫生做人流的時機,從病房出來的時候惴惴不安,眼皮一直在跳。

她在經過醫生辦公室,向洗手間走去的時候,忽然聽見在隔壁醫生辦公室里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那拜託您了王醫生,您看我現在如果是懷孕四周左右,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這聲音很熟悉,辛曼停下腳步,側身看過去,是蘇卿卿。

她懷孕了?!

辛曼立即就瞪大了眼睛,蘇卿卿懷孕了?但是,旁邊陪同的那人,並不是宋南驍啊。那個陪著她的男人是誰?

而且,剛才蘇卿卿問的這話有點奇怪,什麼叫做懷孕了……應該?

看著裡面的人向窗口這邊看過來,辛曼及時的側了側身,躲在了牆後面。

裡面的醫生說:「一般懷孕初期最主要的就是孕吐,愛吃酸辣,不過孕吐你如果裝不像的話,還是不要做了,反正孕婦孕吐反應沒有的也很多。」

辛曼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蘇卿卿這是……在假懷孕?

就在辛曼想要進一步聽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影走過來,她及時的向後側了側身,裡面那人將窗子給關上了。

辛曼心裡騰騰直跳,急忙回身就往前面走,生怕被人給發現自己在偷聽,結果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一個走過來的小護士。

走到女洗手間外面,剛好裴穎上了廁所出來,看見辛曼這麼心急火燎的模樣,有點疑惑的問:「姐,你這是要幹嘛去?」

辛曼直接拉了裴穎的手腕。拉著她趁著這一趟電梯就上去了。

「先下去。」

而在醫生辦公室,小護士推開門,嘴裡還在抱怨著辛曼,「這是幹嘛呢,跑的那麼快,撞死我了。」

蘇卿卿心中一凜,「剛才外面有人?」

蘇卿卿身邊的男人,立即走到了辦公室門邊,蘇卿卿緊隨其後跟上,就看見一抹身影,上了電梯。

一路上,裴穎問了她好幾遍有關於這事兒,辛曼一言不語,都在想,為什麼蘇卿卿會假懷孕呢?也不是因為婆媳關係處理不恰當,畢竟辛老太太和老爺子對這個小兒媳都十分滿意,特別是辛老太太,恨不得去參加什麼場合都帶著這個小兒媳,逢人就說小兒媳是小提琴家。

如果沒有孩子的話,多努力就成了,可是現在……

有點奇怪,但是,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宋南驍呢?

辛曼拿出手機來,從通訊錄里翻出來宋南驍的電話號碼,剛剛想要撥過去,但是都已經撥通了又及時地掛斷掉。

這是別人的家事,她原本就不應該管。

就在辛曼愣神之際,她的手機又響了,一旁的裴穎用戳了戳辛曼的手臂,「姐,你手機響了。」

辛曼一下子回神,這才接通了電話。

是宋南驍回過來的電話,想必是看見辛曼的電話就回復了。

「有什麼事?」

「沒,沒什麼事,」辛曼說,「剛才打電話撥錯號了,直接掛斷了,沒想到你還又打過來了。」

辛曼剛想說沒什麼事兒就掛了。宋南驍止住她,說:「這幾天有時間么?我有點事兒,我有點事兒想要你幫我,正好請你吃頓飯。」

辛曼下意識地就問是什麼事兒需要幫忙,她向來都沒有那種不問緣由,直接就答應人的習慣,到時候萬一答應了做不成的事兒,那要怎麼辦。

宋南驍說:「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我導師過兩天生日,我過去祝壽,需要送點東西,正好她有一個女兒,也是剛上大學,我就想起裴穎了,想著你能幫我去給她選兩樣禮物。」

辛曼心想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便點頭,「行,沒問題,到時候你給我電話。」

她掛斷電話。又詢問了一下裴穎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都喜歡什麼,到時候好給宋南驍一意見。

………………

薛宅。

因為薛老太太的去世,這一周來,都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伴隨著越來越濃重的夏色,卻並沒有將悲痛的陰霾驅散。

薛淼和薛子添這些日子都沒有再回橡樹灣了,在薛家入住,之前薛老太太一直是在鄉下老家居住的,去收拾了遺物,能燒的都給老太太燒了帶走,剩下的一些睹物思情的東西,都帶回了薛家,放進了薛老太太原本居住的房間里,照舊有傭人打掃,不過,這間房,永遠也不會安排人居住了。

莫婷來過一次,季舒這兩天心情不好,再加上她原本就喜歡莫婷,便讓莫婷陪著去逛街。

薛淼剛巧吃了飯,聽著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薛子添叫來,給了她一些零花錢,「九點鐘之前必須回來,別讓我到時候給你同學的父母打電話找你。」

薛子添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知道了老薛。」

季舒一聽,「臭小子,叫你爸爸什麼呢?」

薛子添急忙捂了嘴,忘了是在奶奶家裡了,急忙就改口說:「我老爸嘛。」

莫婷看向薛子添,嘴角露出一抹諷意。

季舒看著穿上外套的薛淼,「淼子,你也要出去?」

薛淼點了點頭,「嗯,公司里有點事情。」

季舒說:「那正好,你順道開車送送我和婷婷,就去你們公司那條路上的商場就成。」

陪著季舒出門,只聽季舒說:「薛子添那個臭小子,還是小不點兒的時候從江南的沈家過來,還畏手畏腳的,顯得特別瘦弱的一根小豆芽菜,到現在,長得都不怕他老子了。」

莫婷跟著笑,「他小時候很瘦小么?」

「是啊,」季舒現在一提起往事,還能將家裡老人去世的事情的悲傷情緒驅散一些,「當時還是淼子去江南沈家接的他,沈家老太太也是不願意把孩子給交過來,但是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緣故吧,孩子一直生病,到了C市,氣候適宜了,就好了,這就是我們老薛家的血脈,丟在沈家算是怎麼一回事……」

莫婷沒有言語,看著前面薛淼的車來了,便說:「阿姨,上車吧。」

在商場里,莫婷陪著季舒逛了逛,選了一套黑色的旗袍,上面是刺繡花紋,莫婷看得出,季舒對於這一款衣服很入眼,她了解到,季舒兒時一直一直是在上海居住,一直到和薛志成戀愛之後才來到C市,所以喜歡的就是老上海那種風格的衣服,便直接招呼來導購員,報了號碼,「這件衣服。」

季舒搖頭,「都一大把年齡了,哪兒還能穿旗袍呢。」

莫婷堅持讓她試一試,「媽,您去試一試吧,我敢打保證,絕對合適。」

一旁的導購員說:「阿姨。您女兒說的對,您就試試吧,這一款就是針對您這個年齡段的人穿的。」

莫婷說:「這是我婆婆。」

導購員連忙改口,「我的錯,抱歉。」

季舒並沒有聽見,她最近這段時間的反射弧有些長,拿著衣服就往更衣室走,走到落地鏡前,才後知後覺的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剛剛……

莫婷叫她什麼?

她轉頭看莫婷,莫婷正在一排衣架走過,撥過一條條衣裙,好像並沒有覺得剛才有什麼不對。

季舒心中酸澀。

就因為莫婷的這一聲媽,讓季舒又想起了自己已故的大兒子薛明曜了。

等到季舒進入了更衣間,莫婷才抬起頭來,目光若有似無地向落地鏡掃了一眼,轉過來,忽然聽見了在隔壁的區域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莫婷眸中眼光一閃,招手叫了一聲在一旁站著的導購員過來。

………………

辛曼陪著裴穎來買衣服,也是難得姐妹兩人有這樣的閒情逸緻。

裴穎有點漫不經心。「姐,下個星期就是家宴了,到時候我不想去……」

辛曼用眼角的餘光瞄了她一眼,知道她心裡是還存著沈易風,畢竟在家宴上,大姐二姐家人都會來的,。

「我不管,只要你能給媽那裡把關係撇的一乾二淨了,要不然別讓媽抓著你的小辮子使勁兒的數落。」

裴穎揉了揉鼻子,「如果說……我快考試了在學校看書複習,可行不?」

辛曼一臉看白痴的表情,「如果你平時是個學神,那也就罷了,但是……」

裴穎聳了聳肩,「好吧,我再想想吧。」

她有點心思不寧,撫著自己的小腹,想到這裡面有一個還在孕育之中的寶寶,五臟六腑就都好像絞纏在了一起。她真的要當媽媽了?

辛曼選中了一條黑色的長紗裙,上面是寶藍色的無袖雪紡,再掛上一條金色的腰帶,紗裙飄逸。

「小姐,您看中這條裙子了么?給您拿一條試穿一下?」

一個導購員走過來,笑著問辛曼。

裴穎聽見了,也瞧見了這條裙子,「好看啊,姐,你長得高挑,穿這種長裙最好看了。」

辛曼便讓導購員拿了一條進去試穿了。

但是,等到她進入試衣間,穿上了之後有些奇怪,腰側的拉鏈竟然拉不上,胸部有點緊,她脫掉之後看了一眼吊牌,看了一眼碼子,她明明是要的L碼,可是導購員卻給她拿的衣服小了兩個碼。

這時,導購員在更衣門旁邊站著,問:「小姐,您換好了么?」

辛曼脫掉衣服,說:「你給我拿錯碼子了,胸部緊,拉鏈拉不上。」

導購員的聲音從更衣間外面傳過來,「小姐,您把門打開,裙子給我,我直接去給您換一下。」

辛曼將更衣間內的插銷打開,更衣間開了一條縫,將紗裙遞了出去。

她靠在牆面上,抱著胸,低頭看著自己腳踝處被蛇咬的印記。

傷口癒合了,但是還是有疤痕。

可是,辛曼寧願這裡留著疤痕,讓她能時時刻刻想到,薛淼蹲下身來幫她吸毒液的時候的毫不猶豫。

恰在此時,門外的導購員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辛曼面前更衣間的門一下子就被從外面拉開了,她甚至都來不及去阻擋。

導購員的聲音很大,手中抖著那一條紗裙,「你怎麼是這種人啊,你自己穿不了,就把裙子給扯爛了?你這讓我們怎麼賣出去啊?」

此刻,辛曼身上只穿了內衣,甚至赤腳踩在光滑的地面上,面前更衣室的門毫無預兆的被猛地拉開,她整個人都暴露在外面的視野之中,剛好前面有女人經過,都向這邊看了過來。

這個區域是女更衣區域,倒是並沒有男士,可是辛曼的神色還是凜了一下,及時的拿了自己的衣服遮蔽在身上。

「能不能請你有點素質,就這麼隨便拉開別人更衣間的門?」

導購員看樣子還沒有打算給辛曼把門關上,有很多正在這個區域挑選衣服的人,聽見聲音都聚攏了過來。

裴穎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擾了,看見這邊導購員,一下子驚住了,大腦還來不及給自己的動作指令,就一個箭步衝過來,一把將導購員推開,幫辛曼把門關上,惡狠狠地盯著導購員,「你是不是有病!你這是什麼職業素養!直接打開別人的更衣間門?你的員工號是多少!我要跟你們經理投訴你!」

不遠處,剛剛在收銀台交了錢的莫婷,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逐漸有些失控的現場。

而正在看這個區域的衣服的季舒,聽見爭吵,已經走了過去。

「她將我們店裡的裙子直接撕爛了,怎麼,我還不能說了么?你們是顧客,當然我們歡迎,但是如果是來搞破壞的,我告訴你,我不會伺候的,就算是告到我們經理那兒。也不會是你們占理!」

導購員也是說的臉紅脖子粗的。

辛曼換好了衣服,從更衣間走出來,她已經聽見導購員的話,在打開更衣間門的一瞬間,無數雙眼睛看過來,她都沒有理會,直接眯著眼睛看嚮導購員。

「我哪裡撕壞了你的裙子?」

導購員一下子抖開了手中紗裙,「你看,剛才給你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現在呢?這麼長的一道!」

看過去,紗裙的裙擺,自下而上,完全被扯開了,剛才辛曼試穿的時候還是完整的,而現在卻完全被撕壞了。

頓時,周圍圍觀的人一陣竊竊私語,指指點點都是指向辛曼。

裴穎氣的有點眼紅,「不可能!我們怎麼可能在乎你們的這一條裙子!買十條都有的了。」

導購員說:「有的客人自然是不會在乎錢,但是就是那種專門搞破壞的。自己穿不了的,就毀掉!有偷窺癖,難道就沒有這種特別的癖好嗎?」

「胡說八道!」裴穎反駁,「你既然這麼說,調監控好了,看看到底是誰!」

「呵,更衣間裡面有監控?那以後我們商場也都不用來客人了!」

裴穎被堵了一下,她給忘了!

季舒走過來,自然也是看見了辛曼,眼光里充滿嫌惡。

沒想到,那個女人的女兒,在商場里還做這種偷雞摸狗搞破壞的事情。

辛曼上前了一步,直接拿起裙擺看了一眼,邊角並沒有被撕開的毛邊。

「這種口子,一看就是剪開的,」辛曼不緊不慢地說,「可是我進去的時候,只帶了這麼一條裙子,可以看一下我的衣兜。沒有任何利刃,連指甲刀都沒有。」

裴穎這下才放了心,幸好,剛才姐姐進去之前,把包給她拿著了,要不然現在還要把包里的東西都拿出來才能證明青白。

而且,現在正值夏季,身上都是輕薄的衣服。

辛曼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連體褲,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口袋,腳上是一雙系踝的低跟鞋,哪裡都沒辦法藏一把小刀。

眼看著身份就要澄清了,而導購員卻忽然從辛曼所在的更衣室隔壁另外一間,拿出了一個很薄的刀片。

「這裡有刀片!」

更衣間之間的隔板下面,留有一條不算寬的縫隙,將刀片從一間更衣室里,扔到另外一間更衣室,綽綽有餘。

如果原先辛曼還覺得有可能是意外,現在,她已經完全確認了,有人在故意栽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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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似烈酒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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